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买黄金(1/1)

21买黄金

纪家, 新的一天开始。

纪诚实走的时候, 把张晴雨吵醒了,她睡不着,就干脆起来做鞋垫。

三里屯早上还有一丝丝冷意,纪甜也不想起,就在被窝里躺着不动弹,像一只懒洋洋的小猪。

另一边, 纪诚心一家都不是懒惰人,通通都起了。

杨枝儿早上起来, 第一时间, 就是去灶房里,准备烧点水, 给一家人洗漱。

虽然如今天气已经不算太冷了,不过纪诚心心疼她们母女, 觉得碰太多冷水对身体不好,因此每天下工都会多挑几桶水,多捡一点柴回来。

男人这么心疼自己,杨枝儿罕见没有说烧水浪费柴火,反而乖乖听话。

杨枝儿一边揉着眼,一边去灶房,然而此时灶房门口湿哒哒的全是水。

杨枝儿再进去一看,和她小肚子一样高的土色大水缸里,原本满满当当的水,已经全没了。

纪诚心捡的柴, 也全没了,一根不剩。

即使杨枝儿向来老实,看到这情况,心里也不由有了怨气。

灶房里的一切,不用说,一定是苟草儿干的。

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因为纪诚信不在家,家里就是纪诚实和纪诚心轮流挑水捡柴。

三里屯的人挑水只能去村中心挑,光走路都要走好几分钟,而且回来的时候是上坡,挑的人气喘吁吁的,即使大男人都会累。

因为心疼男人,杨枝儿一直都是去河边洗衣服,从前苟草儿也差不多,可自从分家,她心里好像是有了怨气,就经常在家洗衣服,把水缸用的空空的,谁说都没用。

杨枝儿有时都想让纪诚心把水挑来装他们房间里了,可惜没水缸。

至于藏柴,呵呵!杨枝儿有心无胆。

还有柴火,明明昨天纪诚心捡了一大捆回来,如今却一点不剩了,杨枝儿才不信苟草儿能把柴火全烧完了,估摸着又给她娘家提去了。

真是太可恨了,杨枝儿快气死了。

纪诚心见他气呼呼回来,穿衣服的手顿了一下,才问,“怎么了?”

杨枝儿面对别人是哑巴,面对纪诚心可不是,她哭着委屈的说,“三弟妹太欺负人了,水她用光了,柴火她搬走了,完全不留一点给咱们,她怎么这么心狠?”

纪诚心的心里也难受,皱着眉头说,“忍忍吧!等咱们修房子搬出去就好了。”

这要忍多久啊!他们手里没一分钱,估摸着几年都搬不出去,还要过几年这种日子,杨枝儿光想想就觉得心里闷。

两个大人心情都不好,纪香和纪涛也不敢说话了。

但生活还要继续,气闷之后,杨枝儿去弄点冷水给两个孩子洗漱了,才准备送他们去娘家。

听到要去外婆家,纪香和纪涛成了苦瓜脸,脸上全是不情愿。

发现他们站在门口不动弹,杨枝儿纳闷了,“香香,涛涛,你们怎么不走了?”

纪涛说话还有点含糊不清,流着口水水,“布……布响可!”

“这是怎么了?”儿子第一次抗拒去外婆家,怎么回事?

纪诚心在旁边发现纪香欲言又止,便问,“香香,你们是在外婆家被欺负了吗?”

纪香咬着牙没说话,但一看就是有事。

纪诚心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大声问,“有什么事快告诉爹?”

纪诚心横眉竖眼,纪香直接被吓哭了。

“哇哇哇,我不去,我不去,去了外婆要让我给大宝当马骑,还要被打,我讨厌外婆家。”

“所以你的膝盖不是摔青的?”杨枝儿一下就明白了纪香的膝盖为什么经常青了。

纪诚实的脸直接黑了,“咱们一个月花这么多粮食,你娘就是这么带孩子的?”

纪诚心知道,孩子在别人家,多少要受点委屈,可他没想到他岳母会这么过分。

大宝比纪香都还大一岁,她却让纪香当马给大宝骑,难不成大宝是她孙子?纪香就不是她外孙女了吗?

“娘或许是没注意到,”杨枝儿弱弱的辩解,虽然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全都说了,纪香也不瞒了,不服道,“才不是,是外婆不准我告状的。”

怪不得会瞒这么久,不过,纪香今天怎么敢说了?

疑惑在心里一闪而过,但下一刻纪诚心就懒得想这么多了,而是怒道,“杨枝儿,你就知道偏外人,香香涛涛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杨枝儿被质问了,脸色发白,却只低下了头颅说:“不然怎么办?难不成不让两个孩子去了?谁带啊!”

