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1/1)

外班男生叫尹文, 是个很容易害羞的男孩子,对蒋兰茵非常好, 每天都给她送吃送喝。

蒋兰茵表面上为难, 但每样东西她都收下了,一副盛情难却的模样。

和对其它男生笑而有礼, 让别人喜爱又保持距离不同,蒋兰茵对尹文, 态度更亲近,想和他做朋友的模样。

阮荷知晓, 这是尹文达到了蒋兰茵想钓的那个金龟婿的标准。

尹文虽然害羞, 但长相确实不错, 娃娃脸,皮肤白皙,性格也没有一般家世好的男生的傲气, 是个很奶的男孩子。

而且最重要的, 他很喜欢蒋兰茵,只要蒋兰茵说的话,他都听,是蒋兰茵可以控制住的人。

这样的男孩子, 非常符合蒋兰茵的择偶标准。她升入高中的目的之一是为了以后的工作, 之二就是在高中找个好对象。

她明白一个道理, 只有在学校里谈的对象,才是最不介意出身,对她感情最纯粹的。

阮荷不评价蒋兰茵的爱情观, 她和尹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不危害别人,也没什么值得苛责的。

不过董蕾蕾看到蒋兰茵和尹文走近后,却是脸上露出担忧,她悄悄和阮荷说:“尹文妈妈很强势的,而且特别讨厌出身不好的人,如果尹文妈妈知道兰兰,兰兰会吃大亏的。”

阮荷指向说笑着的两人:“你觉得现在,蒋兰茵能听你的话吗?”

董蕾蕾摇头:“估计听不进去。”

阮荷用手点了点下巴:“不过提醒她一下也没什么,你和她说一声尹文妈妈的事。我觉得,蒋兰茵就算和尹文妈妈对上,她也不一定吃亏,她有一样尹文妈妈最忌惮的东西。”

“什么?”董蕾蕾疑惑。

“尹文的喜欢。”阮荷话音一转:“但是,她们都还是学生,如果尹文妈妈真狠下心,蒋兰茵也确实斗不过她。”

蒋兰茵听董蕾蕾说完尹文妈妈的性格,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笑盈盈地说:“我和尹文只是朋友,她妈妈总不会还管尹文交什么朋友吧?”

董蕾蕾摇头:“她不管,但她也不喜欢尹文交太多女生朋友。”

蒋兰茵拍拍董蕾蕾的手:“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董蕾蕾回位后,蒋兰茵心情有点糟糕,原本觉得遇到一个还可以托付终身的男生,但尹文的妈妈这个问题很难解决,她还得再寻找更合适的目标。

但她并没有因此疏远尹文,在最合适的男生出现之前,尹文还是她的最优选。

***

这两周没发生什么事,但越接近放假的时间,董蕾蕾越紧张,这周回去,她爸妈肯定要问她成绩。

阮荷也没法帮她,她只能和她说:“你告诉你爸妈,这次没考好,但你会努力,下次一定会考好。”

“我爸妈问我原因怎么办?”

董蕾蕾很慌。

“之前我们分析错题的时候,你把那些原因告诉你爸妈。你都知道哪里错了,下次肯定不会再犯。”

“嗯。”

董蕾蕾点头。

放假这天天气不好,下起了雨,阮荷原本想回家。但看着这天气,想着回家从镇上到家那段难走的土路,她爸爸还得冒雨来接。

她中午就给阮茂松送了一只防雨小纸鹤,告诉她爸妈,天气不好,这周她不回去了,让她爸爸不要来接她。

住校生离家远的,也都没回去。

阮荷在校门口和董蕾蕾分开,正准备回住处,看到一个穿着绿军装的男生,躲在一边大树下,看着雨发愁。

阮荷皱眉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出来:“你知不知道,下雨天不能躲在树下,很危险的!”

男生皱眉,并不领阮荷的情:“会有什么危险?我躲那么多次也没事,你别管闲事。”

说着他又要躲过去,阮荷拉住他,把伞塞他手里:“树下容易遭雷劈,我离家近,伞给你,别躲树下了。”

说完,阮荷把书包顶头上,快速跑了。

但其实,你要是仔细看,雨虽然落她身上,但并没有沾湿她的衣服。不过现在雨下这么大,也没人注意她。

男生拿着伞,伸手想拉人没拉住,收回手,看着跑远的阮荷扬声说:“哎!你不告诉我你在哪个班,我怎么还给你伞啊?”

