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073 择校（1/1）
“小艺人”结束后一个月内, 林小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迅速长胖5斤。
这肉不是她要长的，而是去朋友家里做客, 每个和蔼可爱的长辈，都变着法子想投喂自己。搞得她跟国宝大熊猫似的。
3.15拍摄完童装广告之后, 她就和妈妈一起开始了拜访小伙伴之旅。
先从最近的小蘑菇家开始。
话说一进唐家，小蘑菇的外公外婆齐上阵，给她塞各种饼干、糖果、巧克力。她的小口袋一下子就塞了个满满当当的。
唐外公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 连眼睛都在发光，道：“哎呦, 林小妮！活的林小妮！咳咳咳……”后面是因为过分激动而呛了气。
林小妮……囧。老人家您别激动啊！我是活的！还蹦蹦跳跳的！
唐雅媛给爸爸顺了气，解释道：“我爸爸看了《妈妈》的直播，本想支持小蘑菇的, 却没想到被妮妮给吸粉了。”
小蘑菇也举手：“妮妮姐姐，我也是你的粉!”
林小妮：“那就给姐姐亲一口!”
小蘑菇送上脸颊, 闭上眼睛，甜甜地道：“亲吧!”
于是林小妮啪叽亲了蘑菇一口——啊啊啊, 蘑菇真的是好阔爱呀!
午饭期间, 蘑菇的外婆还夹了一大块牛肉给她：“妮妮，这是英国进口的生鲜牛排, 来, 尝一尝……”
林小妮囧, 这牛排……嗯……比她的脸还要大!
她很乖巧道：“唐奶奶, 我吃不下, 分一点给小蘑菇吧！”
小蘑菇往她的碗里看了看，道：“妮妮姐姐，对不起，我碗里的这块比你的还要大……”
“……”
午饭结束，就是妈妈们的闲聊时间。
话说，唐雅媛结束了《妈妈》的拍摄之后，事业上迎来了第二春。
有几个大导演看中了她，让她客串了几个剧组，本色出演单亲妈妈形象。
其中有个叫《震后二十年》的电影，讲述了地震发生后，一个母亲失去丈夫，独自抚养儿子长大的故事。剧本催泪感人，还契合了当下年轻人与上一辈的价值观冲突。今年春节档期上映以后，取得了广大好评。狂斩下二十亿的票房。
而扮演“妈妈”这个角色的唐雅媛，摘得了百花艺术节最佳女配奖项，算是她表演生涯的最高艺术成就。
唐雅媛还悄悄和林轻眉说道：“拍《震后二十年》的时候，和我搭戏的那个男演员邱庆豪，他是我北影的老同学……我们时隔十年再相见，聊的蛮开心的……”
言外之意，她还通过这部电影，寻觅到了感情上的第二春。
小蘑菇也跟妮妮说悄悄话：“妮妮姐姐，我妈妈遇到了个很帅的邱叔叔。邱叔叔带我去了迪士尼乐园玩，还带我去看大熊猫呢……他就像我的爸爸一样。”
——小蘑菇的加拿大亲爸和妈妈离婚后，又娶了一个外国妻子，他有了新的家庭，从来没有回国来看过小蘑菇。如今，小蘑菇在邱叔叔的身上找到了爸爸般宽厚的温暖。林小妮也着实替她高兴。
林小妮悄悄道：“蘑菇妹妹，你妈妈的春天就要到啦……”
***
离开了小蘑菇家，妈妈接下来带她去了少林寺，探望正在那里“特训”的小咖啡。
郁郁青青的崇山峻岭之间，林小妮牵着妈妈的手，拾阶而上。
旁边跟着三个保镖，现在，她们两出门都可有“腕儿”的风采啦！
好不容易避开了群众的目光，林小妮找到了小咖啡。
自从《妈妈》第三期结束后，小咖啡就来到了这里特训。
——经过了三个月的勤学苦练，小咖没了一脑袋的毛，顶着个光头，皮肤是棕色的，完全成了个神气活现的小黑咖啡豆子。
小咖啡现在也是脱胎换骨。嗯……从纨绔子弟变成中二少年。
看到她来了，小咖啡的中二之魂在熊熊燃烧。
“……妮妮，我跟你说，我们罗汉堂可厉害啦。十八棍僧救唐王的故事听说过没有？！那就是我们罗汉堂的弟子！”
“这是掀波逐浪！”
“这是金刚出世！”
“哼哼哈依！”
“以后，我再也不怕谁欺负我！我还可以保护你！”
小咖啡接连摆出十几个招式，好像自己是这山头上最了不起的老大。
小妮看着他努力挤出来的弘二头肌，捏一捏，还是软趴趴的一坨拜拜肉……嗯，少林寺的伙食看起来不错。
她想起一件事来，问道：“延能哥哥也是罗汉堂的弟子，他算是你的师兄吗？”
“你说延能啊？！”小咖啡立即泄了气，有些气馁道：“延能师兄4岁刚进少林寺的时候，是罗汉堂的弟子。后来他得了武术冠军，就被方丈调去了达摩院啦。”
“罗汉堂和达摩院有什么区别吗？！”林小妮不明白。
小咖啡支吾着不肯回答，还是夏沁告诉她：“我听陈师傅说，罗汉堂就是初级弟子来学武的地方。而达摩院，是少林寺的高级武术家进修的地方。每年只有七八个弟子可以进去。所以呀，延能能进去，是很了不起的！”
“哦~~”林小妮这下明白了，原来延能哥哥是个高级武术家，而小咖啡还是个初学者。
“我努力个一年半载，也可以进达摩院的！”小咖啡不服气。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大家都尊敬延能那是有理由的——对于罗汉堂弟子来说，达摩堂的弟子要高人一等。甚至按照辈分，他都要尊称延能一声：师叔。
“你呀，先把你的金刚出世练练好再说吧！”夏沁刮了儿子一个鼻子。
中午时分，大家在山上吃了一顿素斋。
“妮妮，来，多吃点……少林寺的素斋天下有名!”
