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一百零五章(1/1)

小可爱你的订购数量不够, 请补订, 谢谢!  “我不想怎的啊!”小少年笑呵呵地摇了摇脑袋,续道,“就是觉得方才老兄你说的话不大公道, 忍不住出来问上两句。”

海沙派的汉子碍于他的身份、排场, 不敢造次,忍耐道:“那你问完了?”

言下之意, 问完了老子就要赶路了。

小少年依旧笑眯眯的, 嗓音清亮道:“问完了——”

他话锋忽的一转:“不过, 还有几句话想与老兄说说。”

海沙派汉子的耐性几乎快要消磨殆尽。他捏紧了双拳,强自忍耐着, 哼道:“说!”

小少年不急不恼的,道:“老兄同寒石山庄有什么渊源过节,这个我不知道。不过, 据我所知,石庄主向来怜贫惜老、仗义疏财。嗯, 你老兄也说了, 石庄主是个好人……你却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人家, 这样好吗?”

“你懂什么!”汉子急了, “我是替全天下的江湖中人主张的!诚心诚意地请她主持公道……”

“那就更是你的不对了!”小少年不容他说完,便打断了他。

“你既然是有事求人家,人家肯帮你是情分, 不帮你是本分。求不成就大庭广众地辱骂人家, 啧啧, 亏你还自称为江湖中人主张……”小少年面露不屑道,“就冲老兄你的为人,我不信江湖中的好汉乐意你为他们主张什么!”

他长得好看,嗓音清亮,说话条理也清楚明白,句句说到围观人的心坎上,远比那海沙派的汉子讨人喜的多。如此一番话说下来,围观的几名江湖客都不由得暗自点头,更不禁对那汉子生出几分厌烦来。

那汉子被抢白了一通,眼珠子都瞪圆了,却不敢轻易发作。想着自己的来意,又看看眼下的情境,他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恶气,按着酸痛不已的腰狼狈遁了。

这一幕俱被旁边的杨谨看在了眼里。对于江湖中的人物她一窍不通,可眼前这个小少年当着众人的面侃侃而谈的风度着实令她心生羡慕。而且,他说“石庄主”?还有,“寒石山庄”?莫非,那素衣帷帽的女子就是什么“石庄主”吗?

姓石啊……这姓氏还真是冷冰冰、硬邦邦的!

杨谨的脑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些不着边际的念头来。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已经陆陆续续地散去的,而那个俊俏的小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

当杨谨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神情一凛。因为她发现,那个小少年瞧着她,脸上的笑意很是莫名。

杨谨:“……”

站在杨谨身后的魏顺的表情更不自然。他看了看小少年,眨巴眨巴眼睛,张了张嘴,又不知该不该开口。

小少年却已经将目光转到了他的身上:“嘿,顺子!见了你家二少爷也不说痛痛快快地过来见礼!”

魏顺脸涨得通红,磕磕巴巴道:“二……少爷,您……您好!”

杨谨听到了二人的对话,愣住了。

冷不防她的肩头上多了一只爪子,原来是那个小少年勾住了她的肩膀,嘻嘻笑道:“这就是你家少庄主吧?久闻大名,今日终于有机会得见。幸会幸会!”

他说着,由不得杨谨作何反应,就拉扯着她进入了客栈之中,嘴里面还不闲着,吩咐着:“赶紧的,备下单间!我要和我兄弟好好喝上几杯!”

杨谨:“……”

杨谨自打记事的时候起,就没见这么自来熟的人。偏偏这个人还让人生不出反感来。

可她连他姓什么叫什么是什么来历都不清楚呢!就硬生生地被他拉进单间里喝酒了……

杨谨求助地看向身后几步远的魏顺,却见魏顺一脸的无奈,似乎也惹不起这主儿似的。她于是更无语了。

“来!好兄弟,你我第一次见面,做哥哥的敬你一杯酒!”小少年豪爽地替两个人的酒杯斟满酒,又举起自己的杯子向杨谨道。

酒……

杨谨的眼睛有点儿发直:这玩意儿她可从来没碰过。据说是很辣很难喝的东西……

她扫一眼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又看了看对面热情满满的小少年,终究不得不道:“这位……嗯,兄长,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小少年闻言,英气的眉毛一挑,自己先笑了,暂放下酒杯道:“哈哈,是愚兄疏忽了!我是金刀崇老英雄的小徒弟,我姓……哈哈我姓金,你叫我金二哥就成!”

金刀崇老英雄?金二哥?

