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我(1/1)

“镜哥。”

“你为何要学秦修颜那样咄咄逼人。”

知道自己语气不好, 又见章无虞神色受伤,一时不语。

门从外推开,戚书望表情冰冷,将章无虞拉到身后,语气不善。

“她不需要学秦修颜,滚。”

戚镜每想走到章无虞身边都被挡住,他眼神不善的睨着戚书望,后者挑衅回击。

“近日来是想说一事,邀你一同回家乡去,去禀告家里二老敲定婚事。”

戚书望身体一震, 不愿去看身后章无虞的表情。

“我承认现在对秦修颜还无法释怀,可你更适合我, 娶你入门难道还不够?”

章无虞从戚苏望身后走出。

“所以你承认, 并不爱我?”

“那并不重要,你喜欢我, 我娶你进门,你还有什么不满?”戚镜有些焦躁,缓了下语气, “无虞, 你我太过熟悉, 往后余生就算没有爱,相敬如宾也很圆满。”

戚镜目光沉沉的看着章无虞,并不觉得亏待了她,是他成全了章无虞的爱, 所以她不能再要求更多。

“你聪明伶俐,定当不会让我失望。”戚镜重新恢复潇洒自如的模样,抖开扇面,深深的凝视章无虞后离开。

“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听。”章无虞匆匆截断戚书望的话,迈着扭伤的腿回了房。

这一夜,章无虞没出过房门,戚书望亦一晚未睡。

清晨,戚书望挡住了院门,眼神满是疲惫。

“你要去找戚镜。”

他不是询问,而是语气笃定。

“是。”

戚书望自嘲,昨天当戚镜说出‘成亲’二字的时候,他早就知道答案,这女人那么迷恋戚镜,怎么会放过成亲的机会。

他让开一条道,却在人经过身边时猛的将人拽住压在门板上,双手按住举高,对方身上淡雅的香气窜入鼻腔,两人气息交缠。

“你说过讨厌我触碰你。”

戚书望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面颊,正气禀然的面庞此时却很邪肆。

“这一次,恐怕你要气得发狂。”

他呢喃自语道,垂眸狠狠咬上了章无虞的唇。

章无虞的挣扎只会让他吻得更加放肆和霸道,直到两人气息不稳,他才放开。

不给章无虞破口大骂的机会。,戚书望回头牵了马就走。

“书望?”

章无虞追了几步,摸了摸被咬疼的唇,眼神茫然。

戚镜的宅院里,小厮看见她后十分热情。

“我家公子今天还吩咐人去搜罗时下流行的好布料,连裁缝都要去别处请最好的,说是想给您做几身衣裳,正说着您就来了。”

章无虞笑得极淡,熟门熟路的拐到书房前。

戚镜正在抚琴,章无虞就站在他身后。

她知戚镜一旦开始抚琴,向来是雷打不动,除非一曲完毕,否则谁来都没用。

小厮在戚镜面前低声一说,他却停下了动作,转身笑意吟吟的看着章无虞,眸色里有欣喜。

“来得正好,稍后自有裁缝上门为你量身,至于衣裳,我看这里裁缝的本事不大,还得外请客,书信是早就寄出去的,现在已经已经到了,酒楼的事也可放放,我们先回去见过二老。”

戚镜难得话多,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章无虞沉默,忽的开口。

“镜哥,你寄回家书的那一天,想成亲的对象是不是我?”

戚镜笑容逐渐收敛,章无虞便就懂得,他最先开始要娶的并不是自己。

“我不能答应。”

“无虞,想清楚,若你不想嫁给我,今日不会来。”

戚镜表情似笑非笑,只想是章无虞又吃飞醋,并不在意。

“我今日来,是因你我多年交情,总要说个清楚,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嫁你。”

小厮送来热茶,听到两人谈话,不敢出气,猫着腰送完就走。

戚镜拾起热茶,再不看章无虞,表情淡漠,好似这些话不是说给他听似的。

那碗茶他端着,却一口也没有饮,半响后他叹道:

“除了没有爱,我什么都能给,也是真心想娶你,或许有一天我会真的爱上你,你能不能等一等。”

他不似以往的风流潇洒与运筹帷幄,语气有着诸多不确定,请求着。

章无虞说开后,反觉得豁然开朗,她坐下。

“其实以前我曾经想成亲,随意找了个对象,那人连你一分都比不上,那时只想着跟谁过不是过。

兴许是我矫情,换了你却无法忍受,总自我哀怜,现在就已经如此,等到成亲以后,我保不准就跟个深闺怨妇似的闹个鸡犬不宁,咱们两都不好过,还是算了。”

半响,戚镜忽然道:

“裁缝已经请了,也退不了,那衣裳还是接着做,我早说过你得穿得艳丽些,明明正是芳华时,总穿素色不好。”

知他是不再强求,章无虞面上笑着答应,心里却难免空落。

虽然不后悔,但她却再次深深的意识到戚镜心里她的分量有多轻,恐怕只要不是秦修颜,戚镜娶谁都无所谓。

“家书已经寄回去,我也不好食言,再过几日就走,寻常跟着的小厮都会留下,有事能帮衬你。”

“你要走!”

