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监督锻炼(1/1)

许知知怔怔地看着季容,洁白的贝齿咬着自己的唇瓣。

原本还困倦的小脸,此刻却是清醒了不少。

季容低头看她,许知知打着字:好。

她会努力开口的,然后亲自和季容道谢。

季容轻轻扫过她手机上面的字,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他也不过是逗逗许知知,并不想把她逼得太紧。

转移了话题,季容对她道,“去睡觉。”

噢……

许知知乖乖地点头,在门口站了几秒,看着季容下了楼,这才乖乖地回房间。

每次过年期间,许知知都会反复地做噩梦,这次也不例外。

半夜被惊醒的时候,是两点。

许知知仿佛从水里面出来一样,满头的大汗,甚至头发都有些湿润。

湿汗黏在身上的感觉并不好,许知知找了一套睡衣,洗了一个澡。

拿着水杯下楼,客厅里面还亮堂着。

沈屿礼和黎棠还没有离开,就连季朝也是,随意地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大大咧咧地躺在地毯上面睡着了。

“又做噩梦了?”沈屿礼把毯子拉上去了一些,盖住熟睡的黎棠。见许知知看着他,继续道,“我听季容说,你会经常做噩梦。”

许知知点了点头。

“打算就这样一辈子?”沈屿礼轻飘飘地反问她。

季容对许知知狠不下心,她是迟早要面对这些的。与其让她一直逃避,不如让他来做这个恶人。

许知知咬了咬唇,还是摇头。

她不想一辈子被噩梦缠着,也不想一辈子都做一个哑巴。

“那就接受心理治疗。”沈屿礼看着许知知,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刚洗过头。

许知知拿着水杯的手微微缩紧,一双眸子不安地盯着地板。

“我不逼你,想到答案了再告诉我。”沈屿礼道,微微低头,哄着被吵到的黎棠,“乖,继续睡。”

“唔……”黎棠低低地应了一声,在他的安抚声中,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许知知的睫毛轻轻颤动,朝着沈屿礼点了点头。

接了一杯水,许知知这才上了楼。

刚一上楼,便看到拐角处站着的季容。长廊上的灯并不算明亮,他的神色隐在黑暗与明亮的交界处,看得不是太清楚。

许知知朝着他走过去,微微仰着头看着他。

只是出来倒杯水而已,许知知根本没有带手机。

季容也发现了这一点,神态自若地从口袋拿出手机,递给许知知,“密码是0405。”

许知知把水杯放在地上,解开了他的手机。陌生的界面,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备忘录在哪?

忽而面前传来季容冷冽的气息,不知怎么的,许知知心口跳得很快。

季容并没有看她,白皙得过分的手指在屏幕上面划开,点进备忘录,这才抬眸看她,声音很低,“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

他靠得太近,近到许知知都能数清楚他的睫毛。

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她根本记不起来自己想说什么。

季容直起身体,微微垂眉看着她,“沈屿礼和你说什么?”

在医院太久,季容堆积的很多事情都没有处理。熬夜熬了一会,出来喘口气,便看到许知知在和沈屿礼谈话。

距离太远,季容除了看见许知知纠结地神色,一概不知。

迟疑了几秒,许知知还是选择乖乖告诉他:沈先生让我看心理医生。

季容盯着上面的字,问她,“你想看?”

之前有提议过,许知知说不要,季容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他想听到许知知说话,可他也会给许知知足够的尊重。许知知不愿意做的事情,季容并不想逼迫她。

而对许知知意味着,看心理医生,意味着那些她最不想面对的过往要展露出来。

她是拒绝的。

可她也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像是正常人那样开口说话。

清澈的眼眸轻抬,许知知看着面前的季容,手指微微捏紧,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不想再做哑巴。

她想……亲自和季容说谢谢。

微暖的灯光之下,许知知一双眼眸很坚定地看着他。她的头发还没吹干,柔软地垂在胸口前面,软绵得不像话。

季容心口都软了一块,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到许知知面前。

“好。”他说。

许知知抿着唇,满意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甜甜的酒窝荡在她的脸颊上面。

正准备把手机还给季容,许知知又想起一件事,低头打字:该睡了。

她看了一眼右上角的时间,已经是两点多了。

“在医院睡多了,不困。”这几天在医院,沈屿礼每天都来监督季容,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休息。

那也不行。

许知知微微鼓着脸,不赞同地看着季容,小手指很灵活地打着字:很晚了,不能熬夜。

人还小小一只,这下倒是会管他了。

季容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手指微不可闻地触碰到了她的手指。

一如既往的暖。

“晚安。”他说。

大年三十一过,就彻底地迎来了新年。家里的佣人全部放假了,就连沈姨都回家过年了。

早上下楼的时候,是沈屿礼做的早餐。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在厨房里面忙碌。

季朝和黎棠瘫在沙发上面看着电视剧,许知知浅浅地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进厨房帮沈屿礼的时候,身后传来季容的声音,“换鞋去跑步。”

季容住院的那几天,许知知都有乖乖跑步。只是运动量也不算大而已,本来以为今天已经是过年了,可以不用跑了。

谁知道大早上的,季容就真的来监督她了。

一想到外面冷冽的寒风,许知知就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今天可以不跑吗?

