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1/1)

康熙顿了下,反反复复翻着这张简单的纸,最后一拍桌子吼道:“死阿灵阿!怎么不写完!!”

然后他抓着这张奏折,也不给女儿过生日了,直接就回清溪书屋找大臣们骂阿灵阿,哦,顺带讨论下解决方案。

可讨论了半日完全没有思路,康熙当天连觉都没有睡好,这才换来了德妃亲自去清溪书屋宽慰他几句。

这大约,是这些天唯一可以算好事的消息。

那边皇阿玛和额娘暂时议和,四阿哥胤禛闲来无事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珍珍去了一次适安园。

适安园里,李念原正在准备自己的高考冲刺。

受太皇太后丧期影响,康熙三十年的恩科延期一个月,他多了一个月的时间能够备考。

可李念原一点也不高兴,他抬头看见珍珍回府问:“你姐姐好点了?”

“宫里有事。”

珍珍简短的回了一句就不再说话,李念原心知肚明,这有事基本都是军事,如今前线紧张,这一科的会试都不那么引人注目。

“我觉得读这些也没用!”

李念原把书本往地上一摔说:“你看看阿灵阿说走就走,立马就为国建功立业,我在这儿读这些经史子集又不实用。”

胤禛冒了个头说:“李老爷怎么这么说话呢?”

李念原见是四阿哥,激动地热了盈眶:“四阿哥怎么来了?想吃什么?我找人给您做!”

李念原每回见胤禛都是如此,胤禛也习惯了,而且他也颇好口腹之欲,所以跟着李念原有好吃的,是他根深蒂固地想法。

李念原大概浑然不知,他在这群人心里立足,主要靠那张老饕餮的嘴。

不一会儿,李念原那儿就让厨娘做上了春日宴,让四阿哥可以好好吃上一顿。

胤禛举着一块桃花糕,平日里小嘴一张一口一个的人,这回却举了半天也没吃下去。

珍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四阿哥,怎么了?”

胤禛已经是十四岁的孩子,在古代这个年纪,有些人甚至是连儿子都有了的。(比如胤禛他爹康熙)

胤禛是宫里长大的孩子,更是早熟,珍珍早就不能像他还是个肉团子时那样揉搓他的肉脸蛋问他什么心事了。

而且如今胤禛体型消瘦,想事情的时候一张脸板得和铁板一样硬,一点也不好玩。

“姨母,阿灵阿到哪了?”

“刚刚来信了,应该是到西宁了吧?”

珍珍拿出阿灵阿走前给她画的自己的地图,她每天都会在上面做个标记,猜一猜阿灵阿走到了哪里。

“但愿他能办好。”

胤禛看着珍珍在图上的比划,发现那距离足有京城到江南的几倍长后,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只剩下了这句话。

李念原凑在旁边看了半天,更是抑郁:“我就觉得这书越没意思,你瞧瞧阿灵阿这去的地方、做的事情,再看看我,这都几千年的道理了,做官也用不上,做生意也用不上啊。”

哪想胤禛却朝李念原摇摇头:“李老爷,话不能这么说。所谓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开疆拓土是第一步,归化育民才是后面的无数步,这时候就要靠读书人千年的功力和头脑了,您可不能说这没用。”

珍珍有些讶异,她是一直看着胤禛长大的,从一开始知道他是未来的雍正,到后来才渐渐习惯把他作为自己疼爱的小辈。

可现在,从他轻巧的一句话里,珍珍知道,他真的是做帝王的料子,小小年纪早有不同于人的见地。

“汉人的书自然是有用的,不然我们满人入关为何要读呢?”

未来的雍正爷举着礼记朝李念原笑了笑,然后说:“祝您高中,我到时候求皇阿玛请您给我做讲学师傅。”

李念原受了鼓舞,立即回去继续头悬梁锥刺股,以求比阿灵阿更早获得四党忠实席位。

而当他走了,胤禛再度扯过阿灵阿留下的图纸问:“姨母,阿灵阿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写结果?他有说要怎么做吗?”

没有写结果的阿灵阿正骑在马上,幸好此时已是初春,草原虽然仍寒风凌厉,但整冬不停的大雪总算不再落下。

身为朗清时的阿灵阿颇爱旅游,也曾带着珍珍在大学是去蒙古自驾,但他那时候在国道上驰骋的时候,死也没想到自己会以这么老土的方式再游蒙古。

骑马。

阿灵阿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更老土的表情能形容他在蒙古草原上吹风的心情——“:)”。

他想,他要是真的英年早逝,一定要在阎王爷面前状告康熙造成他工伤。

清朝的蒙古比现代来说,“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此诗演绎得更为彻底,但其他条件嘛……

他抹了一把多天没洗的脸想,我就将就将就,为中华出点力。

同时他又一次想到了个老土的表情以表达自己的心情:t^t.

