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1/1)

本以为她会使劲各种手段逼他喝下去, 却没想到她意外的好说话, 还朝着他笑了笑, “没关系。”

然后揭开盖子自己给喝了下去。

“别喝!”薛易惊得起身伸手去抢, 但汤已经被喝了一大半了,还有一小部分残留,却是正常的汤色, 完全不像昨天那样黑漆漆的。

空气中还飘浮着汤汁的味道,鲜香扑鼻,光是闻着便让人食指大动,和昨天那难以言喻的味道截然不同。

江凌疑惑道,“怎么了?你不是不喝吗?”

薛易讪讪收回手,“没事。”

江凌当着他的面将剩下的汤喝完, 然后端着空碗施施然离开。

昨天故意整了他一通, 她早猜到他今天肯定不会再喝,所以刚刚也不过就是吓吓他罢了。

这汤可是她特意让陈叔熬着给她自己补身子的。

最近闲来无事,看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书, 以及各种娱乐节目, 这整人的方法自然也是从那上面学来的。

现学现卖,好像效果还不赖。

薛易以为这就完了?

当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洗到一半突然停水又停电, 浴室里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春日的夜晚带着凉气,骤然停水,薛易冷得浑身打了个寒颤。

他扶着墙摸索着去拿浴袍,刚准备穿上, 地上突然一个打滑,浴室里传来一声惨叫。

他这里不会无故停电停水,薛易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肯定又是江凌在故意整他。

他摔到了腿,倒在地上不能动弹,浴室的地板砖上又冰又凉,冷得他浑身直哆嗦,起初还能硬气的喊人,“江凌,我知道你在,你快出来。”

结果没人理他,最后只能哀声求饶,“江凌,你快救救我吧,我要被冻死了…”

“你在喊我?”

在薛易哭唧唧的呼唤声中,江凌终于应了声,声音从门外传来,薛易如闻天籁,眼里迸发出惊喜之色,忙大声呼喊道,“是我是我。”

“你怎么了?”江凌明知故问。

薛易哭道,“我摔倒了,起不来了,你快扶我起来吧。”

他这辈子的脸都在江凌面前丢完了,也差这一回了。

“你摔倒了?”江凌故作惊讶。

“洗个澡还能摔倒,啧啧啧,你可真厉害。”

她嘲讽的声音让薛易暗暗咬牙:装得还真像,他会摔倒还不是因为她!

心里恨得牙痒痒,嘴里却只能软声求救,“别说了,你快点先救救我吧。”

“那好吧。”江凌应了一声。

手电筒的灯光从浴室的玻璃门那里照射了进来,拧门的声音响起,薛易惊了惊,“别别别,把手电筒关了,我没穿衣服啊!”

他手忙脚乱的将那件被自己半压在地上的睡袍扯了扯,盖住自己的关键部位,几乎是大喊出声。

江凌手顿住,道:“我把灯关了,那我看不见怎么扶你?”

“我就在离门的位置大概两步远,你直接过来扶我就是了。”

江凌想了想,还是听他的将手电筒给关了放在一边,这才推开了浴室的门。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江凌小心的挪动着步子,手扶在墙上以免摔倒。

“你在哪?应一声。”

“就在你面前。”

话音刚落,江凌的脚便试探性的踢到了他的身上。

她弯下身子,伸出了一直手,道,“伸手,我拉你起来。”

伸了好半会儿,一只大手才终于找对位置,缓缓于她交叠。

他的大掌还带着一股子冰凉的气息,看来真是冻久了。

江凌正要用力将他拉起,胳膊却突然被一股大力拽了一下,她惊呼一声,突然身体失重,跟着倒了下去。

虽然有人当肉垫,但依然磕得脑袋生疼,手肘好像也不小心撞在了地板上,她捂着头,龇牙咧嘴惊怒出声,“你做什么?”

薛易比她更惨,本来就已经摔倒在冰凉的地板上了,现在又被她猛烈的压了一下,可谓是伤上加伤。

她的脑袋更是直接砸在了他的胸口,痛得他闷哼了一声。

听她质问,无辜道,“我怎么了?”

江凌撑起身子,怒道:“你故意拉我。”

“我哪有?我只是想要借力起身,谁知道你力气这么小,我就这么轻轻拉了一下…”

他边说着,手上还做着示范,拉了一把她的手臂,江凌“啊”的一声,刚撑起的身子再次跌倒了下来。

“你就倒下来了…”

他不怕死的将后半句给补充完,黑暗里,薛易隐隐听见江凌磨牙的声音,“你故意的!”

“我都说不是了,我还指望你拉我起来呢,你摔倒对我有什么好处?”

江凌气得不行,挣扎着就要起身,却忽然被两只强劲的胳膊环住了腰身,无法动弹。

她推了推他,怒道:“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薛易却越抱越紧,嘴里喊道,“不行,你走了谁救我?”

“除非你答应你起来后要救我。”他弱弱道。

呵呵,还想让她救他?!