小咖啡一直给她夹菜，碗里面很快就垒起来一座小山。
林小妮囧：“咖啡哥哥，你夹这么多菜，我要是都吃下去，肯定要发胖的。”
“没事，你发胖也漂漂亮亮的。大不了我以后娶你!”小咖啡拍了拍胸膛，要表现出小男子汉的气概来。
“噗嗤——”
旁边几个吃饭的罗汉堂师傅一起喷了。
——阿弥陀佛——这小和尚的六根不净啊，六根不净!
而夏沁打趣道：“轻眉，你愿不愿意把妮妮嫁给我家咖啡？!”
“这要看孩子自己的意思。”林轻眉也笑着搂过了她，宠溺地抱着女儿，林小妮小声嘀咕道：“妈妈，我还是喜欢延能哥哥多一点……”
——起码小和尚不是中二病，也不会大声宣布我娶你这种话……嗯，小和尚还是比较讲究东方含蓄之美的。
吃完饭以后，林小妮跟着妈妈去拜见少林寺的大师傅们。一排溜的大光头叔叔伯伯，个个都慈眉善目的。
林小妮一一看过去，想瞧一瞧光头中有没有啥绝世大帅哥。
看了半天得出结论：没一个帅的过她爸三分之一的。
嗯……小和尚要是长大了，就凭他的剑眉星目，大概是这群光头中最好看的那个。
接着各个院的师傅们排队来摸她的头，好像要给她的小脑袋开个光。
达摩院的主持道：“妮妮很可爱，这孩子有慧根。”
然后糖果 10.
罗汉堂的师傅道：“妮妮很可爱，这孩子根骨清奇，可以送来锻炼锻炼。”
糖果 20。
少林寺的方丈道：“妮妮，你即将要跟延能合作拍《少林小子2》，方丈伯伯先祝贺你们马到成功，票房大卖，哈哈哈哈！”
糖果 30……
还是方丈实在啊……
票房大卖，比什么祝福都来的管用。
最后，她捧着一大堆糖果下了山……
****
下了少林寺，接着去杨小昔家。
杨小昔住在上海的郊区，家中是独栋的别墅。
走进大门，沿着中央大道走过流水花园，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堡式的建筑，周围掩映着喷泉与雕塑。
接着走入客厅，天花板上是一盏璀璨的水晶吊灯、地上铺着波斯菊纹地毯，到处都充满了优雅、尊贵的格调。
身处这种地方，任何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生出错觉：好像自己也跟着高贵起来。
林小妮想：真不愧是土豪杨家。
见了面，苏琪琛对还算客气的，先恭恭敬敬给她妈妈倒了咖啡。
林轻眉道了句：“打扰了。”苏琪琛微笑道：“哪里，轻眉，你能来我家，真是蓬荜生辉。”
现在，苏琪琛真的是对林轻眉十分彬彬有礼。
经过了米伊君栽赃陷害那一档子事，她没身败名裂，就算是运气不错的。
要不是顾总明察秋毫，还给了她一个清白，她就不能平安坐这里喝茶。说不定，自家别墅也会被花圈给堆满。
想来想去，顾总能明察秋毫，都是因为这件事涉及到妮妮。而之所以涉及到妮妮，是因为林轻眉生的是顾传尧的孩子？！
所以，苏琪琛感激林轻眉。
再说了，“小艺人”比赛都结束了，女儿也得偿所愿进入剧组，苏琪琛也就不再介意胜负的事情，反而非常亲热地和她拉起了家常。
另一边，林小妮和杨小昔也说起悄悄话。