想当年,他前往江南时,因为尚能选择走水路,且清代南北漕运发达,达官贵人的商船又豪华奢靡,他和珍珍两人享受着自带三室一厅的豪船,配着十七八个仆人,后面还跟着三艘船装他的日用。

那时候他一路骄奢淫逸,坐的那叫一个舒坦舒心,除了速度慢点,哪哪都比现代高铁一等座都要强。

可他现在是穿过北方草原,前往西北边陲,别说水路了,一路上凡是瞅着的河都还在结冰。

他的第一站是如今大清的前线归化城,归化城大约就在后世的呼和浩特市附近,直线距离北京五百公里,清朝去归化最快的方式是从北京直奔大同再借道山西杀虎口出关。

阿灵阿记得他穿到清朝之前,北京到太原都没通高铁,它大山西有太行山脉做天险交通那叫一个险峻不便。

还好明清两代早就在山西建了无数驿站,以八百里加急跑死马的速度,他勉强用了两天到达杀虎口。

稍稍修整了一夜,再上马直扑三百里外的归化城。

三天能到归化,阿灵阿觉得他已经发挥出了古代驿站的极限。

然而当他在归化见到康王杰书,打开已经前往青海的阿喇尼书信,再配上蒙藏地图后,他真的想给康熙写信要求高额“差旅补贴”和精神损失费。

归化,只是前往藏区的万里长征第一步,后面他要步步西进,从归化前往前明留下的九边重镇银川,绕过兰州府,到达藏区边缘的西宁。

顺便很高兴地提一句,康熙五年陕西甘肃才刚刚拆分成两个省,后来的青海省会西宁还是甘肃省的边塞。

你问青海省在哪?

答:康熙家大将军王十四阿哥还没生,青海还没打,雍正还没登基,钦差办理青海蒙古番子事务大臣简称青海办事大臣或西宁办事大臣还木有设立,所以木有青海省。

阿灵阿现在去青海,可以算出“国”办差。实际控制青海的蒙古和硕特汗部如今只在顺治时期开始称臣,但大清还没能在青海驻军派管事大臣。

当然,如今的和硕特部大汗是个弱鸡,几十年如一日得被藏地大喇嘛和噶尔丹玩成了一个球。他现在也哭着闹着要清军赶紧支援一下,以免噶尔丹被侄子策妄阿拉布坦截断后路没地去以后找他出气抢地盘。

当然,如果清军都来支持他一下,把素来不合的桑结嘉措赶下台,再让策妄阿拉布坦滚远点,再让成天欺负他的葛二蛋死透,那更好不过了。

康熙爷的大粗腿,和硕特大汗已经决定死也要抱着了。

所以归化的驻军早在一个月前就派了一队人马和阿喇尼一起,沿着明代留下的长城往西宁以西的和硕特部所控青海。

康熙承认新任大喇嘛并要求他入京的诏书已经送到大喇嘛驻地,在阿灵阿出发的时候已经收到桑结嘉措被迫照做的回信。

这就要说康熙爷和阿灵阿这对君臣狐狸心计深了,他们往藏区送信的时候,让信使一路沿着蒙藏高喊“大皇帝恭请转世大喇嘛入京”。

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康熙爷先把口号喊了,顺便把死了的大喇嘛入京的故事当传说给整个蒙藏再科普一遍。

你桑结嘉措就是气死也得照办!不办是吧?那行,阿灵阿就立马让阿喇尼发动第二次“舆论攻击”,说什么也要让义愤填膺的蒙藏贵族带着人杀到桑结嘉措面前去动粗。

连套话阿灵阿都给阿喇尼写好了:“满蒙藏三地友好从顺治年间前任大喇嘛入京开始,到现在整整四十年啦,京城还摆着当年前任大喇嘛的法器呢!你桑结嘉措不是个人,你竟然不给大皇帝面子,你竟然破坏安定团结,转世大喇嘛只有十岁肯定不懂事,坏事一定都是你桑结嘉措干的!”

据说桑结嘉措刚刚接到信才露出一个“我想想”的表情,那个和他有仇、拖着五十岁身体也要爬进藏区的哲布尊丹巴就开始把这套说辞变着花一样给他“唱”起来。

要进,就要进的风光开心。

在临走前,获得了康熙默认,阿灵阿一咬牙,决定把恶人全做了,在桑结嘉措和他的傀儡进京前就先把事情闹大。

搞一队人护送,搞一队人劫持,最差最差也要把桑结嘉措这个狼子野心的混球弄死在荒野里。

劫持转世灵童的事当然不能等他走到青海才开始,那会儿黄花菜都凉了,所以他从北京出发的时候已经用八百里加急去通知在青海的阿喇尼动手。

按着阿灵阿的想法,当他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该收到阿喇尼确认信的时候。

于是在走了五天他刚看见宁夏卫的土墙时,他确实如预期地收到了阿喇尼的信,开头第一句和康熙爷瞧见的一模一样——

大喇嘛进京队伍遇袭。

然而接下来后面的内容,却让阿灵阿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他不过看了一会儿简直气得胸口发疼。

他们这位侍郎大人,心是够细,人也是够好,可实在不是个会耍流氓的人。

阿灵阿把信一收,问跑了一天一夜,赶来报信的阿喇尼的亲随。

“到底怎么回事?阿喇尼为什么说人先劫着了,接着又劫丢了?”

