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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12小时后可见。  她确定对面那套房子里没人, 可身后这套, 爸妈肯定是在家的, 只跟他们隔着一道门。

所以她把声音全部压在喉头,怕门外的荒唐事被他们发现。

他又吮又吸又舔, 舌头进得很深, 横冲直撞没有章法, 她一阵一阵地喘不过气,头昏脑胀浑身发麻。她向后仰头, 还是想躲, 他手掌控住她的后脑勺, 嘴唇用力压向她。

他的镜框嵌进她鼻梁的肉里。

她最怕疼, 不是矫情,是天生的。她对痛感的耐受度是负数, 一点伤口对她来说都不啻于赴一趟刀山火海。

莫羡喉头一松, 痛苦地呜咽出声。

家门被推开,一道矩形的灯光劈出来。莫羡吓得一哆嗦。

关忆北突然移开唇,用手掩住她的口鼻,把头埋在她颈窝里,刻意压抑着呼吸声。莫羡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门是向外开的, 他们被挡在了门后。

过道里又恢复了悄然无声。

“忆北来了?”妈妈的声音。

“外头没人。”爸爸的声音。

“刚才明明听到点儿动静。”

门开得更大,爸爸跨步出来, 借着灯光莫羡已经看到了爸爸的半个后脑勺, 紧张得她把手捏得死紧, 掐住了他的一块肉。

关忆北皱了皱眉,没动,任她掐。

莫羡紧张地盯着爸爸,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现在他是往电梯那边看的,可只要他回头,就能看到抱在一起的他们。

结果爸爸只是抬头看看灯,跺了一下脚,嘴里念念有词:“这破灯又坏了。”

“明天找物业吧。”妈妈说,声音一扬,命令道,“没人你快回来吧,把鸭汤端到桌上去,我这儿腾不出手。”

爸爸不满地说:“做那么多菜干什么,吃不完又得剩下。”

“又不是为你做的,那么多废话!”妈妈斥道。

门关上了,莫羡全身松懈下来,这才闻到关忆北手心里的胶皮手套味道,乱人心神。

她扭头,甩开他的手,他却附在她颈间低低地笑,仿佛刚才是玩了一个刺激的游戏。

那一瞬间她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莫羡沉着声音问:“够了吗?”

“不够。”他痞痞地说。

她不忿,用力推了他一把,他退开些许。得到空间她便侧身想走,他攥住她的手把她拉了回来。

她跟他拉扯,脚步杂踏,高跟鞋敲在地上,又响。她恼了,今天这鞋是专门跟她作对的!她气呼呼地弯腰脱鞋,刚脱了一只,又被他捞起来压到墙上。

她拿那只高跟鞋挡在两人之间,呼吸不稳地小声提醒:“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当然知道。”他拨开她拿鞋的手,凑近她些,也小声地跟她分享了一个秘密,“所以我对着你的照片打了三年飞机。”

莫羡的脸瞬间通红,一口气提起来,上不来下不去的。

要比流氓混账,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他轻笑出声,她气他的轻浮,更气自己的不争气,咬着嘴唇不肯说话。他的手爬上她的脸,摸到她的鼻梁,食指在她疼的地方仔细地揉了揉。

总有些光线能爬到28楼,透过过道的小窗子衍射进来。天昏地暗中,隔着镜片她能看到他的眼睛。

视线相接,许多难以言喻的东西迸发而出,有她的退缩,有他的蓄势待发。

莫羡紧贴着墙,一只手紧紧攥着高跟鞋的鞋跟,一只手的指甲抠进墙皮里。

他的手离开她的鼻梁,绕到她的脑后,在她发髻根部摸索寻找,找到发卡后直接拔了下来。

她的头发全散了下来,缠绕着他的长指。

她的心悬了起来,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眼镜摘下来,拉开她的包,把眼镜放了进去。

一种明确的信号。

她突然很想跑。

她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三年前对他放手已经用尽了力气。

结婚一年的时候,他要去海地,那是他婚后第二次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的行动。这次她坚决不让他去了。

