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86章(1/1)

清晨, 薄雾弥漫于山林间, 村里已经开始有人走动了, 天气微凉, 透过朦胧薄雾能看到东方隐隐泛着令人觉得温暖的一片火红。

秦磊秦鑫打闹着出院门,在江家院外停下想逗小黑出来玩, 小黑懒洋洋的看他们一眼, 无视之, 秦卫国两口子正巧扛着锄头出了院子,张宝珍见这两不争气的又上赶着丢人, 遂骂了俩儿子几句, 推着他们走了。

十多分钟后,秦爷爷扛着锄头出门, 路过江家院子时突然想到什么,本想叫秦扬出来嘱咐两句,见门都没看,想必还在睡, 也就没打扰他们,心事重重的走了。

江家院里很安静, 偶有雀鸟停留在伸展到天井上的树枝上叽喳叫几声后飞走,小黑不为所动,趴在狗窝里瞪着黑溜溜的眼珠子看向往日这个时候本该打开现在却毫无动静的屋门, 竖着耳朵听屋里传来细微的动静, 却并未起身去门口等。

这声音响得有一段时间了, 仍旧不见有人开门, 它满腔欣喜的去了几次都等不到秦扬开门,不上当了。

屋里,秦扬早已醒了,却难得舍不得早起。

清早温度较低,被子里很舒服,两人光.裸的身躯贴在一处,很是惬意。

秦扬侧躺着就没变过姿势,只是偶尔动动发麻的脚,安静看着怀里压着自己手臂皱着眉头睡得不安稳的江宇,手隔着被褥搭在他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江宇的背部,嘴角带着一缕温柔笑意,面上满是宠溺疼爱之色。

那犹如薄雾般朦胧的关系乍地被风吹散,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就连心情都变得微妙畅快起来。

许是秦扬专注的眼神太过溺爱,令睡得并不踏实的江宇更加不自在,微微一动,醒了。

睡意朦胧的江宇慵懒的撑起眼皮看一眼抱着自己的秦扬,见对方正看着自己温柔笑着,遂心情大好跟着的嘻嘻一笑,他动了动保持着一个姿势而有些发酸的腰部,却龇牙咧嘴不敢再动,睡意全无的抽着气伸手去捂住光溜溜的屁股,“我,我的屁股好疼哦......好像肿了。”

秦扬霎时心疼的轻蹙眉头,虽然昨晚已经尽量温柔克制了,不过第一次使用难免会疼,他伸手去把江宇的手抓回来握着,凑上前去吻了吻江宇疼得皱巴巴的脸,低声说:“过几天就不疼了,我待会儿去买点药给你擦擦。”

江宇点点头,下一刻却突然兴奋的抽回被秦扬握住的手拍着肚皮,直把肚皮拍得啪啪作响,“秦扬秦扬,我这里有,有儿子了哦!”

秦扬:“......”

就算能有,你这么啪啪地拍也给拍没了。

秦扬看着一脸认真的江宇,为免他以后都惦记着没那功能的肚子会有儿子说出去遭人笑话,索性治标先治本,诱哄道:“我不喜欢儿子,只喜欢你,你生了我会不开心,以后咱们不准说儿子的事了。”

果然,江宇一听秦扬不喜欢,瞬间就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反而一脸控诉的看着秦扬,“那我,我是不是白疼了,你不喜欢儿子怎么不,不早说.......这样的话我就不会被,被你戳得这么疼了哦。”

秦扬满腔柔情顿时如遭暴击,他哭笑不得的看着疼得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的江宇,心想自己这技术是有多差,疼在所难免可这小傻子昨晚享受到的舒服却是不能忽视的,居然被这么变相的嫌弃,只记着疼不说舒服,“很疼吗,那以后我们都不玩了。”