提到被内定为《少林2》的女二号这件事，杨小昔像大人一般叹了一口气，淡淡道：“妮妮，早知道我演女二号是你爸爸公司内定的，那我还不如早点被淘汰。这样一来，李依涵他们说不定还能留下。”
林小妮点了点头。
其实回顾整场“小艺人”比赛，她和杨小昔都是大赢家。彼此都在比赛中收获了几千万的粉丝——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流量，那么，无论杨小昔走到哪一步，她进入《少林2》的剧组都是必然的。因为这是资本的利益最大化。
离开杨家的时候，杨小昔对她挥了挥小手：
“妮妮，下个月见。”
就这样，每到一家，长辈们都迫不及待地塞给她吃的，吃的……还是吃的。
嗯……一个月不到，她摸了摸小肚子，好像出现了一圈小肚腩？！
不不不！这是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
很快五月花开，林小妮正式进入了《少林小子2》剧组。
孩子临走之前，顾传尧和妻子商量起了一项重大的问题：妮妮回来以后，将在哪里上学？！
本市有三大王牌小学，分别是：公立实验、私立外国语与a大附小。
这三所小学各有各的长处——
公立a市第一实验小学。生源最多，师资力量雄厚，是全市普通家长的第一首选学校。
第二是学费最贵的私立外国语小学。该校是双语教学，学杂费一年要四万多。适合土豪家长与打算让孩子留学的家庭。
第三所小学，是全市综合实力最牛，却生源力量最少的——a大附属小学。
——这所学校流行跳级、奥赛、艺术获奖和提前录取。类似于北大清华附小天才班。擅长从全省各地挖过来少年老成的小天才和特长生。并且还有“入门考试”——语数外三门都考。每一届“天才班”只招收省内成绩最高的40个孩子，分为两个小班教学。
该学校走出的孩子，清华北大率是全市最高，并且平均录取年龄只有16-17岁。
那么，女儿报考以上的哪所学校最好？！
顾传尧先问问妻子：“轻眉，妮妮她学过加减乘除算数吗？！”
林轻眉想了想：“二十以内我教过她。”
“一百以内呢？！”
林轻眉摇了摇头。
“乘法口诀表呢？！”
林轻眉摇了摇头。
顾传尧觉得有些懵圈，问道：“那……妮妮的国学应该很好吧？我听说，你给她默写过唐诗三百首的？”
“不是默写。是背诵。她字不太会写，但是认得那些字。”
林轻眉教孩子认古诗的时候，妮妮才四岁大，小小的手指头根本拿不起来任何笔。她就先从字形开始教起。
顾传尧顿了顿，继续问道： “……妮妮……学过26个英文字母吗？！”
林轻眉点了点头，但是：“她还没认得几个单词，也只会说几句话。”
顾传尧的眉宇锁的更紧： “什么话？！”
林轻眉想了想：“how are you、 im fine. thank you。”
“还有呢？”
“hello。”
“还有？”
“没了。”
她只教过女儿这么四句话。
“……”顾传尧无语凝噎。
外国语与附小两所学校，都是要求学生进门就会说基础的英语。要不然，没法跟学校里的外教进行交流。
他想想看——自己六岁的时候，好像就能和美国人谈笑风生？!
