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1)

第五十一章:破局

妙法印证,真相大白。

听着连锦丰的话,一边的萧齐勾起嘴角,目光中带着一丝狠毒,想到老三竟是败在这个局上,当真是丢他萧家的脸面。

就在众人也都觉得这事已经尘埃落定,根本再无转圜余地之时,迟沧海忽然笑了:“那便只剩这一个办法了。”

众人听了迟沧海的话,都颇为意外,除了始终气定神闲坐在那的连璟霄,大家全一脸好奇的看向迟沧海,而萧齐也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

连锦丰一愣,随口问道:“什么办法?”

迟沧海注视着连锦丰,明亮似星的眸子,却叫连锦丰觉得心里发寒:“杜鹃,去把红梅请出来!”

红梅很快又被带了出来,迟沧海看了红梅一眼,完全的无悲无怒,仿似,在看着一个陌生人:“接下来的事,虽然全为弄清真相,但是也是极其私密的,不过你既然肯出来作证,如此深明大义,我想,应该无需众人回避了吧?”

红梅不知道迟沧海准备做什么,但是那人让他做的,就是把这件事弄的人尽皆知,所以围观的人自然不能离开,于是点点头道:“没错,我便是要大家看清事情的真相,还我一个公道,无需大家回避。”

迟沧海微微一笑:“那便依你所言。”随后看向之前帮红梅验身的那两个妈妈:“你们刚才替红梅检验之时,可曾见到她大腿内侧有抓伤?下/体可有红肿甚至伤痕?身上可有淤青?”

迟沧海的话说完,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大家实在没想到他会问出这种问题,连锦丰急忙厉声呵斥道:“堂堂世子妃居然会说出这种不知廉耻之语,实在有失体统。”

迟沧海淡淡道:“既然有人已经做了不知廉耻之事,我这么问只是为了查明真相,何来失了体统一说?”

说完没等连锦丰开口便接着道:“我问的话便是证据,二少爷如果再出言阻挠,便有掩盖事实之嫌。”之后又看向那两位妈妈:“有,还是没有?”

看着迟沧海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威严震慑之感,连锦丰竟直接瞪大眼睛震楞在当场,忘了言语。

两位妈妈想了想,同时摇头,异口同声道:“没有。”林妈妈开口:“红梅除了脸上和嘴角有伤痕,身上再无其他。”

迟沧海冷笑一声,他就知道,即便戏演的再足,细节设计的再精密,也不可能做到跟真的一样。若说这种事,必然有挣扎,哪里会有伤且伤的最重不言而喻,两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契合,如此极力挣扎就只在脸上出现了伤痕?这是强、奸!又不是在玩猜拳扇巴掌……

他们妇产科室偶尔也会遇到警方带来验伤的女人,都是报案被非礼的,在警局女警分配不开的时候,便会求助医院帮忙,虽然去验伤的都是小护士,但是这点常识他还是懂的。

这么想着,转头对众人道:“事情已经清楚,红梅根本没被人奸污过,纵是有行房痕迹,也是她自愿为之,不然身上不会没有伤痕,连二少爷若是不相信,大可以问问衙门里的大夫,甚至是……仵作,便可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连锦丰愣住了,那人的计划他初听到时简直赞叹不已,真心拜服,怎么会被迟沧海找到这么大的破绽?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男妻,怎么会如此难对付?这种事任谁都是讳莫至深,他怎么会想到迟沧海竟然会如此清楚的婉婉道来!他怎么会知道这些?!连锦丰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事情总有意外,也许之前红梅的……配合只是权宜之计,这也改变不了木头对红梅做出不轨行为的事实。”

迟沧海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么我便让大家看看,奸夫另有他人。”说完喊过一边的来喜,对着他低语了一句。

来喜会意,没一会就端了一碗水过来,迟沧海摸摸鼻子看向木头:“那个……木头进屋去把你最贴身的裤子脱下来给我。”

木头一愣,但是没有任何疑义就跟着一名小厮进了屋,等再出来,依然穿着中衣,只是小厮的手上多了条亵裤……

迟沧海让小厮把裤子放到前厅一边的楠木小几上,然后接过来喜手里的水碗,泼到裤子上,过了半晌,湿透的裤子没有任何变化,依然一片雪白。

迟沧海扯起嘴角笑了,木头果然是清白的。

迟沧海指着面前的那条亵裤微微一笑:“这裤子便可以证明木头刚刚根本就没有与任何人行房,至于红梅所说的那个奸污她的男人到底是谁,恐怕,还得问她自己了。”

众人一听,都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迟沧海这话是什么意思,而迟沧海气定神闲的道:“来喜拿来的这碗水里,我让他放了一些石灰进去,石灰水只要遇到男子的阳液便会变成黄色,既然木头是被红梅和小厮当场抓住,自然没时间换下裤子,更没时间清理,那么便一定会沾染到贴身的亵裤上,只是如今这裤子上干干净净,什么变化也没有,很显然,红梅所说的肮脏之事,木头根本就没有做过!”

