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四章(1/1)

来的时候这里天高云淡,去的时候这里还是蓝天白云,未曾改变。不同的是他的身边再没有了那个才情无双的男子。“你曾说过你喜欢这里的蓝天白云,而今你也留在了这里,再也回不去那繁华的紫禁城了。”太子爷抬头看着那一片洁白的天,眼中的迷惘,终是化作无奈的一声叹息。

“保成。”康熙在他身后,怜惜的唤着他。

太子爷只是回身看了他一眼,便要行礼。见状,康熙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皱着眉头不悦道:“朕是你阿玛。”略带着无奈,那个少年终究是回不来了。

“皇阿玛,可有事。”太子爷略带疏离的问着。

康熙只是心疼的看了他一眼,“我们该回去了。”说道,便牵起迷茫中他的手,往回走去。

“是啊,该回去了。”太子爷只是转过头复杂的看了眼那不远处的墓碑。他始终没有再回身去同他说一句告别的勇气。

满腹心事离愁前,一骑绝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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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高走上首,手中的笔一直游离在宣纸上,始终不曾开口言语,更不曾抬头看底下跪着的人一眼。

而跪着的胤祚只是轻拭了额间迸出的汗水,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衣角,显示着他的紧张。从康熙到达塞外再到回京,康熙一直未曾说过他说什么,只是让他自己好好想想。他也以为这件事就那么过。只是 ,回京之后,他额娘佟皇贵妃,知他所做的事后,心细如她,又怎会不知道康熙心中埋下的芥蒂,胤祚当初要射的太子,只是被纳兰容若给挡了下来。如今幸而太子没事,凭她多年伴君的生涯,她又岂会不知太子在康熙心中的地位,要是当初胤祚的一箭射的是太子,那整个佟家可就完了。不争气的看了眼一旁自在的胤祚,只是教训了他几句,希望他能知道其中的轻重。而胤祚只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额娘,皇阿玛都没说什么,不就一个侍卫有什么了不起的,值得那么大惊小怪的吗。战场之上难免有意外的吗?”闻言,佟贵妃,挥起巴掌就要甩下去,却一想到是自己盼了多年才有的儿子,又下了狠心责怪于他,恨之恨,她不是中宫之主。论家世她也比那个赫舍里差,更重要的是她还是皇上的亲表妹。可是一进宫她就压了她一头,让她一度怨恨了好几年。她走了,她以为春天就要来了,她的儿子又是压了她的儿子一头,她的儿子处处都要受她儿子的气,她的心中从来就是不甘心的。一想到着,她只是好声教训了胤祚几句,非要让他给康熙来请罪了。胤祚只是不乐意来到了乾清宫,看着康熙浑身散发着威严的霸气,饶是一向自负的他,也开始害怕了起来,康熙没叫起,他也只好跪着。

良久,康熙才淡淡道:“今儿个来见朕,可是有事。”语气不似哄太子是的宠溺,更多的是君王的威严。于他而言,除了太子,其他的儿子更像是君臣多过父子。胤祚只是咽了咽口水道:“儿臣是向皇阿玛来请罪的。”平静的语气下掩盖的是他的慌张。康熙依旧不曾抬眼看过他,“请罪,朕的六阿哥,何罪之有啊。”冰冷的语气下是他的不悦。他从来都知道皇权的诱惑下,没有父子,更何来的兄弟。只是他不愿去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宁愿相信他当时是失误的,都是他的儿子,虽然他疼宠太子,他始终不愿见到兄弟阋墙的悲剧。“儿臣惶恐,因为儿臣不曾细查,才误以为那个个是葛尔丹的部下,才会放箭,儿臣并不知他是太子啊。”胤祚惶恐的道着,却显示了他的紧张。康熙总算抬眼平静无澜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既然如此,你又何罪之有,何须来向朕请罪。”嘴角挂着冷笑。对上康熙的眼,胤祚只觉背后冷飕飕的,连忙把头埋在了地下,躲开了康熙是视线“儿臣,儿臣只是……”“只是什么,抬起头来看着朕,你是不是真的没有想要害太子之心。”康熙只是狠狠的摔下笔,低声吼着眼前人。“儿臣…儿臣…绝对……绝对…没…有…要…加害二哥…的意…思。”胤祚战战兢兢的答道。

“咳咳咳”远处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康熙一听便知道是何人来了,冷冷的看了眼低下俯身跪着的胤祚。“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太子爷进来便看到了低下跪着的胤祚,却依旧是平淡的样子,只是带着恨意的目光,从他身上一扫而过。康熙看见跪着的太子,笑着从上首走了下来,扶起了他,“保成来了。”依旧是宠溺的语气,不似刚才对待胤祚冰冷的威严。太子爷只是带着一副惊讶的样子问:“六弟这是怎么了,怎么跪着啊?快起来。”太子爷上前蹲下来便要扶起他,俨然一副好哥哥的样子,只是在他耳边轻语“你也有今天啊。”窃喜的意味十足。胤祚闻言只是不悦的狠狠瞪了他一眼,推开了他,从来是被捧着的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却忘了这是乾清宫,眼前还有康熙。太子爷一个不稳便摔倒了,手足无措的看了眼康熙。康熙紧张的扶起了摔倒在地的胤礽,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保成,可有事。”太子爷只是摇了摇头。康熙将太子爷护到了身后,俨然一个好父亲的样子。冷冷的看了胤祚“这就是你对待兄长的态度吗?今天朕还没死呢,你就敢如此对待太子,论君臣之道,他是太子,论兄弟之谊,他是你哥哥,这就是你对待兄长的态度吗?朕看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额娘平时就是如此教导你的吗”康熙气势大开,不停口的教训着胤祚,足足教训了他有一个时辰。