江宇一听以后都不玩了,顿时有些纠结的看着秦扬,昨晚秦扬对他做的事让他本能的感觉到跟秦扬更加亲近,虽然代价有点大,可要是以后都不玩了,他就不能跟秦扬这么亲密了,“......要,要玩,下次你让,让这个变小一点就不会疼了哦。”

江宇说着,摸索着去触到了秦扬下.身的物体,不安分的捏了两爪子妄图摸清它的形状。

秦扬呼吸一窒,忍耐着把江宇的手捉走,抱着江宇温存了许久,听着江宇在他耳边好奇的问昨晚那个‘运动’叫什么,只得哭笑不得的嘱咐他不能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在得到江宇认真的回答后,这才起床去做吃的。

江宇也想跟着起床,一动就屁股痛,索性趴在床上等着秦扬来投喂。

天气越来越暖和,临近四月底,大伙都忙了起来,忙着泡稻谷种发苗,忙着犁田来过段时间差秧苗,秦奶奶也不知道哪里打听到江宇不舒服,又是送粥又是给煮鸡蛋的,无一例外被秦扬统统拒绝了。

昨晚秦爷爷才嘱咐过他,让他少接秦奶奶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原因秦爷爷没明说,只留了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便自顾自的走了。

都形容到这种地步了,看来秦爷爷确实对老婆子感到灰心。

江宇屁股一疼就是好几天,上厕所总会疼得嗷嗷叫,天天喝粥吃素,不能跑不能跳的调养了几天后,总算是好了,人刚好就缠着秦扬想吃烤鱼,正巧秦父的调养疗程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客车站的饭馆估计也差不多装修好了,秦扬索性安排好家里,带着江宇进城。

刚下车两人就直奔医院,在病房里住了十多天的秦父气色变得好了许多,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相对的,照顾了十多天的秦凤则是相对的憔悴不少,顶着淡淡的黑眼圈冲秦扬傻乐,“哥,医生说爸的情况很稳定,等你来商量商量就可以做手术了。”

“行,我去跟医生商量商量。”秦扬说着让江宇待在病房里,出门去找医生。

程医生每时每刻都很尽职,现在没有病人需要诊治,他就戴着眼镜埋着脑袋翻来往病人的病历记录,自己暗自琢磨,又是翻医术又是记笔记,这种尽职尽责的精神很是令秦扬佩服,同时也让他安心。

病人能有这样的医生,是种福气。

秦扬在他对面坐下,老医生入神得都没察觉到有人来了,秦扬等了几分钟,见他还是沉浸在病历本上,遂绅士的抬手在桌面上敲了敲。

程医生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被人中途打断也不恼怒,抬头见是秦扬,便惊讶的笑道:“哟,小秦啥时候来的,你看我这都没注意。”

秦扬客气笑笑,“我也是刚来,没打扰你吧程医生。”

“不打扰不打扰,既然来了咱们就谈谈你父亲的情况。”程医生伸手推了推眼镜,“上次咱们也说过了,骨头没接过,所以长错位了,现在得重新复位,后续长正了还得吃一段时间的药物,最好再针灸一段时间好好调养。”

秦扬安静的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问:“手术会不会有风险,麻药是局部还是全麻。”

程医生笑道:“没啥风险,麻药只能用在患处,只不过麻药过了会特别疼,到时候可以吃止疼药,这点你得再跟你父亲说说,我倒是跟他说过,他表示没问题,不过我还是建议家属再去做个沟通,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痒小痛。”

秦扬嗯了声,又问了几个问题,见没什么问题这才回去向秦父转告医生的话,得到的却是秦父坚定的一句他扛得住。

只要能站起来,他什么苦都能吃。

秦扬见秦父态度坚定,遂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鼓励,去跟医生沟通手术时间以及准备工作。

手术定于第二天早上,秦扬当天一处都没去,就在医院陪着秦父,江宇知道秦父要做一个很痛的手术,越发懂事,一会儿跑去给秦父洗水果,一会儿又给秦父倒水,一口一个爸爸喊得秦父乐呵呵的,却把秦凤给喊懵了。

