第88章 嘤鸨相望(1/1)

魏来接过快乐棒, 内心却溢满了苦涩, 一点也不快乐。

“魏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初殷忐忑不安, 天真道:“你要不要用尺子量一量?”

魏来:“……”

骚鸡有了心上人之后, 就再也骚不起来了,可从良的路又那么坎坷。珍而重之,重而珍之,他生死未可明,就没办法哄着初殷, 说他可以。

魏来笑了笑, “你喜欢我什么?喜欢我年纪大, 喜欢我婊, 喜欢我脏?”

魏来笑的时候, 一滴眼泪像荷叶边的露水似的很快地从眼中落下来, 一眨眼的功夫, 就好像没哭过一样。

初殷被魏来这个哭法吓到,小声道:“……你……是不是因为姚绿茶伤心?”

魏来:“……没有。”

初殷眼泪像瀑布:“你有!”

初殷不管不顾地把魏来抱起来, 压在沙发上, 哭唧唧道:“你从见到姚朝雾开始就不对劲了……你这几天一直都很不对……魏老鸨!你是个傻逼你知道嘛!”

魏来:“……”

初殷用力抹了一把眼泪,“我难受我好难受!呜呜嘤嘤嘤……你明明不是那样的人!你从来都没有卖过你的艺人, 都是你自己出去卖的, 呜……你脑阔阔有病……”

魏来失笑, 道:“你这滤镜也太厚了……我也没卖几次,就升级成老鸨了好嘛。而且要是有人想卖,我还是很乐意拉皮条的。”

初殷摇摇头, “我以前……还很讨厌你,你找我打麻将,我总以为,你要把我骗去卖掉……可是……你和别人说得一点也不一样。”

“……你不要难过啊。”初殷不擅长安慰人,学着魏来的样子,轻轻拍了拍魏来的头,“你要不要埋在我肚子上哭一哭。哭完就不会难过了。”

魏来:“……哭不出来。”

初殷:“那我替你哭。”

魏来:“你可别哭了,泪沟都快被你冲出来了。我埋,我埋。”

魏来低头往下看,正好与18厘米君看了个对眼:“……你为什么还翘着。”

初殷乖巧道:“本来好了一点。刚刚抱你,又翘起来了。”

魏来:“……”

魏来严重怀疑这条18cm的尾巴才是嘤嘤怪的本体。

初殷难过害怕的时候,最喜欢把脸埋在魏来肚皮上,软软热热的,还会鼓起来瘪下去,一下就能给初殷莫大的安全感。

所以,他觉得,魏来不开心的时候,只要吸吸他肚子就会好。

初殷躺平,拍拍肚皮,“只可以蹭蹭腹肌,不可以用胡子挠痒痒。”

这诱惑太大了,魏来喉结动了动,感觉自己渴得不行,想喝水或者其他一些什么。

谁不喜欢吸大猫猫呢!

特别是平日里骑着铲屎官脖子作威作福,屁点事就要恶龙咆哮的超级大凶猫,居然变得乖巧可人,躺平任吸了。

魏来低头,展现了其炉火纯青的吸猫技术。

达成把大猫吸得嘤嘤叫的成就。

初殷有气无力,泪眼汪汪,黏黏糊糊:“……抱我……魏来……抱我……”

魏来舔了舔嘴唇,往上爬,初殷迫不及待地往魏来怀里挤。

初殷哼哼唧唧:“我腿还在外面。”

魏来无奈:“……妹妹,你一米九,你那双大长腿让我怎么抱?”

初殷凑上来,“……亲。”

魏来偏过头,亲了亲初殷脖子,“等会儿,我漱个口。”

初殷锲而不舍,“要亲!”

这时,沙发底下传来了凄厉的猫叫,初殷扭头,正见大橘朝着他狂叫。

初殷一惊一乍,紧张道:“大橘为什么叫?是我带了鬼回家吗?它为什么不朝你叫?是不是趴在我后面?啊啊啊!嘤嘤嘤!”

魏来拢了拢初殷的腿,道:“……可能是你没穿衣服。”

初殷:“……”

魏来道:“就像有一天,你一觉醒来,发现欧润橘变成了秃毛猫一样,你估计叫得比它还大声。”

初殷:“……”好有道理。

魏来抱着初殷回卧室,刷了牙躺回床,初殷黏上来,摸摸抱抱,突然发现了不对,控诉道:“你怎么一直没反应!?”

