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这只丧尸情商低(1/1)

傍晚十分,我们在一个路边废弃旅馆歇脚。几人忙着用固体酒精烧了热水给婴儿洗澡,又找来干净的衣服剪小给他裹上。

卡普兰耐心地把抗生素药片磨成粉,装进牛奶里灌入奶瓶中,正把婴儿抱在怀里动作熟练地喂着。

而我……

“别碰。”一旁休息的卡洛斯啪地拍掉我的爪子,“你动作没轻没重的,婴儿皮肤那么嫩,戳伤了感染了怎么办。”

我悻悻地缩回手,什么嘛,我不过是看婴儿可爱下意识地想捏一捏脸而已。

不过一般的婴儿都是白白嫩嫩的,这个小鬼却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模样。再想想他懵懂间所经历的一切……看着真是让人心疼。

卡普兰好笑地望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手上忽然一顿。在旁边逗弄婴儿的安琪拉试探着询问,

“我可以来喂他吗?我保证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生怕卡普兰不敢把婴儿给她,安琪拉还举起手信誓旦旦的发誓。

卡普兰笑了笑,把婴儿和奶瓶一齐小心递给她,仔细地教她抱人的姿势,“一只手要放在颈窝,对就是这样……”

“乖乖,别急,慢慢吃”安琪拉抱着婴儿坐在沙发上,轻声哄劝着,凝视的目光满是温情。

等到婴儿吃饱喝足后,安琪拉伸出手逗弄着婴儿,他咯咯直笑,伸出小小的手指想去捉住安琪拉的手。

我注视着安琪拉和婴儿的相处,心中也觉得温暖。安琪拉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就知道照顾比自己还幼小的生命。

她已然比很多成人更知道生命的可贵。

丧尸遍地的末日,最不珍贵的,是人命;而最宝贵的,也是人命。

“简”

一声呼唤让我回神,卡普兰向我招招手,我好奇地走过去,他晃了晃手里拿着的指甲刀,示意我坐下,“刚才看到你指甲有点长了。”

我一楞,他已经拉过我的手,开始帮我剪起指甲来。

我盯着堪堪冒了个头的指甲,记得在研究所醒来的时候,因为是丧尸的身体,可以说已经是尸体了,指甲头发自然不会生长;但变身成舔食者,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活物,这些也会有点变化。

我变回丧尸后也没有注意到指甲居然长长了,而现下……

卡普兰一手握住我的手指,人体的温暖熨帖着我冰冷的身体,那股暖流仿佛沿着血脉传递进心里。修长灵巧的手指有条不紊地按压指甲刀,小心沿着我的指甲移动,眼神专注而耐心。

我怔怔地望着他,从小到大,只有父母才这样帮我修剪过指甲……

眼眶一热,我眨眨眼,只觉得有什么透明的东西缓缓滴落在地上。

“……”卡普兰满头黑线地抬起头来,提醒道,“口水,吸一吸。”

抱歉,本能啊。我努力把嘴边的口水吸溜回去,颇觉丢脸地转过头去,丧尸的这个习惯真是太讨厌了有木有!我的形象啊嘤嘤!

不过……余光瞄到他低头,继续专心致志地给我剪指甲,感动在心里泛滥成灾。

卡普兰真是个温柔的好男人啊,大拇指!

“你的指甲长长了,万一不小心抓伤大家就麻烦了。”剪完指甲,正在打磨的他随口道。

满腔感动霎时变成了= =b,魂淡!害我白白感动一场!

看他修整完了,手指的温暖骤然离开,我忽然觉得有点恋恋不舍,想也不想地抬起了腿—

“得寸进尺啊你。”没好气地拍掉我抬起的腿,卡普兰揉了揉我的脑袋,“你指甲生长速度慢,不剪脚指甲也不会有影响的。”

我遗憾地目送他去洗手,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等到婴儿吃饱喝足舒舒服服地睡去,一行人才开始做晚饭,每个人拿着一个水果罐头+几片火腿培根,席地而坐,又解决了一餐。

现在已经快到六月底了,天气越来越炎热,空气闷闷的,我倒是对冷热无感,但是看着几人围坐在篝火前,西里呼噜吃的满头大汗,连衣领都被打湿了。我在旁边照看婴儿,支着下巴发呆:酷暑即将到来,我们没法长时间呆在野外,必须要找个固定住所才行。

一般的房子一来不安全,长期居住容易被丧尸群围攻;二来没有电,风扇空调只能当做摆设,七八月的天气呆在室内说不定会被活活蒸晕过去。

末世里,物资的确是个难题,但人们还得面对更恶劣的生存环境。

不过卡洛斯他们看过地图后就一直在往北走,应该也想好办法了吧。作为优秀雇佣兵的他可是要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经验丰富,这些事看来也不用我操心。

一行人吃过晚餐,实在热的受不了,每人都抢了本韦德的宝贝杂志给自己不住扇风,“嘿你们轻点儿!别弄皱了!”韦德在旁边看着印着自己心爱的布兰妮克里斯的杂志被人捏在手中当做扇子扇风,露出一副心疼又不敢言的模样,笑惨了众人。

而安琪拉尤其地喜欢这婴儿,跪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偶尔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婴儿的脸颊,忽然好奇地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卡洛斯正在和吉尔说笑,闻言把目光投了过来,耸了下肩膀,“谁知道呢。”

“这样称呼也不太方便,”卡普兰朝他点头,“卡洛斯吉尔,是们两个捡到他的,你们便给他取个名字吧。”

卡洛斯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大笑道,“噢伙计,饶了我吧!”瞥了身边吉尔一眼,用手肘撞撞她,“嘿,宝贝儿,你给他取个名字?”