“要不让我来,”张晴雨打开门说。

当然,张晴雨的脸上还有一点不好意思,不过这也不怪她,家里就这么大,要是不压低声音,谁都能听见。

张晴雨的为人,纪诚心是知道的,而且纪甜也乖,不会欺负自家孩子的。

“那就麻烦大嫂了,香香涛涛,快谢谢大伯母。”

“谢谢大伯母。”

“不用谢,应该的,”张晴雨笑眯眯的,答应的很痛快,她觉得纪甜最近太沉闷了,要是有弟弟妹妹陪着,说不定会好一点。

而看到这一幕,杨枝儿的脸,却白得更厉害了。

她牙齿打颤,小声的说,“不……不行,我娘会骂的。”

杨母帮忙看两个孩子,每个月要了五斤粮食当报酬,虽然只是五斤番薯或者土豆蛋,但也总比没有好。

一个月五斤,一年可是六十斤,虽然都够杨家吃一个月的了。

徒然少了这么多粮食,杨母根本不可能答应的。

自己好心帮忙,杨枝儿居然还不愿意,张晴雨脸上的笑意没了,冷淡的说,“随便弟妹你吧!”

只是张晴雨这心里,就更看不上杨枝儿了,不知道护着两个孩子,当什么娘?还不如别生。

不仅张晴雨不快,纪香和纪涛更不用说了,差点哭出来。

纪诚心则黑着脸道:“骂就骂吧!我可不会让孩子去受苦。”

纪诚心本来就是疼孩子的人,不然他们夫妻完全可以把纪涛背着干活,让纪香自己玩。

只是那样的话,纪涛会很难受,不仅身上会勒青了,还会被火辣辣的太阳晒伤。

还有纪香,白白嫩嫩的一个小姑娘,要是在地里晒上半个月,估计和黑炭头差不多。

纪诚心情愿多出粮食,就是为了让孩子舒服,可要是孩子被欺负,他还花这么多粮食干啥?

当然,还有苟大花不愿意帮忙带孩子,却要他们的粮食。

纪诚实不想太便宜她,才会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不过,如今是自己当家做主了,还是能省则省算了。

“走,上工,”说完,纪诚心抬脚就走,杨枝儿只能忙不迭跟上去。

张晴雨这才招呼纪香纪涛进自己家。

农村早上是不兴吃早饭的,张晴雨交待纪甜好好看好纪香纪涛,自己去自留地里浇水。

大人不在了,纪香才笑眯眯的靠在桌子上说:“甜甜姐姐,谢谢你。”

纪甜从兜里抓了两颗牛奶糖,分给纪香纪涛才说,“你们是我弟弟妹妹,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你们,知道吗?”

原来,纪香这次这么大胆,其实是纪甜教的。

纪甜也是看着纪香昨晚偷偷的揉膝盖,才突然想起来,上辈子这段时间,纪香和纪涛好像一直被她表哥欺负。

纪香被她娘教的胆小,再加上被外婆叮嘱不能告状,她就一直忍着。

直到大宝越来越大胆,最后一次更是把纪香推摔在一根尖尖的树根上。

那一次,纪香直接毁容了,脸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疤。

纪诚心他们才知道,两个孩子一直被欺负。

然而此时纪香脸都毁了,知道了也晚了,在乡下,女孩子毁容,是不好说亲的。

而此时女人最期望的就是嫁个好人家,绝了这条路,纪香越来越沉默,阴郁,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直接被毁了。

纪诚实死后,纪诚心没少照顾纪甜,纪香也是一个乖女孩,要是不知道就算了,可知道了,纪甜不管,那真是丧良心了。

因此,昨晚纪甜就偷偷劝了纪香好久,还用牛奶糖诱惑纪香,她才肯对她爹说实话。

至于纪甜为什么不说,则是她如今天天跟着张晴雨,根本不知道纪香兄妹过的是什么生活,估计说了也没大人信。

再一个,纪香胆子实在太小了,这样的人容易受了欺负,会吃很多亏的。

纪甜让纪香自己来,就是想锻炼她,让她慢慢大胆起来。

瞧瞧,效果不错,没看纪香已经敢大声和她说话了嘛!

纪甜再覷一眼纪香,却发现她的眼珠子紧紧黏在牛奶糖上,都不会动了。

至于纪涛,已经迫不及待的把糖纸撕了,塞嘴里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一颗小小的牛奶糖,半分钟就能吃完。

纪涛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都没尝到味道,牛奶糖就没了。

这下,他就将视线对准他姐姐水里的糖了。

“姐姐,我要!”

