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1)

白鸿被绑了个结结实实,白萱虽是弱女子,没有被绑,却也被牢牢看住。郎晗气势汹汹地质问白鸿为什么要杀人,白鸿急躁地说:“这是个意外。我陪萱萱上厕所,听到楼上有声音,就上来看看,谁知竞看到孙导演肌在初二?三班的地板上找东西。我想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就没出声。他把夹层打开,里面竟然有两具尸体,他看了看四周,想将尸体拖出来,我冲上去制止,问他为什么要杀人,他什么也不说就挥刀朝我扑过来,我和他扭打了一阵,回过神来的时候,刀子已经……”

“胡说!”一个男演员怒吼,“我们导演怎么会杀人,人一定是你杀的!”

“你们要相信我,人真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杀卢东兵?至于另外一个人,我根本不认识!”

郎晗冷笑:“你是为了藏在这校舍里的宝藏吧?你们自己说是来找人,谁知道是真是假?”

白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刀!我哥哥没有瑞士军刀,他不可能杀人!”郎晗脸色一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个男演员低声说:“郎哥,好像孙导有把瑞士军刀,上次去瑞士拿奖带回来的……”

“就算刀是孙导的,也可能是孙导自卫,被你把刀夺了。”

白鸿气得脸色泛白:“你们看看卢东兵身上的伤!”

郎啥査看卢东兵的尸体,已经出现尸斑,看来死了有一天了,他胸口上有

一道很深的刀n,—击毙命。他用瑞士军刀比划了一下,伤口吻合。

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孙秀去瑞士拿的奖是他人生的里程碑,这把瑞士军刀对他来说有非常重大的意义,他一直随身携带,如果昨天丢失,他一定会闹得人仰马翻。

难道,真是他杀了卢东兵?

“不,不可能的。”朱馨不敢置信地摇头,“孙导怎么会杀人呢?他没理由杀卢东兵啊!”

“宝藏?”剧组的一个工作人员说,“孙导似乎很相信这里埋有宝藏,会不会是卢东兵发现了什么,孙导为了独吞财宝……”

郎晗喝止:“孙导不是那种人!”

“郎哥,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剧本真的很烂,以孙导的身份,为什么会接拍这种电影?”

郎晗无话可说,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白萱忽然想到,昨天卢东兵曾从半空中摔下来,正好就落在夹层的上面,

他发现地板下有夹层,还以为下面是宝藏,半夜去寻宝,谁知孙秀也发现了,

二人起了争执,于是孙秀就把他给杀了,打开夹层后,才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什么财宝,不得已,他只能将卢东兵的尸体藏在夹层里。

“就算卢东兵真是被孙导所杀,另外一具男尸又是谁?”

郎晗俯身检查那具无名男尸,在他身上搜索了一阵,摸出一张身份证,死者名叫张杰,生于一九八三年十一月五日。

“鞋!”白萱指着男尸叫起来,“他穿的登山鞋和苹苹穿的是同一款。”

几个剧组人员围过来,其中一个说:“这种鞋是专业登山鞋,很贵,一般只有驴行狂热爱好者会配备。”

白鸿惊道:“难道他是和苹苹一起来的?”

恐惧如同藤蔓植物,在人与人之间滋生蔓延,朱馨像是想到了什么,冲白萱喊道:“你们比我们先到,一定是你们杀死了他们,你们是杀人魔!”

“胡说!”白鸿怒喝,“那是我们的堂妹,我们为仆么要杀他们?”

“谁知道?堂妹什么的,不都是你们自己说的吗?说不定你们就是杀人狂,

以杀害驴行的人为乐!”

“你美国电影看多了吗?我们像这样的人吗?”

“够了!”白萱仿佛胀破的气球,瞬间的爆发力吓了所有人一跳,一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瞪着她。她强打着精神说,“也许暗中隐藏着一个人,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在,他杀死了苹苹和张杰,他也打算杀死我和白鸿哥哥。可是这个时候你们来了,他一直躲在暗处,他想要将我们一个一个地杀掉,然后看着我们惊恐万状。”

“不要说了!”朱馨抱着自己的脑袋,美丽的脸因恐惧而扭曲,“不要说了!我不该来的,我根本不该答应拍这个烂片,我下个月十号就过二十五岁生日了,我男朋友要向我求婚,送我两克拉的钻戒,我不想死在这里啊!”

白萱愣住了,回过头去看白鸿,二人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诧。

“我也是下个月生日。”白萱说。

“我也是。”白鸿说。

郎晗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沉默了片刻,说我也是。”

其他剧组人员纷纷互望.?“我们也是。”

“下个月是十一月,难道你们都是二十二号之前生日?”

众人面面相觑,白萱脸色白如冬雪:“我们……都是天蝎座的?”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朱馨的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瞪出来:“是鬼,当年死在这座旧校舍里的校长一家的冤魂!他,他们要我们陪葬!”说到“葬”字时,她猛然指向黑板,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只粉笔画的蝎子仿佛正对着所有人狞笑。白萱抱住朱馨:“不会的,这个世上不可能有什么鬼魂,这是巧合!”

“巧合?十几个天蝎座的人聚到一个鬼地方,这种巧合的几率有多少?”白萱无言以对,她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不停地颤抖。

“总,总之先把白鸿哥哥放开,现在我们要齐心协力。”

郎晗回头看了看白鸿,解开了绳子:“从现在开始,无论做什么事,我们都要在一起,绝不能走散,明白吗?等雨一停,我们立刻离幵这个鬼地方!”众人相互扶持着走下楼去,经过楼道时,白萱又看到了那级被砸断的木头

台阶和地上的血迹。她停下步子:“等等。”

“又怎么了?”白萱将干涸的血迹抠下一小块放在鼻下闻了闻,“是真正的

血。”

“这里怎么会有血?”白鸿说,“我还以为是油漆。”

“苹苹就是从这里摔下来的。有人推了她一下,她的脑袋重重砸在那级台阶上,又翻滚下来,最后倒在这里。”

“够了,不要再说了!”朱馨仿佛要崩溃了,白鸿抱住白萱,“萱萱,不要再想了,这样下去我们也会发疯。”

白萱躲在他的怀抱里,浑身瑟瑟发抖。

这是他们一生中最长的夜晚,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却没有一个人说话,电压不稳,灯光明明灭灭,闪烁不定,又为这恐怖的夜增添了一份诡异。

夜过去了一大半,大家撑不住,渐渐地睡过去了,白萱迷迷糊糊地仿佛陷人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四周黑漆漆的,像一口深不见底的锅子。

“萱萱。”她悚然一惊,猛然回头,看见苹苹满脸是血地站在黑暗中,朝她伸出手,嗓音悲戚颤抖,“萱萱,救我。”

“苹苹,告诉我,是谁杀了你!”

苹苹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她每走一步,鲜血都会顺着她的躯体往下淌,滴落在木制的地板上,像一朵朵盛开的玫瑰花。

“救我。”她的手奋力向前伸着,这个时候,白萱看到她握在手中的东西。那是一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