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打擂台（1/1）
半年后——
积压整整两年的《名剑长歌》终于定档播放了，和楚云辰参演的《三生缘》在同一天同一个时间段播出第一集 。
“这是摆明打擂台吗？”
楚云辰大惊失色。
《三生缘》的剧本和制作都很好，属于收视不愁的优等电视剧，但《名剑长歌》名头更大！
名导之作，主演、配角全是耳熟能详的人物，本是年度剧王的种子选手，可惜命途多舛，拍摄完成便遭遇“限古令”，大好档期白送《时光和你》，好不容易争取到播放，女主的演员又爆出轨丑闻，直拖到现在终于上星播出。
“《三生缘》有胜算吗？”
楚云辰担忧地看着何白：“播《三生缘》的是哪两家电视台？《名剑长歌》的又是哪两个？”
“《三生缘》是番茄台和浙南台联播，《名剑长歌》是芒果台和西京台，单论平台观众群体，两边算旗鼓相当。”何白说，“根据我的经验，《名剑长歌》第一天的收视率会比《三生缘》略好一些，毕竟大导演的名头摆在那边，但最终鹿死谁手，还是要看电视剧的整体水平。另外，《三生缘》的白天重播收视率会比《名剑长歌》好一点。”
剧粉觉得不同电视剧的收视率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但对电视机前的观众而言，电视剧就是电视剧。
出于对大导的信任，他们选择晚上黄金时间看《名剑长歌》的
第一集 ，然后第二天重播时，他们会优先选择昨天错过的《三生缘》。
“如果《三生缘》的夜间播放收视率从第二天开始逐日上涨，就说明我们的剧本更吸引观众，很可能最终打败《名剑长歌》！”
何白严肃的说着。
楚云辰也握紧拳头：“希望能够成功！”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担主演的大制作！
“一定会成功的！”
何白轻拍楚云辰的肩膀：“相信我的眼光，《三生缘》的剧本确实是爆款！”
“嗯嗯！”
……
……
晚餐结束后，八点还没到，阿姨已经打开客厅的液晶大电视。
楚家父母和慕家三位女眷一起坐在客厅沙发上，准备看番茄台的《三生缘》。
慕青青也拿出平板和手机，预备给楚云辰刷网播数据。
楚云辰却走了过来，对大家说：“妈，我想看《名剑长歌》，《三生缘》拍得我听到这三个字都想吐。”
“可是……”
“妈！我真的想看《名剑长歌》，你就……”
楚云辰执拗的坚持着。
众人无奈，只能顺他的意，将电视台转到芒果台。
《名剑长歌》的主题曲刚刚播放完毕，一个空镜过后，苍老的声音切入，给观众介绍《名剑长歌》的故事背景时代：“自开天辟地以来，正邪便是势不两立……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是非……”
“哈……好无聊啊……”
慕青青很不给面子地打了个哈欠，对楚云辰说：“辰辰，你确定这种老古董的东西有人喜欢看？”
“老古董吗？”
楚云辰也觉得《名剑长歌》的开头有点老套，闻言，便转头问慕青青：“我觉得还行吧？”
“什么还行！明明就是老掉牙的一套！”
慕青青噘嘴说：“不用看我都知道后面的剧情铁定又是什么魔教正道争斗，魔教圣女爱正道大侠，魔教圣女和正道大侠相约退隐，中途被勾结魔教的伪君子陷害，只留下他们的孩子……那个孩子铁定是从小被虐待，成长途中被魔教中人教授武功，后来又被受过他父亲恩惠的邪派人士送武功秘籍……最终大团圆结局！”
“青青……”
楚云辰有些发慌。
他曾差点被《名剑长歌》选做男配，因而有幸看过剧本，这部剧的剧情大纲和慕青青的随口吐槽有七成以上的相似！
“辰辰，你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
慕青青抓了抓头发：“是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
楚云辰小声说：“你只是不小心说中了真相。”
“什么？！”
慕青青震惊，随后低声说：“难道我刚才随口说的那一大段真是《名剑长歌》的剧情？”
“大概……七成……是……”
楚云辰吞吞吐吐地说着。
慕青青吓坏了。
她抱着楚云辰的胳膊，说：“还好辰辰你没有参演这部电视剧！这么老掉牙的剧情，又没有什么出彩的演员，铁定是扑街群嘲啊！”
“青青，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张导可是名家！”
楚云辰严厉的训斥着。
