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酒溅血色(1/1)

以宫啸一贯的自负性格,连谡不是没想过他也有可能会在秦明那里等着他。但他忘了,有秦明在大约不会让宫啸乱来,大抵还是要听他老子的。

车开了约莫四个来小时才七拐八弯地驶入了一处果园。黎天将车停下来,示意连谡也跟着下车。连谡下来后四下扫了一圈,发现这里是除了一排排的果树再无其它。

“如果我们从正道接近肯定会遭遇埋伏,所以安全起见只能从这里过去。从这儿往前再走约三里地有条河,过了那条河再翻过一座山头就是他们的老窝。只要我们能成功把我义母救出来,我那些在外围待命的兄弟自然有办法收拾里面的残局。”

“黎兄没带些称手的家伙?”连谡怎么瞅黎天也不像那么没准备的人。他是有把握从对方手里拿到枪,但前提是对方得肯在他面前亮枪。

“有……”黎天奇怪地看了连谡一眼,然后将他带到一棵不知名的果树下,指了指树旁边的空地。

“埋在这里?”

黎天点点头,特期待的眼神看着连谡。

连谡看了看周围,然后笑着问黎天,“没有工具怎么挖?”他知道黎天知道他有隔空取物的本事,倒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可这么大的林子,鬼知道哪个犄角旮旯会不会有监控之类的东西。在秦明那里吃了一次大亏,现在知道他有异能的人越来越多,他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儿。

黎天看了连谡半晌,也明白他的顾及便默默地离开了一会儿。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出了一个不小的铲子。连谡是伤患,他也不好开口让连谡跟着一起干,所以工具其实他备了两个,但却只拿了一个。他挖的速度够快,而且看样子东西埋得也不深。连谡看到一个一米二长,七十厘米宽的木箱子出现的时候,也就是十来分钟后的事情。黎天没把箱子整个取出来,而是就地打开了盖子。箱子里装了十条型号不同的枪和不少的弹药,还有手雷和炸药,两个黑色的背包,以及两件防弹衣。

连谡看了看,取了空背包背上,最后把角落里的钢制指虎取出来放进裤兜里。这东西是个爷们儿就喜欢,那种可以让敌人瞬间皮开肉绽的感觉充斥着无法言喻的刺激,以前他也玩儿过一回,但也仅仅是一回,毕竟这世上没那么多深仇大恨的人给你机会让你用这种玩意儿。

黎天取出背包背上,拿了一把手枪一把微冲和若干弹药,以及一把军刀,最后套了件防弹背心,然后无声地望着连谡。连谡就当没看到他期待的目光一样,只拿了把加了消音器的手枪和一些弹药才说:“防弹背心过了河再穿。”

黎天没多问,脱了防弹衣默默地在前面带路,连谡在后面跟着。虽然他左臂还不能用,但是至少现在没什么疼痛的感觉,已经挺好的了。

黎天走着走着,突然回头问连谡:“连小弟,你真的不能……?”

连谡懒得回他,继续往前走。

黎天拉道:“你走错了,是这边!”

连谡离着黎天不远走着,黎天又问:“你放东西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别说没有,我知道你有。”

连谡直言不讳道:“有天有地,别的什么也没有。不如有机会请黎兄进去坐坐?”

黎天露出些许向往的神色,“可以么?”

连谡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里面没靓妞儿,而且进去了不见得能再出来。”

黎天知道连谡在说笑,也跟着笑出声来,“好兄弟,知道你忽悠我呢,怎么可能出不来?”他忍不住拍了一下连谡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又道:“里头没有靓妞不打紧,以后大哥我完全可以往里送几个,还缺什么跟大哥说,大哥尽量帮你。”

连谡想了想,有个想法飞快成型,却什么都没说。等时机成熟了再说也不晚。他在国内不好太张扬,而且找了当地的工人到偏远的地方建房子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也挺费心思。可在这儿就不一样了,对黎天来说应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黎天是个值得敬佩的人,这人也挺重义,连谡称他一声大哥固然有些要利用他的意思,但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他打心里佩服这个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救自己的义母,这最起码说明这人不是个没良心的人,如果他只是贪图秦明的权势,他完全可以不顾及秦夫人如何,他要是带着那样破釜沉舟的心思秦明也未必制得住他。

俩人在路上聊了半天,黎天嘴里的那条河也映入眼帘。黎天倒是还好,可连谡现在一只胳膊不能用,这就是个大麻烦。谁能用一只胳膊游过二十来米宽的河?

