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2019.10.28【二更】 ...(1/1)

距离游悦知道自己被骗的真相之后, 已经过去两天了。

一开始的时候蔺长歌害怕她情绪过于激动,所以将她锁在了房间里面,可是并没有准备将人永远的锁在里面。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限制对方的行动或者说要将人关在房子里不准出去半步, 蔺长歌只是想要游悦好好冷静一下,然后两个人再好好的谈一谈。

可是当天晚上觉得游悦应该已经冷静得差不多了想要进去看看对方的时候…发现门竟然从里面被反锁上了。

是的,游悦反其道而行, 自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这也是她想要对蔺长歌表达的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不管蔺长歌在外面怎样敲门说软话,里头的人都无动于衷…就在她准备打电话叫人来开锁的时候, 里面终于传来了一点点不一样的动静。游悦冷静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出来, 虽然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好在房子里足够安静, 蔺长歌还是听清了游悦说的话。

她说:“我不会自杀。”

我不会自杀,也不会自残, 只是一点也不想见到你。

所以请你给我留下最后一点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这是游悦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样的冷淡的态度无疑又在蔺长歌心头上扎了一刀, 可尽管如此…她也还是选择了尊重游悦的意见。

她想, 游悦总要出来的。

人总要吃饭和水,就算主卧里自带一个卫生间可以解决生理问题…蔺长歌抱着这样的想法等着游悦出来,而在卧室房门紧闭的这段时间里,她自然是将暖气开足睡在沙发上。

可是她没想到游悦就真的这么犟,竟然连着两天都没有一点想要出房门的意思,要不是她了解对方的性格,知道游悦是不会做出那种极端事情来的人, 蔺长歌可能真的以为对方是不是已经在卧室里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她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动手把房门撬开。

撬门的动静很大,也很粗暴。

蔺长歌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不会去思考该要怎么样撬门才能够将对房门的损害降到最低,这些目前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现在只想知道游悦是不是还好,是个什么样的状态,是醒着的还是已经昏迷——毕竟对方两天滴米未进,滴水未沾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撬开。

这样的动静在这样安静的房子里响起来有些吓人。

蔺长歌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床头的游悦,房间里的空调开得还比较足,只是满地的狼藉的被翻得到处都是物件证明自从前两天那一场变故之后游悦根本就没有去动过地上的这些东西,更别说打扫的念头了。

那根本都不可能有。

可以看出女孩比起之前的样子憔悴了很多,这两天虽然自己待着但是肯定也没有好好睡觉,眼眶下就连黑眼圈都出来了。再加上这两天没吃东西没喝水,原本就已经够小的脸庞又迅速瘦了一圈,看得直叫人心疼。

游悦看到手里拿着工具将门撬开就闯进来的蔺长歌,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或者是她已经被饿得有些迷糊迟钝了,就是想要有什么表情变化也都做不出来,给人表现出来的就是一种木然的感觉。

游悦眼神空洞的望着朝着床边走近过来的人,可以看到的是对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心疼,她伸出舌头润了润自己已经发干的嘴唇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却是:“护照可以还给我了吗?”

蔺长歌伸出去想要触碰对方的手蓦的停在了半空中顿了顿,又收了回去。

她没有想到游悦对这件事情的执念这么大。

“你爸爸不希望你回去,也不会让你回去。”

两个人又开始陷入新一轮的沉默,游悦似乎是觉得和蔺长歌进行这样重复而又没有任何效果的对话很累,将脑袋偏到了一边不愿意再看对方,少女苍白而又好看的侧脸继续向对方歌表达着自己的倔强和不服输。

似乎进入到了一场持久的拉锯战。

而游悦用以对抗的资本就是自己的身体。

蔺长歌站在原地,居高临下望着靠在床头上的人,她开始有些后悔答应游万的要求了。

可是假如自己当初不答应的话,也许游悦的状态会比现在更差,现在至少陪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那些冷冰冰的看护者。

游悦现在病恹恹的样子让人看着就觉得难受,和从前那个活力四射总是充满阳光和活力的机灵鬼游悦一点也不一样,这时候的游悦像是失去了生机即将枯萎的植物。

而最让蔺长歌难受的是,造成对方变成这个样子的人之中…也有她。

她沿着床铺的边缘缓缓坐下,侧着身子望着对方。

半晌,游悦终于再一次开口打破了沉默。

只是这一次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微颤抖:“蔺长歌,你是我的女朋友,是我毫无保留去信任的人。”这句话讲到最后,游悦不自觉的一下又一下,开始吸起鼻子来。