魏来道:“我阳痿。”

初殷:“??????”

魏来笑了,道:“累死了啦。我可没你那么年轻气旺,先睡,明天再说。”

初殷抿了抿嘴,“可是我明天就要去剧组了。你和我一起去吗?”

魏来沉默片刻,道:“明天可能不行。我工作上有一点事。”

困意劈头盖脸地袭来,初殷打了个大哈欠,“……哈嘤……好吧。”

初殷秒睡。他睡在魏来旁边的时候,总是睡得很快,睡姿千奇百怪,不会刻意把肚子藏起来。

魏来无法安眠。

魏来拿起手机,把音量关掉,看视频。

他终于把他和初殷的cp向视频剪完了,视频的封面是他和初殷在麦克唐纳海的合照,除了他俩,没有人有。

如果没长肿瘤,按他的计划,他会先匿名把视频发给初殷,因为里面有一些照片非常私人,初殷一定会吓一跳,拿着视频让魏来去查。

魏来就可以趁机表白。

表白语都想好了,“你愿意让初来乍到cp成真吗?”

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魏来抖着手,把自己肝了半个月的视频删掉了。

接近凌晨的时候,魏来的头奇痛无比,就像脑子里架了一口锅,所有的神经都沸腾了起来,一万只苍蝇绕着锅嗡嗡叫,他像是清醒,又像是陷入浑噩的绝境。

就这么煎熬着,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初殷醒得比魏来早,魏来平躺在床上,手里紧紧捏着床单一角,蹙着眉,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换以前,魏来会早起给初殷做早饭,收拾行李,唠唠叨叨地送初殷出门,可是,他这次睡过了头。

初殷起床,化妆,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去机场了。

折腾了这么久,魏来依然没有起来的意思,初殷探了探魏来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低头啵唧一口,“我走啦。”

魏来动了动,不知道听见没有。

在初殷心里,被吸18厘米是只能和男朋友才能做的事。所以,初殷觉得自己已经是魏来的男朋友了,开开心心,一蹦一跳地去了机场。

初殷走后,魏来睁开眼,整个世界朦朦胧胧,浮着一团团黑影,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本来还想拖两天,避免自己做出吸了人家鸡儿就跑路的行为,可他实在撑不住了。

魏来摸索着拿出手机,打了120。

初殷回到剧组,正是傍晚,虔天意捧着盒饭,慢慢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初殷喜气洋洋:“虔天意!”

虔天意:“……怎—么—?”

初殷:“没什么!”

虔天意:“……”

初殷给魏来发盒饭的图片,报平安。

隔了好久,魏来才回了一段语音,是他惯常的温和口吻,说是老父亲病了,他得回家照顾他,燕云水和菊之郎会过来陪他拍戏。

魏来一说要回去陪家人,初殷就不敢多联系他。他现在不仅是魏来的男明星,而且还是他的男朋友了,不可以给他添麻烦。

拍电影很苦很累,初殷拍完了才有空胡思乱想。

他和魏来的联系越来越少,魏来每次都发语音,显得很敷衍。

初殷想,魏来爸爸是不是快不行了?

按老人家的想法,临终前都想看自己儿子结婚生子的吧?

除了这个,初殷还在想,魏来是不是嫌他烦,跑路了。不是有很多人在结婚前一天落跑的吗?魏来可能不喜欢他,只是碍于情分,没有对面拒绝他而已。

毕竟魏来从来没有同意和他在一起,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想象。

那时候,离初殷的演唱会已经没几天了,魏来的手机关机了。

初殷千方百计地打听到了魏来老家地址,带着演唱会vip座的门票去了青岛。

很多年以后,魏来的老爸魏刚正依然能清晰地回忆起他第一次见初殷。

秘书跟他说,楼下有人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带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问要不要报警。

魏刚正透过监控看了一眼,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他虽与魏来决裂多年,但依然悄悄关注了魏来微博,有空的时候会顶着“地铁老头看手机”的表情,看魏来的骚鸡自拍。(注:“地铁老头看手机”是一个表情包)

楼下的鬼祟男人穿了一件魏来穿过的衣服,身材也很像魏来。

魏刚正内心复杂万分,站在花园,假装给草地浇水,实则暗中观察。

大晚上的,初殷和魏刚正隔着欣欣向荣的花草和铁栏杆,相互观察。

初殷克服和陌生人说话的恐惧,艰涩开口,“叔叔……那个……您认识魏来吗?”

