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七十六(1/1)

无论凡盈多么的不愿接受,周样那厮还是住进了府上,只是一个东一个西倒也没有让那厮得逞,更没让她看着不干净的东西。凡盈为了不与周样打照面连自己的院子都不怎么出,刚好她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就只等着见效果了,也给了她闭门不出的条件。

说起周样住进来,就得说起凡父。那事没过去几天,一路风尘仆仆的凡父和凡母也终于和好如初的回到了府上,周样得知立马就又带着厚礼来拜访了,还偷拿了他父亲的拜帖,最后以与凡父讨教为名住了进来。

凡父虽然不管事,但以他名义来的,自然还是他自己出面,见周样言辞恳恳又颇有“君子”风范,而且还是京城一侯爷之子,不想得罪,外加他也有点喜欢,便一口答应了下来,等凡盈派人来说时,已经晚了。

转眼已过几月,可周样却还是脸皮厚的赖在凡府,还天天把凡父给哄得乐呵呵的,见凡盈无路,他只得想了这个最笨的法子,后来还想把凡母给哄好,可凡母天天念佛根本见都不见他,而且在凡母心中他人是入不了眼的。

周样此次前来,也是和他父亲撒谎去做生意,否则以他父亲的性子要是知道他打有妇之夫的主意,一定门都不让出,拿来前和偷了张帖子,他就带着人来了,以为用不了多少工夫,可现在才知道难如登天。

凡父老了,现在想弄孙,可目前还没那福气,女儿不亲近他,虽怕他但也爱陪他说说话的女婿也不在,儿子又远在京城,凡母又一门心思的念佛,除了自己不时在院子里弄弄花草之外几乎找个说话的都找不到。

如今来了个天天拍他马屁的,而且还是马屁精的那种,自然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凡盈的话也早抛到脑后了。

老人家就图个热闹,有人陪着说说话,俗话说得好老小老小,老就是小,小就是老。可现在这府上别说热闹,就是连主人都一共才三个,简直可以说冷清至极。现在有人一门心思哄他高兴,让他开心,他自然是不会拒绝,更何况那周样也不是一般的会装会演。

一日周样把凡父哄的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见如此时机,他自然是不会错过,趁机就以凡盈第一才女之名,提出要和凡盈交流探讨诗词歌赋,凡父在兴头上,自然是什么都没想的就答应了,而且在他看来谈谈诗词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也没在意。

凡盈接到父亲召见自己的消息,也没有多想就去了,可到了大殿却只见到了那个她最讨厌最不愿见的人,袖子一甩转身就想走,心里却是开始有些埋怨凡父为他人做桥。

周样好不容易见到人了,当然不让她走,便出言制止。凡盈觉得一味逃避也不是办法,就改变了想法留了下来,周样倒是装的像那么回事,尽说些诗词歌赋,其他一概不提。

凡盈见他这样,也乐的陪他演演戏,心想:演戏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你哄骗我父亲,现在还想哄骗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两人各怀心思的聊了半个时辰,凡盈觉得无趣就起身告辞想走,可周样却让他自己人拦了,还想去关门。凡盈倒想看看他做什么,就没让人制止,关了门,周样立马就变了样,开始调戏她,还想动手,凡盈气的脸都白了。

一声令下,立马有人从四面吧八方赶来,将刚伸手准备做些什么的人渣打出去几米远,凡盈则下了逐客令就拂袖走了,凡盈没想到周样会这么大胆,头一次漏了脸色。

凡父得知气的不轻,立马让人把周样和他的狗腿子一起轰了出去,他只是不想得罪,不代表他不敢得罪,更不代表他没那个能力。

可被轰出去的周样却还不死心,买了个地方住着准备先安定下来,好重来再进行报复。

凡盈自从那天回了院子就天天收到情诗,不用猜都知道是人渣送的,当下就让人烧了,连看都不看一眼。

可等着消息的周样就想的不一样了,见到自己的情诗没被退回来,以为是凡盈被他的情诗感动了,没回信,也被他想成是女人家的害羞了,当下送的更是勤快,还连其他的东西都开始往里送。

长红看自家小姐如此厌烦,就吩咐了不要接收,可那些个别见钱眼开的下人却大着胆子就收了一次,战战兢兢的收了一次什么事都没有,之后就更是有恃无恐了,甚至可以说收得心安理得。

眼看又过了几月,周样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就让人去请凡盈出城一谈,凡盈直接拒绝,听到被拒绝的周样顿时从他自己幻想的美梦中清醒过来,让人一查才知道自己让人给耍了,气得他暴跳如雷,如今花了这么多时间精力又都打了水漂,自是不甘心。

