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1)

董家这次的聚会和往常的氛围都不一样。

因为董岄的白月光、半年未见的前任男神傅泱来了。

饭桌上,平时健谈话唠的董岄一言不发,偶尔开口也是:“云老师多吃点儿。”只留下董彦在那圆场子。

董彦:妈的好想狗带,一点都不想掺和这两人的狗血爱情。

董母董父交换一个眼神,努力把话题拉回到董岄和这位傅教授身上,让他有空多到家里来坐坐。

傅泱对小姑娘的排斥视而不见,淡定说:“一定。”转头看着董岄:“这学期似乎很少在家。”半年都没见过她。

董岄最烦他这种在她爸妈面前装关心她,回头把她当二狗子逗的行为,贱飞起。

岔开话题:“妈妈,我们家钱太少了,我去挣点奖学金吧。这段时间闭关学习,就不回来了。”

傅泱被彻底无视。

董母尬笑一声:“傅泱,你别跟这丫头一般见识,她就这臭脾气。还在为你去年没准时赴约生气呢。”

傅泱解释:“我去年没来是因为……”

“——知道。佳人有约嘛。听说是你们学院最年轻貌美的女老师?”

“不是。是因为……”

“不重要。我不想知道。”傅泱再一次被董岄打断:“吃饱了,云老师你慢慢吃。”

“好。”云蒹蒹瞧不见这几人的脸色,倒也感受不到尴尬,就属她认认真真在吃饭。小琳阿姨的辣椒炒肉是真的好吃。

小琳阿姨心善,厨艺好,喜欢做些养生的食物,两个女儿都长得好。

吃到一半,云蒹蒹收到时瑜的消息,点开是外放:“几点去接你?”

傅泱听见时瑜的声音,抬眼朝云蒹蒹看去。

董岄窝在沙发上,眼神儿和傅泱整齐划一,同时看向云蒹蒹,又同时转头对望对方。

董岄别开脸,提醒自己不要被这钢铁狐狸精的外表所迷惑,“云老师有男朋友了?”

云蒹蒹略有些尴尬,刚才忘了接耳机,就这么外放出来了。红着脸说:“是呀。”

傅泱接话:“云小姐那篇论文我看过,有机会可以交流一下。”

几人都是一愣。

傅泱替他们解惑:“时瑜发给我的。我们是合伙人。”

原来是这样。

短暂的对话,饭桌又陷入僵局。

傅泱的外公跟董家十几年邻居,要不是这次拆迁搬家两家还是住对门。哪怕一顿饭氛围尴尬到极点,他也气定神闲。

董母看这准女婿越看越顺眼。

董父全程板起脸:“年轻人应该以事业、学业为重。”不满董岄之前倒追不成,现在就对人家使脸色。好歹也是十几年的邻居,看着傅泱这孩子长大成才的。

得不到就要毁掉这种精神要不得!

相比董父丰富的心理活动,董母现在更关心云蒹蒹的事:“对了傅泱,你看过蒹蒹的论文,那你觉得她适不适合去你们研究院工作?”担心云蒹蒹做家教那点钱不够治病,“她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脑子好使,非常聪明的,智商很高的呀。要不你帮忙给找份工作?”知道专业可能不对口,碰碰运气。

傅泱很爽快:“可以。”

结果误打误撞夸对了。

“真的?那……有没有那种工作时间流动性大、最好是能在家办公的?”董母有点儿不好意思:“我提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那个,蒹蒹确实情况比较特殊。你不知道,我们家董彦留级两年,最后就是在她的辅导下考上大学的呢!人是真的很有学问,工作也不愁,主要是眼睛不方便。要是不好办就算了,我再帮她打听打听别的。”

傅泱:“方便。研究院正好有个职务适合她。云小姐可以考虑一下。”

董母:“那真是太好啦,蒹蒹,你好好做,争取早点攒够钱治你的眼睛。”

云蒹蒹很开心:“谢谢傅教授。可是,我眼睛看不见,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其他人?”