慕青青满不在乎，抱起她正播放《三生缘》的手机和平板，回屋。
楚云辰转头看向慕天阔：“那个……你觉得……”
“很老土，一点亮点都没有。”慕天阔说，“让我怀疑是十年前的电视剧。”
慕夫人也说：“小楚，我们能不能换个电视台。这配色还有这表演方式，总让我觉得我们正在看的是二十年前的片子。”
“额……”
楚云辰又看向母亲：“妈，你觉得……”
“我想看《三生缘》，”楚妈妈说，“想知道镜头下面的辰辰长什么样。”
楚云辰又看向父亲和慕明月。
两人都一致要求换台。
无奈中，楚云辰只得允许换台，大家一起看《三生缘》。
因为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剧情，《三生缘》的声音刚刚流出，楚云辰就害羞得低下头，掏出手机刷网友们对两部电视剧的评价。
如何白所料，大众对《名剑长歌》有更高期待，排名列话题榜第三，《三生缘》是第九名。
点进《名剑长歌》的超话，全是吐槽。
不愿留下姓名：#电视剧名剑长歌# 剧情怎么看怎么感觉俗套……拍得也不咋样……
郎大师：#电视剧名剑长歌#剧情还行吧，有点老套。
偷骨头的汪汪：#电视剧名剑长歌#到底什么审美！彭哥哥那么帅居然也能拍出土味！想集资干掉造型师！
《名剑长歌》的超话下基本是对老套的剧情和拖沓的节奏的吐槽，楚云辰看了一会就没兴趣，点进《三生缘》的超话。
盈盈一水间：#电视剧三生缘##张盈#不愧是我的女神，演技碾压全场～少女感十足～爱你哦～
我爱辰辰一生一世：#电视剧三生缘# #楚云辰白烟#都播了整整十分钟，辰辰怎么还没出来，呜呜～
不羡鸳鸯不羡仙：#电视剧三生缘#比预想中好看，造型很仙，主角演技也不错，俊男靓女，应该能追下去～
早睡的树：#电视剧三生缘#我居然和我妈磕上同一部电视剧[捂脸]
想做你怀中的猫：#电视剧三生缘#喜欢喜欢，这服化太合我的口位了！！就是不知道男神什么时候出场！
……
当然，超话下面也不是只有夸赞。
和大部分的仙侠剧一样，《三生缘》也被指责服装不合形制，纯属臆想自创的所谓古风，道具乍一看很不错，但质感一般，经不起推敲，主要角色是清一色的俊男靓女，群演就基本都是歪瓜裂枣，分配给群演的特效也很廉价。
更有人嘲笑张盈身为三金影后居然回小银幕拍电视剧，可见她是真的在电影圈混不下去了。
但是，即使被专业人士质疑和谩骂，《三生缘》毕竟是一部面向广大电视机群体的古装爱情仙侠偶像剧。
对观众而言，一部电视剧能做到剧情紧凑狗血、主演赏心悦目、演员演技在线，就是绝对的超预期了。
至少，沙发上的慕家女眷和楚家夫妻就对《三生缘》很满意，唯一不满的是他们的宝贝辰辰要到
第三集 才能第一次正面出镜。
“为什么一天只播两集！”
看完
第一集 等第二集播出的时候，慕夫人抱怨起来：“也不知道第二集的片尾预告会不会有辰辰的镜头……”
“应该会有吧，”楚夫人安慰着亲家，“我看下面的观众滚动留言都是在期待辰辰出场！”
“这是当然，辰辰长得比那个女主演员好看多了！”
慕夫人一脸骄傲地说着：“听说现在新出了个什么ai换脸技术，能把演员的脸都给换成别人，好想找个会做ai换脸的把辰辰的五官p到那个女主角的脸上。”
“我觉得张盈长得还行啊？”
慕明月诧异。
慕夫人：“单论长相，这女人确实不错，但是她五官太薄，眼角浑浊，明摆着就是个擅长心机的白莲婊，小三专业户。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长相的女人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慕明月仔细回想社交圈里见过的几个小三，确实都是张盈这类长相。
慕夫人又说：“辰辰就不一样了，他这长相可是娇憨淳朴，看着就让人喜欢，而且没有心机，还是个旺夫旺子命……我们家天阔是上辈子积了德，这辈子才能得到辰辰这种绝世好媳妇！”
“妈，你再夸下去，我就找不到北了。”
楚云辰害羞起来。
慕夫人却拍着他的手背说：“辰辰，我刚才说的这些都不是夸，是你本来就有的。”
“妈……”
楚云辰越发的脸红。
慕天阔见状，对母亲说：“妈，辰辰明天去巴黎参加时装周，一早就出门，我想——”
“知道啦！”
慕夫人笑眯眯地说：“早点睡，别累着你媳妇。”
“……我哪有那么过分！”
慕天阔坏笑着，搂住媳妇上楼去。
……
……
楚云辰在巴黎时装周确实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