她受够了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每天翻墙去国外网站看时事新闻,听政客说那些言不由衷的话,从他们的发言里找军事行动的蛛丝马迹。

受够了整晚整晚地做噩梦,吓醒之后一摸身边是冰凉的床单。

受够了电话不通网络不通,一个短信都要等他凑巧到了有讯号的地方,一封信从国外寄到她手里的时候,他人都已经回来睡在她身边了。

她只想把他留住,健康平安的好好生活。她手里筹码不多,全拿出来不过一个婚姻,她就拿离婚要挟他。

没多久她就发现,跟自己受得那些折磨相比,他进退两难的痛苦样子才是她的极限。

她爱那个并非凡夫俗子的他,他心里有整个世界。一开始她跟世界共存,后来她逼他做出选择。

宋若词对关忆北的心思她一直清楚,她从没把宋若词放在心上。可当宋若词跟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龌龊,压根配不上他。

后来她还是跟他离了婚,就算他苦苦求她,甚至承诺为了她从此退出无国界医生组织,再也不到国外。

她给他的理由是爱情消磨完了,她厌倦了为了一个男人而唧唧歪歪患得患失,从今以后她再也不要男人了,她就只要钱。

在度过了一个多月不堪的拉锯战后,她终于如愿以偿。

办完手续走出了民政局,她朝他伸出手,故作轻松地说:“分手还是朋友,祝以后一起顺利。”他握住她的手把她拽进怀里,给了她最后一个拥抱。

徐婉告诉她,第二天他去了海地。

于是她继续每晚翻墙看新闻,继续做噩梦,继续断断续续地收到他的短信。他回来那天她偷偷跑去机场,看到医院的人拿着鲜花拉着横幅去接他,还有记者,宋若词把花送给他,他对着镜头笑得非常晴朗。

她想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没有了她,他才是完整的。

她默默离开机场,坐到车里,收到他的短信:“活着回来了。”

她趴在方向盘上哭了个痛快。

一直以来她就像条船,关忆北是个漩涡,在他的怀里,她沉溺得看不到来处,找不到尽头。

她不敢跟他再次开始,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她怕再来一次,又是一个死循环,她咄咄逼人地阻止他,他又会进退两难。

那样他起初求而不得的痒会变成最后锥心刺骨的痛,而她不确定自己能否像第一次那样放手。

他的手轻轻捧住她的脸,又亲了下来。

这次他非常的温柔,不再急切,只有细水长流。

他们领证的那天晚上他也这样亲她,他说再也用不着猴急了,还有几十年好活,要缓缓地跟她过。

就算罗列了一万个理由可以骗过他,她还是骗不了自己,她有多爱他。

她突然满心伤感,想哭。她哽了下,含着他的舌头,嘴里有吞咽的动作,他猛地抱起了她。她的光着的那只脚悬空,穿鞋的那只脚鞋跟够不着地面,困难地翘着脚尖,压根支撑不住体重,身子几乎全挂在他身上,接受他的热情需索。

她觉得眩晕,身体接触摩擦的地方在急剧发热,呼吸粗重体温升高。

他低头亲她的脖子,手指急切地去解她衬衣的扣子,解开两颗就立刻探进去,抓住了就狠狠揉搓。

她死死揪着他的袖子,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火热湿润……

有人咳了一声。

“妹夫,换个地方办事吧,外面不合适,要不你们到这边来?”莫欢的声音从对面穿传来。

莫羡睁开眼,隔着关忆北的肩膀,看莫欢站在对面那套房子的门口。

关忆北怔了怔,看向韩略。韩略也是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良好的风度,朝关忆北伸出手,公式化地说:“谢谢。”

关忆北跟韩略握了手,微微一笑,说:“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这倒不必谢。不过,昨晚手术台上的如果是韩先生的话,我就不能保证是否能坚守医者仁心的底限了。”

莫羡抿了抿唇,她从没发现关忆北说话也能这样夹枪带棒。

韩略耸肩,握着关忆北的手没放,开玩笑似地说:“看来我只能选择保重身体,不要让自己有躺到关医生手术刀下机会这一条路了。”

