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5.寻爱(1/1)

要问田伯光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是什么,早些年他肯定会潇洒不羁的告诉你,“老子这辈子从不做后悔事!”

可时至今日,每次看见觉月,田伯光都有种悔的肝肠寸断的感觉。

“帮我找到东方不败,负责杀了你。”觉月说的波澜不惊,田伯光心里却猛地一跳。他武功的确比觉月高出许多,可是现在,他却丝毫不敢怀疑觉月说这话的真实性。

“我去找江湖朋友帮忙,给我三……一天时间。”说完话,田伯光跟火烧屁股似的从窗户一窜而出。

等到屋内只剩自己,觉月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今早他一睁眼,竟然躺在一家妓院里,周围满是涂脂抹粉的女人,觉月惊怒不已。

后来见到田伯光笑嘻嘻的推门而入,原来只是一场恶作剧。觉月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想着东方不败昨晚的反应,心又瞬间提了起来。

和田伯光纠缠半响,觉月骑马赶回客栈,却只看到一室冰凉。

“啪!”的一声轻响,拉回了觉月的心神,愣愣的看着手里握着的半截椅子扶手,楠木扶手上赫然五道指印。

“东方!”觉月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昨晚他被田伯光用迷药迷晕带走,东方不败却不曾寻他,若说东方不在乎他,觉月不信。可现在,他询问了客栈里的掌柜小二,都说自昨天晚饭之后未再见过东方。

东方留下他一个人,自己走了!

“为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觉月心下惶恐,东方不是薄情的人,即使日月神教有事也不会这样不留音讯的离开。

回想着昨晚的种种,觉月突然如遭雷击,东方所有的反常行为都是从自己说出那句“一起洗澡”之后开始的。

“难道东方误以为我介意他的身体?”

震惊自责害怕,种种情绪纷杂交错,觉月脑子乱作一团。没想到他一个小小的避讳的动作,竟让东方不败生了误会,也是,东方最在意的恐怕便是他已自宫的事。

“觉月,得到了东方你便得意忘形,为什么不能思虑的更周全一些,东方他,该有多痛……”

想着东方不败独自黯然离开,觉月的心抽疼不已。

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摩挲着半截扶手,觉月强迫自己冷静,他要等田伯光的消息,只有确定了东方身在何处,他才能出发去找他。

“东方,别放弃我……”这一刻,觉月差点泪湿眼眶。

原来爱情来得容易,不好好守护也会有失去的一天,希望他还有机会挽回。

街道上响起渐行渐远的打更声,子时一过,田伯光一身寒气的冲进屋里,原来又是一年秋来到。

“小……大师,江湖传言日月神教两大长老叛乱,一死一逃,其中鲍长老逃到了江南。不过有人说,日月神教已于今日在临烟阁抓住了那鲍长老,正押往黑木崖。至于东方教主,他行踪诡异,江湖上无人知晓。”

听完田伯光的话,虽然没得到东方的踪迹觉月却松了口气,江湖人不知东方不败的行踪是好事,他该庆幸。想来东方应该是赶回黑木崖去处理教中叛乱事宜。

有了方向,觉月便要启程,却被田伯光拦住。

“大师,就算要找东方教主,你也该准备好再上路,不然路途漫漫反而会因为琐事而耽搁行程。”

虽然对觉月和东方不败的关系很好奇,不过田伯光是聪明人,他不多问,只是尽到自己的心意而已。“大师,这五百两银票算做我的赔礼,算……”

“谢谢。”

