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1/1)

“阿元, 这水我不喝了。”

男生把水壶递回到祝元手里, 祝元不解, 也没有接:“为什么不喝?你不渴?”

林天看着祝元, 表情里有着不赞同,还有着难以说出口的为难。

看他这神色, 祝元就更不解了:“林子, 你咋了?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阿元……”林天欲言又止, 祝元实在受不了他这婆婆妈妈, 皱了下眉直看着林天,“你别这样看我, 究竟怎么了?”

“阿元, 咱们既然喝了人家女孩子的水, 就别那么说人家了, 不好。”

祝元听完他这些话, 哈哈大笑,表情非常张狂, 拍着林天的背说:“林子, 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看看那些女人, 她们难道真的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她们知道, 但跟着我比受这一点侮辱得到的好处多得多。所以就是我指着她们的鼻子骂, 该往我身上扑的还是会扑。”

林天张了张嘴, 最后无力闭下,整个人被打击得无精打采,垂着头说:“我知道了。”

阮荷不知道祝元他们这边的官司, 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是看着祝元身后跟着的那两个女孩,看着祝元不知道因为什么笑得肆意张扬的脸,嘴角斜勾了一下。

休息了半小时,拉练继续前行,这时候的学生还有点力气。但到了中午,就真的一点力气都没了,这些花骨朵们,都被折磨得蔫蔫的。

中午需要吃午饭,休息得时间比较长。

阮荷和万舒顺利找到了水源,山上清泉流下来的水,也不用过滤,直接灌了一壶用火烧热喝。

很多人跟着她们学,也灌足足的水。特别是教官也说那水能直接喝,可以灌了喝,野外别讲究那么多,不然就是渴着。

那些害怕水不干净的学生,又纷纷去灌水。

午饭因为是在外面,吃得并不算太好,不过也能保证所有人能吃饱。

虽然休息了,可到再次起来行进的时候,这些学生更痛苦了。身体经过休息,酸疼累席卷上来,所有人都不想再走。

可这是训练项目,不走完要扣学分的,所以再累,再难受,再不想起来,还是得走。

当然,这些痛苦的人里面不包括阮荷,就是万舒,也产生些惫懒的情绪,因为她体力消耗也挺多,能坐着,谁想走着呢。

只是相比较其他同学,她还是好得很多。

接下来的行程,阮荷和万舒这些体质好的,还是会更多地照顾沈小燕和白珍珍那样体质不好的。互帮互助,把今天下午的行程走完,在天黑前,顺利到达之前就规定好的宿营地点。

宿营扎寨,所有人意思动手扎帐篷,条件不是很好,但也还可以。

一起吃过晚饭,天已经完全黑了,十来个人一个帐篷,这时候也没人抱怨,稍微洗漱下,往里面一躺,很快呼呼大睡。

夜越来越深,所有的帐篷里都安静下来,只传来某些特别累的学生的打呼声。阮荷这时候却猛地睁开眼睛,掀开被子,悄悄起身。

“阮荷?去干嘛?”

睡阮荷外面的万舒察觉到她的动静,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有点迷糊着问她。

阮荷心颤了一下,随后装着若无其事说:“我去上厕所。”

“哦。”万舒松开她,翻了个身给她让开路,还嘟囔着:“用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我很快就回来了。”

阮荷快速走出去,去到不远处一个树后面,看向祝元那个帐篷,抬手施法。

原本对祝元没有丝毫办法的两个女鬼,发现她们可以折磨祝元了,两鬼惊喜不已,也不管谁帮的忙,对着祝元就扑了过去。

她们对付祝元的方法就是吸他阳气,制造各种梦中环境击垮他

的神经,让他变成一个疑神疑鬼精神萎靡不济的人。

阮荷看着这样子的惩罚,还是气不过去,直接用灵力把梦魇住的祝元拉出来,狠狠揍了他一顿,打得他鼻青脸肿没半个月好不了,这才有点出了气地要回去。

“大人,请停一下。”

两个女生从祝元体内飘出来,他脸色又灰败了点。

“谢大人援手帮我们,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哎!”阮荷立马摆手,“不用你们报,给我好好折磨折磨这个恶心的男人,最好折腾得他下面永远起不来最好。”

阮荷眼睛扫了下祝元的双腿.间,连两个女鬼都感觉到了她话里的寒气。

两人神色一凛,恭敬道:“是。”

“别闹出人命,随你们怎么玩。他让你们失去了生命,也该付出代价。”

阮荷搭眼一看,就看出两个漂亮女生是怎么死的。一个跳楼而亡,一个是被强迫硬生生折磨死的。

祝元家里家大势大,两个女孩子家庭都不有钱有势的,抵抗不住祝家的那些手段,也就没法为闺女报仇。

但再只手遮天的势力,也有他漏洞的地方,阮荷觉得,她该为国家清一清蛀虫了。

第二天太阳升起,祝元终于摆脱噩梦和鬼压床的折磨,大叫一声睁开眼睛,浑身大汗淋漓。

“阿元,怎么了?”

