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1)

男人出去了一个上午,中间短暂地回来,坐下刚喝了一口茶将她抱到身前,凑过去想亲她。

宁兰还没反应过来,身体本能已经侧过脸了,让男人落了空。

看到他眼里升腾起的怒意,宁兰瑟缩着摸了摸他的嘴唇:“太子殿下,我好像刚刚成年不久,还不太习惯……殿下不要生气,兰儿会努力长大的。”

贺兰筹心里翻涌过负面的情绪。什么太小,他没喂她吃忘魂散之前,她还没成年就给霍起了。当时怎么没有不习惯?

为什么就不能像对霍起一样对他?

这些日子以来,他时刻期待着她忘记以前,和他重新开始。

宁兰当时呕血昏迷,被他强行喂下第一次忘魂散。五日后醒来,贺兰筹满怀期待地趴在她床前,问她自己是谁,宁兰果然认不出来了。

他还没来得及开心,少女忽然问:“阿起呢?他没有死对不对?我感觉地到……他没有死!”

男人阴着脸扣住她的脖子给她灌下了第二碗忘魂散。

是药总是有些伤身的,贺兰筹动了手后,看她再度陷入昏迷,也心疼她。他强迫自己将时间多花在风诡云谲的政事上一些,不要逼她太紧。

期间老皇帝病得不行了,他带兵围住紫薇殿,继任太子之位,在皇帝病重的情况下监国。正值各方变动,事务繁多。

令他心里有些隐约不安的是,沈厉那次被宁兰拒绝后从京郊别院出去,贺兰筹本来打算派人在外面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他,永除后患,也不让曼曼与他生气。结果就是这一念之差,却让人在重伤之下消失了。

沈厉莫名失踪后,贺兰筹派了亲卫去追查他,甚至暗中下了肖相到通往凉州的各处关卡,守株待兔。

另一边,贺兰筹力排众议,主张削藩,想要趁凉州一脉绝后,士气低落时一举攻进凉州中心雍良,消灭霍氏余孽。这些该做的他都没落下。

不料他这边厢刚整兵待发,西海反了。

西海令霍宁,他有点印象。当初因为霍宁看起来对曼曼没有什么绮念,他也并没有上心。

让他觉得不安的是,有线人报在西海见到了沈厉。他是怎么逃过他沿路布下的耳目关卡,全身逃到西海的?西海令此时举兵,又是不是受沈厉带去的消息影响?

贺兰筹仔细回忆了宁兰在京郊别院和沈厉的那段对话,她说要改嫁,没有什么问题。那段话里没有任何煽动性的言论。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他希望,曼曼与霍宁造反这件事无关。

贺兰筹将西海的起兵理解为百年望族霍氏最后的反抗。他手头兵力对付西海不是问题,但是良将难求。

这些年大梁最优秀的将军几乎都出自霍家,镇北侯虽有军功,但毕竟有了年纪。并且因为虞安安一事,镇北侯与贺兰筹之间关系其实有些微妙。

贺兰筹最后还是决定赌一赌自己的气运,颇有魄力地启用元国公府的私生子元扈带兵平叛西海。

他不会为了联姻娶宁兰以外的女人,与其使用难以驾驭的镇北侯,还不如启用思路灵活、颇有闯劲的年轻人。他给元扈机会,元扈不会背叛他。

西海一反,北面诸省陆续有星火燎原。元扈大军一路涤荡,将小股起义势力以泰山压顶之势铲除,大振军心。

只是逐渐接触到西海边境后,霍宁的战术太灵活。元扈觉得自己已经够不按常理出牌,没想到对方更是用兵出神入化。要不是确认少年战神霍起已经战死在塔格沙漠,他甚至会怀疑是霍起在背后指挥这只军队。

更令元扈和贺兰筹头疼的是,霍宁手上的兵力比大梁预计得要多,而且随着起义军的势头猛烈,越来越多其他地区的百姓、士兵投奔,西海队伍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在更加壮大。

战事令人头疼,近期唯一的好消息是,被灌了第二次忘魂散的宁兰,终于醒过来了。

她这一次醒来忘记了霍起,对身边人也没有印象。贺兰筹尽量抽出时间陪她,让她习惯自己,重新认识自己,逐渐依赖自己。

因为连续被灌忘魂散,昏迷卧床月余,宁兰双腿有些失力,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前看院子里静止的花木,一言不发。