接过银票觉月头也不回的出了客栈,他也知道要稍作休整再上路,只是心里惦记着东方,又岂能安眠于榻。

一路北上,五日时间,觉月便从阜阳赶到了开封。

三个月前,他带着清虚下江南,那时盛夏意浓,越往南走风景越发明媚。

此时再次北上,却只剩他独自看这秋日黄叶。

清虚早在阜阳城听到日月神教为祸武林,作恶多端时,便和觉月分道扬镳,义愤填膺的拉着莫花尔彻赶去了出事的地方。

觉月未作阻拦,清虚有他的信仰,而他也有自己的信仰,东方不败就是他的信仰。所以,只要他和清虚是朋友就够了。

日夜不停的赶路,觉月也有些吃不消,经过几日的奔波,他的理智回笼许多。夜夜辗转难眠,觉月想了很多这段时间里被他忽略的事情。

来到笑傲,他有自己的任务和责任,爱上东方不败虽然出乎意料,却也无可厚非,只是每每想到原著中东方最后的结局,觉月便心疼难安。

被爱情冲昏头脑不代表事实就不存在,现在的觉月越发清醒,他绝不会让东方不败遭遇原著的结局。

而且系统只说不能改变原著关键性剧情,可是一些旁枝末节应该不会受到限制。想到此时已身在洛阳绿竹巷的笑傲女主角任盈盈,觉月决定在上黑木崖之前,去见见她。

经过一夜休整,觉月早晨天微亮,便换了匹马赶赴洛阳。

开封距离洛阳不过一天的路程,暮色刚至,觉月在城门关上之前进了洛阳城。找好客栈,自东方不败走后,觉月头一次沉沉入睡。

古言有云: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黑木崖上。

东方不败手持影卫传来的消息,“目标傍晚时分抵达洛阳”。随手将纸条收进梳妆匣,东方起身去了黑木崖顶。

离开前,东方到底不放心觉月一人行走江湖,调派了三名影卫随行保护,并且日日传递觉月的消息给他。

东方不败不后悔决定离开,却仍是心存希望,传来的消息上觉月没日没夜的一路北上,每到一处就打听黑木崖所在,东方心里其实是欢喜的。

可是今日觉月却突然去了洛阳,从开封到定州更近一些,为什么觉月要舍近取远,绕道洛阳?

东方虽然心里疑惑,却也不会认为觉月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而跑去找真的圣姑。

想起当时他亲口说出自己是日月神教的教主,那时,觉月一副神在在的模样,好像早就知道却不在乎,让东方的心里至今仍保留着那一份不被畏惧的惊喜。

“洛阳……盈盈今年开春也去了那里,不知她过得怎样?”东方不败是真的疼惜任盈盈,以前每次听见任盈盈软糯糯的喊他东方叔叔,东方便有种很舒心,放下戒备的感觉。

只是……他自宫以后不喜旁人靠近,盈盈又已长大,他们之间疏离了很多。

脑子里思绪纷纷,想得最多却还是觉月,离开的这些日子,东方又何尝不是夜不能寐,心结太过沉重,让他片刻不得安宁。

而那个能拥他入睡的人,还没来……

旭日破晓,觉月从好眠中醒来,正收拾行囊欲出门找人。东方从山崖上下来,一身露寒踏入承德殿议事。

刚走出客栈站到大街上,觉月耳边突然响起刺耳的铜锣声,一男子敲着锣高呼:“贾员外家的小姐又抛绣球招亲了,大家快去看呀!”

觉月便被瞬间蜂拥而至的人群,夹拥着不知去向何处,整条街的百姓都涌到了某一处,觉月根本无力脱身。

“各位乡亲父老,请静一静!”一个身体富态的中年男子站在二楼说话,见百姓不再喧嚷,继续说道:“贾某不才,小女贾柔正值双十年华,三生庙的庙祝说小女缘分天定,不可强求。之前那些才俊们福气不够,这次贾某再为小女招亲,若谁接到绣球,便是我贾义的女婿,我贾家财产的继承人。”

觉月第一次见到古人的抛绣球招亲,心里不禁生出几分好奇,不过听那贾义的说辞,好像这绣球抛了不止一次,这在古代似乎不合常理。

很快,周围人的议论声解开了觉月的疑惑。

原来这贾小姐生得貌美如花,却是天生断掌,克夫命。之前招了几次亲,未婚夫都无故暴毙,更是坐实了她克夫的说法。

可是贾义有万贯家财,总有人觉得自己命硬,想试试运气。所以这抛绣球招亲,来捧场的人倒是不少。

觉月自然不信什么断掌克夫,那么之前那些死掉的人肯定不是暴毙,想到这里,觉月不禁皱眉。看向二楼纱帘之后,贾小姐正端坐其中,隐约看身姿倒的确算是美人。

片刻后,众人议论声停,贾柔出来抛绣球,见到她的真面,当真是个娇弱美人。底下百姓像是炸开了锅,有叹息的,有遗憾的,有调侃的,只有觉月听到一声特别的。

“柔儿,你又何苦这样作践自己?是我对你不起啊!”

觉月转头,便看见一眼神悲怆的锦衣公子,以折扇掩面,眼里似有温情又似无奈的看着楼上的贾小姐。

觉月自觉的退避开来,原来贾小姐一直若有若无看向这里的视线,是看见了这位公子,又是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觉月又退开了几步。

在父亲的催促下,贾小姐闭着眼将绣球抛出,却直直的砸向觉月这边。

觉月心里一跳,想要挪开步子,可是周围人潮拥挤,那容他闪躲。眼看着绣球近在眼前就要砸上自己,突然,视线里出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一勾,绣球便被拦截在那手中。

觉月心里长出一口气,幸好没被砸到。不过,视线移过去,觉月这才看清那只手的主人,不是他预料中那个哀叹的公子,反而是一个身量娇小的华服小公子。

那小公子明眸皓齿,竟比楼上的贾小姐姿色更佳,周围人一阵起哄,贾义忙从二楼下来,看着小公子的眼神里满是估量和算计。

只是在贾义伸手将要碰到小公子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站在那小公子身后的绿衣老者,用一直竹棍将贾义的手轻轻挑了开。

觉月心里一突,难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ps:大家猜出小公子是谁了吗?【←_←问这样的问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