谦亦eeg研究中心的大老板是时瑜,云蒹蒹是重点监测对象。

她肯去,那群研究员求之不得。而且她是时瑜的女朋友,将来要是修成正果就是老板娘。没人敢质疑老板娘。

“不会。”傅泱给时瑜发去条消息:【你女朋友成年了吗?我可不敢用童工。】

谦亦亚洲研究院有三位大股东,傅泱是其中之一。

收到傅泱的消息,时瑜缓缓打出个问号。

傅泱:【我已经聘请她到研究院工作。】

时瑜:【???】

傅泱:【时董不舍得把人送过来研究,我就亲自来请。】

时瑜:“……”

傅泱一直躲着那姑娘,难怪今天会突然上门蹭饭,原来图他的人。

【离我女朋友远点。】

傅泱:【你女朋友缺钱,你不知道吗?平时怎么对人家的。】

时瑜:【你给她开多少薪水?】

【放心,我自掏腰包。这点工资还是出得起的。】

【用不着。我的女人我养。】

【那行。那我就给她开月薪三万块了,时董记得从私人账上划。】

【随你。】

董母正好问起:“那个,傅泱啊,像蒹蒹这种情况,月薪大概有多少?”

傅泱:“三万。”

“……三万!?”谦亦研究院开的工资也太高了吧。

傅泱:“云小姐的水平,这点工资都是屈才了。”

董母这次本来想看看云蒹蒹的男朋友长什么样,好给她把把关。结果时瑜今天有事,午后飞去a市了。

准备送客的时候,董母拉着云蒹蒹的手,说:“蒹蒹,下次让你男朋友也一块儿来。”

云蒹蒹应着:“好。”哪里敢邀请时瑜来这儿吃饭,时少爷那么忙。

“董岄,你送送蒹蒹。”董母有意把董岄支出去,傅泱那么聪明的人,肯定知道跟出去。

董岄巴不得远离那个狗男人,跑得飞快:“云老师我送你。”

第一次见面时,云蒹蒹眼睛还能看见,三个女孩打成一片。董岄暗恋一个人很久,令人印象深刻。

但董岄变了,变得没那么颓气了。也许是遇到了一个让她愿意变得更好的人,亦或者是倒追失败,她想改变自己。

云蒹蒹想到自己,她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梦里那个男人呢?

董岄担心道:“云老师,你的眼睛能治好吗?”她无法想象,一个跟她同龄的女孩孤身一人,眼睛还看不见,不知道这两年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相比世界一片空洞的人,正常人本身就很幸福了。

云蒹蒹笑了笑:“医生说可以治好。你要好好的,不用担心我。”

“嗯。我要向你学习。”以前董岄对什么事都不太能提起兴趣,除了对傅泱。

但她所有的热情都已经耗尽,现在一门心思只想好好搞学习,向云老师看齐。

至于男感情什么的,海上生明月什么的,都去特么的吧!

把云蒹蒹送上车,董岄转身,望见站在楼梯口的傅泱。

董岄是个厌世的颓气少女,丧丧的气质,偏生长着一张水蜜桃似的脸蛋,又纯又欲。

见傅泱直勾勾盯着她看,她笑着走近,指尖划过他胸膛,语调轻佻:“怎么,当初对我不屑一顾的傅教授,今儿抽风啦?”

话音刚落,就被拽进拐角阴暗处,她惊呼:“傅……唔……”所有的呜咽都被吞没。

时瑜考察结束后,连夜飞回海城。

凌晨3点才到家。

过去时瑜对家的定义很浅薄,能住就行。现在只有回到这里,心才能踏实。一个月可以适应并习惯很多事。

这一个多月来,他已经习惯家里有人等他。

客厅留着一盏小灯,光影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连续工作了三十几个小时,冷峻面容透着一丝疲倦。

他径直上楼,边走边解衬衫扣子,走进浴室。

时瑜回来之前,去看了他的姥姥。

热水浇下来,脑子里跳出那两张罪恶的脸。

——“升官发财死老婆,你现在只差一样没达成了。”

——“你妈妈见过我最狼狈的样子。而她不一样,她对我只有崇拜。我喜欢被崇拜,不喜欢女人对我指手画脚。你的母亲太好强,控制欲太强,我不喜欢。你告诉我,我有什么错?”