“想得美!”横了纪涛一眼,纪香立马把糖果捏在手里,放在了背后。

“哇哇哇,我要吃我要吃。”

纪涛的绝招就是哭,想哭的他姐心软,把糖让给自己。

要是别的也就算了,大白兔奶糖,可是如今最好吃的奶糖,纪香舍不得。

纪香脸上有为难,不舍,犹豫,表情真不是一般丰富。

纪涛哭声太大,吵的纪甜头疼,她捂着耳朵吼道:“纪涛,闭嘴,而且你不准抢姐姐的,不然以后我不会再拿糖给你了。”

“还有吗?”纪涛脸上挂着两串泪痕和鼻涕,呆呆的问。

“有,不过不不能哭,也不能抢姐姐的,不然明天我不会再拿糖给你了,以后也不会给了。”

自己吃了就要抢姐姐的,像什么话?纪甜可不会惯纪涛烂脾气。

纪涛人小,不太明白纪甜的意思,但他多少明白,甜甜姐姐的意思,是他听话,以后还会有很多糖果。

既然如此,他听话。

解决了一个,纪甜松了一口气,又看纪香说,“妹妹,你快把糖吃了吧!免得糖被抢了。”

甜甜姐姐说的有道理,再说,甜甜姐姐说不定以后还会拿糖给她,吃了也不心疼。

看看姐姐毫不犹豫把糖吃了,纪涛瘪瘪嘴想哭,却在纪甜凶悍的视线下,根本不敢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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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纪香和纪涛不再作妖,两人乖乖听纪甜的话,纪甜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纪甜上辈子一直孤孤单单,纪香和纪涛一直在外婆家,和自己没有交集,因此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有弟弟妹妹是什么感觉。

不得不说,有两个听话的弟弟妹妹,做什么都有人帮忙,这感觉还不错。

也因为纪香纪涛太听话,导致纪甜对她妹妹更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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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纪诚实辗转半天,终于知道了闫锐的家,也找到了他。

闫锐也从来没想到,纪诚实居然会来找自己,因此非常意外。

眸子里的吃惊还没散去,闫锐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同志,请进来。”

还挺客气,也不狗眼看人低,纪诚实心中最闫锐的赞赏多了一分,也对和闫锐的长期交易,多添了一分信心。

进了闫家,纪诚实下意识就打量四周。

闫家是个坐南朝北的院子,院子估计有一亩,一半用来做休息的地方,另一半则安放着沙包,举重的石锁,站桩,打桩等等,明显是用来练武的。

而且闫锐家的房间特别多,粗略一看起码有二十多间。

不过纪诚实听说闫锐大半的兄弟都和他住在一起,有这么多房间也不奇怪。

只是不知道那些人全去那了?居然一个都看不到。

咦!自己好像想太多了。

纪诚实忙收敛的心神,跟着闫锐进了会客厅。

之后,纪诚实也没抓紧时间说自己想做的事,而是喝着闫锐泡的茶,两人交谈着,甚至下了一盘棋。

纪诚实受过最新式的教育,眼界不低,气度也不一般,导致闫锐觉得他不是一般人。

等再听到纪诚实天南地北的事都知晓一些,棋艺也不凡,闫锐就在心里断定,纪诚实是个可以深交的人。

两人在一盘棋中,关系从陌生人变成了熟悉的朋友,这下,纪诚实再谈要买金条,闫锐就没有拒绝了。

不过,闫锐是商人,商人重利,即使是亲朋好友都要赚钱,更别说他和纪诚实才刚认识一天了。

当然,金价是透明的,闫锐想赚钱,肯定要明说。

“纪老弟,你也知道,我手底下还有三十几号人,他们都要靠我养,因此这金价……”

纪诚实连忙点头,“别说了,我懂我懂,大家都不容易嘛!闫哥你说个价吧!”

“九块五。”

这也高太多了,纪诚实摇头道:“老哥,我也是帮人做买卖,你要价太高,我还要到贴本,这生意没法做啊?”

纪诚实是个农民,表面上可没有多少钱用来收黄金,因此他用的借口是帮人收。

而且,纪诚实猜测,闫锐的金条应该也不是从银行来的,要是在黑市收的话,一克应该不会超过七块。

如此的话,闫锐一克起码要赚两块五左右,利润太高了,应该还有讲价的空间。

不过闫锐是不会轻易松口的,他的理由就是兄弟太多,要花钱养没办法。

纪诚实则说自己就是个农民,多了他根本没钱贴。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半响,才把价格变成了八块五。

纪诚实自己还有一些存款,就直接花了四百二十五块,买了五十克黄金。

黄金纯度不同,但闫锐还算老实,他拿出来的黄金,浓艳亮眼,咬一口也会有很深的痕迹。

并且这块金子声音清脆,重量也比同等大小的重,这些都说明,这块金子纯度不低,估计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这么高的纯度,很是不错了,纪诚实很满意。

黄金到手,纪诚实急着在系统上卖黄金,很快就找借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