阮荷隐约听到了声音,但因为雨声,加上她跑得远了,没听清楚内容,也就没回头。

虽然男生觉得阮荷有点多管闲事,但他还是听话没再往树下躲,打着伞走了。

董蕾蕾和阮荷分开后,坐上她妈妈来接她的车,董妈妈在她刚坐好,就对她伸出手:“你们期中成绩应该下来了,我看看你的卷子。”

董蕾蕾心突然快速跳起来,磨磨蹭蹭把卷子拿出来。

董妈妈一张张看过去,越看脸色越不好:“怎么错这么多?”

“卷子有点难。”董蕾蕾小声说。

董妈妈没说话,看了看卷子,还给她:“你在班里排第几名?全年级呢?”

“第……第五,年级段第十二。”

董妈妈眉毛一皱,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平时脾气好,对女儿也好。可她最看重的,是董蕾蕾的成绩,如果她考不好,她会非常生气。

“怎么下滑这么多?你可是中考第三进去的,只和第二差两分!阮荷第几名?”

“第一。”董蕾蕾小声说。

“年级段也是第一?”

董蕾蕾点头。

“你们差多少分?”

“八……八十多分。”

“你怎么学的!”董妈妈突然发火:“当初你和阮荷,可是只差三十分,现在呢!人家成绩一点没落,你倒好,给我学成这个样,我就知道,你在高中绝对谈对象了!”

“妈,我没有。”董蕾蕾哭出来:“妈,这次是失误,有些题我马虎了,下次我不会了,我会提上去的。”

“你说得怪好听,你刚进高中的时候怎么和我保证的?”

“我错了,妈。”董蕾蕾揉眼睛。

“还给我哭!考这个成绩,你有什么脸哭!你那个对象,我现在没找到,不过你给我趁早分开!下一次期末考试,如果还考成这样,这学你也不用上了,我直接让你爸送你去当兵。”

董蕾蕾脸上露出惊慌,她非常不想去部队,她吃不了训练的苦,她连忙说:“妈,我会好好学的,下次一定提高成绩。”

回到家,董蕾蕾被罚抄试卷,每张试卷十遍,让她彻底记住这次犯的错,看她还用不用功学。

董爸爸看着女儿哭着写字的可怜模样,劝妻子:“十遍太多了吧。”

“多?我还嫌少,她不在学校好好给我学,心思歪到一边,我不好好治她,你信不信她就毁了!”

“信信信。”

“那你还说多!我看她这么大胆,都是你给宠的!”

董妈妈气得不行,她不常发火,一发火家里所有人都不敢大喘气。董蕾蕾的弟弟董帅缩在沙发一角,肚子饿了都不敢提醒妈妈该吃饭了。

之后董蕾蕾返校,学习的用功程度,阮荷看了都怕。

“蕾蕾,你会不会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学习也得劳逸结合,下课了就休息会儿,一直学,脑子也会累的。”

董蕾蕾咬唇摇头:“不行,我妈妈说了,我要是期末考不好,就送我去当兵,当兵太苦了,我不想去。”

阮荷皱眉:“女兵应该还好吧。”

董蕾蕾皱眉,小声和阮荷说:“我看过训练,真的苦,女兵也一样。我记得当时太阳特别晒,白天我都不敢出门,她们一直在太阳下晒着站军姿,还要背着东西跑几公里,太难了。”

董蕾蕾想起来都觉得痛苦:“要是我,我站一会儿都得晕。”

阮荷看看她的体格,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好好学吧,你是受不了这个苦。”

“嗯嗯。”董蕾蕾连连点头:“我觉得能当兵的都太厉害了,我永远都做不到。”

说完,她又沉浸在学习里。

董蕾蕾这么拼命,阮荷被她影响,和她一起拼,随后蒋兰茵和尹文也加进来。

林红一直得过且过,阮荷从小劝到大,到了高中,她也没改这态度,阮荷只能拉着她,能学多少学多少,剩下的看她自己吧。

这两周放假,阮荷回家,得知了一个让她非常惊讶的消息,阮茂军和刘卉扯了证,连婚宴都办过了。

“怎么这么快?我奶奶能同意?”阮荷皱眉,非常想不通。

“不同意没办法,刘卉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大军的。”许雅琴很无奈:“你说,大军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没结婚就让人怀孕。”

阮荷摇头:“有哪里弄错了。”

“什么错了?”