那亲随哭丧着脸说:“大人收到国公爷的信后就火速调派人手在大喇嘛进京的路上设好了埋伏,咱们的人跟了大喇嘛他们一天一夜,正准备挑个合适的机会动手的时候,突然另有一波人冲了出来。那群人看着都是额鲁特人的打扮,咱们的人一见情形不对,立刻冲了过去和他们对打,好不容易才把他们给打跑,顺利地把大喇嘛保了下来。”

阿灵阿听他三言两语的描述,心里已经大概有了个低,这些额鲁特人八成是桑结嘉措他基友那只二蛋——噶尔丹派来的。

桑结嘉措承认五世去世,又同意让转世灵童进京,这些不过都是对于朝廷压力和蒙地贵族不满之声的暂时妥协。

他这么一个聪明人当然清楚,转世灵童一旦离开藏区深入清朝控制的腹地,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直接把藏地的统治权拱手让给了康熙,而他们或许还得死的不明不白。

而且阿灵阿当时提出这个方法,也是他读过历史,当年康熙打死噶尔丹后花了大力气强迫桑结嘉措立的藏地大喇嘛进京,然后……那人没活到京城就嗝屁了……

对了,那人叫仓央嘉措……不负如来不负卿就是他写的……希望历代穿越女千万别在康熙面前念这句诗,康熙爷特别讨厌藏地那两个“措”,讨厌到后来连名号都不承认,谁提他和谁急。

桑结嘉措在藏地前思后想,觉得唯一能解决这个危机的办法,就是他先轰轰烈烈地亲自送灵童出发,再偷鸡摸狗地半途把人给劫回去。

然后再将这保护灵童不力的脏水泼康熙头上,当康熙忙着处理公关危机的时候,他就坐收渔翁之利,等过一阵子再放出消息说又寻着了灵童。

他自己当然不方便露面,他还得坐在队伍里奉着小傀儡先不死在艰难的路途上呢,这事只能是找他的基友噶尔丹来办。

这整桩事到这,阿灵阿早就预料到了。要不他不等自己到青海亲自指挥,而是先去信让阿喇尼赶紧动手呢。

“阿喇尼既然把灵童给保着了,怎么他信上说这人又丢了呢?”

亲随说:“侍郎大人吩咐我们一得手就火速回西宁,咱们的人不敢耽搁,一把那群额鲁特人打跑就带着大喇嘛往西宁卫赶。谁想到当天夜里,又有一拨人来偷袭,他们各个都蒙着脸,身材高大,身手矫健。他们身上都穿着汉人的衣裳,行动的时候互相打手势,一句话都不说,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咱们的人同他们打了起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喇嘛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被那些人劫走了,还是乱中弄丢了。”

阿灵阿听着听着,英挺的眉毛皱到了一起。

这群人显而易见是有备而来,而且就打算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他的人将噶尔丹打跑再动手。

而且他们为了隐瞒身份,第一改汉人装扮,第二不说话不透露口音,整个行动缜密得叫人心里发毛。

阿灵阿把信一收。

“你先回军中,告诉阿喇尼,我后天天亮之前一定赶到西宁卫,让他点好兵,后天我一到就随我带兵出城。”

亲随得了命令翻身上马往西宁赶。

阿灵阿盘膝坐在“嘎吱嘎吱”被风吹得摇晃的破帐篷里,撑着脸想了半天,提笔将最新事态写在给康熙的信里,然而他所报告的内容就停留在“大喇嘛进京队伍遇袭”这句话这儿。

等到了驿站,他让站丞用八百里加急发回京城,接着他继续骑马,带着文桐和一群御前侍卫骑快马星夜往西宁卫奔驰。

在不眠不休地奔波了一天一夜后,一身风尘的阿灵阿终于是到了清朝最西边的要塞西宁卫。

阿喇尼自从收到亲随送回来的口信后就没合过眼,按着阿灵阿的吩咐赶紧把清军驻扎在西宁卫里的人都集合起来,随后就到城楼上像望夫石一样,望着打漠北蒙古来的官道。

他真是熬过星星又熬过月亮,最后当太阳从地平线生升起的时候,他终于是看见了十几匹快马出现在了官道上。

“开城门,快开城门!”