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了,可是一旦开口说话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哭。

只要一想到她曾经那样相信和喜欢蔺长歌她就觉得很后悔,很后悔,同时也觉得非常非常的委屈,这两种情绪夹杂在一起让她没有办法憋住汹涌的眼泪。

游悦没想到自己还能流得出眼泪,她已经自己这两天都已经把身体里的水分给哭完了——而事实证明,女人可能真的是水做的。

你是我的女朋友,但是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伤害我。

你除了隐瞒我和伤害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这是身为一个女朋友应该做的事情吗?

这样的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犹如一记重击,压得蔺长歌喘不过气来。

眼泪仿佛关不住的水龙头,哗哗顺着原本脸上残留的泪痕再一次留下,眼眶也在一瞬间红得有些可怕。泪水顺着脸庞滑到了下巴处然后一滴又一滴掉落在被子上,很快就浸湿了一片…这是蔺长歌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游悦。

本能让她凑了过去抱住对方的脑袋,将人揽在了怀里…她张张嘴想要说一些安慰的话语,可是却发现似乎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之外她什么也说不出口。怀里的人这一次出奇的没有推开她,只是因为她这样的举动而哭得更凶了,似乎要将这些天受到的委屈全部都哭出来才好,最好哭完之后醒来发现这是一场梦。

她没有出国。

蔺长歌也没有骗她,爸爸还是那个温文尔雅总喜欢冲着她笑的爸爸。

“蔺长歌,我好恨你啊。”游悦抬起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的一张脸看着正抱着自己的人,眼里是满满的决绝之意,不过片刻之后又全部都化成了无可奈何和无尽的难过:“可我也真的好喜欢你。”

那我应该要拿你怎么办呢?

这样突然反转的话语让蔺长歌怔了一下,眼泪忽然一下跟着就落了下来。

场面一下自己就变成了两个人抱在一起哭,远远看过去的话似乎还有些滑稽。

最后蔺长歌还是退让了一步,她应承了游悦将事情的缘由说出来给她听,但是要求却是让对方先好好吃东西好好休息起来之后才肯说,而关于护照的事情她却只字不提。

游悦似乎也感受到了蔺长歌的让步,本着走一步算一步的原则,她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她确实需要知道这一切事情发生的原因,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好好去想之后的事情。

蔺长歌为她煮了一碗非常清淡的粥,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的人不适合突然一下大鱼大肉。吃过东西之后游悦钻进了暖洋洋的被窝里,几乎是一沾枕头就沉沉睡过去了。

这一次她又做了一个梦,只是这个梦和之前所做过的梦不一样,她梦见自己回家了。

梦里没有蔺长歌。

这一觉从傍晚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她醒来的第一件时间就是找到蔺长歌履行承诺,她要知道所有事情的发生经过。游悦不得不承认,昨天她所表现出来的大部分软弱是装出来的,算是一种手段,也可以说是一种报复——对蔺长歌欺骗她的一种报复。

她要证明这世界上不仅仅只有蔺长歌一个人会演。

她游悦也会。

而在所有的计谋中,苦肉计往往是最好用的…游悦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阴谋了,又或许是她骨子里一直都是很阴谋的一个人,只是因为一直被保护得太好所以这样的阴暗面并没有被激发出来而已。

毕竟,她身上的基因可是有一半来自游万的身上——虎父向来无犬女。

可是当她走出卧室看到客厅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埋在沙发里的蔺长歌,她竟然也还是会心疼。

就是不知道两个人为何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游悦对眼前这个人的感情此刻真是复杂极了——是一种想要带着满身荆棘去拥抱对方的复杂。

她承认自己还是很喜欢蔺长歌这个人,可是却因为对方的欺骗所以想要带着浑身刺去靠近对方,最好是两个人都鲜血淋漓才要好。

因为害怕会打扰到游悦睡觉,所以蔺长歌还仍然选择了睡在沙发上。

可是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游悦已经坐在了一旁的地毯上,一双眼睛这样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这让刚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醒的她有些茫然:“你醒来多久了,醒了怎么不叫我?”

蔺长歌抬手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缓了缓身上的疲惫感:“我去做些东西给你吃吧。”

听到这句话游悦蓦的一下,又湿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虐了一下,所以现在还有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