一个男生看他这模样,伸手推了下他,祝元却身子一抖,惊声尖叫:“别碰我!”

男生立马收回手,看着祝元,被他吓得身体也跟着一紧,看着祝元的模样直皱眉。

“阿元?”

男生试探着叫他,但祝元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整个人混身发抖,牙齿上下打着架,根本没听见朋友的关心。

其他男生一看这情况,觉得不对劲,立马连滚带爬出去,叫教官和医护人员进来。

接下来就是非常乱的时刻,祝元好像疯了一样,拒绝任何人触碰,好像被什么吓破心神一样。

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不管他朋友怎么安慰他,都不管用,他一直叫着“有鬼”“她们来报仇了”的话。

医生看出来他这是受了过度惊吓,需要好好治疗。他这种情况已经不适合再拉练。所以很快就祝元就被送了回去。

接下来的拉练,因为祝元发生的这个事,所有人晚上都不敢一个人出去。这些学生很多还是相信鬼的存在的年纪。

而且还很喜欢听一些学校流传的鬼故事,而祝元离开前的模样和喊的话,很多人都听到了。加上拉练都是在荒郊野岭,指不定遇上了什么东西,所以这些学生,除非那些真不信和傻大胆的,再也没人敢夜里一个人胡溜达。

阮荷她们宿舍的沈小燕和白珍珍就是典型的例子。

第二天晚上,阮荷刚躺下,正准备睡觉。这一天,没有祝元恶心的目光时不时投过来,她过得很高兴。

有一只手就远远伸过来,拽了拽阮荷,小声问她:“阮荷,你睡了没?”

阮荷睁开眼睛看向沈小燕:“没呢,怎么了?”

沈小燕脸上露出为难和不好意思,脸有些红地说:“我想去上厕所,但我不敢一个人去,阮荷,你能陪我一下吗?”

她弱弱地请求。

“行。”

陪着上厕所,也不是什么大事,阮荷坐起来,准备出去,这时候,又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我……我也想去上厕所。”

是躺在沈小燕另一边的白珍珍。

阮荷一看两人都想过去,说了一句:“那你们可以一起去啊。”

“不。”

两人异口同声说,说完还对视了一眼。

沈小燕赶紧解释,怕白珍珍误会:“我……

我就是觉得阮荷你能去我心里会更有底。”

白珍珍也赶紧点头。

阮荷看两人依赖她的模样,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给了两人她很强大的错觉,便躬身往外走。

睡最外面的万舒也起来了,“我和你们一起去,正好我也上个。”

一个宿舍四个人,出了帐篷。

外面的天已经非常黑了,不远处的丛林里,黑乎乎的一片,让人连看一眼都不敢。

四人往丛林里走了走,阮荷站在外围不远处,沈小燕白珍珍和万舒三人往里走。

边走沈小燕还颤着声音说着:“阮荷,你别动啊。”

“好,我就站这里。”

万舒接了一句,有点调笑的意味:“我和你蹲一起上,还害怕不?”

沈小燕没回话,阮荷听到她有些羞涩地发出的拒绝的拟声词。

阮荷笑了一下,站在那里看着里面,虽然都被草和树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阮荷站了没一分钟,女孩子上厕所没那么快,时间太短,她也没什么急的意思,就随手揪了根在她手边的草甩着玩。

正甩着呢,她听到身后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有男孩子也有女孩子,估计也是陪着来上厕所的。

她转身,刚要说“别往里走了,有人”,结果话还没说出来,正好走到她面前的一个男生身体一跳,“啊!”地长声大叫起来。

跟着他一起过来的男生女生,也一起大叫,而且疯狂往外奔跑,阮荷喊都喊不住,看来真吓破胆了。

阮荷揉了揉鼻子,她是真没想到,她居然有天会被人当成鬼吓成这样。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怎么了?怎么了?”沈小燕和白珍珍、万舒听到尖叫声,神色慌张跑出来,生怕阮荷这里出了什么事。

