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已解锁哦~(1/1)

第52章

月朗星稀, 薄薄的云雾在天际飘荡,明月残星在其中半遮半掩。

外面儿吹来呼呼的风声,刮的没关紧实的窗户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四周也透着呜呜的怪啸, 若不是知晓原因, 乍一听, 还颇有些渗的慌。

苏沫儿裹着厚厚的被子,面色略有些苍白的靠在窗沿旁侧的软塌上, 迎着这吹进来的风深深吸了口气,又将满腔郁气吐出去,昏昏沉沉的脑子才清醒了些。

青釉开了门入内,见状‘呀’的声,急忙迎着冷风跑过去将窗遮掩上, 一边儿道:“姑娘,可不能吹风, 要是受了风寒可怎么办?”

“哪儿就那般娇弱了,我就心里闷得慌,所以过来吹吹风。”苏沫儿闻言便笑了笑,又问:“可知晓殿下在做什么?”

“那也不行, 在这船上可不比在岸上, 若真个有了三灾两痛的,那可怎么是好。”青釉一边走到桌前,倒了碗黑乎乎的药汁儿,一边继续道:“听闻殿下还在忙着处理公务呢, 今日怕是不能过来陪您了。”

苏沫儿闻听, 不由略失望的‘哦’了声,随即又强颜欢笑道:“殿下他公务繁忙, 理当为重,而且我如今这副模样,怕是殿下来了,也是不好见他的,不来也好,不来也好。”

自从坐船出发至今,一晃也有十来日了,只不过自己会晕船,这却是苏沫儿先前没曾料到的。

这晕船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也挺折腾人的。

最开始的几天反应特别严重,苏沫儿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短短时日,便瘦了一圈儿。

太子最开始的时候,还会陪着她,不过后来见她这情况有些严重,便就搬出去,去了其他房间了,叫她好生休养。

这几日也未曾过来,苏沫儿有心去看太子,又怕惹他不高兴,加上自己身体也不舒服,是以便只能干干望着。

每日就差青釉去李公公处打听打听太子日常,聊以解乏。

青釉到底陪在她身边也有些日子了,怎么不知晓她的心思,当即便笑着劝道:“姑娘也别多想了,是太医说的,最好叫姑娘多多静养,您刚刚也说了,殿下公务繁忙,若整日跟您在一处,岂不吵得您更心烦意乱,那样下去,何时是个头?要奴婢来说,殿下这才是疼您咧。”

她说着,将那碗药端给苏沫儿,好声劝慰道:“所以,姑娘呀,快些喝药吧,喝了药,才能快些好起来呀。就是您不看在自己的面儿上,也得看在殿下的面儿上,老老实实的喝了它呀。”

这药却是太子特意吩咐随行太医给她熬制的,若不是如此,她只怕还得受苦一阵子。

只是这药也忒苦了些,她每次喝药都拖三阻四的。

苏沫儿瞧了眼,便苦着脸转过头去将窗又开了丝缝儿,眼眸凝视着窗外,贪婪的呼吸着外面儿略寒冷的气息,口中幽幽道:“这药喝了这些天,感觉我人都快成了药罐儿了,也不知何时才会好些。”

青釉也无奈的很,只能劝道:“姑娘,不喝也不成呀,您得多多喝药,才能早些好起来,否则照您这情况下去,待来日回了京,岂不真得瘦脱了相去?那届时,您还怎么伺候太子殿下呢?便是上京城内那些人瞧见了,岂不是更觉那些人在背地里笑话咱们。”

青釉曾经也不过是都尉府一普通丫头,因着机灵走运的派来伺候了苏沫儿,如今苏沫儿一朝飞黄腾达攀上了高枝儿,因着素来青釉伺候的也很是尽心,所以走时苏沫儿特特儿求了都尉将她也要了过来。

人都是往高处走的,能跟着个有前途的好主子,青釉自然是欢喜的,因此如今伺候起苏沫儿,越发尽心尽力了。

她也很是清楚苏沫儿的一些痒点,说话不多,却总能叫苏沫儿听几分。

就如此刻,苏沫儿闻听,心中微微一动,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是,她如今仰仗的,也就这幅脸和身子了,若不好好将养着,那去了上京,如何跟别人争殿下的宠爱?

至于青釉口中上京城的那些人,不需多言,苏沫儿自然是清楚指的是谁的。

在殿下身边儿久了,她自然也明里暗里的打探清楚了,知晓如今太子东宫可不止她一个女人,甚至听闻还有个未过门的太子妃。

当然,除了这些,她也并没有打探出其他的什么,自然是不知晓到如今,太子真正的女人,也就她一个而已。

否则的话,如同李公公那样式儿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他如此青眼有加?

不过即便如此,也足够令她心生警惕了,毕竟于她来说,不管太子究竟是睡还是没睡其他女人,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男人嘛,只要身边有女人在,还怕他永不会享用不成?

