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初见(1/1)

秦离和朝夷虽自持年长成熟,但他们的模样从外表看来极是年轻,就被三位少年人当做可以交朋友的一类了。

少年人是最先接纳他们的,互相介绍了自己的姓名。

男生苏洛,假小子顾盼,女生傅秀吟。

一男两女的情况却没有互生情愫的两人,苏洛总是游离在外更多,但也不是和另外两人关系不好,或许碍于性别原因,要礼数距离些。

有一个月的相处时间,秦离无法隐藏自身性格以之前对离规的人设生活,而且他已经崩得差不多了,再崩点也无所谓了。

所以,对于苏洛的接近,他投桃报李。

关系迅速被拉近,他便知道苏洛几人一直生活在处叫桃源村的地方,那里人人富足,日夕而出日出而做,普通却幸福。

苏洛三个都是势爷爷的弟子,经常上山打猎打牙祭,他们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对于秦离二人多是抱以好奇的态度,想知道更多外面的事。

秦离颔首笑道:“定知无不言。”

苏洛的眼睛亮了,变得有了几分孩子气缠着他快讲。

另一边,顾盼跟在给自己指过路的人身旁。

“你们是认识的吗?”顾盼问。

朝夷微微偏头,视线掠过前方的秦离:“见过几面。”

“那日只见到你一个人,所以才问了问。”顾盼解释了声,又道,“你的名字就是朝夷吗?”

面上罩着温柔面具的朝夷公子浅笑道:“难道顾盼要为我起个新名吗?”

“好吧,那我就叫你小朝。”顾盼顺杆爬得快,半点不带虚的。

被反将一军,朝夷眉梢微挑:“我便唤你盼儿吧。”

旁听的傅秀吟眼神都变了,视线绕着这两人打转,不知想到什么,默默离远凑到了秦离那边。

“他有这么厉害?”苏洛惊异。

“是的,常人都不愿得罪。”秦离肯定道。

听到一半话的傅秀吟疑惑问道:“谁不能得罪?”

“可医死人杀活人的朝夷公子啊。”苏洛努嘴,调子虽轻佻,却意外认真。

“什么?”傅秀吟。

苏洛没理她,盯向秦离:“那阿离你呢?”

“你有什么名头吗?”

秦离就知道自己逃不过,他谦虚道:“不值一提,还没闯出名头。”

“真的?”苏洛不信,“你看起来比他强。”

“是因为朝夷已受重伤,你瞧着觉得他弱吧。”秦离。

“你们很熟吗?”傅秀吟插话。

秦离一愣:“……不熟。”

“你倒是十分崇拜他的样子。”傅秀吟说出自己的观察。

“有吗?”秦离怔道。

“那么明显,我又不是瞎子。”傅秀吟鄙夷,“崇拜就崇拜有什么不好讲的,我就特别崇拜我爷爷!嗯,加个顾盼吧。”

“你崇拜顾盼?”苏洛发问。

傅秀吟:“嗯。”

“崇拜她爬树快吗?”苏洛嗤笑。

“比你力气大。”傅秀吟哼道。

苏洛脸色僵了僵,横看竖看,绿油油的。

秦离笑出了声。

当即就接收到苏洛幽怨的眼神,惹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眼神似带着缠绵的勾子,弄得秦离都不好意思了。

“又勾搭人。”傅秀吟嫌弃道,“苏洛你都几个红颜知己了,能不能节制点,还要加个蓝颜知己吗?”

“你这是污蔑。”苏洛急正经,“我何曾勾搭人了?她们都是被我的魅力吸引,我没办法隐藏自己的魅力啊。”

“真自恋。”傅秀吟呕了声,又跑到顾盼那去告状。

苏洛对顾盼望过来的眼神翘了翘唇。

围观的秦离摸了摸下巴,总觉得……他之前的想法是错的。

一路打打闹闹,时间过得飞快,桃源村也近在眼前。

安静看着小辈嬉闹的势安老祖开口:“老夫这里已住了三位孩子,没多的地方供宿,需要你们两个自己修一个住地。”

秦离看向朝夷,建房子他不会呀。

朝夷躬身再次感谢,说着已然麻烦了你们,其他事就自己来吧。

姿态客气得有些低微了。秦离越看越觉得奇怪。大反派还有谦卑的时候?