杨谨还是不明所以。不过,金二接下来的举动着实吓着她了——

只见他自我介绍罢,说了句“愚兄既然有错在先,自罚三杯!”,便擎起面前的酒盏,一口干下;又自顾自倒满,喝干……连干三杯。

金二喝罢,咂咂嘴唇道:“酒味虽醇,却还差了些滋味……等有机会哥哥我带你喝这世间最好喝的酒去!”

杨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面不改色的模样,心道若是自己三杯这物事下了肚,怕是只有闷睡不醒的份儿吧?

金二却又将一满盏酒举到了她的面前:“愚兄已经自罚三杯了,这一杯,老弟你该和我同饮了吧?”

杨谨盯着那杯酒,一时一个头变作两个大:难道她真要喝掉这杯酒?

金二已经一手抓过她的酒杯,塞在她的手里,用自己的酒杯碰了碰她的:“来!干杯!”

杨谨的脑子发麻,几乎是机械地随着他,喝干了杯中酒。一时间,她觉得嘴里仿若被投进了一把火,从舌头一直烧到了肠胃深处,烧得她浑身像着了火,烫得慌。

金二同她喝完了酒,边忙着为她布菜,边嘴里不停歇地说这说那。杨谨初时还有些意识,渐渐地就头晕脑胀起来。她努力地眯缝着双眼,支棱着耳朵,想要听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却越来越力不从心,直到最后,脑子一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混混沌沌,仿佛梦中,种种情节却支离破碎得厉害。杨谨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像被灌满了那热辣辣的酒浆,晃啊晃,似乎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晃着,像极了在疾驰的马车上奔波的感觉。

马车——

杨谨豁然惊醒。她猛地睁开眼睛,可不是在马车上吗!而且还是她熟悉的来龙临镇的路上坐的那辆。

怎么会在马车上?不是和那个叫……叫什么来着的在客栈的单间里喝酒来着吗?

对!那家伙自称叫金二!

“顺子,你几年没见着你家二少爷了?都不说热络点儿!好歹你也是陪少爷我一起玩儿大的啊!”这个叫金二的属曹操的,想起他,他还就嚷嚷上了。而且,嚷嚷的还是杨谨听不懂的话。

也不知魏顺回没回答他。杨谨猜就是回答了,大概也是唯唯诺诺的不敢招惹。

她困惑于自己当下的处境,不禁撩起了车帘子朝外观望。

只见路两旁的景物不停地向后闪去,显然马车在跑着。而且,这路……这是折回挽月山庄的路啊!

杨谨的眼睛有点儿发直。

冷不防马车的另一侧,金二的声音再次响起:“嘿嘿,好兄弟,你醒了?”

被冷风一吹,杨谨残存的醉意也消散干净了。

她张大眼睛盯着金二和他骑着的那匹皮毛光滑、瞧着就价值不菲的骏马,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金二挑眉道,“我本就是打算去挽月山庄拜望两位老人家的,不期同你在镇上遇到了。这不就同路了吗?”

杨谨蹙眉,听他说什么“两位老人家”,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再一看天色,日头都快要落山了。她到底睡了多久?

金二似乎已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嘻嘻笑道:“你酒力太差了!就一杯酒而已,居然就醉倒了,足足睡了一个多时辰。”

杨谨怔怔的:“那客栈……”

“还客栈呢!咱们都快到山庄了!”金二笑道。

杨谨于是不再做声了,心中有失落划过。她原想再去那家客栈见见那个素衣帷帽女子,嗯,那个石庄主。可金二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将她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她很担心石寒的病症。就这么生生错过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良医对症医治她的心疾。若是因而误了病,真是罪过啊!她于是更对金二强拉硬拽灌醉自己的行为生出了几分气恼,可偏偏那个姓金的浑然不觉,还对着她大谈特谈各地的风物景致。

初时,杨谨懒得搭理他,但听到他提到“京城如何如何”的时候,心念一动道:“你去过京城?”

金二见这个漂亮的小兄弟终于对自己的话题有了兴趣,谈兴更胜,眉飞色舞道:“何止去过?我就是在京城出生、京城长大的!”

不容杨谨回答,他急着又说道:“好兄弟,等你随我回家……唔,我带你去我姐姐家,她家全天下的好酒应有尽有,包管你喝得尽兴!”

魏顺听了他的话,吓得差点儿从马车上栽下来。

杨谨则一双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她才不要喝什么“全天下的好酒”!

宇文睿环着她依旧柔软纤细的腰肢,烦躁的心情渐渐有所好转,又耸耸鼻子深吸了一口独属于她的气息,满意地轻叹。

她二人在一起,不知有多少时日了。但宇文睿依旧如当初一般,贪恋着景砚的所有,就像她们每天晚上都会相拥而眠的亲近。

景砚被宇文睿抱着,心中亦感到无比的踏实。她抬了抬下巴,搭在了宇文睿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