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1)

女孩就是王喜梅, 但让阮荷奇怪的是,王喜梅明明没有死, 魂魄怎么离体了?她现在就是生魂。

如果王喜梅的魂魄一直回不去身体,她永远也醒不过来。而以现在的医疗水平, 植物人维持身体营养很困难, 王喜梅用不了多久可能会直接死亡。

那边王喜梅的娘还在哭着讨说法,阮建国一直推脱着, 王喜梅虽然着急地哭, 但阮荷一直盯着她的视线也察觉到了。

她抹了抹眼泪,见她娘实在看不到她, 也听不到她声音, 她抽噎着飘到阮荷面前:“你能看到我?”

阮荷眨眼,轻微地点了下头,并没有说话。

这一动作王喜梅看到了,立马一脸惊喜地抓住阮荷的胳膊:“我终于找到能看到我的人了!我还能碰到你!”

阮荷用了个巧劲甩开她的手, 眼神对王喜梅示意了下, 然后她和林红说:“我先回家了,我二哥还在外面等我呢。”

“嗯嗯,行。”林红正看得热闹, 一点也不想走,而且都在村里了,也没什么危险,所以她不在意地挥挥手让阮荷离开了。

阮荷身子小,从人缝隙里很快挤过去, 王喜梅也轻松地穿过人群跟在了她身后。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别人都看不见我,为什么你能看得见我?你知道我出了什么事吗?”

这里都是人,阮荷并没有说话,只是冲她轻轻摇了摇头,让她跟上自己。

阮茂竹没抓住阮荷,也没往里面挤,就在外面等着,看到妹妹出来,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宝儿,这里。”

蹲下来把妹妹挤皱的衣服整理好,阮茂竹牵起她的手往家走:“宝儿,以后再碰到人多的地方,你别跟着林红往里挤。你那么小,那些人一不注意就把你碰倒了,容易出事。”

“我知道,二哥,这次是我没注意,以后不会了。”阮荷乖巧地应着,让阮茂竹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心软得不行。

自家妹妹这么听话,真是让他怎么疼爱都不为过。

回到家,饭还没做好,阮荷和二哥进屋,顺便冲王喜梅招手:“你进来吧?”

阮茂竹皱眉,他没开阴阳眼,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知道,妹妹又招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进来了。

“宝儿,你说我抹牛眼泪能看到那些东西吗?”

阮荷一愣,随即爬到阮茂竹身旁,抬手揉着他紧锁的眉心:“二哥,没必要,你修炼的功法和我的不一样,在没筑基前见多了这些东西对你身体不好。今天这个是生魂,没阴气,所以我才让她进来,平时我都不许那些东西进屋里的。”

“那你呢?”阮茂竹担心地抓住阮荷的手:“它们会不会伤到你的身体?你会有危险吗?”

阮荷笑着摇头:“不会,我修炼的功法天生就是克他们的,他们见了我巴不得跑快点,哪里能伤得了我。”

“二哥,别担心了。”阮荷晃着阮茂竹的手摇:“这也是我的工作,还能帮我增加功德,对我修炼有好处,我真没事。”

阮茂竹能有什么办法,妹妹的修炼他也帮不上忙,只能在心里叹口气点头,摸着阮荷的头垂下了眼眸。

阮荷握着哥哥的手,看向站在一边面露不安的王喜梅:“你是之前和建国叔的订亲的喜梅姐吧?我在你的订婚宴上吃过饭。”

王喜梅想了一会儿,终于想了起来,笑着说:“我想起来了,当时你和好几个孩子在门口看我,我还给了你糖吃。”

“嗯。”阮荷点头,收起脸上的笑容,仰头看着王喜梅:“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王喜梅疑惑地摇头。

“生魂离体,如果你的魂魄一直回不了身体,你会死。”

王喜梅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立马一脸慌张,眼里都要急出了泪:“那怎么办?我并不想死啊,我还那么年轻,我还没孝顺我爹娘,我怎么能死呢?阮妹妹,你知道能让我回去的办法吗?”

“我知道,可是我没办法送你回去。我需要去你家,在你身体旁边施法才能叫回来你的魂魄。但你知道,现在到处破除迷信,我一个小孩子,谁会信我说的话,谁又能让我去你家做这事?而且还容易给我家招来灾难。既然你不想死,为什么你要跳河呢?”

王喜梅崩溃地捂着嘴哭:“我没想死,我只是受不了我家里嫂子说的我那些流言,想去河边走走散散心,谁知道我脚一滑就掉下去了,一掉下去我感觉脑袋碰到了石头,然后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阮妹妹,我求你帮帮我,还有没有其他法子能让我回去?你要是愿意帮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爹娘那么疼我,我不想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别哭。”阮荷皱着眉思索:“让我仔细想想。”

说着她从玉佩中拿出一根香,在屋里点燃。

这是她自制的凝魂香,可以加固神魂,气味也是淡淡的草木香,并不熏人。

一缕烟从香上飘出来,王喜梅闻到这个味道,魂体舒服得她都想闭上眼睛睡觉了,忍不住飘得离凝魂香越来越近,整个魂体都快挂到了香上,拼命嗅着香味。

阮荷看着她这模样,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伸手把她往后拉拉:“别靠那么近,这香能烧着魂体。”

“宝儿,小竹,吃饭了!”

外面传来许雅琴一声喊,坐在炕上一直默默看着妹妹和王喜梅说话的阮茂竹,立马站起来拉过妹妹的手:“宝儿,去吃饭,吃过饭再说。”

“好。喜梅姐,你先在屋里待会儿,等我回来再想办法。”

“嗯嗯,你去吧。”王喜梅现在整副心神都挂在了那根香上面,对阮荷的走一点在意都没有。

阮荷见她这心不在焉的模样,耸了耸肩肩:“二哥,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