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冻住的小裤衩(1/1)

国民十三军军长闫崇之的府邸里最偏西角落,无人问津的客房里住着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宾,不是闫崇之缺于打听,而是段家的保密工作做的实在到位。闫崇之反正是请来了段大帅生前爱极了的女人和他的三儿子段九换。

这两个人质已经搬来南方军阀里区区万把人的救兵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段九换拖着满身的湿,傻坐着一动不动,脸色惨白,更像一个缺了根筋的傻子。鱼米从失望到绝望,推开门,左右开弓,扇了他两巴掌。“脱了!”

段九换是个傻子也罢,偏偏是个倔气的傻子,“你打我,不脱。”

鱼米冷笑一声,打开门,扯着段九换的胳膊,“滚到院子里,不脱,冻死你个缺心眼的货。”生气的时候,鱼米的话也淡,像不夹杂任何感情。将人往院子外一推,门啪地一声闭上。

鱼米是个性格寡淡的女人,活到了三十岁,那张脸淡得让岁月都失去了作用,始终是规整的弯眉毛,挺巧的尖鼻子,和一张奥黛丽赫本一样的唇,唇边长了一颗只有情人的角度才看得清的小痣,像嵌在内唇边的一颗浅色的芝麻颗粒,想让人吮出来,可是当年的段大帅没能吸出来,段府里稍有权势围着鱼米打转的男人也没吸出来。最后却让一个傻子吸到嘴里,咬着啃着,掉了一块皮,那颗暗红色的小痣沾了血沾了男人的味儿更加鲜艳欲滴地长在那里,越发的旺盛,越发的勾人。

段九换垂着头,虽然是傻子,可是究竟鱼米也看不出他的心思。除了发愣的眼神,和没由头的固执,似乎也看不出来他傻在哪里。鱼米对他午夜梦回都疼恨失望却也可怜。情绪太多浆糊一样搅在一起自己都分不清。

一手养出来人人捧在手里被夸赞得潘安再世一样的九宝,成了这个样子,鱼米自己活了半辈子,看尽了肮脏的东西,努力经营出来的一片蓝天白云,一片僻静之地,毫无预警地塌了,这种坍塌甚至是缓慢的,等她感觉出来的时候,已经救不了了。她活得岂止失败。

段九换身上好似已经没有知觉了,眼睛都是不动的,可是他又分明是跪着,是不动不倒的一株铁树。风既大又寒,院子里送饭来的小厮怕给冻死,扯起来裤子和着泥土冻住了清脆的撕扯声,膝盖前掉了一块。段九换的眉毛上好像也覆盖了一层冰霜,被拖进去的时候一动不能动。两个兵相互看了一眼,欺负他是个傻子,用手掏了掏他的裤裆奸笑道:“搞不好这里都冻住了。”

鱼米在一旁斜眼看着,手上的一壶冷茶往前一泼,两个兵耳朵上挂着茶叶梗,回头见女人抄起剪刀,咔嚓咔嚓地走来,想起路上她放火烧人的狠辣行为,马上觉得浑身一冷退开了去。

鱼米可以打九宝,可以作践他,可是她见不惯别人瞧不起九宝,把个傻子当成狗欺负。就像在段家,九宝傻,鱼米就偏偏拿着藤条逼迫他读书识字,背三字经道德经千字文,让他对碰了他的任何人打架。九宝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倔气,是跟久了鱼米学的。鱼米将刚送来的那壶热茶一个劲儿地淋在冻住的裤子上,九宝白色的唇咬住,又烫又冷,就如同他猛然进入姨娘身体时的感觉,那里滚烫,可是她的脸色铁一样泛着寒光。

他闭目哼了一声,长长的睫毛浓密,双眼眯开,鱼米抿着唇,将那颗小痣咬住了一半,用剪刀剪开了九宝的裆部,露出一只凶恶的东西,鱼米用茶水浇在手上,用烫的红彤彤的双手从上掳到下,冰凉的蟒蛇一样柔软的东西慢慢地有了热度,有了颜色,鱼米抿着唇一直将那根东西弄得如同他冰冻的双腿一样硬,僵,发红油亮。鱼米看着这个她所见过的最丑恶庞大的东西,偏偏也是男人最珍贵的东西,九宝看着鱼米脸上有一种比凉薄还生硬的表情,那么客观,那么淡漠。

鱼米出去狠狠地洗了手,皂角用了好几道,进屋时全身都是那种清香的味道,九宝夹着腿,眼睛看着地,一句话不说。他知道,鱼米不心疼他,只是心疼他那一截子可以传宗接代的东西,只希望他尽快找个女人给她生个小孙子。裤裆里热得要破开,可是身上心里早就冻上了,这样的冲撞让九宝的心被人撕扯一样。

就像路上的那几天,鱼米为了想逃走,永远逃出段家的束缚,居然骗说了九宝出客栈玩,躺在床上给守卫的兵解了腰带,九宝转身回来,吓跑了正扶着树根一样畸形的东西往上送的兵,着着裤子退在腿弯闭着眼睛的鱼米,段九换呆呆地跟着脱了裤子笑道:“这样好玩的,我也要玩。”