秦离转过山角后看到的场景,令他再不能想些其它的了。

云际烧红了大片,暖红的光圈下炊烟袅袅的桃源村,罗列整齐的田地自上而下包裹着中间小小的平地,依山又傍水。

他踩在交杂错齐的田间小道上,见识到许多扛着锄头回家的农民,每一个,脸上都带着笑。

向他们打招呼的人也不少,时时能听听些凡人家常。

秦离扭眼恰好看见穿着粗布袄裙的姑娘捂脸躲过他的注目,或是倚树观黄叶的女子。

修真之人五感本就敏感,悄悄用余光打量,仍是逃不了他的察觉。

被如此关注,秦离稍有些不适,他从来就不是个能安然享受众星捧月的人。

“阿离长得这么好看,瞧瞧多少小姑娘偷看,你的红颜知己要被抢走了,你就不着急吗?”顾盼自认不动声色地凑到了苏洛身旁。

莫名被安上夺人所好名号的秦离:……

苏洛自信道:“阿离是我朋友,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顾盼:“阿离不用做,他就能办到。”

“你……”苏洛回过味来,“顾盼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丑?”

“我可没这意思。”顾盼深沉地摇了摇头,“你还是那么蠢。”

“顾盼是说你长得没阿离好看。”傅秀吟看不下去了。

苏洛立马冷脸,盯向顾盼,大有种顾盼承认就跟她没完。

顾盼、顾盼怂了。

“没,我丑。”顾盼拉过傅秀吟,远离了苏洛。

幼稚的容貌攀比不被秦离放在眼里,他瞥到一言不发的人,在场唯一的同龄人。

朝夷公子。

“你和邹弃是如何认识的?”他问。

朝夷:“离规君又何时与邹弃熟识的?我从未听他提起过你。”

换作真是和邹弃有交情的人恐怕会被此话伤到,但作为离规来说,事实就是不认识。

“朝夷公子你总是喜欢反问我,不想回答,让我怎愿如实告知呢?”秦离。

“朝夷峭。”朝夷微微瞌眼,“朝我扔糖时。”

扔?秦离怔愣了瞬,接道:“什么糖?”

“不知。”朝夷嘴边噙笑,“该离规君了。”

秦离顿了顿:“枫临城西十街和人打架时。”

朝夷的瞳孔蓦地晃了晃,半响不语。

秦离觉得这事应该只有他知道,尽管他没问过邹弃,但对方肯定以为他们初次见面是在衡阳门,其实他们已经见过一次了。

他跟随大长老去枫临城西十街置办衣物,顺路买点油盐酱料,他等大长老挑选的期间,正站在食品铺的门前。

飞奔的马受惊伤了好些普通百姓,打翻了别人的篮子和摊子。

眼看着就要撞向馄饨面摊,还有位年轻男子稳稳坐在小凳子上吃面,周围的人早吓得乱窜,唯他八风不动。

马蹄将要踩过他的脑袋。

电光火石间,筷子的残影闪过,那马的腿刹那骨折,似被推着迂回地摔到远离年轻男子的位置。

马的主人后来赶上,不仅不感到歉意,还嚣张跋扈地要求男子赔礼道歉。

马主人的衣装一看就非富即贵,平民老百姓对于自己遭受到的损伤敢怒不敢言。

而年轻男子注意到马主人的唾沫喷进自己的面里后,放下了新拿的筷子。

遗憾的是秦离没看完全部的过程,他被大长老拖着去买东西了。

最后一眼,男子把面碗扣在了马主人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挤出来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