江凌现在连抽他一巴掌的心都有了,她冷笑一声,“你休想。”

薛易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他原本就是故意拉得她摔倒,想要整整她,让她一起感受一下浴室摔倒的滋味。

可软玉温香在怀,一旦抱了,就很难松手了。

即便身体寒冷如冰,内心却又感觉格外温暖。

难怪人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好不容易找着这么个靠近她的机会和借口,他甚至在心里想着:他这辈子都不要起来了。

他缓缓将手臂收紧,将她搂得越发紧密,心里早已化成了一汪春水,嘴上却故意和她斗着气,“那你也别想起来了。”

江凌冷哼一声,“行啊,看谁耗得过谁。”

薛易没穿衣服,地上瓷砖冰凉,江凌很有信心,他肯定坚持不了多久。

而她只需要等着他开口求饶就好。

没过一会儿,薛易便打起了哆嗦,甚至开始不断地打着喷嚏,但却偏偏一直死扛着。

就是不松手,也不肯开口求饶。

他的呼吸也越来越重,胸口不断地上下起伏着,好像极为不舒服。

江凌触碰到他的手臂,和铁一样冰凉。

幸好她衣服穿得厚,又有一个发热垫垫在下面,不然估计刚好的感冒又得复发了。

薛易始终不肯开口,江凌适时出声,“怎么样?你松不松手?你如果松手,再好好求我两声,说不定我就救你了。”

她本意是给他个台阶下,奈何薛易就是不领情,声音都已经被冻得沙哑了,却依然说,“你休想!”

他这声音虚弱得很,却又透着一股子执拗和坚决。

江凌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突然变得这么硬气了。

当初求她的时候可是干脆得很,现在又跑来她面前死撑起骨气那一套了。

江凌有些气,他既然自己想死,她又有什么义务去替他着急?

自己不爱惜自己,还指望别人爱惜不成?

可逐渐的,江凌发现有些不太对劲,薛易身上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了,甚至手臂上的力道也在逐渐削薄。

“薛易,薛易…”

她喊了喊,没人应声,似乎已经冻得晕过去的。

江凌试着挣扎着起身,可刚动了那么一下,他的手臂便又开始收紧。

“……”

江凌好气,他这是有多不想让她好过?都晕过去了,竟然还不忘拉她陪着他受罪。

她艰难得伸出手,探向他的额头,这温度着实烫得吓人。

江凌废了好大劲,这才终于将他的胳臂给掰扯开。跌跌撞撞的起身,又腿脚软弱的摸索着到门口拿到手电筒,将水电阀门都打开了。

别墅里终于恢复了原本的亮光,浴室里的热水再次喷洒了下来,溅到了薛易身上,他身上盖着的浴袍以及脸颊都被水珠溅到,逐渐湿了一大片。

浴室灯光呈暖色系,薛易仅被一件湿透的浴袍盖住身体,露出了他修长稳健的腿,以及满是肌肉的胸膛。

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透着一种朦胧的美感,好似一个刚被人蹂。躏过的美男子一般。

花洒喷头里还在不断的喷洒着热水,带着雾气,浴室里空气逐渐稀薄,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不清晰起来。

江凌忽然觉得有些热了。

大概是衣服穿得有些厚了,还有这水温太高了,弄得空气里都是热的。

她伸手将花洒关掉,浴室里水洒地面的声音消失不见。

江凌伸手试图将薛易拉起来,可他此刻却就像是一个醉汉一般,沉得要命,使出浑身力气这才勉强拖动他两分。

……

薛易醒来的时候,是在他自己房间的床上。

刚动了动身子,便发现浑身都疼,不仅头疼、腿疼,后背还火辣辣的疼。

他龇牙咧嘴的坐起身,却发现床头竟然还有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她显然是困极了,他这般动静她都还没醒来。

薛易目光瞬间变得格外柔软,他伸出大手想要摸摸她的头,结果刚触碰上,她便醒了。

甚至连大手都来不及收回,好在江凌根本没空注意这个。

她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看到他睁着眼靠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你醒了?”

“嗯,你怎么在这儿?”

话一出口,薛易才发现他的嗓子生疼,连声音也沙哑得不像话。

江凌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是看着你。免得你死了,那我麻烦就大了。”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就走了。”

她一晚没睡,就早上眯了这么一会儿,此刻已经困到了极致,连走路都在打着晃。

她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晚上。

她倒是睡得美滋滋的,而薛易还苦唧唧的躺在床上不方便动弹。

他摔了腿,膝盖处肿起了一大片,并且还感冒发烧了,俨然已经是一个病人了。

只是让他感到疑惑的是,“腿是我自己摔伤的我知道,到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后背那么疼?”

“哦,那个啊,那是我拖你回去的时候擦伤了。”江凌不甚在意的叉起一块水果放进嘴里。

“拖?”

薛易额筋跳了跳,她当他是大米吗?直接用拖的!

江凌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声音微凉,“不然你以为我能抱得动你吗?自己多重自己心里没点数?我如果不拖你,你想冻死在浴室里?”

“好心救你,你反倒来怪我了。”

她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一点心虚的成分都没有,好似他就是个不识好歹的白眼狼。

但她好心救他?

薛易好气哦,他为什么会在浴室摔倒她心里就没点数吗?

还有,这分明就是陈叔特意给他切的水果,结果她说是来看他,却一直坐在这里吃他的水果,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简直不将他当病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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