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1/1)

这几天明淮专注于带着纪廷谦回忆过去, 明淮自认为不是什么记性特别好的人, 但是关于自己和纪廷谦的点点滴滴却记得格外清楚。在这几天唯一可惜的一点就是纪廷谦是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看着那些过去的照片他的脑子里依旧空白一片。

两人坐在地毯上, 身前的矮桌还有一壶热牛奶以及一盘曲奇, 照片已经看完好一些,看过的相册都被堆积到了另一侧,明淮的面容在柔和光线的照射下显得尤不真实,红润的双唇一张一合说出的全是从未知道的故事。

看着这一幕,纪廷谦突然觉得心烦意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很莫名其妙,但又确实是事实, 他在吃自己的醋,过去那个纪廷谦的醋, 他忍不住去想,明淮爱着现在的他是否是因为过去的纪廷谦, 可过去的纪廷谦和现在的纪廷谦分明就是同一个个体。

这就又涉及到一个问题,失忆的他真的还算是明淮爱着的那个人吗?明淮口中一个个甜得发腻或是苦得发涩的故事他一个都不记得, 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 事不关己, 即便他似乎能够感同身受。

明淮发现纪廷谦变得很奇怪,具体表现在很多地方, 会总是盯着自己出神,被发现后又满脸别扭地迅速收回视线, 而且对于过去的事情也不再那么感兴趣了,明淮偶尔感慨或者提起,纪廷谦就会简单粗暴的用一个吻堵住他的嘴,最最奇怪的就是这是在家里呆的第五天,两人都没有发生点儿什么。

最后一点要知道第一天之后,嘟嘟就被陈姨强行哄回了自己的房间,剩下的时间都是明淮和纪廷谦独处,两个大男人血气方刚,感情正好,工具充足,然后居然什么都没发生,不是说明淮自己有多想,而是他觉得这不符合纪廷谦大尾巴狼的性质。

终于,在假期的倒数第二个夜晚临睡前,明淮忍不住了,他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氤氲的水汽,可能洗得太久,明淮连蜷缩在宽大衬衣内的指尖都是粉红色的,于是纪廷谦一抬眼就愣住了。

明淮羞怯地移了移视线,又不安地握紧了拳头,他现在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纪廷谦的衬衣,只要想想等会儿要做的事情,他就觉得紧张,但又有点期待,见纪廷谦愣了一样盯着自己,明淮瞪了他一眼,语气却有些绵软,“不许看!”

说罢,他就吸着拖鞋噔噔噔地快速爬上了床,钻进了被窝里面,纪廷谦今晚穿的是睡袍,于是被子底下的两具身体得到了完美的接触,肌肤相触的感觉是热的,有些暧昧。

明淮扒拉住纪廷谦,手足并用,面上却当作无事发生,还笑眯眯得喊着哥哥。

纪廷谦眼神一暗,某处已经有了抬头的迹象,但还是忍住了,他抬手蒙住明淮那双湿漉漉的眼,沉下声说:“时间不早了,睡觉。”

“不想睡。”明淮扯开纪廷谦的手,然后迅速咬了一下纪廷谦的喉结。

然后他被人拽着手腕翻到在了床上,天翻地覆间,他听见男人恶狠狠又带着深沉欲望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明淮,这是你自找的!”像是咬牙切齿般说出来的话。

当纪廷谦触摸到松软的某处时,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彻底断裂,可真行,还自己弄过才过来,明淮是真的不怕纪廷谦对他太过分。与其同时,明淮瞬间就感受到了某物涨大到了一种让人心惊的地步,他突然想逃了。

后来,纪廷谦也确实是身体力行的告诉了明淮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事后,明淮有气无力地躺在纪廷谦怀里,这会儿又知道算账了,“你不是不想吗?不是圣人吗?你刚刚做什么。”

纪廷谦餍足地笑笑,手上轻柔地按捏着明淮的腰,然而明淮高.潮后的身体实在是太过敏感,只要纪廷谦动作稍微重些或轻些,明淮嘴里就会泄露出一阵不连串的呻.吟。

“好了,是我错了。”纪廷谦的回答很是敷衍。

明淮暂时不想跟他计较,哼唧两下就由着纪廷谦去了。

过了许久,久到纪廷谦以为他睡着了,明淮抬起眼皮,小声说:“纪廷谦,我觉得你心里有事。”

“有什么事?”纪廷谦轻笑一声,“你别胡思乱想。”

“你就有,你这几天太不对劲了。”明淮说。

纪廷谦不肯承认,明淮试图跟他讲道理,“如果有事情,你不说出来我会害怕。”