真的很冷。

许知知委屈地看着季容,乖乖保证: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再发烧了。

在孤儿院的几年,许知知都没有发烧过。可是在季家被养了一阵子之后,就开始变得脆弱了不少。

季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许知知一下子就怂了,垂丧着脑袋准备去玄关处换鞋,准备打开门出去的时候,身后又传来季容的声音,“去哪?”

茫然地转过头,许知知不解地看着季容。

不是出去跑步吗?

季朝磕着瓜子,来了一句,“是不是傻,昨天买了跑步机回来,你没看见?”

昨天许知知站在外面等了大半天,倒是真的没有注意家里送了跑步机回来。

许知知朝着季容看去,跟着他进了一间房间。

房间很空荡,除了四周有些沙发,只有一台跑步机放在中间。

季容坐在沙发上面,茶几前面已经摆好了一台电脑。

许知知简单地吃了几块饼干垫肚子,这才在旁边做了一会拉伸运动。过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站在跑步机上面。

怎么用?

许知知盯着跑步机上面的按钮,也不敢随意乱动。生怕一个按错,速度太快跟不上。

她朝着季容看去,男人已经沉浸在工作中。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着键盘,电脑折射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有些好看。

久久没有看见许知知有动作,季容抬眸,看着那个不知所措的小姑娘,了然道,“不会用?”

说话间,季容已经起身,走到许知知身边。

季容真的很高,即使许知知站在跑步机上面,依旧没有他高。

季容简单地在跑步机上面按了几个按钮,给许知知调好了速度,“这个是开始。”

许知知认真地记下,微微偏头,季容好看的眼眸就在眼前。

一如既往的冷冽,却又好看迷人。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季容看向许知知,“自己按开始。”

“季少,心理医生已经找好了。您看什么时候让他过来?”宋秘书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才一个早上就预约好了。

季容侧头看了一眼跑步机上娇小而努力的许知知,嗓音低沉,“初五。”

“好的。”宋秘书点了点头。

许知知的体力是真的很差,不过跑了十分钟,她就已经按下了暂停键,扶着一旁喘着气。

大滴的汗珠从她的额角低落下来,她面色红润了不少,唯独嘴唇惨白得吓人。

“跑不动了?”季容虽然在处理文件,可是余光一直注意着这边的举动。

看见许知知停了下来,他放下文件走过去,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盖在了许知知的头上。

许知知拿着毛巾胡乱地擦着汗,季容和她平视,打量着她红润的小脸。

才十分钟而已,小姑娘的体力未免太不好了。

他虽然心疼许知知,可是在身体健康方面,他不会有任何的纵容。

大概是常年拖着病体,所以季容比谁都看重这一方面。

“休息三分钟,继续跑。”季容道,声音冷沉,不带任何商量。

许知知哪里敢不答应,委屈地喝了几口水,又重新按了开始。

运动了大半个小时,季容看着都快倒下的许知知,这才松了口,“今天锻炼就到这里。”

许知知心里一松,按下了停止键,整个人都瘫软在了跑步机上面。

双腿软趴趴的,提不起什么力气。

就算是体育课,许知知也没有那么狠的运动过。

肺部像是被抽空了空气一样,许知知难受得喉咙都干涩不已。

季容长腿一跨,走到许知知面前,“跑完不能坐。”

许知知双腿颤颤巍巍的,试图站起来,又实在是软得无力。刚刚直起身体,虚晃一下,准备要再次摔下去,却被季容眼疾手快地扶住。

他身上的冷冽香味立马把小小的许知知包裹在其中,密密麻麻的。许知知下意识地用手抵住,触碰到他的胸口处。心跳声透过两层衣服传到许知知的手心。

像是被灼热了一样,许知知很快地收回手。

腰间还横着季容的大手,许知知呼吸沉重,难受得很。

试图站了站,许知知脚步虚浮,仿佛是被灌了铅一样重。

刚刚跑完步的人都极其难受,尤其是许知知这种经常不爱运动的。季容扶着她,却看见许知知有些颤颤巍巍的双腿,正在试图站直。

“别动。”

略显低沉而带着不悦的声音传来,许知知腿一软,直接撞进了季容的怀抱。

“看来我不在,你偷懒了。”怀中抱着许知知娇小的身躯,季容的神色微软,只是语气依旧冷冰冰的。

许知知有些难为情,挣扎了一会,不太习惯地从季容怀中出来。扶着跑步机,小脑垂着,不敢看季容。

她是偷懒了,跑跑停停的,根本没什么运动量。所以今天一下子那么大的运动量,腿都有些受不住了。

怀中突然一空,季容神色微冷,连带着语气都有些硬邦邦的,“去吃早餐。”

许知知抬起头,季容已经转了身,只给她留下一个背影。

生气了?