妮妮所受的基础教育完全是平民式的——林轻眉所能做的，是在女儿入学之前，教了她背诵唐诗三百首和字母表。
作为一个要养家糊口的母亲，林轻眉应该已经尽力教育孩子了。奈何，妮妮的教育资源太有限，根本就是无法和那些精英孩子相提并论。
这下有点难办。
顾传尧觉得：女儿好像只能去上公立的小学？！
要是去另外两所私立的学校，以妮妮的知识基础，是要闹笑话的。
(林小妮：阿嚏!是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
当天晚上，顾传尧去买了一套文具，打算跟女儿谈谈学习的重要性。
只是他买的文具里面，有一把“迷宫尺子”。
林小妮一眼就看中了这把尺子，她小学的时候还玩过这个东西呢——尺子里是一个迷宫，里面有一颗小钢球，按着尺子左右摇晃，小球就会走迷宫。
“妮妮，等你拍完电影以后，就要去上小学……我和你妈妈商量，现在，有三所小学……”顾传尧人生第一次跟女儿谈学习。
但低头一看，林小妮在玩迷宫尺子，根本没听他讲话。
顾传尧脸一黑，他想拿过尺子，但林小妮抓紧了不放：“爸爸，你让我玩一下嘛！你说什么我听着呢！”
“妮妮！”顾传尧故作严肃道：“马上你就要上小学了，你听爸爸说……”
“现在有三所小学，对不对？！”林小妮眨了眨眼：“爸爸，你松开嘛，我玩完了还给你。”
顾传尧无奈地松开了手。
他真的觉得：凭借女儿糟糕的知识基础，肯定上不了外国语和附小。
但他还是跟她说明了三所小学的优缺点，最后道：“我和你妈妈商量，打算把你送去公立小学。那里不用参加入学考试。”
“爸爸，”林小妮问道：“你是哪所小学毕业的？”
“附小。”
他的人生轨迹是附小-全市最好的高中-跳了两级出国留学-获得普林斯顿大学mba学位(工商管理类硕士研究生)。
但他是精英教育出身的人士，他的女儿跟着林轻眉长大，连基础的幼儿园教育都没享受到。让她这只落入凡尘的小麻雀和别人家的凤凰一样，张口牛津式英语，闭口奥数竞赛题，那是不可能的。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在就是想追，也为时太晚。
他也不想给女儿太多的学习压力。所以思来想去，公立学校是最好的选择。
但凡事总有例外，她就是那个例外。
“那爸爸，你既然是附小出来的学生，就替我报考附小好了！”
林小妮很无所谓道。
一个小学入学考试能有多难啊？！
她好歹也是江苏高考生。当年，她的外表条件不凸出，本来也没资格提前录取。就靠着文化成绩本一线上，最后轻松进入了中戏。难道还怕这点小儿科？！
顾传尧却告诉女儿：“妮妮，附小要参加入学考试的。”
“我知道呀，你就替我报名嘛！我去剧组以后，好好看书，好好学英语，好好学数学，回来能考上哪所小学，就上哪所小学。”
林小妮仰着无辜的小眼神。
她现在知道万年小学生柯南的难处了。我真“南”啊~~~
顾传尧不同意，道：“妮妮，我们要现实一点。”他觉得女儿根本考不上这两所学校，报名也是浪费时间。
“爸爸，我也劝您现实一点。”林小妮无所畏惧：“我觉得我能通过那个入学考试的，反正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嘛！”
顾传尧：“……你还要拍戏。”
“没关系，我用拍戏剩下的时间去学习。”
顾传尧：“……”
他女儿到底哪里来的蜜汁自信？！
***
第二天，顾传尧就给滕楚北安排了一个任务：
林小妮拍戏期间，找个老师，狂补语数外三门功课，能补多少是多少。
——既然女儿志在报考私立附小，他也得给女儿这个机会。不打退堂鼓，就只能硬着头皮上吧！
滕楚北也蜜汁自信：“顾总，不用找什么老师。我就够格辅导妮妮！”
“你够格？!”
滕楚北理由充分：“我是江苏出来的考生啊!”
顾传尧点了点头，传闻江苏高考试卷地狱难度，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能活下来的幸存者，应该学习底子都不赖。
于是滕楚北临出发前，先借了一套小学教材上飞机。
在飞机上，滕楚北就开始跟她辅导功课：“妮妮，只有从小开始好好学习，才能像叔叔一样，将来在高考考场上无往不胜……”
说完，滕楚北光荣地说出了自己的高考成绩。
但林小妮心算了下，哦，滕叔叔是艺术特长生，扣去加分，成绩好像也就那样。没有她的考试分数高。
“咱们先学一下乘法口诀。来，跟我念：11得1……”滕楚北开始教她。
林小妮打了个哈欠，她就是装柯南，也不用从乘法口诀表开始装起吧？！于是开始念叨：“11得1，12得2……23得6、24的8……34十二、35十五……”一直背到了99八十一。
滕楚北呆住。
那个，谁说妮妮不会乘法口诀表的？！
“滕叔叔，”林小妮撑起了小脑袋，道：“我们来拉个勾勾，好不好？！”
“什么勾勾？！”
“过来一点。”
她小手招啊招，就像河畔的小柳树摇啊摇。滕楚北被她招得挪近了一点，就听小丫头道：“其实我在日本的时候，瞒着妈妈跟房东太太学过数学英语。你就跟爸爸说，我在好好读书识字……到时候，我考个好成绩，爸爸保证嘉奖你！”
“不对，”滕楚北不明白：“你在日本跟着房东太太学，为什么要瞒着你爸爸妈妈？！”
“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嘛！你就答应我呗！”
屁！她根本就是随口胡诌一个借口，日本哪里有那么好心的房东太太？！
滕楚北点了点头：“好吧，我听你的！”
他现在彻底沦为了林小皇后的小太监，凡事都请教林小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