太子爷只是坐在一旁,淡淡的喝着茶,偶尔冷笑的看着他。胤祚只是跪着,什么也不敢反驳,深怕一个惹了康熙不高兴,自己就完了,却是更加怨恨太子。太子看了看天色,拉了拉康熙的衣袖“皇阿玛,天色已晚,让六弟回去吧,佟母妃该等担心了。”一副关心的样子。康熙只是拍了拍他的手,不喜的看了眼胤祚“看在太子的份上,今而个就回去吧,再有下次朕定不轻饶。打明儿个起,什么事都不要做了,给朕回书房,重新学学规矩,什么叫做君臣之道,什么叫做兄弟之谊”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给朕好自为之,记住你自己说的话。”胤祚只是被康熙骂的浑浑噩噩的连声应和。却因跪了太久,脚都麻了,挣扎了半天才起来,太子本想好心去扶他,却被康熙一个不知好歹的眼神阻止了。

胤祚踉跄的走了出去,太监看他的样子,都向上前扶着他,却把他眼神恶狠狠的瞪了回去,“怎么都想看爷的笑话,都给爷滚。”发泄这自己的不满,一拳狠狠的打在了门框上。浑然忘记了这是乾清宫外,李德全上前劝阻了他“爷,这是乾清宫……”胤祚这才想起了,一阵冷风吹过,背后冷飕飕的,方才醒悟过来。“李德全这是怎么了,外面怎么那么吵啊,谁在乾清宫外喧哗呢?”康熙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胤祚一听下意识就想跑了,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下去了,却没人敢上前扶着他。灰头土脸爬起来的他,刚想发火,看了一旁的李德全,这是狠狠的瞪了眼,一旁的奴才“还不来扶着爷。”

一回到佟贵妃处,胤祚便在也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怄火的一通乱砸。佟贵妃只是看到被扶着进来的胤祚,发着脾气,等他砸完,满目狼藉。余气未消的他才在一旁坐了下来,佟贵妃赶紧上前着急不已的问着,“这是怎么了,怎么去趟乾清宫,就这样了。”胤祚只是生着闷气,一言不发。佟贵妃无法,只好问了那些奴才,才知他被训了,跪了好久。心疼不已的请来了太医,看着他白皙的腿上,那一大片乌青的膝盖,更是恼恨,恨太子,也恨康熙的绝情。太医小心翼翼的服侍着这位爷,绕不住还是要上药,一碰到,这位爷,便鬼哭狼嚎起来,桌上的茶杯不停的在他们身边发出凄厉的响声,最后粉身碎骨了。佟贵妃只是心疼的嘱咐着太医“轻点,轻点……”将胤祚揽在了怀里,眼底是深深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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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成,如此你可……。”康熙怜惜的问着太子爷,他自然知道如此并不能解开他心中的结,只是同样是他的儿子,他又能怎么办呢,难道真的杀了他吗?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却也不是一个狠心绝情的父亲。

太子爷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皇阿玛,做主便是了。”他长大了,再不是那个会任性的太子爷了。战场总是残酷的,却也是最能洗礼人心的。

康熙只是抚过他清瘦的脸庞“你瘦了,可还是睡得不好。”太子爷自打一回京,常常被噩梦惊醒,便一夜不能寐,只是再每个夜深人静时,看着月夜,一曲清箫一夜伫立。久了大家都知,太子又在吹箫了,在每个夜深人静时。而他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了下来。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不能平静下来,心中有事,又怎能安眠。康熙心疼的陪了他几日,却终究不能陪他太久,一个是太子,一个皇帝。身份的束缚,他们始终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愿走下去。

太子爷只是摇了摇头,“那个小家伙,常常夜啼,儿臣便哄着他,无碍,倒劳阿玛忧心了,是儿臣的不是。”说起他的儿子,他才有发自内心的笑。自打他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看着那个小家伙,看着自己的骨肉,他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康熙只是笑了笑“小时候,保成也是常常如此,搅得朕一夜要哄着你。如今,保成也做阿玛了。”是他淡淡的失落。

太子爷,只是看了他一眼,他也老了,越照顾自己儿子,他发现自己好似明白当初康熙在他心上花的心血。只是,他亦回不去。行了一礼,便要告退了。康熙只是拉住了他的手,视线久久的盯着他,终究是放了手,让他走。看着他的萧瑟的背影“你只能是朕的。”他可以等,只要他能在自己的身边。

太子爷只是看了看乾清宫外的天,它不如塞外的天来得干净。“紫禁城再大,又能容得下多少的欺骗谎言。”他是不开心的,尽管紫禁城有他,还有他的儿子。可是他还是不开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叉叉叉,*实在太抽了,差评。

勾勾勾,我的读者太好了,好评。

圈圈圈,小风抽风无聊了,中评。

昨天*实在太抽了,没更,不好意思啊。说完了,我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