魏刚正一听,不是魏来,心里有些失望,这种失望马上被“居然会为这种不孝子失望”的愤怒取代,冷声道:“不认识。”

初殷紧张地握拳,“……这户人家姓魏吗?魏来告诉我,他家住在这里。”

魏刚正马上想起了魏来在外面搞得那些野男人,水管对着初殷一顿狂喷,“这我家,你是不是小偷啊?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初殷被水喷跑了,走到路上,风吹过来,透心凉。

初殷回酒店,没有哭,茫然地把脸贴在毛毛球上。体温将水蒸发,放在口袋里的票沾了水变得皱巴巴的。

初殷把票撕了。

撕一片嘟囔一句,“……要我。”

再撕一片,“……不要我。”

一张巴掌大的票最后一张纸片只有一点点大,没法儿再撕,“不要我。”

初殷愣了愣,硬是又撕下一咪咪儿纸片,“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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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手术,紧张吗?”

魏来躺在床上,眼睛看不见,耳朵时灵时不灵,隐约听见有人和自己说话,耳背大爷似的吼:“你说什么?!”

年轻的医生笑了笑,也吼:“我说,你的手术需要家属同意才能做!”

医生名叫赵明明,魏来发小,但属于水火不容的那种发小。

魏来前所未有得怕死,回了青岛,托了最有经验的专家给他动手术,来院第一天,就碰上了赵明明,他哈哈大笑,“我就说,你小时候门门考一百,用脑过度,非遭反噬不可。”

魏来对赵明明的毒舌容忍度颇高,大抵生死之外,都是小事。

魏来:“我孤家寡人的,你给我开个后门呗?好哥哥~”

“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赵明明搓了搓鸡皮疙瘩,语气倒是缓和下来了,“我一个皮肤科医生,和你这毛病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开不了。下次你毁容了找我,我给你开后门,行吧?”

魏来:“……”

魏来叹了一口气,道:“我家这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赵明明道:“老婆也行啊,你半只脚踏在娱乐圈,艳遇总多吧?嘤嘤大宝贝是谁啊?昨天给你打了七八十个电话了。总该是女朋友吧?”

“昨天?”魏来揉了揉耳朵,“我怎么没听见???”

赵明明道:“你昨天一早疼得满地打滚,像听见紧箍咒的孙猴子似的,打了针,睡了一天啊,你忘啦?!”

魏来茫然道:“原来……已经过去一天了啊。”

赵明明道:“你给手机解个锁,我帮你叫她过来。”

魏来道:“别了。他要开演唱会。”

“还真是大明星啊?可以啊,魏来!”赵明明震惊,啧啧称奇,“哎,谁啊?透露一点呗,我不会到处说的。”

魏来道:“……你能不能帮我回一下他微信。就说,我这边还要一个月。他微信备注是嘤嘤怪。”

赵明明打开魏来微信,找到嘤嘤怪,哟了一声,“她给你写了好多,问你是不是不要她了。咦?她为什么要问你爸身体怎么样?”

“……你先帮我发。”

魏来口述,赵明明编辑,老长一段,发出去后,赵明明笑了,“她把你拉黑了。哈哈,这婆娘,够劲儿!”

魏来:“……”

沉默中,赵明明兀自反应了五分钟,笑容逐渐消失,“初殷好像是要去北京演出……你可别告诉我,你女朋友……啊不……男朋友是初殷啊?”

魏来:“……”

赵明明吓得险些没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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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殷开演唱会前一天,发生了一件足以让他的职业生涯万劫不复的事。

陈枚衔设置了定时发送,将他和初殷的某些照片放上了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陈枚衔不计后果,只想亲手毁掉初殷。

公关第一时间压热度,照片没有大范围传播,可#初殷sm#,#初殷陈枚衔#,#初殷同性恋#等词条依然热度不减,甚至又越长越高的趋势。

没有比不沾烟火的明星的污点更好吃的瓜了。

初殷的手机被打爆,不得已换了一个新号码。家门外停着很多娱乐媒体的车,他没地方去,躲在zero。

初殷抱着大橘,蜷在小太阳旁边,面如金纸,小太阳已经开到最大,他依然冷得牙齿打战。

燕云水连忙给他披上毯子,小心翼翼地道:“殷嘤,你联系上魏鸡了吗?”