阿喇尼嘴里嚷嚷着,自己先冲下了城楼。

当守城的士兵们将城门打开的时候,阿灵阿一马当先冲入城中,其余人跟在他身后也飞驰而入。

满面风霜,顶着一对黑眼圈的阿灵阿利落地跳下马。

骑了一天一夜,他的体力已经接近透支,但他心里十分清楚,现在不是能躺下休息的时候,如今是分秒必争,必须要在那些神秘的蒙面人把大喇嘛带得更远之前把人追回来。

阿喇尼沮丧地跪到地上。

“大人,都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愿意领朝廷一切的责罚。”

阿灵阿道:“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是无济于事,如今要紧的是赶紧把人追回来将功补过。”

他扫了一眼在城门前列队的士兵,问阿喇尼:“西宁卫八旗的驻军都在这了?”

离西宁卫不远是漠南蒙古土默特部的领地,土默特部是漠南蒙古中仅次于察哈尔的大部落。自土默特归顺清廷之后,清朝就在此地驻军。

如今这里有两个旗都统两人总计两千人的编制,这些人都是由当地当土默特部的蒙古人编成,他们只听土默特贵族出身的那两个都统的调令。

岳乐死后朝廷派人来接管归化城,这段时间因为纷争不断,归化又陆陆续续往这里派了两个旗的驻军,这两个旗都是京城的八旗军,阿灵阿和阿喇尼能调动的就是这两个旗的人。

阿喇尼犹豫了一下,阿灵阿立马看了出来,他生气地用马鞭狠狠地抽了下地说:“我不是让你在我到之前把人都召集齐嘛,军令如山,难道还要我教你?”

阿喇尼道:“属下不敢耽误,一收到大人的口信立刻就去办了,但有一队人,在属下发召集令之前已经出城去追大喇嘛,奴才派人去找怎么都找不着他们,到现在已经出去一天一夜了。”

阿灵阿心头蹿火,怒问:“是谁?哪个旗的?”

阿喇尼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他不自然地往集结的士兵群里看了一眼,转过头咽了下口水说:“是镶黄旗满洲的佐领法喀。”

阿灵阿一愣,他都不记得自己是多久没听着这个名字了。

阿喇尼将“法喀”两个字念出来的时候,他差点忍不住掏一掏自己的耳朵,拍拍自己的脑袋,看看是不是幻听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想起来,在岳乐死后,康熙往归化城派人接手的时候,似乎法喀是自动请缨来了这地方。

不过让阿灵阿更加在意的是,阿喇尼刚才往士兵群里看的那一眼。

他顺着他的目光往人堆里一扫,好吧,他竟然又看见了一个老熟人——他亲亲的四哥颜珠。当初他跟着岳乐来了归化城想挣个军功,没想到岳乐竟然在归化战死,岳乐死后他并没有回京城,一直作为驻军留守在这里。

最逗比的是,他竟然还跑到西宁来了??

阿灵阿也不知道感叹是他们钮祜禄氏太血性男儿呢,还是他实在太倒霉,有这么两个不省心的哥哥。

这两个被他一咕噜扔到犄角旮旯的哥哥同他还真是宿世的孽缘,竟然在青海这个又远又鬼的地方碰头了。

不过当瞧着颜珠的时候,阿灵阿到也对整桩事心里有了底。

法喀和颜珠,虽然是同胞的兄弟,但彼此从来也不服对方。

尤其法喀刚被除爵的时候,就属四房上蹿下跳得最凶,一副爵位志在必得的模样。

你看珍珍,每次在京城碰见四嫂和三嫂,她们若是只碰到其中一个,那肯定矛头对向珍珍疯狂发射炮弹。但若是四嫂三嫂自己碰上了,那珍珍就浑身安全,只需要嗑瓜子就行。

反正三房和四房自己就能把戏唱全,搞不好还能上个全武行!

所以,钮祜禄家几个兄弟分家后这两人除了拜祭祖宗的时候碰个头,其余时候也是王不见王,各自关起门来过日子。

如今在这西北要塞不期而遇,两人又都是统辖一旗兵士的佐领,彼此争功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尤其是他那三哥法喀,永远是腿比脑子动作快,阿喇尼一把人搞丢,他大约觉着立功的机会来了,于是就立马带兵出去了。

人群里的颜珠目光一和他对上,立马是不自在地避开。他这一小动作更加加深了阿灵阿的猜测,没准还就是颜珠撺掇着法喀去追敌人的,而法喀这个人头猪脑的蠢货,没准备他一挑唆还真就去了。

不过这档口,阿灵阿是既没心情也没时间续什么“兄弟情”,法喀他也不打算管他了,他私自出城,等回来自有军法处置他。

阿灵阿翻身上马,高喊一声:“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