——“为什么会有你,这你应该去问你妈。是她坚持要把你生下来,而我并没有亏待过你。”

——“你迟早也要经历我所经历过的一切。你的婚姻无法自己做主,这是成功必走的一步。想追求真爱可以啊,首先你得足够强。可你现在所有拥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你是我时之礼的儿子!”

姥姥说:“你的母亲,的确是自杀。她生前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但所有人都认为她一个富太太日子过得那么好,非要去自寻烦恼。包括你的姥爷,也认为她没用,一意孤行下嫁,又迷不住自己男人。阿瑜,你妈妈是赵家二房的独生女,姥姥就你这么一个孙子,你要争气,不要让外面的野种夺走赵家的东西,知不知道?”

时瑜关掉热水。

出来后也懒得开灯,直接躺下。

被窝里有一团软乎乎,时瑜眼中的冷戾褪去,不自觉地染着一丝笑意。

看来她的梦游没有规律,想来就来了。这倒是一个新发现。

云蒹蒹睡得很沉,梦里的那个男人搂着她,难得温柔。但她总是无法捕捉到他的脸。

她拼尽全力,伸手环抱住他。

时瑜:“……”没把她丢出去,胆子还越来越大了?

掀开被子把人捞起,声音冷淡:“回你房间去睡。”

她抱得更紧了。

这小麻烦,怎么跟块麦芽糖似的?时瑜抓着她的手臂,越拉她抱得越紧,还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低头细听,又只有呼吸声。

时瑜黑起脸:“云蒹蒹。”

回答他的是一片安静。

他内心抓狂。也不知道她哪儿来那么大气力,这不是麦芽糖,这是八爪鱼。

时瑜低骂一声,没再管她。

卧室电子钟发出微弱的荧光:凌晨3:25分。

累了一天,脑子已经不太能转了,时瑜彻底被打败,懒得掰扯。

明天再跟她好好算账。

他躺下。很快,卧室只余浅浅的呼吸声。

夜很静。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卧室。

云蒹蒹已经醒了很久。但她不敢乱动,她在寻找时机,看有没有办法能从时少爷怀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他应该还没发现,否则早就把她丢回自己房间了。

可是他的手臂搭在她身上,她的姿势就更匪夷所思,几乎不可能成功分离。

从惊慌失措到冷静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躺着不乱动。

她紧张地深吸一口气,恨不得学一套缩骨功。

这一轻微动作惊动了旁边的男人。

时瑜皱眉:“别吵。睡觉。”

苏到炸的嗓音像贴着她耳朵在说话。

想到被咬那次,她下意识抬手去捂耳朵,指尖不慎碰到他的嘴唇。

她吓得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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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氏集团老总的掌上明珠颜姝从小骄纵,性格酷似男孩,父母决定采取以暴制暴的措施将她送去暴脾气干妈家寄养。

没过多久,干妈不堪负重:“姐们儿,你家闺女连我儿子的房间都霸占!我搞不定啊。”

颜太太不以为意:“谁家的儿媳妇儿谁养。有什么问题吗?”

颜姝喊伍岑“哥哥”。

少年垂眼,淡声说:“我不是你哥。”

颜姝看到自己的贴身衣物,跑去书房门口问:“伍岑,阳台上晾着的衣服都是你洗的吗?”

伍岑淡淡“嗯”了一声。

她红着脸低头掐手指头,“以后别洗了。”

颜姝20岁那年嫁给了伍岑。

离婚那天,她想看他冷静外表被撕碎后的狼狈,踮起脚尖亲了他。

她如愿以偿看到了伍岑失控的样子。

“谁教你的!”他从来没有教过她怎么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