“……没。”初殷摇摇头,“我把他拉黑了。我想他……我忍不住。可是……他爸爸生病了。”

燕云水道:“你别怕啊……问题不大……也就这一阵子的事儿。”

初殷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拿起手机打电话。

燕云水怕他冲动,阻拦道:“你给谁打啊?别乱出柜啊!”

“梁雅婷。”初殷呼吸急促,“她本来有点好转了……她喜欢我……她不喜欢同性恋……”

燕云水一看,急了,“哎哟,这时候你还想着她呢!来来来,我帮你打!”

电话没打通。

初殷又把毯子裹紧了一些,“可能没听见,你等会儿再打打。”

燕云水非常担心初殷的精神状况,“殷嘤?男神?你可别吓我?你脸怎么这么白?”

初殷道:“我没事。”

燕云水:“……”

这时,燕云水电话响了,他听了几句,神情有些古怪。

打电话来的是初殷的公关部长,和他说,唐心藏有事找初殷。

唐心藏,新晋流量小花,去年凭借一部大热电视剧获得了极高的国民度,属于那种能靠一件衣服上热搜,有事没事就发艳压通稿的女明星。她和初殷并没什么交集。

唐心藏是一个人来的,带了一件酒红色的男款西装。

初殷有些茫然,道:“你好?”

没想到唐心藏向初殷鞠了一躬,道:“谢谢,本来那天应该当面道谢,但一直见不到你,终于有机会和你说谢谢。”

燕云水:“?”

初殷盯着那件酒红色西装,盯了好几秒,突然想起了他和唐心藏唯一的交集是什么。

那时候,她还没有现在这么红,和他坐在同一张饭桌上,遭身边肥猪骚扰,初殷烦透了,给她披上外套,揍了肥猪一顿,后来被陈枚衔打了一巴掌,最后在喷泉边上遇到很像人贩子的魏来。

唐心藏来还一衣之恩。

她玩笑似的说,“你和我官宣一下,马上就把那些牛鬼蛇神压下去了。等你想分了,就分,无所谓。”

初殷摇摇头,道:“谢谢。”

过了五分钟,初殷道:“我要出柜。我要发声明。”

燕云水按住初殷,焦急道:“噢哟哟,你别冲动啊!你疯了!你一发声明,就是24k纯锤,朝着群众屁股上插一刀,给他们开眼呐!你完了!”

“可是……”

初殷像是没什么力气了,声音发飘,在抖,可咬字却很清晰,“我喜欢男人,我没有错。我没有干坏事……这才是真正的我。我想让他们看见,这才是真正的我。”

唐心藏愣了愣,忽然笑了,“我喜欢真正的你。”

唐心藏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允诺愿意提供能力范围内的一切帮助,临走前,又朝初殷鞠了一躬,“我不是谢你。我是真的佩服你。”

唐心藏走后,燕云水躲在厕所,偷偷哭了。

他的肚子上有一道永远不会消退的疤,是被神经病渣男一刀捅出来的。

被学校辞退后,燕云水在家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他妈妈早上出门买菜,总是快到中午了才回来。

燕云水并没有出柜,一出就是如此惨烈的出法。燕云水一直以为,是他让家人失望了,所以他妈妈不愿意看见他。

等他刀伤好得差不多了,他路过学校,看见了他妈妈,第一眼其实并没有认出来。

他妈妈小学没毕业,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太太,平时连广场舞的不跳。老太太双鬓斑白,穿着一身黯淡的旧衣服,身上披着一面彩虹旗。

红橙黄绿青蓝紫,亮得出奇。

人来人往,引得人议论纷纷,老太太的岿然不动。

燕云水捂着脸,跑过去拉他妈妈,“妈,我们回去!”

老太太甩开他的手,道:“燕云水,你给我把脸露出来!”

燕云水:“……”

“当老师,你就板板正正地站在讲台上,当同性恋,你就板板正正地站在大街上!我听人家说了,他们辞退你,是违规的!”老太太插腰,对着校门口,“我非给你讨个道理回来!”