“可千万别留我,就算是男人,被想成亲的对象拒绝也会难过,就让我找个地方把狼狈藏起来。”

戚镜收起扇子,扇柄轻轻打掌心,信步离去。

他腰间只有玉佩环绕,一直不离身的药囊不知何时已经取下。

.............................................

章无虞去了趟酒楼,秦修颜走后,酒楼生意依旧不好,不过靠着之前所挣下的,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等再回到家中时已经傍晚,难得的却没看见戚书望的身影,家中黑漆漆的,锅灶冰冷。

章无虞喂了鸡生了火煮了饭,心想这么久都是那人做饭做菜,今日她来,等人回来后一定会吓一跳。

她从傍晚等到深夜,热气腾腾的饭菜早已冰冷,这才察觉出不对,忙打开戚书望的房门。

里面摆设依旧,却少了几件衣裳,抽屉里,琼妃留下的镯子也不翼而飞。

章无虞忙出门,沿街查看,可如今深夜店铺早就关了一片,连乞丐都自找地方安息,连个人影都没看着。

她直至天快放明才睡了一会,次日清晨公鸡打鸣后又爬起,打开远门却看见一小童。

“你可是戚家人,叫章无虞?”

见章无虞点头,那小童嬉笑道:

“昨天有个公子让我今日来说一声,他走了,莫要牵挂,让你好好生活。”

小童说完后蹦蹦跳跳的往街角走,章无虞错愕的关了门,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品不出此时心滋味。

五年了,她从没想过戚书望会走得那么突然。

“混蛋小子。”她低声咒骂了句,眼眶酸溜溜的。

她一日都没到酒楼去,新菊找上们来,见院门虚掩着没锁,推门进去,一边叫一边寻人,直到看见窗口扬起了一条手臂。

她进屋,章无虞正侧躺着。

“掌柜的,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青天白日的躺着。”

章无虞拉起被子盖住脑袋,声音嗡嗡的传出来。

“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今早都没见你到酒楼去,觉得奇怪就来看看,怎的无精打采?”

新菊断了杯热茶走到床榻前,笑道:

“喝些茶?戚大人去了哪,怎的不管你?”

“他走了。”

新菊一时没听清楚,又靠近了些。

“掌柜的?”

“我说他走了!”

章无虞猛地翻身坐起,被上却忽然被泼了热茶,新菊手忙脚乱的忙扯开被子,转身去找布巾,脸色苍白无血色。

看她擦被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章无虞拉住人。

“我没事,也不骂你,用得着吓成这样?怎的听到书望走,你如此吃惊。”

“我只是太意外,毕竟和大人相处过这么久,怎么就走了呢。”

新菊表情僵硬,还没擦干净水渍就问戚书望去了哪里,何时走的。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躺在这里。”

新菊凝视着章无虞的表情,似是要从她脸上找到破绽。

“你很奇怪。”章无虞一把扣住新菊的手腕,眼神狐疑。

男欢女爱她不行,但帮着琼妃那几年,后宫什么样的角色没见过。

“我只是太吃惊,大人按理说不可能会撇下掌柜的不管才是。”

章无虞神色渐渐暗淡,松了手又躺了下去。

新菊道回酒楼看着,神色不安的出了门。

她到酒楼后做事不利索,一次是收错了客人的账,一次是与人相撞,连走路都没费心思。

苏巧儿觉得奇怪,她素来和新菊关系不错,一整日都挂心着。

酒楼要打烊时,新菊推脱身体不舒服先走。

苏巧儿看着人出了门才想起今日账本还在新菊身上没有交接,追出门去时对方已经隐入了夜色中。

新菊去的方向并不是平日落脚的院子。

苏巧儿喊了几声对方似都没听见,脚步匆忙。

难不成是会男人去了?

苏巧儿捂嘴笑,难怪今日心不在焉,要是为了男人,这可就能说得通。

她悄悄的跟着,想见见新菊的男人是谁,却见新菊走进了小巷,然后进了银翅馆。

苏巧儿蹙眉,本地人都知道银翅馆是什么地方,里面的男人来路都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