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圈住老八才是如今的生活目标(1/1)

雍正爷稳重大失地走了,手捧砚台的苏培盛自然也跟着出去。空荡荡的房间内一直间倒只剩下了胤禩一人。然而四哥心神震荡,他又何能好受?一掸眼,他却瞥见了皇父的那些个法帖到底是落于案几。

胤禩站在屋内磋磨了会儿,并未叫人,犹豫了许久,却还是走过去将那法帖拿了过来。其实已他思量了好几日,只觉着四哥都已是佟贵妃的养子,过继与否,四哥的利益改变到都不大……他这个年纪对于后宫争宠虽然尚且朦胧,但是小孩子都是十足敏感的,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坏,一眼就看得出。

德嫔娘娘欺自己年幼好难捏,佟额娘就没有对自己出身的轻视鄙夷了么?

只是四哥……

说实在话,胤禩有些分不清了。

理智上告诉自己四哥未必对他存了几分真心,他并不痴傻,打从一开始这位四哥前年在上书房同他搭话伊始,神色上时常一晃而过的考量与眼眸中闪过的试探,都逃不过小孩子敏锐的感官。所以比起四哥的亲厚,他倒觉得小九小十的淘气还更加真实一些。但这些个法帖砚台,昔日的披风怀表,平时的体贴关切,又都不似作假。从小在深宫中并不受人尊重的稚童到底若有似无地被拐走了心思……

正在他郁结的当口,突然就想起了小九前几日看自己心情低落,知是与四哥吵架了,激愤之下骂出的那句:“老四他酸得就似个隔夜的老豆腐!”

忍不住扑哧一笑。

只不过,他方才推开四哥,到不仅是因为前段时间受的侮辱,而是惠妃娘娘前几日晚膳上对自己若有似无地敲打。

“你四哥近日成了新贵,咱们不比他,还是要本分做人为好。”

他想起了惠妃娘娘那儿素日愚钝火爆,秉性躁急,却不甘臣服的大阿哥,心里就梗着一根刺如何也压不下去。他何曾不晓得大哥早在一年前就对四哥示好,但是不知道四哥是真懵懂还是假糊涂,几次都绕开了去。而前段时间四哥委托太子哥哥给德嫔娘娘买礼物的孝举更是传遍后宫,跟着就是正式过继给了佟贵妃身份显贵。

加之这不知是佟妃母还是四哥踩自己的一脚……

再联想起了方才那个歙砚,怕也是出自素来阔绰的太子哥哥手笔吧?

所以惠妃母恐是在暗示自己:别为了一些个蝇头小利就巴巴地凑过去吃里扒外。他四哥今日能恩威并施,日后就能卸磨杀驴。胤禩你不要忘记了,自己到底是哪一边的人……

想到这里,胤禩只觉得适才那“老豆腐”的闷乐子再也逗不得他笑。

心里微末地期盼与深宫内院的早慧相互碰撞,情形并不明朗,而他却只是个九岁稚童。

胤禩一个人歪在塌上,歪着头透过窗户看着永远四四方方的天空。苍穹外,似乎是他永远追寻不到的浩淼。

手,慢慢攥紧了膝上的绸裤。

◆ ◆ ◆ ◆

其实雍正爷是有些做贼心虚了。胤禩即便再聪明敏锐,年岁也摆在那里,若说看透了雍正,还不若说被近日接连的变故惊到了才更合理。

不过正因此雍正爷也着实消停了不少时日,而一碰到老八就会消失无影的平常心终于在几天以后缓缓回归,连带着还捎上了智商才情。于是……依照雍正爷的才情,自也就不难想到,那日老八分明已经犹豫万分,却依旧选择了推开他的理由,怕是和太子与大阿哥有关。

因此番佟额娘并未故去,他更是被过继为了目今皇宫中位份最高的妃嫔亲子,身份水涨船高之下,后宫风向也是要变化的了。

小八被佟贵妃踩了一脚的事情定逃不出惠妃娘娘的耳朵,再联想他初来之时由于不想过早惹麻烦对大哥的试探视而不见,怕是大阿哥党已经推测佟贵妃一众是偏颇太子的了。所以生来就不能选择自己立场的胤禩想当然尔会被波及。

但,到底是太早了。

本以为康熙29年索额图与明珠之间尚暗潮汹涌,距离他们这些未成年的小阿哥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怎料争端却因为局势变更而提前了这许多……或许当年他错漏了许多事——比如上书房念书伊始,大哥与太子之间的“争宠”就从未消停。再联想一下自家汗阿玛一辈子都喜欢“玩平衡”的手段,自小就给太子竖个对手鼓励鲤鱼跳龙门也不是没有可能。

哎……汗阿玛啊,您可知道,您给太子立起来的这一道道龙门,最后却变成了一柄柄屠刀,将爱新觉罗一家的所有儿子,都割得体无完肤。

想到这里,雍正爷也不由地一阵心灰意冷,年少时与允禩把酒言欢的场面尚在脑海回荡,转眼间坐下便只剩了一个再也不会反驳他任何意思的老十三。他不能也不想,再让这些事情发生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倘若后宫的格局这样一变,佟贵妃与佟半朝一家没什么多余想法,却是架不住有人细细揣摩,倘若再让汗阿玛这样早就他心生芥蒂……雍正爷不经冷汗直冒,眼前就只剩下两条路了——康熙帝要么把他当成的老十那样养成痴傻贝子,要么就是再竖起一个“龙门”,让太子跳得尽兴。

不行!