果真是好玩,看着看着胯\下软趴趴的东西立刻变得力大无穷,坚硬如铁,可以惩罚人,红色的血液洗礼了他的灵魂般,鱼米从来没觉得九宝变得这么高大,这么骇人,有个东西如同矬子一样一下一下地挤入。那一刻鱼米脑海中浮现出段流,浮现出自己的爹,还有可怜的鱼柔。他们的死,都死在这种肮脏上。鱼米那一刻真的想死。

那日九宝玩得有些疯。终于破了那层他装疯卖傻替她守护的贞洁,狠狠地穿凿,为他们身上纠缠不清的血液,为他幼时看着鱼米亲他疼他的温暖,为了她十六岁那天他以三公子的身份弄巧成拙杀掉的段老帅,为了很多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深的羁绊。

两人早就不可分割,守着同样丑陋的天地和不为人知的罪恶。他每一天都会念一遍誓言,此生一定给鱼米相当的权力富贵,给鱼米安稳。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这样贪心,和鱼米有肌肤之亲,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可是进屋那一瞬,看见鱼米委曲求全的那一瞬,他将这份罪恶的爱,做得那么自然。虽然每次设计谋害那些意图沾染她的男人,九宝都想的是,为了鱼米将来能有一个更好更值得的男人。

鱼米脸上流下了一行清泪,她也不知道为何每每努力经营,仔细小心,到头来还是将日子过得这样糟。九宝看着她哭,他们紧紧相连却又相隔万里。仿佛进的越深就离得越远,离得越远又渴望密不透风般的亲近。

她是他的姨,也是养他的娘。九宝看着鱼米静默地坐在桌子前,安然地吃饭,喝茶,她光洁的喉咙一次次吞咽,小巧的唇薄薄的覆在碗边,亲启,含住一颗汤圆,细细的牙齿咬上那白腻的柔软,白色的糖汁沾了她的唇——

忽然一只筷子飞来,差点戳瞎了他的眼睛。鱼米吃罢走到他面前,他反而把腿夹得更紧,鱼米冷冷地骂了句,“不要脸!冻着都能滴出水!”

九宝埋着头,腿又瑟缩了一下,再抬头鱼米却已经端来了饭,像小时候一样,一口一口地喂他,九宝张嘴,吞下,似乎连咀嚼都是多余。鱼米静静地喂完,摸了摸他的头,“宝啊~找个女人生个娃吧。我累了,也老了。”

九宝伸手像个孩子一样拉住她,“你不老,越来越漂亮。”

鱼米唇角扯了一下,伸手给九宝脱了外衣,一件一件扒光,直到他全身赤条条地站在她面前。鱼米用手量了一下,笑着道:“把你从这么长养到这么高,我怎么能不老。”说罢转身抖散棉被褥,就像抖散了自己的不甘和高傲的心气。

鱼米也不知道为何看见他调戏有夫之妇非要恶惩他一顿,也许是忏悔自己教育得不好,也许是另一种失落,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实在是有些累了。将九宝推倒在床上,盖住,才道:“今天就生,不用找了。看院子的老秋家的姑娘,爹死了,向我求了棺材本,答应给我做媳妇儿。本来我想挑一挑,想来想去你这么呆傻,有人看上你才是交了好运。一会儿我领来,磕了头就算过门。洞房我给你守门,不生也得生。”

九宝被姨娘的话刺痛了,她沉稳的表情,比她抽打他的刺藤还伤人。九宝一动不动地张开原本漆黑内敛的眸子,听见门哐当一声冷清地关住,姨娘走出去了,脚步声那么干脆那么急速,快要震碎他的耳膜,他打了个冷噤,天地好像都在世界之外的感觉,忙掀开被子手脚不听使唤地推开了房门,浑身光赤地冲了出来,中了邪一样扛起了姨娘进了屋插了门,死死地压在床上,不顾姨娘的抽打,满嘴念叨:“不要娶女人,让你生!让你生!”

而此刻小院子山墙外的大樟树腰,陈送和灰色的树杆融为一体,从树上蹦下来,身上的冰渣子抖了一地,女人的袄子在树下放着,他捡起来抱着,捂着双手得了一些暖意,将脑海里的一段灰暗的记忆驱逐开,院子里隐隐约约的声音蹿进耳朵,女人死宝啊死宝啊叫骂得越厉害,他走得越快。

作者有话要说:**之恋,的确,柳卷力保的媒,非要让他们在一起。段九换是个隐忍的男人,忍辱负重,一心一意,很疼鱼米,鱼米的身世后面番外有。九宝这个人不容小觑哦,以后在政治上会是陈送最强劲的对手。陈送和鱼米没啥特殊关系。

三更,加个番外算是四更。放在存稿箱里似乎不太人道哈。

尽管对俺霸王的姑娘冷血依旧,我能撑住就继续撑着啊,撑不住时骂我也没用哒,此人无节操。

我拍拍胸脯,真心希望姑娘们看文愉快,不是那种没头没脑的欢愉,是绝处逢生和奋斗过后得来的喜悦。没有代价的福气,享来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