收东西收得心安理得的那位,没过多久就请了辞准备回家享福了,可刚出城门不远就被周样派人给抓起来打死了,连尸体都烧了个干净。

凡盈对此事是一点都不知道,后来还是周样他自己说的。

可让凡盈最近烦心的是,最近她是越来越想北山云了,虽然以前也想,但远没这次相思的厉害,现在就连见到以前两人一起走的路,她都能怀念上半天,其他东西就更不用说了。想到两人离别已是几月有余,相思也开始更泛滥的漫长,所以就算说她得了相思病都不为过。

木簪早已戴得有了人气儿,光滑无比;信纸更是早就不复以前的平整光滑,倒像张被蹂躏的帕子,破旧不堪,可就算这样也解不了凡盈心中的相思,倒是有还有越来越严重的倾向。

相思是什么?坐着会想到她,站着也会想到,就连吃饭都会想到,可以说是时时刻刻都在想,也可以说成是茶不思饭不想,反正就是各种思之若狂。

经过几个月的学习,北山云觉得受益匪浅,不但身体感觉越来越好,就连思想也变得宽广许多。书画武艺更是突飞猛进,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人瘦了许多,口中也淡的连个味道都没有,没肉没饭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为此她和她师傅提了不下十次,可到现在都还是没变。

趁着午休,北山云溜到了房里,其实她师傅不在就算她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也不会有人知道,可她总觉得自己偷懒是不对的,以至于心虚走的特别轻慢,她也不想这样的,可每次却还是照样去。

回到房间,拿出道袍中藏着的护身符和玉佩,北山云就看得入了神,心里:盈盈,你在家中可好是不是睡的好,有没有人陪你到处走一走,岳父岳母的身体可否如常,要是你在这里该多好啊,我虽然有点喜欢上看书画画了,可还是会常常想你想到不能自拔,老婆,我想你了,真的很想,很想……。

是的,别怀疑,北山云现在穿的就是道袍,而且已经穿了几个月,以后也还会继续穿,谁让她不带衣服,之前月圆之夜又把唯一穿在身上那仅有的一套给撕烂了,开始她看着拧鼻子,可按她师傅说得是,有得给你穿就不错了,还嫌弃什么?才不甘不愿的穿了。

并不是她嫌弃那衣服不好,相反那料子光摸下就知道不比她之前穿的差,她是为道袍的意义而纠结,总觉得自己和这些和尚道士什么的沾不了边。一来,她可不是什么大圣人;二来,出家这个事情她想都没想过;三来,她都早已经有了家室;更是和这个没关系。

“徒儿,乖徒儿,怎么不在大殿看书啊?”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断了北山云的沉思。

北山云连忙将手上的东西收到怀里,整了下袍子就快速的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赶去,刚出了门就遇到从外面大殿找来的师傅,连忙行了礼,“徒儿给师傅请安,马上就去”说着就想走。

“行了,现在午休,你也别忙了,跟我说说身体怎么样了”仙师说着就往大厅走,北山云自然跟上。

前些日子北山云说肚子痛得厉害,仙师就留了心,最近是几乎天天都会来看一次,深怕是药出了什么问题,可查看脉象却并无任何不妥之处,更是担心。

“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北山云说道这里吞吞吐吐的,脸还红了起来。

“就是什么?你倒是赶紧说啊!”仙师看她这样子以为又有了什么不好的消息,给急的直盯着北山云看。

“就是那个…,昨儿,那个…到了日子却没来”北山云说的脸越发的红了,就连头都低得快到胸前了。

自从服药一来,除了月圆之夜会剧痛难忍外,其他倒没什么变化,可前几天北山云肚子却突然痛的厉害,就连在地上打滚都不见效,她师傅赶到一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不敢乱喂药,因为现在吃的药是不能吃其他任何药物的,只能心疼的看着爱徒难受。

“哦…,为师知道了,你是说月事没来可对啊”看到北山云那个害羞的样子,仙师一想就明白了,她虽然成了仙,但也是女的嘛。

“师傅,就是这个”被人说了出来,北山云倒大方起来了。

“哦,对了,为师忘记告诉你了,没有月事这也是体质变化的其中之一,徒儿既然已好,最近事真的挺多的,为师就先走了啊”忙的晕头转向的仙师早把这事给忘了,一经提起方才想起来还有这事,连忙心虚的开溜了。

“师傅!…”北山云想让这个不负责任的师傅也出出糗,可人家还没等她话说完就连影子都没了,只得看着椅子长叹。

说道月事,北山云也没少为这事发愁,特别是出门在外的时候,一个不好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倒是其次,主要是让人发现身份那可就是大事了,还好她刚出门不到两天就来了这岛上,也就用不着担心,只因这里除了她师徒两人,别无他人。

虽说有时候会讨厌吧!可这突然一下子告诉北山云以后都不会来了,多少有点难过,都跟了她□年了,一下子就没了还真有点不好受,不过以后倒也不用担心身份会曝光了。

好坏从来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更没有一例是只利不弊的。

作者有话要说:相思无言,惟有泪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