第二天,燕云水和老太太一起披着彩虹旗站到了校门口,遇到了以前教过的两个学生。

一个是学霸班长,一个是学渣恶霸。

班长双手递给他一封信,“燕老师,这是我们全班的联名祝福,谢谢你教过我们,你……要保重啊。对了……那个……他……他有话对你说。”

学渣歪歪地背着空书包,咳了一声。这小渣渣是曾经燕云水最头疼的,长得一表人才,偏偏不爱学习,每节课准时趴在课桌上睡觉。

“你说……社会发展的总趋势,是前进的,上升的,但过程是曲折的。”小渣渣别别扭扭地背了几句社会历史观,“你别难过,你在曲折上升。”

燕云水:“你上课听了?”

小渣渣:“随便听听。”

自那天以后,燕云水就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无论当老师还是tony老师,都是值得的。

可能初殷也是这么想的。

燕云水擦干眼泪,大步走出去,抱住初殷,道:“社会历史发展的趋势是一个螺旋式上升的过程,但我们的每一次沉默都可能让其发展得更加曲折。我支持你,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因为,你是我的偶像。”

初殷:“……”

那是初殷压力最大的几天。

人到北京,演唱会都要开始了,被临时叫停。

那个舞台,没有灯光,没有伴奏,只有初殷一个人站着。围着他的,是喧哗沸腾的粉丝,以及扔上台的各种不明物体。

他似乎已经到了他最害怕的境况。脱掉人设包装,一朝从星台跌落,同行落井下石,粉丝脱粉回踩。

他没有星光了。

在这种情况下,初殷开始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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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来找了他后妈帮他签字。

燕雪妮挺着大肚子,签了字之后,站在魏来病床前,端详片刻,“哎哟我的妈,好好一老爷们怎么瘪成这样!噢噢噢,我说错了。医生说成功率挺高的,你憋怂啊,没事儿!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魏来:“……我死了你不是更高兴吗?”

燕雪妮:“……胡说!呸呸,说什么死!啊!!!”

魏来听到一阵不明水声:“……你尿了?”

燕雪妮:“……我羊水破了。医生!!!”

魏来:“……”

这么一番折腾,魏刚正自然是来了。

一边是老婆在生小儿子,一边是失踪多年的大儿子要做一个可能会死的手术。

还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魏刚正:“……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先别做了,我再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医生。”

魏来笑了笑,“你怕我死?”

魏刚正:“……”

魏来:“……没事儿,我死了你不还有一个吗?”

魏刚正气不打一处来,道:“你有什么好讽刺我的。这些年,你不和死了没两样!”

魏来倒还想再吵几句,可惜耳朵又不灵了,在魏刚正模糊的臭骂中,进手术准备室。

赵明明自然不能错过,“哈哈,你等会儿就是光头了,校草,紧张不?”

魏来:“……这么多年,你是有多嫉妒我的优秀。”

赵明明道:“哎……你家初殷开演唱会呢?要不要给你直播?”

魏来:“要。”

赵明明:“求我啊。”

魏来:“求你了,好哥哥~”

反倒把赵明明恶心得够呛,“哎,你们这些gay还真是没节操,哥哥弟弟的张嘴就来。不过,你男朋友,是条汉子。”

魏来:“……他怎么了?”

赵明明考虑到魏来的病情,没有细说初殷的情况,“唱歌呢,给你放放。能红这么多年,确实有本事。”

没伴奏,初殷就自己打乐器,架子鼓敲响的那一刻,全场寂静无声。

麻醉药慢慢推进来,魏来努力偏过头,迷糊道:“他在唱什么?这好像……不是他原来的曲子。”

赵明明努力辩词,磕磕绊绊地给魏来翻译:“从今以后……我要做我……站在太阳底下……未来……十三亿种活法,每个人活得光明磊落。”

“我爱你,不畏浪打礁石粉身碎骨……”

赵明明越看表情越奇怪:“两首歌,一首叫《未来》,一首叫《我爱你》。艹,我看见有人说,他是即兴唱的。艹,牛逼!”

魏来在这个时候该死的耳背了,“什么???”

赵明明:“未来!我爱你!听到了吗?!”

魏来:“……那倒不必。我对你不感兴趣。”

赵明明:“啊啊啊,你是不是在耍老子!!!”

麻醉药彻底生效前,魏来终于明白了,喃喃道:“我爱你……一定要醒过来啊……魏来,你得醒。要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咳……我说的干一票大的,这个大,是大刀,不是大diao啦(小声)

所以才叫你们攒明天的一起看(小小声)

but!我2暗白今天是个猛1!我应该叫1暗白(超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