许知知捏了捏手,又看了一眼跑步机。

那她以后……就不偷懒了。

大年初二,季老爷子就回来了,只是身后还跟着文瑜。

许知知一看到文瑜,立马绷紧了神经,站在季容面前,有些不安。

季老爷子照例询问了季容的身体情况,五人坐在客厅里面,气氛有些沉闷。

文瑜倒也没觉得不自在,仿佛主人一样,优雅地喝着茶。

许知知害怕文瑜再做些什么,一直乖乖地跟在季容的身后,像是一个小尾巴一样。

等到坐在沙发的时候,许知知才忍不住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腿。

昨天的运动量太大,所以今早起来的时候,双腿都有些无力。

“疼了?”季容注意到许知知的小动作。

许知知点了点头,又锤了一会,才乖乖地认错:我以后会好好锻炼身体。

“嗯。”季容顺许知知的小脸看过去,头发没有扎起来,柔顺地披在肩上,都快到腰间了。

是不是该带她去剪头发了?

许知知被他这么盯着,有些不明所以,歪着头看他。

怎么了?

“头发长了。”季容的指尖从她胸前的一缕长发中滑过。黑的发,白皙的手指。

许知知点了点头:要剪了,很难洗。

“过完年带你去。”季容收回手指,侧头对上文瑜带着审视的目光,冰冷地勾了勾唇。

文瑜冲他冷笑,“对一个小哑巴那么温柔,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许知知身体一僵,手指不自觉地扣进手心。

“文瑜!”季老爷子冷喝一声,“这个年不想过,你便回去!”

“不过是说了一句,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文瑜讥讽一笑,保养得很好的红色指甲搭在瓷白的茶杯上面,有些吓人,“我只是想说,季容也有了在乎的人,是好事。”

她的神色太过冷漠,一如语气一样,竟是让人听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老爷子警告地扫了她一眼,文瑜也安静下来。

季老爷子又在客厅里面坐了一会,这才起身回房休息。

客厅放着电视,上面播着娱乐节目,主持人欢快的笑声从里面传来。

季朝看了一眼,歪在沙发上面吃着水果。

在客厅待了一会,许知知忍不住打字劝季容:你要不要上楼休息一会?

许知知的眼神太过好懂,黑白分明,写着“担心”二字。就连平常会跟他保持一定距离的习惯都没了,就这么乖乖地坐在他的身边,毫无防备。

小姑娘的头发被扎了起来,露出纤细而白皙的脖子,有些诱人。

真是太没有防备了。

季容的眼神暗了暗,“好。”

许知知才刚一起身,文瑜就发话了,“你们去哪?”

季容礼貌而又疏远地回答她,“回房休息。”

“小哑巴也是?”文瑜道,“小哑巴留下来。”

季朝一听就不乐意了,虽然他以前也很讨厌许知知,可是现在他也把许知知当做家人了。自己的家人被人一口一个小哑巴的喊着,他心里早就窝火了,“许知知有名字!”

“哦?”文瑜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许知知,“那就许知知,你留下来。”

她不想。

许知知抿了抿唇,她不喜欢文瑜。

这是第一次,性子柔软的她,第一次那么讨厌一个人。小手揪着季容的衣服,许知知眼巴巴地看着他。

她不想留下来。

“乖乖上楼写作业。”季容对她说,看了一眼被扯着的衣角,眼神不自觉地一柔。

懂得依赖他了,很好。

文瑜轻轻勾唇冷笑,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看来还真的挺在乎的啊。

她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淡漠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小姑娘那么紧张。

啧……

客厅里面只留下了季朝和文瑜。季朝向来任性惯了,长腿随意地搭在茶几上面,直接开了游戏,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文瑜。

“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回来做什么?”季朝语调懒懒散散的,手上的动作却很快。在手机上面飞速地操作着,一连拿下了好几个人头。

文瑜:“当然是回来看看季容有没有死。不过看他精神那么好,我很失望。”

季朝这会是真的炸毛了,手机游戏也不玩了,恶狠狠地看着文瑜,“你他妈知不知道他刚从医院出来!要不是杀人犯法,我早他妈弄死你了!”

什么屁长辈,他就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女人!

扯过一旁的外套,季朝重重地关上门。

谁爱招待谁招待,他才不陪那个女人!