与名流大亨同坐在t台第一排，看世界名模穿着或前卫或仙气或古典或简洁的华裳美服走秀，有看中的衣服，直接刷慕天阔的黑卡……
想买就买不用考虑价钱的感觉真是爽爆了！
楚云辰得意地想着。
回国时，他的行李箱内塞满给慕家女眷、楚家父母、何白女友等人的礼物，甚至连助手张莉莉都得了一个裸粉色小号杀手包。
满载而归的楚云辰在众人的簇拥下乐滋滋地穿过前来接机的粉丝群，走出机场大厅，正要上车时，十多个记者突然窜了出来！
“楚先生，请问你对彭万希先生前日爆出的‘这届观众不行’的言论有什么想法？”
“？？”
楚云辰一头雾水。
何白见状，推开记者，说：“我的艺人最近一周都在巴黎参加时装周活动，对国内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请大家让一下！”
“让一下！让一下！”
助手们也跟着帮忙推记者。
在大家的帮助下，楚云辰穿过喧嚣的人群，逃回车上。
不一会，何白等人也回到了保姆车上。
楚云辰赶紧问何白：“何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稍等！”
何白打开朋友圈，一番捣鼓后，神色沉重地告诉楚云辰：“《名剑长歌》的收视崩了。”
“啊？”
楚云辰震惊。
“崩得这么快？”
“现在不比过去，观众除了电视剧还有无数其他的选择，当然是——好看就夸，难看就骂，”何白说，“可惜彭万希和导演不懂这个道理，面对血崩一样的收视率，居然说出‘这届观众不行’这种找骂的话。”
“……艹！”
楚云辰惊呆了。
彭万希是吃错药了吗？
居然敢与观众为敌！
“现在舆论一边倒的要求彭万希向观众道歉，”何白说，“当然，会闹得这么大，也和同行带节奏有些关系，毕竟商场如战场，竞争对手落难，能忍住不落井下石已经是菩萨心肠。”
“那彭万希是什么态度？”
“至今没有任何解释。他的经纪人倒是出了个公告，说他最近都在闭关揣摩新角色，入戏太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何白又说：“你现在已经有一定的知名度，接工作时务必要谨慎，和粉丝的接触也要降低密度，以免言多有失。”
“但如果没有足够的曝光度，我怎么维持热度？”
楚云辰困惑。
何白：“我已经帮你盘算好了，从明年开始，每年最多一个剧本、一个综艺再加一个巡回演唱会，剩下的工作……除非是逆天爆棚的好本子，否则全部都推掉！”
“……额……我才接这么一点点工作，你作为我的经纪人，怎么赚钱？”
“这点你倒是不用替我担心，”何白说，“我现在是盛世娱乐的总监，部门里有二十几个经纪人，新签的艺人也有五六十个。你降低工作密度后，我正好可以腾出手培养新人……对了，公司准备联合企鹅集团搞一个大型男团选秀造星活动，名字叫一百零一……”
“一百零一男团？！”
楚云辰倒吸一口凉气。
一零一男团是前世的他的精神支柱！
那时，他被慕天阔养废，每天丧丧地坐在大别墅里看各种肥皂剧，因为精神崩坏，经常连一个小时前看过的电视剧情都不记得，直到——
一零一男团选秀活动横空出世！
看着一百零一个风格各异活力四射的同龄人在舞台上争夺为数不多的出道名额，他那因囚禁而沉寂的心也随之复活。
他从此每天坐在电视机前看一零一男团的节目，不管是花絮还是直播，没有新内容的时候就看回放，一遍一遍，颠来倒去反反复复地看，仿佛看着他们能让他忘记烦恼，忘记忧愁……
何白不知道楚云辰对一零一男团有特别的感情，见他态度惊诧，以为他不喜欢，说：“不喜欢一零一吗？那我们就——”
“不，我很喜欢！”
楚云辰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喜欢看男团的选秀直播！”
“选秀直播！好主意！”
何白受到楚云辰的启迪，双眼放出光芒。
楚云辰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把事情导向意料外的方向，略有不安，只能低头看手机，顺便问：“《三生缘》的收视率还好吗？”
“《三生缘》收视率一直很好，第一天就双台破一，目前还处于稳步上涨状态，估计本周末能达到双台破二的成绩。而且每天的重播也都有零点六的平均收视率，”何白说，“《名剑长歌》的收视情况正好相反，因为是名导大作，第一天的收视率最高时破了二，但从第二天开始就一直下滑，昨天已经掉到零点九，而且第二天的重播收视率也非常糟，平均只有零点二……”
“这也滑得太厉害了吧！”
楚云辰惊呆了。