黎天看着他不方便的手说:“距离不远,我拉你一把应该没问题。”

连谡只得同意他的说法,并尽量让自己放松,免得增加黎天的负担。若说他们之前还存着一份闲聊的心思,这会儿只能说开始崩住了神经,提高警惕。

卢斐说:“谡谡,沿途有石头石子儿都带上,一会儿给他们下点儿石头雨。”

连谡瞥着满地的石头笑,他刚才就想了一下这里的石头倒是挺多的,卢斐就出这么个馊主意。“早知道弄点汽油好了,弄上面再把火点上,砸大火球,吓也吓死他们。”

“你把石头定位高一点,他们也一样能吓得鸡飞狗跳。”卢斐想想又道:“这段期间白玉果别带在身上,省得我惦记你。”

连谡没出声,却莫明觉得心里塌实了。

越过山头需要的时间并不很久,但连谡到胡志明的时候就已经过了中午,之后他又坐了四个来小时的车,再加上穿过果园和那条河,这会儿天色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黎天被山里的蚊子折磨得快要疯了,但更闹心的是他们的衣服现在都还湿哒哒的,虽然这里天暖和,可这种等待自然干的方式还是叫人抓狂。连谡压低声音道:“一会儿挂了两个人,自然有干衣服换。何必心急?”

黎天嫉妒地看了一眼完全没招蚊子咬的连谡道:“真是天妒英才!”

连谡遥遥望着那一个个持枪巡逻的人,将指虎取出来戴在右手手指上,然后趁着大家还没注意到他们这里,和黎天一人毙掉两个就近的护卫。

黎天道:“我们这一路上都没遇上什么问题,还是小心些为妙,这些尸体……”

连谡想了想,还是把尸体收进了空间,连带着血迹都弄得干干净净的,但他再看向黎天的眼神,却比看着尸体时还要阴冷。

黎天打了个突,也不知是被夜风吹得冷了,还是因为连谡仿佛带着穿透力的眼神。

卢斐说:“谡谡,这个人没有恶意,你别吓他。”

连谡说:“人心割肚皮,一会儿记得帮我装子弹。”

卢斐特得意地说:“啧,你男人的感知能力不会出错的,还有我保证能完成任务。”

连谡冷哼,“上一秒说你丫鸡-巴大你他妈的下一秒就能把雨衣撑破喽,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货,还想指望我夸你两句?边儿去!好好看你连爷今儿怎么把宫啸废了!”

他给黎天拿出十个手雷,做了个简单的手势。两人一左一右,黎天去想办法救人,连谡去找宫啸算他的老账。

这里的地势不算复杂,比起连谡和黎天之前越过的陡得恨不能把人直接摔到地上的山头,简直可以用平坦来形容。周围的植物比较多,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的有效视力,不过也相应地提供了隐蔽的条件。这里没有护拦和围墙,连谡像猫一样轻灵地穿过小林子,直接接近中心那栋顶端为塔尖样式的米黄色三层小楼的右后方。

小楼前后两侧都有门可以进入,连谡站的位置光线不充足,再加上时间晚,而且一般人不会想到有人会翻过那样一座山来搞突袭,所以巡逻的人要隔很久才会走到这里。连谡取出加了消音器的手枪,离着二十来米远的距离一枪一个,直接点掉固定守在后门门口的两个守卫,而后鬼魅般进入楼里。不久后黎天也顺着这条线进入小楼。

许是太晚的关系,楼内很安静。连谡轻点着脚步走向二楼,期间一直都没看到任何人。这不是宫啸的作风,那厮自知亏心事做得多,所以从来不会让楼里这么空着,多少都会放两个守卫值夜,更遑论如果秦明也在这里,按理说应该守卫更严密才是,断不可能这么安静。

连谡带着疑惑,轻轻推开一道房门,结果当下就愣在了那里。

只见里头灯光昏暗,但绝不影响那道熟悉的背影映入他的眼帘。此刻那道背影下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那人两手指尖紧扣住身上人的肩胛肉,呻-吟着不停地求饶,却又明显沉溺在人类最原始的快感中。但重点不是这些,重点是那下面的也确确实实是个男人。

连谡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看到这样的场面,宫啸压着一个男人横冲直撞地猛-干,那疯狂的架势仿佛像要把对方撕裂一样。

“看得爽么?是不是特遗憾那下面的人不是你?”

连谡转头,对上严姝玉嘲讽的脸,笑得同样讽刺,“你在说你自己?”