“没事,刚刚过来几个人,估计把我当成什么东西了,吓到了。”

阮荷语气无奈地说,摊了摊手。

沈小燕吐出一口气:“你没事就好,你陪我过来的,一个人在外面,要是遇到点什么,我真的会愧疚死的,还好没事。”

沈小燕挽住阮荷的手,有些碎碎念念地说,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

四人往外边走,迎面碰上刚刚被吓走的那些人他们叫来的教官,阮荷夜视能力很强,她一眼就看到,蹲在教官后面的那几个学生。

他们脸上的表情是又害怕又紧张还有好奇。

让阮荷看着他们那个模样,忍不住想笑。

“教官。”这一次,阮荷率先说话,免得再吓到人。

“对不起,刚刚吓到你们了,其实我只是想跟你们打个招呼。”

阮荷眼睛看着那个第一次吓到的男生,语气诚恳,面带微笑。不然能怎么办,这事估计那个男生现在知道,也尴尬死了,居然被个真人吓成那样。

那男孩子果然脸红了,很腼腆的男孩子,他慌张地摆手,给阮荷鞠了一躬:“对……对不起,是我太胆小了,没看清。”

男人说完,脸已经红透了。他估计以为夜里谁都看不到他的脸色,但他不知道,阮荷看得一清二楚。

阮荷笑着摆摆手:“没事。”

教官看双方自己解决了,也没他什么事了,便看着她们说:“行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自己吓自己,都赶快回去睡觉!”

他大半夜被叫醒,心情也很郁闷的。

回去的路上,被吓到的男生扭扭捏捏走到了阮荷旁边,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

再他又看的时候,阮荷目光射过去:“有什么事?”

“没没没。”男生立马摇头,阮荷皱了皱眉,没说话。

但没过一会儿,他又开始看她,阮荷这

次没再理他,但他自己忍不住了,语气小心地说:“我叫任岳,你叫什么?”

阮荷还没回答,沈小燕就警惕地瞪过去:“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你想报复刚刚她吓到你了?”

“没有,没有。”任岳慌张摆手,急切解释:“我就是问一下,没别的意思。”

沈小燕狐疑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阮荷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看向任岳,“我是阮荷。”

“哦哦哦。阮荷。”任岳重复了一遍,脸又红起来,声音小小地说:“你名字很好听。”

“谢谢。”

之后一直到回帐篷,两人都没再说话,阮荷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心上,很快就忘了。

第三天的拉练没发生什么事。

拉练结束,这场军训也就结束了。离开军营的时候,不少女生都哭得很厉害。

当初那些训练严肃黑脸,让她们讨厌的教官,这时候都让她们依依不舍,也忘了之前在宿舍里的抱怨。

男生更直接一点,终于解放了,不用受教官管了,一群人奔着教官跑过去,在他没反应过来,就托着把他抛上天再掉下来接住。

来来回回好几次,嘴里“嗷嗷嗷”地喊着,非常兴奋,但其中也有不舍。

阮荷既没有参与女生的抹眼泪,也没有参与男生的疯狂抛丢动作,就在一边静静微笑看着。

万舒看看那边,走到她身旁:“你说那些女生,都忘了之前是谁在宿舍说的那些教官不好的话吗?”

阮荷嘴角弧度大了一下,笑着说:“女孩子是一个很感性的生物,那时候她们是真心实意不喜欢教官,这时候,也是真心实意不舍得教官。”

万舒“噗嗤”一声笑出来,拍了下阮荷的肩膀:“别这么说话,受不了你突然说出这么哲理性的话。再说了,你不是女孩子?”

阮荷伸手抱住万舒的胳膊:“我当然是女孩子,只不过我比一些女孩子,有更多的理性思维。而且,你咋不上去和她们一起哭?”

万舒自豪地捋了把头发,冲阮荷眨了下一只眼睛:“你觉得,我和普通女孩子一样吗?爷可是男人。”

“得了吧,你又不喜欢女孩子。”阮荷埋汰她。

“谁说的,小荷儿我就挺喜欢的,来,给爷笑个。”

万舒用一只手指挑起阮荷的下巴,阮荷抬手把她的手打掉,睨了她一眼:“去你的,不正经。”