“是啊，”何白说，“高开低走，也难怪整个剧组都心态崩坏。不过《名剑长歌》的网播点击率倒是很高，每天至少一亿的点击，可惜评论有点少。”
“那《三生缘》的网播点击率——”
“网播点击率和《名剑长歌》不相上下，但视频下方的评论和视频弹幕都是《名剑长歌》的十倍杀。”
说到这里，何白特意停顿，说：“有些东西，我们都是看穿不说穿的。”
“我懂你是什么意思。”
……
……
因为剧情老土、拍摄老套、造型老旧，《名剑长歌》的收视不甚理想，加上“观众要向我道歉”的惊人之语，收视率一跌再跌，靠刷才能维持的网播数据也被同行无情扒皮……电视剧大结局的时候，连“名剑长歌大结局”的热搜都没冲上，可谓凄凄惨惨戚戚。
《三生缘》这边却是低开高走，晚上的平均收视是二点五，
第一集 的收视率竟是这部剧第一轮播放时的最低点，大结局的收视率最高达到五，是当之无愧的年度剧王！
资本都是趋利而动。
《三生缘》的收视率如此亮眼，主要演员们的待遇也是水涨船高，代言接到手软不说，连排名十几位的主要配角的片酬都涨了几倍，可谓人人有钱赚个个有肉吃。
张盈乐得连开三天庆功会，并高调宣布《三生缘》的电影版将会请好莱坞特效团队制作特效镜头，弥补《三生缘》电视剧因资金不足而留下的五毛特效的缺憾。
然而，楚云辰和何白都不看好《三生缘》的电影版。
作为一部电视剧，《三生缘》的剧情是合格的，既饱满又狗血，但是作为电影——
“我敢打赌，《三生缘》的电影百分百扑街，能有五亿票房就是我看走眼。”
庆功会结束后，何白低声告诉楚云辰。
楚云辰也觉得《三生缘》的电影版会扑街，闻言，连连点头：“还好电影版和我没关系。”
“因为我给你推掉了电影版的合同。”
何白认真地表示：“张盈找我的时候，把电影和电视剧的合同都放在了桌上。我没有立刻回复她。我用三天时间认认真真看两版剧本，确定这个剧拍成电视剧是爆款，拍成电影可能扑街，最终以‘楚云辰没有拍电影的经验’为由，拒绝了张盈的电影合作要求。”
“张盈拍了那么多的拿奖电影，她会不知道什么样的剧本是好的电影剧本吗？”
楚云辰诧异。
何白：“她的成名剧本都是我替她选的！至于她自己的审美能力——我被迫离职后，她就只和合作过的导演拍电影，再也没接过新人导演的本子。”
“这点确实是……”
楚云辰敬佩的看着何白：“我觉得张盈这辈子犯下的最大的错就是甩了你。”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管什么结果都该由她自己承受。”
说着，何白递给楚云辰一个剧本：“这个本子不错，有空的话看看。”
“好啊。”
楚云辰接过剧本，靠着车座慢慢睡下。
何白看着睡梦中不设防的楚云辰，心情有些复杂。
或许，冥冥中真的自有天意。
……
……
《白日焰火》的杀青宴上，楚云辰克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挨个给剧组敬酒，感谢他们对自己的教导和爱护。
关导看到楚云辰这个年轻后辈如此上进，也对他更多了几分喜欢，拍着肩膀说：“小楚，以你的悟性，不出三年一定会站在领奖台上！”
“谢谢关哥，谢谢丽姐。”
“小嘴儿真甜～”
导演妻子笑得如花一般。
嬉笑过后，关广平问楚云辰：“小楚，你跟叔说实话，真的没有偷偷谈对象？”
“没有……”
楚云辰害羞地说着。
丽姐见状，赶紧把老公挤到一边，说：“小楚，别理这二混子，他懂个屁！”
“老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变成懂个屁的二混子了？”
关广平一头雾水。
丽姐却把楚云辰推到身后，说：“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想法，谈对象这么大的事情，哪可能和你讲！”
“……明白了！”
关广平大笑着，举杯对全组说：“来，一起祝小楚和他生命的另一半永远幸福！”
“关哥……”
楚云辰红得脸都能烧开水了。
剧组众人见状，纷纷爆出大笑。
“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再更新一章，这个文就正式结束了，嘿嘿～
本章给大家发红包，庆祝完结倒计时～
新文《嫁给情敌的叔叔[穿书]》的封面已经挂好，是个欢乐沙雕穿书爽文，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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