秦凤奇怪道:“爸,小傻子怎么叫你爸爸啊,他亲爹都没见他叫过一声,怎么在你这儿来就喊得这么好。”

秦扬闻言一愣,颇为紧张的看向秦父。

秦父却不以为意,笑眯眯的看着正认真给自己剥瓜子的江宇,说:“他从小就没爸爸叫,还总是指着我他他他的喊,教他叫叔叔他也不叫,谁曾想他会愿意跟着你哥叫我爸爸,好歹也是个称呼,就随他去了。”

秦父脸不红心不跳,说了个无伤大雅的谎言,其实当初他鬼迷心窍答应秦扬之后就后悔了,可小傻子毫不吝啬的左一句爸爸右一句爸爸的喊,让他突然感觉到无比温暖与沉重的责任感,就这么看开了。

秦扬松了口气,感激的冲着秦父点头,他跟江宇的事暂时还不想告诉秦凤,他怕秦凤太小不懂事,会不理解,从而与江宇产生隔阂不太好。

秦凤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反而心疼起没爸爸喊的江宇来,先是对着认真得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江宇投以一个同情的眼神,随后哒哒哒的跑去帮着江宇剥瓜子。

第二天一早,秦父被推进了手术室,三人默默的守在门外,或许是气氛太沉重,平时叽叽喳喳的江宇此刻安静得从头至尾没说过一句话,就连想尿尿都被这股气氛给弄没了,紧张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中午秦父被推出手术室后才得以缓和。

不等急匆匆跑去查看秦父情况的几人发问,医护人员便率先笑盈盈的开了口。

手术很成功,这五个字顿时让秦扬心里悬着的沉石落了下来。

做完了手术,现在需要的是在医院静养调理,日后还会有医生来帮助秦父做复健治疗,估计还得在医院待一段时间。

秦扬毫无意见,钱的事他不愁,只是不忍心秦凤这么辛苦,自己有事也帮不了她,本来想找个护工来帮着秦凤照顾他爹,却被秦凤懂事的拒绝了,一是怕护工照顾得不用心,二是不想浪费秦扬的钱。

下午的时候秦父醒了,麻药药效已过,秦父刚醒就被疼得龇牙咧嘴,却紧咬着牙一声不哼,也不愿意吃药,想硬抗试试,疼得满头大汗仍旧坚持着不愿吃药,这让看不下去的几人要去找医生后,他才松了口,哆哆嗦嗦的服下了秦扬喂到嘴边的止疼药。

当天秦扬又陪了秦父一天,第二天一早就被秦父劝去忙他的,秦扬确实有事要忙,见秦父没什么特殊情况,嘱咐了秦凤几句,便带着江宇走了。

两人径直去到烤鱼店里,马涛等人见到他就高兴得围着他一刻不停的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话题全是关于什么时候去打理客车站分店的事。

秦扬被几人机关枪一般突突个没完的说话方式吵得脑袋大了一圈,才听明白原来分店已经装修好了,就等着他来安排了。

秦扬见他们这么急不可耐,也不吊胃口,索性让他们明天暂停营业,全去客车站打理新店。

当天下午,杨越跟王强继续在店里忙,马涛跟秦扬还有江宇他们则是去买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订制炉具烤具等物,三人直忙道大晚上,才把店里所需物品买了个大概,其余的小东西想到再买。

第二天一早,店里所有人纷纷在店门口碰头,集合完毕后一同去新店面。

新店面比总店的面积要大不少,且地势平稳,门前的人行道又宽又光,晚上要是生意好的话还能将桌椅摆到外面来,确实是方便,一伙人三下五除二的把卫生搞干净,其余的用品全买齐,最后是做招牌,这件事自然又是交给了秦扬去做。

两天后,一块与总店招牌一模一样,红底黑字的招牌挂到了门面上方,绝味烤鱼——一分店,定于三天后的‘黄道吉日’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