他可是要拴着老八,再登上九五之尊的真龙天子。没道理上辈子和老八交好到三十多岁,这辈子还没将人圈住就败退五百里了!他雍正帝可丢不起这个脸!!

于是考虑到了诸方面因素,装傻卖癫儿,继续闲云野鹤地不务正业,并着圈住老八才是目今的生活目标。

◆ ◆ ◆ ◆

然而讨好小孩子说难也难,说容易却也容易,无非四个大字——投其所好。

只奈何四爷这个秉性,倒是委实难为他了。

结果往后的一个月,迟钝如小十都看出来了在上书房里又把自己抹得一身墨的小十犹犹豫豫地用黑乎乎的爪子抓住了他八哥的衣袖:“八哥八哥,你背后的视线实在灼人!”

小九径直哼出一句:“还不是那行四的混蛋又在发扯?!”

“小九……还是要称呼一声四哥的。”胤禩边说着边伸手抹了小十脸上的一条黑印子,打趣道:“弄得黑眉乌嘴,哪儿有一点皇子阿哥的品貌!”

小十却是混不给他面子:“可是八哥,你方才说的‘还是’二字,也已经足够让人觉着口不称心!”

于是胤禩老实闭嘴,兀自决定着还是一会儿拿着酥饼饽饽塞住这两张小嘴儿比较耳根子清净。

其实敏锐如胤禩,何曾又发现不出雍正爷彼时的亲近之意,每每四处各坐,总是双目勾留,惹得他低头躲避都觉得脖子酸,何况是直瞅着看的那位爷了。但“被宫女调戏”的一脚委实踩得太重,又想到了惠妃娘娘之敲打,和初时被小九薅了裤子的丑态竟悉数落于那人眼底,骨子里的傲气不忿一股子顶在胸膛上,此时便想着横竖是要离那人远着些了。

但是雍正爷是个什么脾性?一竿子捅到直,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于是在如此焦灼地“窥伺”了一个月之后,终于有一日给他逮着了机会——他分明瞅见,每隔几日胤禩就喜欢撇开众人,独自窝到御花园内的一假山群中小歇片刻。迂回的示好他做不来,和老八好好谈几次,总是能有所助益的吧?

何曾想,当四爷负着双手迈着四方步,一边内心腹诽老八委实太难搞,一边往假山群中靠近之时,就听到了阵阵欢声笑语从假山中的一处高台上传来。而还不等他别扭地想要往回闪,一枚圆圆的小脑袋就从上头冒头:“哟,四哥!”

于是那边又有一声:“四哥来了啊。”正是小九。而恐怕他把身子往外探的太过,胤禩连忙伸手圈住了弟弟的小肥腰,将他拖拽回来,探出来的脸孔不知何故,居然有些晕红。

老八……也会害羞了?在这等着朕的吧?雍正爷心头一喜,饶是此处还有两个煞星,也决定顶风而上了。

孰料……

“来的不巧,打扰弟弟们的雅兴了。”

“四哥这是什么话。”胤禩还是如往日一般温和回礼。

小九却嬉笑起来:“既然知道不巧,哥哥何不改日再来?”

而未等雍正爷发作,小十就一巴掌糊在了小九的脑门心上:“你这话就不对了,四哥分明是瞅着我们俩个今日不在,特特儿地来给八哥解闷的。”他说的自然是大实话,就是不怎么好听罢了——其实如果雍正爷那拙计的眼神都能瞅见胤禩落单,小九与小十两个鬼灵精还能看不见?

于是,今个儿不是胤禩在这里等着他,而是胤禟与胤俄这两位魔星撒下了天罗地网。

话到此,正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但这还没完,小九今个儿就不能让话掉地上:“哦~~那倒是我们抢了人家的空子,走走走,十弟,哥哥带你别处耍去!”说罢横了雍正爷一眼,拉着弟弟就要起身,那侧脸儿却恰恰好地留给了他家八哥。

哼哼,哥哥,倘若你拉住了我,就是给老四没脸;不拉住,难道你还能下了弟弟的面子?而果不其然,胤禩打小儿起就是个弟奴,条件反射地就去拉小九,而他这一扯,雍正爷的面子就黑得仿若锅底。

小十则恰到好处地煽风点火:“就说么,后不僭先,疏不间亲。”埋到哥哥怀里爱娇。

雍正爷的牙根子都快要咬碎了——哪个混球说老十他是个憨货的?!!

tbc

作者有话要说:《子难言》

殷禛有些诧异,便问:“弟弟如何得知?又是何穴?你且说说,哥哥参详参详。”

卫书生眉目微动,笑道:“不太好……不可说……”

那道士是个驴脾气:“怎么不可说了?莫非是什么见不得人之处?”

卫书生摇摇头:“那便不是,就在腰眼附近,只不过我也道听途说,被描述的神乎其神。若是愚弟今日出丑,岂不是……”

道士却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怕,为兄就躺在这里,单凭公子施为!”

卫书生眸中一喜:“当真?”

“当真!”

于是那书生便扬起了皓白手腕,修长莹润,将将从奶白中衣中露出一截来,煞是喜人。他将垂下来的头发拨到耳后,抿住嘴唇。明明一副认真的表情,却隐约还能看出三分笑意。

那殷道士盯著他,莫名便想到一语: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亦动人。

而他刚这样想着,书生食中二指便并成了剑指,“有气无力”地在道士的侧腰上似轻似重地抚摸了几下。说是撩/拨,但却还没品出滋味儿,道士正在发愣,书生便起身了,发梢末端撩过了他的鼻尖……

于是道士一愣,一柱擎天,然后……泄了。

(噗,殷道士第一次,我们要原谅他的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