从军营回来后,学校给阮荷她们这群学生放了三天的假,允许学生外出,平时时候是不能出校门的。

阮荷两个哥哥也在京城,她准备去找他们。

暑假的时候,两个哥哥被留下来护校,原本他们想和人换一下,暑假回来帮阮荷一起填志愿,但学校里不允许,也就没成。

阮荷并不介意他们没有陪自己参加高考、填报志愿,毕竟哥哥们进了军校,也确实身不由己。

她来京城住老师家的时候,就去过哥哥们的军校,如果想进学校,需要提前申请,到时候直接让人拿着表来领人就行。

阮荷之前已经和她大哥说过,她军训后要过来,所以申请表早就填了。

到地方,阮荷提供了自己的学生证,她大哥二哥把她领了进去。

今天出门,想着是来军校,阮荷也没有换便装,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两个哥哥面前穿军装。

上了大学,在室友面前温柔稳重有能力的阮荷,此时见到家人,就变成了小时候的小姑娘一样,见面第一件事就是在两人面前转一圈,眨着眼睛问两个哥哥:“大哥,二哥,我穿军装好看吗?”

阮茂林立马夸道:“好看!我妹妹最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阮茂竹跟着点头,上前一步给阮荷整理了下衣领:“宝儿你在哥哥

心中,永远都是最好看的。”

阮荷没戴帽子,一边编了两个麻花辫,非常朴素的打扮,但底子好,依旧娇俏动人。

阮荷捧住脸,不承认自己因为两个哥哥的话脸红了,还故作镇定地点头:“嗯,我也觉得我很好看。”

阮茂林和阮茂竹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周六军校的校园里没多少人,但也不是没人。有的专业也有训练,还有巡逻,阮荷就看到一队队排列整齐的人走过去。

阮荷她们学校虽然也带了军字,但是更重视的还是医学专业,所以相比较来说,和正统军校有不一样的地方。

吃饭训练没那么死板,有规矩,但也有灵活。走这一路,给阮荷的感觉就是,军校里做事的人都是按规定来的,一切都有规定。

向往自由的人肯定会觉得这种环境压抑,毕竟连吃饭都是列好队排着去,而且只在那个时间点吃饭。

不过热爱的人会很喜欢,不会在意这些,只一心提高自己。

走了几圈的路,也有碰到两个哥哥的同学,打了声招呼那些同学就离开了。期间好奇的目光有停留在阮荷身上,但很快就移开了。

阮荷相信两个哥哥交朋友的眼光,她还笑眯眯地和他们说:“你们的朋友都挺君子的,没有我想象中,见到女孩子就自来熟要介绍的。”

阮茂林拍了下阮荷的头,没有用力。

“都是靠本事考上来的,哪里会见到女生就扒上去,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了?”

“哈哈哈。”阮荷大笑起来,“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当兵有三年,母猪赛貂蝉。”

阮荷冲阮茂林不怀好意眨眼睛,让阮茂林又想敲她的头,被她躲开了。

“小心点,别调皮。”阮茂竹过去拉住阮荷的手,不让她乱跑。

“我和大哥才一年,不至于成那样,以后也不会。但别人我们就不知道了。”

“对对对。”阮茂林压了压阮荷的头:“把哥哥想成啥了啊,还母猪赛貂蝉,你哥的眼界就那么低,只盯着女人?”

“我不就开个玩笑嘛,别当真。”阮荷赶紧哄两个哥哥。

之后阮荷被带着去了趟食堂,阮茂林和阮茂竹带她进去,已经请示过了。

毕竟他们两个今天出不去,也不上课,想让妹妹在这里待一天,不能不吃饭。

阮荷又陪着两个哥哥走了一下午,分享彼此在学校的生活,军校里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没有坐的地方。

长椅短椅,只要椅子,就没有。阮荷和两个哥哥停下来休息,就是随意坐草坪或者一些训练器材上。

阮荷问他们:“学校里怎么没有椅子?”

阮茂林理所应当地回答:“因为我们在学校里,不需要坐,只有训练。”

不用想,军校平时的训练就很辛苦的。阮荷听着两个哥哥轻描淡写地说着学打.枪,端.枪,匍匐前进,四百米障碍跑那些训练项目,就止不住心疼。

大热的天,穿一身厚厚的作战服,趴在晒得滚烫的地上,在那里练端.枪,枪不能动,一练就是一个小时,汗留下来身子都不能动一下。

不过让阮荷开心的也有,她两个哥哥不管学习还是训练,都是专业第一。体能方面其实她哥哥们是占了便宜的,毕竟都是修士。

不过学习方面,她知道,哥哥们肯定下了大功夫。知识,不是你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所有字都会背就会的。

你需要理解,也需要灵活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