纪廷谦的表情总算是松动了一些。

明淮又接着说:“你之前跟我说希望我能够坦白,我也希望你能够跟我坦白,也不是说不能有秘密,我只是不想让我们之间存在误会。”

明淮在某些时候很敏感,这种敏感具有不确定性,且对人不对事。

纪廷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幽深得可怕,是自己钻牛角尖了,他又让明淮担心了。明淮看着纪廷谦的表情执拗而认真,突然之间,纪廷谦俯身抱紧了明淮,力度之大让明淮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纪廷谦很烦躁,很不安,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明淮是他从别人那里偷来的,从别人那里抢来的,那个别人是曾经的纪廷谦,可是他也爱明淮。

“明淮,你爱我吗?”纪廷谦问。

明淮愣了一下,奇怪于为什么会突然之间问起这个问题,“爱啊。”

这不是完全没有疑惑的一件事吗?这还用问?

“我是说你爱现在的我吗?”纪廷谦神情复杂,让明淮一时半会儿抓不到问题的重点。

明淮点头。

蓦地,纪廷谦叹了口气,一瞬间,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脊背无力的弯着,将全身的重量都交付给了明淮,他的声音居然让人听出了一声脆弱,有些哑,“明淮,我有时候很害怕。”

明淮听着他往下说,抬手抚摸着纪廷谦背,给予他一些安抚。

“这几天我在想,你爱的并不是我,而是以前的那个我,”纪廷谦抬起头来,冷峻的面容掺杂着脆弱,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委屈,“明淮,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明淮哑口无言,一时之间找不到任何一个合适的词汇组成一个句子去安慰这个男人,他没有想到纪廷谦会钻这种牛角尖,这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纪廷谦所提出的问题是明淮从未想过的,在他看来,纪廷谦即便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但那些也是客观存在过的事实,也是现在这个纪廷谦的部分组成,他爱过去纪廷谦,也爱现在的纪廷谦,他就是爱纪廷谦这个人。

“我爱每一个人生阶段的你,从过去到现在,”明淮格外认真地说,“纪廷谦,我只是爱你,你懂吗?过去的你是你,现在的你也是你,你只不过是忘记了一些事情而已,现在我们依旧相爱那就足够了。”

明淮不知道这番话纪廷谦能够听进去多少,他也没想到才过了这么些日子,纪廷谦却成了更加在乎那份记忆的人。

“而且医生说过,恢复记忆只是时间问题,”以及一些小小的运气成分,作为一个合格的男友以及一个合格的弟弟,明淮对于纪廷谦的情况很是了解,他点了点纪廷谦的额头,说,“那些过去全部都在这儿好好呆着,谁也抢不走。”

“还有,我在这儿,谁也抢不走。”明淮指着纪廷谦的心脏笑眯眯地说道。

明淮的话大概还是有些用,第二天纪廷谦就恢复了原样,只是开始频繁的联系他过去的主治医生,看来他对那些记忆执念仍旧很深,明淮没管,由着他去,纪廷谦不开心,他自己也不开心。

明淮本来还打算趁着这七天回一趟纪家看看纪父纪母,但是纪氏庞大事业繁忙,二老月中飞了澳大利亚至今还没有回来,纪家大哥和二姐也外出公干未一时半会回不来,就连徐卓宴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成天见不到面,脾气也好大,明淮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开始砸东西。

纪廷谦听到明淮的嘟囔之后笑笑说:“他最近有事,跟一个男星纠缠不清着,可能受了气,心里烦。”

明淮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满脸好奇,又觉得不可思议,“他不是不喜欢来这套吗?这么多年总是听到他包了谁又和谁好聚好散了,可那都是假的啊。”

这种事情,明淮身为徐卓宴的好友是再清楚不过了,徐卓宴有钱,那张脸也看着像个风流花心的主,但他确实不是滥情的人,平日里也洁身自好,别人塞人给他是不会有结果的。

“我月初回来的时候与对方无意中见过一面,是徐卓宴喜欢的类型。”纪廷谦见明淮有兴趣就多说了两句。

他原本是去找徐卓宴的,却没想他办公室里还有人,是一个身形单薄的男人,与明淮差不多高,看起来还挺小,长得很好看,徐卓宴与那人说话没有避讳着纪廷谦,又凶,只言片语中,纪廷谦大概了解到对方是徐卓宴公司的艺人。

“他不是只喜欢他初恋吗?”明淮问。

纪廷谦笑了笑,小声说道:“就是那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