捧在手上的滚烫热茶,灼了文瑜的一小块肌肤。她却好像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眼神有些飘忽。

晚上吃饭的时候,许知知才和季容下楼。

“文瑜呢?”季老爷子看向季朝,季朝赶紧摊手,“我不知道,估计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所以就走了吧。”

季老爷子微微叹息了一口气,“也好。”倒也是落得一个清净。

季老爷子这次回来,只在家里待了一天便再次离开。

大年初四,黎棠拉着许知知出去逛街,留下三个男人在家里。

晚上六点,门口传来声响,季朝从游戏中抬头看了一眼,“回来了?买了什么好吃的?”

“买了衣服。”黎棠把大包小包地丢在沙发上面,整个人如同软骨头一样,瘫在了沈屿礼的身上,冲他撒娇,“我好累,脚也好酸,你替我揉揉。”

沈屿礼从善如流,让黎棠把腿搭在自己的大腿上面,一双有力的手不轻不重地按着黎棠的脚踝。

季朝刚结束一盘游戏,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差点没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你们注意点行不行?”季朝没好气地翻白眼,“能不能体谅我们单身狗的心情。”

“不能。”黎棠毫不客气地反驳他,还乐呵呵地在沈屿礼脸上亲了一口刺激季朝,“唉,可怜的单身狗哟。”

季朝被气得不想和她说话,转而看向许知知。她手里只拿了一个盒子,还宝贝地抱着。

“又是礼物?”季朝可记得上次这个小哑巴买了礼物却不是送给他的事情。

许知知迟疑了几秒,点了点头。

应该……算是礼物吧。

说话间,季容从楼上下来。目光从几个人略过,最后定格在梳着马尾辫的许知知身上。

一头乌黑的头发被高高地梳起来了,露出了光洁的低头还有精致的小脸。

穿着红色的长款卫衣,帽子上面还有两个鹿角,下半身则是简单地穿了一件黑色的打底裤。

真不嫌冷?

季容现在还记得上次许知知被冻得小手都红成了萝卜干的样子。

“季容,我要告状!”看到季容,原本像是死鱼一样瘫在沈屿礼身上的黎棠立马坐了起来,“你家小姑娘怎么回事?人家女生出门都是买衣服买化妆品,她倒好,差点把整个商城的糖都给尝了一遍。”

像是被抓住了小辫子一样,许知知脸色涨得通红。小心翼翼地朝着季容看去,正好和他对上了眼神。

沈屿礼把黎棠按住,没好气地教训她,“闹腾什么?小丫头爱吃糖怎么了?”

别人可能不知道,沈屿礼却是清清楚楚,许知知买的糖,大多都是给季容。

“噢。”黎棠乖乖地窝进沈屿礼的怀里,不说话了。

倒是季朝突然想到什么,不可置信的眼神在季容和许知知之间来回扫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上次出去的时候,他哥口袋里面就带着几颗糖。

所以,许知知买糖是给他哥的?

不对啊,他哥什么时候喜欢吃糖了?

季容轻轻地督了一眼脸色涨红的许知知,轻轻挑眉,“过来。”

许知知慢吞吞地朝着他走过去,小脸还红着,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看着他。

“怎么穿得那么少?”在季容看来,小姑娘爱美也无可厚非。只是,美是给别人看的,要是着了凉,难受的是她自己。

“哪里少了?”黎棠忍不住插了一句话,“现在女生都那么穿,好看吧?”

季朝也顺势看了一眼,比起平时裹成一个球的许知知,现在倒是顺眼了许多。“的确好看多了。”

季容神色未变,声音有些淡,“外面冷。”

“商场可暖和了。”黎棠道,嘴巴里面被沈屿礼塞了一口水果,乖乖地闭嘴了。

许知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她还挺喜欢的。

青春期的女生最是敏感,上次跟着季容出差,在宋亦凝面前,她宛如一个丑小鸭一样。

自卑,有时候像一把利剑,不断地伤害着许知知。

大概是看出了许知知心情的低落,季容微微软了语气,“很好看。”

嗯?

许知知抬起头看他,眼中的委屈还没有褪去,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季容低叹一声,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哄她一样,“下次注意保暖。”

许知知点了点头,浅浅地笑着。

季容盯着许知知的酒窝几秒,收回了目光。

软乎乎的,想戳。

晚上,许知知推开季容的房门。

季容的身体依旧不好,从医院出来之后,缓和了几天,可是今天又开始难受。

见到许知知进来,季容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喝下汤药,跟她说,“心理医生明天来。”

许知知点了点头,还是有些紧张。拿着手机的手指在备忘录上面很快地敲着:你可以陪我吗?

她想,要面对那些她不愿意面对的过往。如果季容能够在她身边,大概她会安心很多。

“嗯。”季容轻声应着。

许知知眼睛亮了亮,从口袋拿出一颗糖。

季容看了一眼,和以前吃的完全不一样,大概是小姑娘今天特地去买的。

许知知:这个,是最好吃的。

她尝遍了商城的糖,这一种,最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