迟沧海也不过是利用了化学理论,本来□里就含有蛋白质,遇到碱就会变成黄色,迟沧海刚才让来喜去找水的时候,就低声把这事吩咐了,他不确定这里石灰的成份,所以让来喜在这碗水里还加了他那医药箱子里带的半块肥皂,这肥皂水一定是含碱的了。

迟沧海冷笑了一下:“红梅分明是与人合谋,已经与男人在此行苟且之事,甚至不惜将自己弄伤,造成受害的模样,然后又有人把木头敲晕带到这里,等他醒来,便大叫着引众人过来围观,让大家看到这番情景好坐实木头奸污她的事实,只是既然妈妈们已经证实红梅已有行房痕迹,而木头却没有,他又怎么会奸污于你?真是可笑!”

人群之中响起赞叹之声,红梅已经完全傻了眼,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而连锦丰目瞪口呆的愣在那,胸膛起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一边的萧齐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阴毒的看向迟沧海,长袖遮住的手,在椅子扶手上紧紧握住,甚至连指甲都掐进木屑里。虽说老三一直被人称赞聪明,但是萧家人都清楚,他才是萧家在后面出谋划策的那一个,这个局看似简单,他自问解无可解,尤其这种事之前才在连家发生过,连家人断不能再用蒋家与老三的办法来解决此事,难免无法服众,这样不仅打了连家的脸面,更加深了迟沧海与连家的嫌隙,更是警告连璟霄,这才是他萧家人的才智布局,怎么看都是对他们有利而无一弊,怎么会被迟沧海的一碗水就给破了……萧齐压下内心的不甘与愤怒,半晌接了一句:“世子妃又怎么能证明那碗水一定有你说的效果……”

屋子里的客人已经开始忍不住的切切私语了,剧情如此峰回路转,实在是热闹。迟沧海听了萧齐的话,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的道:“不如,萧大公子亲自试一试?”

萧齐面色一沉,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气的发抖:“简直荒谬。”

连锦丰回过神来,依然不甘心的辩解道:“既然沧海说奸夫另有他人,那么人呢?府里人无不忙着打点这场婚事,除了木有,又有谁去与红梅私会?”

迟沧海盯着连锦丰半晌,并未言语,而是向王爷和孟王妃福了一礼:“沧海幸不辱命,已然解开了此事的真相。”说完,径直走回去坐在了连璟霄身边,剩下的事,便不是他该去定夺的了。

连锦丰不解:“迟沧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这样,你的罪名就洗刷了么?父王和娘是不会相信你这一派胡言的。”

迟沧海兀自低头沉思,不发一言,一边的连璟霄忽然低低的开口道:“来人,请二少爷回里间把亵裤脱下来查看。”

连锦丰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即便败露了,却会连累到自己身上,不禁吼道:“连璟霄,我是连家二少爷,你怎么敢如此对我!”

孟王妃忍不住低泣:“霄儿……”

一边的镇南王拥住了她的肩膀,缓缓的摇了摇头,这畜生已经如此,无法再留了。

连璟霄目光冰冷:“带下去。”

连锦丰犹自挣扎,只是带他下去的是影卫,如何推拒终是徒劳。跟过去的小厮很快拿着一条亵裤出来,按照刚才的办法把水洒上去,没一会,裤裆处便出现斑斑驳驳的黄色污渍。

前厅一阵沉默,堂堂镇南王府的二少爷,如若不是行事匆忙来不及换下,又怎会穿着脏污的亵裤来参加婚宴,答案不言而喻。

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回神,萧大公子忽然站起身走到前厅中间,施了一礼:“萧齐拜见镇南王,孟王妃。刚才世子妃的一番说词实在让在下心生佩服,只是关于世子妃投毒一事心生好奇,还请世子妃为在下解惑。”

镇南王面露不悦:“萧公子前来观礼,连家谢过,只是这是我连家家务事,就无需你操心了,送客!”

萧齐不以为意,笑着道:“如此看来,这事竟是真的了,也是,家丑不可外扬,那在下便告辞了。”

还未等萧齐转身,连璟霄便淡淡的开口:“萧大公子看了这么久的戏,如果不看到最后,岂不可惜?”

萧齐站定看向连璟霄,并未答话。

迟沧海径自走到王妃面前,拿起小几上的茶杯,笑着看向孟王妃:“娘,沧海口渴,这杯茶,赐给沧海可好?”随后,一饮而尽。

红梅震惊的睁大眼睛,而萧齐也微微皱起眉头。

孟王妃始终笑着看向迟沧海,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意外:“讨打,娘还没准那,你就喝了个干净。”

迟沧海笑:“等下让杏儿再敬一杯。”

迟沧海放下茶杯,转身看向红梅:“在想我怎么会没事?因为茶,我早就让人换过了。”随后一摆手:“来喜。”

“奴才在。”来喜应着,随后把腰封里塞着的一袋东西扔到红梅面前。

红梅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东西,自是极熟悉,因为那是她亲手放进茶袋中的毒药。

迟沧海:“是否奇怪我如何发现的?因为我早知道了,我早知道在我身边却有了异心的丫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