“一边儿去!”毫不客气一巴掌拍开卡洛斯的手臂,吉尔挑眉,“我不太会给别人取名字。”

“没关系没关系,你取吧。”

大家都用“你太谦虚了!”的鼓励眼神望着她,吉尔也不再推辞,认真思索片刻,抬头斩钉截铁道,“它是我们这个团队的宝贝,就叫贝比吧。”

“噗--”韦德一口啤酒全喷了出来,卡洛斯嘴角一抽,卡普兰表情一滞,安琪拉傻眼,我捂着肚子笑得在床上翻来滚去。

宝贝,baby,贝比。

吉尔你这哪叫取名,压根就是音译过来啊摔!

卡洛斯望天,自言自语,“原来你说不会取名是真的。”

吉尔清丽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凶狠地剜了他一眼,到底还是挂不住脸,站起来丢下一句“我出去散步”就匆匆离开。

卡洛斯给自己点了支烟,脸上带着一抹笑容优哉游哉地跟了出去。

“大热天的,散什么步。”韦德羡慕嫉妒恨地盯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小声嘀咕着。

“我们也去散散步。”那对情侣笑着招呼了声,也挽着手甜甜蜜蜜地出去了。

韦德脸颊肌肉一抖,咬牙切齿恨声道,“够了你们这群魂淡!别在我面前故意秀恩爱!”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安琪拉正在笑嘻嘻地逗弄小贝比,旁边我和卡普兰微笑着注视他俩的温馨画面,痛苦地双手捂眼,“这幅‘爸爸妈妈和大女儿小儿子一家人幸福地在一起的’合家欢情景是怎么回事?妈的我要被刺瞎钛合金狗眼了!”

“我出去散步!”扔下一句话,韦德踉跄着离开房间,一个人的身影怎么看怎么落寞寂寥。

“咯咯”

吃饱喝足精神气恢复的差不多了的贝比努力伸出小小的手指,想去抓安琪拉在他面前晃动的食指,笑的很欢快。

卡普兰解开襁褓,露出贝比的小短腿,打开尿不湿看了一眼,“该换了。简你帮我搭把手。”

换换换尿不湿?这活儿我没干过!

我不知所措地望着卡普兰,他已经从火堆上取下烧沸的水倒了点在盆子里,把自己的手洗了又吸,倒掉水换上干净的端到床边,这才解掉原来的尿不湿,把松软的毛巾打湿拧干,轻柔地擦拭贝比的屁股,擦干净之后,打开新的纸尿裤,示意我提起贝比的双脚,将其臀部抬高,他一把抽出脏尿裤扔掉,把新尿裤垫在贝比臀部下,再将尿裤下端向上包起来。撕开两侧胶带,粘于尿裤不光滑面。他用食指能插入宝宝腹股沟处比了比,点点头,“嗯不松不紧,刚好合适。”

一系列动作娴熟利落,看的我和安琪拉目瞪口呆。

看卡普兰把贝比抱在怀里轻声哄着,我恍若被雷劈中,霎时肝胆俱裂,手指颤抖地指着卡普兰,惊悚地嘴唇一个劲儿抖动,说不出一个字来—

卧槽,这货难道已经结婚有子了?不然动作怎么这么纯熟!

到这个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路以来,我理所当然地以为卡普兰这技术宅肯定常年和右手姑娘为伴,你看他还对着我脸红呢,绝壁是魔法师一只不解释!

而面前这幅慈祥温柔的奶爸样,我*&%¥#……&……%%¥!

对不起,这货灵魂出窍,已不在服务区。

“卡普兰,你结婚有小孩了吗?”这个时候,身边传来安琪拉稚嫩的童音,宛如天籁,一下将当机的我唤醒,强制重启了理智。

我向安琪拉投去感激的一瞥,gj !我平时没白疼你!

安琪拉一脸茫然:“??”

我按捺住激动翻涌的心情,转头一脸期盼地看向卡普兰。

甫一接触到我的眼神,他一愣,随即好笑地摇摇头,“简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才没有胡思乱想呢!

我委屈地指了下尿不湿,又指了下他,示意是他刚才熟练利落的动作让人误会好吧!

他一下下规律温柔地轻拍着贝比,脸上浮现回忆的神情,“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就是保护伞公司投资兴建的‘阳伞养育院’。”

一听这名字,我迅速从记忆里调出相关资料:这家养育院在全国都非常出名,几乎各地都有,主要收容孤儿和流浪儿童,给他们免费提供从婴儿到大学期间的生活和学习服务,据说那里也被叫做保护伞公司后备人才培养基地。

“食堂的大锅饭可不怎么好吃,”仿佛回忆起那股味道,卡普兰笑笑,“想要改善下伙食,讨好教养么么是个不错的选择。”

“帮着带下小孩子分配食物处理小孩子之间的纠纷,嗯,这些我干的还算不错。”

他递给我一个“你懂得”的略微孩子气的狡黠笑容,明亮蔚蓝的眸子如万里无云的碧晴天空,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霾。

我望着他,虽然他没有细说在孤儿院的生活,可是其中的艰苦清贫可想而知。

心中又酸又软,我想也不想,如往常他给我鼓励时候一样,几步上前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

“哇!呜……”

“嘿简你太大力了,挤着贝比了!乖,不哭不哭哦。”

“……”

我讪讪地松开手退后一步,看着面前男人温柔地凝视着哭啼的婴儿,不住柔声哄劝着的温馨画面,心中泛起一丝失落混合庆幸的复杂情绪—

幸好贝比是男孩子。咩哈哈。

……等等,我和个婴儿计较什么!一定是我重启主机的方式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25岁还是处的男人会晋级成为魔法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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