“刘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堂哥的,那孩子和我堂哥没血缘关系。”阮荷沉着脸说,“要么刘卉算计了堂哥,要么,就是我堂哥明知道是接盘的,还同意结婚。”

许雅琴拧眉想了想:“你堂哥应该不知道,他很高兴,他以为刘卉肚里的孩子是他的。你大伯当时问过刘卉之前风评,并不好,镇上很多人都知道她以前交的朋友多。但你堂哥说,她以后不会这样,刘卉会好好和他过日子,加上所有人都以为她怀的是大军的孩子,刘家说早点结婚,不然肚子大了不好看,就结了。”

阮荷叹口气:“怎么就这么快。”

许雅琴拍了她一下:“你当时也没和我说清楚,后来我都以为那孩子是大军的。”

阮荷委屈:“我说得很清楚啊,你说堂哥是接盘的时候,我不是点头了吗。我以为不用我说,你们也都知道,那孩子根本不可能是我堂哥,不然他能不知道。”

“也是。”许雅琴仔细回想了下:“是刘卉孩子爆出来后,你堂哥才说那孩子是他的。当时的情况太乱了,刘家那边又闹又哭,你大娘和他们吵得不行,大军站出来说是他的孩子,我那时候只顾着照顾你奶奶,生怕她气出病,脑子晕晕的,也没多想。唉,现在婚都结了,说什么都晚了。”

阮荷抿唇,也跟着叹气:“这下子,大娘家可有的闹腾了,娶了个这样的媳妇回来。对了娘,刘卉要生的时候,你记得提醒我大娘,一定要送县医院。”

“怎么了?”

阮荷说:“她只有一胎,肚子上趴三个孩子的魂魄,到时候都争着往那孩子身体里跑,你说,生产的时候会不会出事?送县医院,我在县城可以去帮忙。”

“你可给我出了难题。”许雅琴点了下她的脑袋:“你大娘不会送的,提醒也没用。到时候我提前和你说,你回来一趟吧,虽然刘卉品性不行,但毕竟是条人命。”

“嗯。”阮荷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学校的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就进入了十二月,天气越来越冷,夜里温度已经到了零下。

进入十二月没几天,县城就下了场小雪,可把学生们高兴坏了,一下课,整个学校的学生都跑到外面玩雪。

阮荷没往外跑,但她站在走廊看,看着学生们狂欢的模样,她也忍不住跟着笑。

董蕾蕾难得没有在学习,和她一起站在走廊上,伸手去接雪花。雪花落手上就化了,凉凉的。

她收回手,看着外面忍不住想起单华宁。如果他在,是不是就能和她一起在雪地里散步了。

这段日子,她一直沉在学习里,只有晚上夜深人静,想单华宁想得厉害。可是他自从走后,杳无音讯,让董蕾蕾心里很难受。

“阮荷。”

“嗯?”阮荷正看一群人打雪仗,问了句:“怎么了?”

“你说,华宁他现在在干嘛呢?”

阮荷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她:“在忙着找法子吧。他没联系过你?”

董蕾蕾摇头,失落地垂下眼帘:“没有,连封信也没有。你说,他是不是觉得太难了,想忘了我。”

“别胡思乱想,不可能。”阮荷立马说:“我帮你问问我的朋友吧,或许他真的很忙。”

“嗯。”董蕾蕾点头,但皱着的眉头,却没有松开。

而在教学楼最东面活动室,此时黑暗一片,一个女生拿着一个药瓶,哭着往嘴里灌。

刺鼻的药味熏得她直咳嗽,但她没有停,依旧狠命喝着,直到一瓶药喝完。

第二天,来活动室练习舞蹈的一群女生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人,还有流了一地干涸的血,惊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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