严姝玉闻言面容狰狞地扭曲着,瞪着连谡的双眼好像要喷出火来一般,她将枪口往前一顶,正对着连谡的印堂道:“少得意,我手里的东西可不是摆设。”

连谡下一秒便收走了她的枪,可谁也没想到,严姝玉会以极为诡异的速度从袖口里转出一支笔式袖珍手枪,直接对准连谡就是“砰”的一声。

寂静的楼道里突然传过一声尖锐的叫喊,宫啸套上睡袍连鞋都没穿便跑出来,却见右边满脸血渍的严姝玉颤抖着被连谡紧紧勒住脖子,就站在离他房门不远处。

“难道送你这东西的人没告诉你它出自谁手?”他怎么可能会被自己做出来的玩意儿伤了?严姝玉刚把笔端露出来他就知道她手里那是什么东西。

连谡看着严姝玉的眼睛布满红血丝,那股恨意像破闸而出的洪水猛兽一样倾刻间席卷了严姝玉的神经。

宫啸脸色铁青地看着连谡,沉声喝道:“连谡,你给我放开她!”

连谡掐得越发紧了,他不用看严姝玉的表情,只要注意宫啸的脸就能知道她有多痛苦。她有多痛苦他就有多爽快。

连谡那只有力的手几乎把严姝玉整个拎起来,宫啸喘着粗气,看着一脸笑意的连谡,恨不得当场把他活剐喽。

“特想对我开枪是吧?去拿呀。”连谡看着宫啸纠结的表情,心里快活得要命。

宫啸想拿枪却又怕反害了自己,可什么都不做就要眼睁睁看着心上人死。严珠玉已经开始翻白眼了,他再不出手只能替她收尸。

连谡死死盯着宫啸的每一个细小的表情,所以当他杀机顿现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便做出了最准确的反应。他迅速后退一步避开宫啸的攻击,将几乎停止挣扎的严姝玉扔到一边,抖抖手直接用戴着指虎的拳头狠狠砸向宫啸的脸。

宫啸没想到他的速度会这么快,快得跟疾风一般让人难以捕捉轨迹。他尽量去避开那道攻击,可尖锐的指虎爪尖还是深深刺进他的左肩,带出一溜血滴子。怪只怪他刚刚运动量太大,这会儿体力一时无法恢复。

连谡不想再拖下去,他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异状而冲进来。他突然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没有守卫,这绝对跟宫啸干一个男人脱不了干系,这人就是死要面子,接受不了某些他以为不道德的事情。

打从严姝玉出现连谡就没再往宫啸屋里看,屋子里没杀气,他只要打倒宫啸就可以。

宫啸生在宫家,大风大浪见得多了,可连谡眼中的戾气还是让他隐隐发怵。连谡十四岁那年就已经有了不同其它孩子的狠辣眼神,这也是他会暗暗留意并栽培他的最大原因。这些年过去了,这孩子已经长成了一把锋利的宝剑,再也不是那个会为他所折服的小连谡了。只是他没想到他会跟他对着干。毕竟这些年他待他不薄。

连谡迅猛的一拳砸在宫啸的鼻子上,将他人模狗样的脸直接砸得血肉模糊。

宫啸“唔”一声,疼得嘶嘶抽气,完全不敢伸手去碰。

门外突然传来爆炸的声音,宫啸刚还怀着希望的眼神顿时灭了火一般一片死寂。

“你……你和黎天联手?”宫啸不敢置信地问。他以为连谡是一个人悄悄来的,所以才会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连谡一脚把宫啸踢得直不起腰来,砰砰两枪准确地打在他的两手手筋上,狠狠地踩住他的胸口问:“是又怎么样?”

宫啸奋力地呼吸着问:“你到底……想想要什,咳咳,什么?”

连谡从空间里拿出之前从酒柜里带来的那瓶酒打开塞子,将瓶嘴狠狠地戳进宫啸的嘴,直到再也无法深入,他才看着宫啸痛苦到扭曲的脸,一枪将酒瓶打爆。碎裂的瓶身四下飞溅,里面的酒就像血一样流了宫啸满头满脸,宫啸颤抖的手终于停止了动作,瞪大的眼睛始终无法合上。

“啪-啪-啪”有节奏的掌声突然从连谡左前方传来,在空荡的楼道内引起颤人心弦的回音。那个之前被宫啸狠狠“照顾”过的男孩儿站在门口,妖媚地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撸太狠了,十分怀疑明天还能硬起来不,泪奔·~~

谢谢各位提出bug或者意见的亲哈,不管如何砚台都在努力写,只要有不对的地方,你们提出来我会尽量纠正的,但愿能写出一篇让人喜欢的文。。。退了退了,休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