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间接接吻(1/1)

“没事。”三郎抹掉额头上的虚汗就想站起来,谁知腿一软,再次跌下去。

甄庆明慌忙托着他,“都这样了还说没事,你到底怎么了?”

三郎看到他眼底的关心,深吸一口气,“后怕。”一想丁大壮的心里的话,三郎又恐又气。

死到临头还有脸庆幸那次只是把原主打昏过去,还敢幻想原主依旧喜欢秋花,即便秋花如今嫁不成赵员外,吴三朗还有可能会娶她。

三郎回想到这里止不住的恶心,别说他本身对女人无感,就算他是直男,前世见惯大场面,心里素质比许多人强,只要一想未来和丧心病狂的妹妹生活在一起,身体便忍不住颤抖,太恐怖了!

“你胆子也忒小了。”甄庆明笑着调侃道,“他已被收押,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他曾经离我那么近,我这心肝脾胃肾受不住啊。”三郎不会说他主要是被恶心到了,扶着他的胳膊坐在椅子上,“你有事就忙去吧,不用管我。”

甄庆明还有很多善后工作要处理,比如丁大壮被收押,丁家人还不知道,赵员外那边也不晓得凶手已被捕,一桩桩一件件,县令大人又看三郎一眼,等他脸色不像刚才那般吓人了才出去。

三郎毕竟是平民,久待在县衙里不像样,不大会儿,他便从后门拐回家了。

甫一进门孙婆子就问,“三郎这是咋了?脸咋白成这样?“

虽说三郎不黑,可如今脸上一点血色也没。双胞胎醒来后正躺在床上玩耍,听到孙婆子的话,小五挣扎着想起来,“哥,出啥事了?”

“杀死赵氏的凶手被逮到了。”三郎没瞒他们,“是丁大壮?”

“啥?”小五这个机灵鬼瞬间傻了,“丁,丁大壮?秋花他哥?咱们村那个?”

“对!”三郎趁机说,“知道丁大壮为啥杀赵夫人么?”

“赵夫人不让赵员外娶秋花?”小五问。

三郎直言道,“这只是很小一部分原因,主要是大壮看中人家的钱财,知道赵夫人有孕,秋花八成进不去赵府,就把人杀了。”说着一脸唏嘘,“都是贪字惹的祸。”

小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懂了没,三郎又说,“丁大壮赶明被押送到青州,过些天就会被斩首了。”

“杀死他?”小五又问。

三郎:“当然,杀人偿命!”不过,他觉得要给甄庆明好好说说,像丁大壮那么凶残的人还是早点处决的好,以免出什么变故。

甄庆明听到三郎的建议,想了想,“回头我在审判书上加上这条,青州知府是王爷的人,据说王爷爱民如子,对于这种人说不定会来个斩立决。对了,你爹娘待会就放出来了,要不要出去看一下?”

“你把我塑造成隐忍孝顺识大体的人,我不出去岂不是白白糟蹋你一片好心。”三郎笑看着他,却说,“孙婆婆,晌午剩的鸡肉饼还有么?”

自从三郎表面上手里有了钱,家里的生活水平提上去,小五和四妹每天上午和下午,只要饿了就去橱柜里摸吃的。

孙婆子正在烧火,掀开锅一看,“还有四个,其余的小五和四妹吃了。”

“如果拿四个饼去看我爹娘,少么?”三郎问。

“不少。”甄庆明说,“东来,待会去外面看着,有人经过的时候再让曹衙役把那两口子放出来。”

可三郎一看躺在床上的小五,终究意难平。最后,他让孙婆子拿着饼,自己站在不远处看着,听到她问,“是吴大明?”

乌漆墨黑的晚上,突然有人喊他,吴大明身子一僵,“谁?谁在哪里!?”

“哦,我是和三郎同住在一个院里的孙婆子。”孙婆子走近他们,天太黑,看不清两人长啥样,只觉得头发挺乱,“这是三郎特意给你们的肉饼,留着路上吃,回家也不用做饭了”

“三,三郎他还好么?”吴梁氏显然被阴森的大牢里的虫鼠吓的不轻,抓着吴大明的胳膊扭脸问。

孙婆子心想,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三郎能有啥事,你们该问小五郎还活着么?”

“五,五郎他......”说着吴梁氏已泪流满面,看着倒是挺可怜,“是我对不起他啊!”