关忆北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韩略。

两人唇来舌往来间竟也刀光剑影,让莫羡有些无力。

韩略瞄了眼莫羡的膝盖,又歪头看看关忆北,问:“关医生这是……”

“他做了十个小时的手术,太累。”莫羡替关忆北说,她不想两个人再有斗嘴的机会。

韩略走过来,拉着关忆北的手把他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说:“我来吧。”

莫羡不确定这时候让韩略来帮忙是否是个好主意,关忆北却自己把体重移到韩略那边,他对她说:“还是不要辛苦伤员。”又对韩略说:“多谢韩先生。”

“关医生客气了。”韩略挺起腰,担起了关忆北的重量。

三个人换了组合方式,韩略搀着关忆北在前面走,莫羡慢慢地在后面跟着,心里有些不安,可没想到两个男人却聊了起来。

“你姐姐的手术很成功。”关忆北说,“在icu观察一天,情况好的话明早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刚才去办住院手续的时候,护士告诉过我。”韩略说。

“a型主动脉夹层,长期高血压是主要原因。这次又是喝酒又是车祸,主动脉膜竟然都没破,你姐姐算是命大。手术已经给她置换了人工动脉,不会有破裂风险。出院后切记要定时吃药控制血压,注意休息,不能做剧烈运动。还有,烟酒这些东西,不要再沾了。”关忆北谆谆教诲。

“我会劝她。”韩略口气沉重地说,又补充道,“很感谢你。”

莫羡在后面听着,发觉这次韩略的谢意真挚了许多。她心里莫得感动。她知道的关忆北,在救人这个命题上,从来不会被私心干扰。

他们就这样慢慢去到了休息室,小张医生已经在上铺躺着了,见他们进来打了声招呼,继续在床上眯着。

休息室非常狭小,三个人显得拥挤不堪,韩略送关忆北进来后便出去在门口等。关忆北坐在床上歇了歇,才把便装找出来。他身上穿着蓝绿色睡衣睡裤款式的手术服,宽松舒适方便穿脱。他唰一下把裤子脱了,莫羡忙背过身,听他在身后嘀咕:“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躲的。”

小张医生在上铺吭吭哧哧地问:“师兄……要不……我先出去待会儿?”

“你老实躺着就行,办事儿我也不会选在这里。”关忆北说。

小张医生“唔”了声,缩回去了。

莫羡脸上发热,正想也要出去,却听到倒药片的声音,她心头一动,倏然回头,见关忆北正仰着脖子喝水,手里拿着那个开了盖的药瓶。

关忆北就着水吞下药,发现莫羡目光锐利地盯着自己,眼神一闪,随即冲她晃了晃药瓶,呲牙一笑,说:“骗你的,这是维生素。”

莫羡一愣。关忆北接着说:“你的伤轻,心里暗示比药物作用有效,随便吃止疼药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打量他,他额头上覆着的一层细密汗珠。从手术室走到休息室不过几百米,有人搀扶他,他还走得这样辛苦。以他的年纪,连续做十个小时的手术不该累成这样。

小张医生伸头出来问:“师兄你改吃维生素了?”

关忆北伸手抓起桌上宋若词那盒做的水果糖砸上去,喝道:“闭嘴!吃糖!”

关忆北换好了衣服,跟莫羡一起走出休息室,韩略又想来扶他的时候,他摇摇手说无大碍了,。他们一起下楼。莫羡不动声色地落在他们身后,只为观察关忆北的情形。

关忆北走起路来看着很正常,期间用手背锤了后腰两次,仿佛不经意的动作,可她总觉得不对。

走到医院门口,韩略看莫羡朝来往的出租车张望,便问:“你们要打车?”

“是。”关忆北说。

“不如我送你们。我的车在前面。”韩略说。

莫羡以为关忆北不会同意,可他却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韩略往前走去提车,关忆北凑到莫羡身边,似笑非笑地对她说:“这个情敌,你选得不错。”

莫羡瞪了他一眼,他伸手要弹她的眉心,被她躲过了。

几人上车后,韩略把关忆北说的地址输入导航,七拐八拐地到了地方,下车后看到房子韩略眼里透着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