贺兰筹抽出时间陪她时,她脸上能有一些区别于放空的表情,有时甚至会露出好奇的神色。

贺兰筹心疼她无法自如行动,一个人在东宫深苑里未免寂寞烦闷,当迎春花在洛河边次第盛开时,他推着她去宫外看花。

上一次洛阳大火后,这座百年古都许多富有历史的建筑被火光熏黑,有的失去了主人,至今还没有人去接手、重新修好。原先富足不识愁滋味的天子脚下臣民见识了一夕之间风云变幻,不少人家宅尽毁,路上甚至多了乞讨的人。

宁兰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其实贺兰筹不知道,她并不是完全忘记了以前的自己,只是记忆时好时坏。有时会记得她爱的男人一个人孤独地葬身大漠,而她还要在漫漫时光里陪着家人活下去。有时候早上醒来会忘了自己是弘安侯府的嫡女,在宫女们编造的美好故事中,以为自己是贺兰筹的妻子。

在与宫女不连贯且有时露出破绽的对话中,偶尔清醒没有失忆的那个她,发现了自己似乎处在一个令人惊恐的陷阱里。

有人想要消灭她的自主意识,灌输新的生活和思想。

宁兰在每一次清醒时,开始偷偷将自己想得起来的事情,简练地记录在了手帕上,随身携带。

这一日被贺兰筹陪着看迎春花时的宁兰,并没有以往的记忆。她有些同情地看着那些流离失所的人,问贺兰筹:“我们可以帮帮他们吗?”

贺兰筹示意宫女去给那个老乞丐一包银子,没想到乞丐颤抖着接过,突然哭着跪下来:“谢谢弘安侯女,您真是天女下凡。上天会保佑您和凉州世子的!世子一定会平安归来娶您!”

老百姓其实并不知晓皇室成员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贺兰筹的震怒可想而知,甚至为了避免那个老乞丐再说出更多市井流传的前尘往事,贺兰筹都没有等到宁兰转过身,就已经下令侍卫立刻砍死他。

血腥的画面毫无预兆地突然近距离呈现在眼前,贺兰筹的暴戾一面她极少见到。宁兰霎时神情呆住了,双手微微发抖。

贺兰筹揽住她时,她猛地向外缩,接着似乎怕惹怒男人,会招致一样被砍杀的下场,她苍白着脸,挤出生硬的微笑,仰着头,却不敢看男人。

贺兰筹垂头在她耳边道:“曼曼,不用怕,你今晚陪我上床,我就不会杀了你。”

夜里,寝殿的蜡烛被懂事的太监刻意留到只剩下三只,暧昧地照向锦被华丽的太子床榻。

东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对这个小美人是极宠的,她前些日子生了病身体不好,太子为了让她好好养身子,竟然硬是忍住一个多月没有碰她。

今天好不容易开荤,宫女自然将宁兰装扮地朦胧勾人,乌发纱衣,眼唇水光欲滴,引人采撷。

刚沐浴过的少女身上蒸腾着热气,头发柔顺披在脑后,眼尾微微上挑着,是勾过他无数次的弧度。

贺兰筹甚至没有办法起身或者说话,就眼睁睁地,看着宁兰背对着晕黄的灯火,慢慢走到了他身前,扶着床沿,缓缓爬上了床榻。

贺兰筹喉结微动,一手按住她的肩,将身着纱衣的少女压在了红色的锦被上。

“曼曼,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以前的事,我都不追究。你就是我的处子。”

如果是其他女人,也许此时他不会忍耐,会拉开衣带尽情使用。可是对曼曼,他磨下焦急的心情,耐心地摸着她的脸:“曼曼,我先亲一亲你好不好?我不会一下进去,先让你放松。”

宁兰对于被他碰嘴似乎仍旧有些抗拒,微微蹙着眉别开了头:“阿筹,我不爱被碰嘴。”

贺兰筹对她脾气一向很好:“好,我不碰你的嘴,我亲一亲下面可不可以?”

他按住少女的肩,嘴唇挪到她纤细白嫩的脖颈,热气传来。宁兰低目,看着男人神情专注地埋首在她脖颈间准备亲吻,手中匕首狠狠插进了他心窝。

作者有话要说: sorry这几天和家人在一起,客人比较多,码字晚了。迟到地祝福宝贝们端午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