“你可不是对不起他!”孙婆子买菜回来见活蹦乱跳的小五浑身是伤,心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当她听四妹说完小五为啥被打,要不是吴大明已经被衙差抓住,这老婆子能给他拼命。

“说什么三郎不给你侄子饼吃?你咋不问问街坊四邻,三郎早上没吃饭就去卖烧饼,留两个烧饼本来自个当早饭的,一看到大胖来了就把饼给他,那个什么大胖怎么做咧,接过饼不说还管三郎要钱。哼!”孙婆子拿三郎兄妹当主子,可不拿吴大明夫妇当人。

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嚷嚷,“亏你还是当爹的!三郎的房租不要钱?不用养小五和四妹?搁县里想吃根菜叶都要掏钱买,光看他一早上卖出去不少烧饼,你咋不算算他一天花多少钱!一个人挣三个吃,他能剩多少!”

吴大明被她数落的说不出话来,吴梁氏羞的满脸通红,可孙婆子看不清啊,只见他们低着头,便抬手推着他们,“去去去,赶紧走吧,再耽搁下去三郎该担心路上不安全了。”

“......这位婆婆,能麻烦你多,多照顾一下那三个孩子么?”吴梁氏不敢说去看小五,她瞧着不远处的人像三郎,更觉得没脸见他。

“还用你说!”孙婆子转过身又转回来,“我咋听说今天这事是你叔叔婶婶挑起来的,长辈说的话就不用动脑子想了?他们是你叔叔婶婶,小五和四妹不是你闺女儿子?

“算了,当我啥也没说,省的惹人烦。反正大人已经让衙差贴出告示,等你们回去看过告示,还觉得你叔叔婶婶放的屁都是香的,那以后也别再管小五郎是生是死,他们实在担不起你们的关心。”说完转身就走。

三郎见吴大明夫妇走远了,才起身回去,心想,孙婆子刚才的声音恁大,应该有不少人听见,万一以后吴赖氏来找他麻烦,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当他走到屋里,嘴边的笑容登时僵住,“大人,这儿是我家。”

“我知道。”甄庆明一手端碗一手拿着青菜卷饼,招呼三郎,“快,坐下吃饭。”

三郎眼晕,揉揉眉角,“你来我家吃饭,我还没回来你就掀开锅坐上桌,您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以为咱们已经很熟了。”甄庆明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原来你还当我是外人,太伤我的心咯。”

“噗”一下,三郎喝进去的粥瞬间喷出来,“咳......咳咳......”

“你看看你,吃个饭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放下饼,拍着三郎的背,“好点了么?要不要喝口水?”

“不用——”三郎一见他手上的油,登时瞪大眼,“你,你,我早晚被你气死!”

甄庆明看他盯着自己的手,后知后觉道,“忘了,忘了,这不是太关心你么,一着急就给忘了。”

三郎深吸一口气,突然冲着他的耳朵喊,“吃饭!“

甄庆明毫无防备,吓一跳。再次拿起饼,看着饼里面的青菜、豆皮和大葱,没话找话说,“唉,今晚怎么就有肉啊。”

“大人,这不是肉么?”四妹指着菜盆,“还剩半个鱼咧。”

“我最不爱吃这个。”鱼肉上面全都是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卡到,很麻烦啊。

三郎眼皮一抬,“有的吃就不错了。丁家和赵家今晚可连个做饭的饿人都没有。”

“那是他们自找的,赵员外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非要作,活该!”甄庆明一顿,“你还想不想丁秋花,如果想的话,现在说不准不用聘礼便能把她娶回家。”

“吃你的饭吧!”三郎顺手把饼塞进他嘴里,甄庆明噎的直翻白眼,好不容易喘口气,一下子跳起来,“你居然把你咬过的饼塞我嘴里!?呸呸呸——”

“得了吧,我又没病。”三郎眼神一暗,接着白他一眼。

“这不是病不病的问题好不好。”甄庆明坐下来,试图和他讲道理,“这,这饼上面都是你的口水,你的口水,你让我吃你的口水!”

三郎的眼珠子一转,夺过被他拿去的饼,咬掉一口,三两下咽下去,“扯平了。”

“咳咳......”甄县令又呛到了,看着被三郎咬掉的牙印,耳朵不自觉的发烫,“太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比不过你。”三郎瞅他一眼,“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像县令的县令。”

“我也没见过。”四妹脱口而出。

甄庆明叹气,揉揉她的脑袋,“你才几岁啊,吴家村的人你能认清就不错了。”

说到这个,吴大明回到村里听到隔壁满仓家还有人说话,便问,“满仓,睡了么?”

“还没。”满仓走出来,“你,那个你们出来了?”

吴大明还想问他告示的事,心里一咯噔,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不敢相信,“你知道我去县里?村里人都知道?”

满仓点头,“嗯,我们都晓得,小五咋样了?”这话是问一旁的吴梁氏。

吴梁氏被问的脸红脖子粗,闷着良心说,“没事,过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