东宫一大堆莺莺燕燕,甭管是什么来历,只要入了东宫,那都是她潜在的对手。

所以,她如今只盼望自己能凭着眼下这有限的日子,能好好的与殿下培养感情。

当然,最好的是,若在这期间能怀上殿下的子嗣,那才是最好不过了!

是以,哪怕再是不想喝药,她也只能捏着鼻子让自己灌下去!

她接过试了试温度,觉得略有些烫,便又放那儿,对欲言又止的青釉道:“行了,你放心吧。我会喝下去的,先放那儿晾晾,我待会儿再喝。”

青釉这才松了口气,应了声是。

她见苏沫儿趴在窗缝儿处,摇了摇头,便在后面收拾起来。

却没想到,一道身影突然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青釉大惊失色,刚要请安,对方已抬手制止了她,然后淡淡的挥了挥手,青釉明白过来,忙垂下头,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苏沫儿却是对这一幕一无所知,她全副心神都放在外面儿。

在屋内实则是太闷了,只能闭着眼吸着外面的气儿还觉得稍稍缓解一些,她口中喃喃的问着:“青釉,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再这样下去,只怕我真个是熬不住了。”

赵景焕闻听这话,唇角若有似无的弯了弯,紧紧的凝视着她的背影,略有些温柔的道:“怎么?不耐烦了?”

“倒也不是,只是没……”苏沫儿猛然瞪大眼,倏然转身,见到身后的男人高大的身影,他的倒影完全将榻上娇小的苏沫儿笼罩在了黑暗中。

苏沫儿大惊失色,忙跪着退后了几步,却没走稳,身子顿时偏着朝旁侧倒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赵景焕眼眸微缩,长手飞快一探,便将她扯入了怀中。

待苏沫儿稳定下心神,想到方才的情况,不由自主的就红了脸,赶紧想要挣扎出来。

赵景焕却牢牢的钳住她,将她固定在怀中,低垂着眼望着她。

他那双眼眸,深幽惑人,即便在昏暗的房间内,也能看见他黑眸的晶亮闪烁,令人不自觉呼吸加快,脸红心跳起来。

“殿,殿下……”苏沫儿结结巴巴,柔声道:“您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叫奴家好好准备一下才是。”

说到此,她突然想起什么,突然尖叫了声,赶紧垂下头遮住了脸。

赵景焕被她这一惊一乍的动作逗笑了,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柔声道:“看着孤。”

“殿下……”苏沫儿又羞又恼:“奴家,奴家尚在病中,面黄肌瘦,怕是愧对殿下,脏了殿下的眼。”

“是吗?”赵景焕盯着她那张小脸儿,的确比起往日瘦了一圈儿,令他有些心疼,不过她到底天生丽质,即便如此,反而更显另一种病态的柔媚之色,他不禁抬手,轻轻摩挲抚慰了下她的面颊,好笑道:“若都如你这般面黄肌瘦的颜色,那这天下,岂不处处都充满了五颜六色?”

“殿下!”苏沫儿听罢,立刻娇羞都嗔了句:“您又在取笑奴家。”

赵景焕笑了笑:“取笑什么?”

苏沫儿嘟囔着回了句:“当然是取笑奴家丑了。”

“丑吗?”赵景焕瞧了眼:“如此说来,那孤岂不是生了眼疾?”

苏沫儿略讶:“殿下何出此言?”

赵景焕微微挑了挑眉:“便是你这般丑模丑样,孤瞧着,也甚觉心动。”

“殿下!”苏沫儿回神后,不由羞得满面通红,忙扑在他怀中娇嗔:“还说您没取笑奴家!您就是在取笑奴家!”

赵景焕好笑的摇摇头,眼一转,端起旁侧的药来:“好了,闹也闹过,笑也笑了,该吃药了。”

若是青釉在这里的话,她自然乖乖的就用了。

不过即是太子在跟前,那自然应对的方法又不同。

苏沫儿顿时就苦了脸,咬着下唇,眼波流转的望着他:“殿下,奴家已经好了很多,今日可不可以就不要喝了好不好?嗯?殿下~”

赵景焕却不吃这套,立刻就变了脸:“不行。”

撇了她一眼:“你不喝,难不成,要孤亲自喂你?”

苏沫儿面色微变,随即才略有些泄气似的眨了眨眼,在他的凝视下退败:“奴家这便用药。”

赵景焕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捏着鼻子,一口气将药喝完后脸都皱成了一团儿,这才微不可查的扬了扬唇,递过去一颗蜜饯:“去去味儿。”又警告道:“蜜饯儿虽可口,却不可贪多,就这一颗便够了。”

苏沫儿吐了吐舌:“奴家知道了,殿下!”

……

……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希望这张不要被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