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四章(1/1)

何柱儿匆忙忙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在空荡的殿中,眼神四处寻找着太子爷。直到需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才慌慌张张的道:““爷,不好了,索相出事了”。

太子爷看他那副不得体咋咋呼呼的样子,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却在听到有关索额图是事情,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是淡淡道:“到底怎么回事”。

何柱儿拭了拭额头冒出来的汗,才附在太子爷耳边道:“索相下狱了”。

太子爷手中的书瞬间掉在了地上,僵住了。何柱儿见状,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紧张道:“爷”

太子爷只是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便闭上眼,用手遮盖住自己的眼睛。何柱儿见状也不敢在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关上了殿门。好久,他才睁开了眼,望着空荡荡的宫殿 ,轻扯起了一个苦涩的笑容,“这就是宿命吗?”那是他一直以来都触碰不到的答案。颓然的坐在了一边。那一天,他就把自己关在宫殿中,对着窗外的天空,从天明到黑夜,一直不曾动过,只是那么呆呆的望着,眼底是望不尽的迷茫。直到有人轻叩的殿门声再度响起,才唤回了他的思绪。

“爷,你一天没用过膳了”。太子妃淡淡道。

太子爷瞧都不曾瞧过他一眼,只是冷冷的道:“出去”

“爷”。她还欲多劝。

太子爷心中无处发泄的火顿时被点燃开来,一把扫开了那些膳食,“给我出去,都给我滚”。他的眼底是如此的痛苦。

太子妃好似被吓到了,只是惊恐的看着他,喃喃的唤了句:“爷”。

太子爷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向外跑去。天空却突然下起了雨,一滴一滴的顺着他的发梢滑落下来,最后坠落在地。他不记得他跑了有多久,只是那么一直跑着,想要驱开心中的迷茫。直到他累了,才发 现自己是不知不觉来到乾清宫外。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他却觉得是如此的陌生。来人见到是太子爷,只是向他请了安,却还是拦住了他。太子爷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给我让开”。“太子爷,没有皇上的旨意,这……”侍卫为难的看着他。双方就那么僵持着。太子爷不退,侍卫不让。雨却是一直下着。太子爷伏在胸前的手死死的握成拳,任由大雨浇盖着了他。

直到李德全发现了他,他已在雨中整整站了小半个时辰,眼神却是如此的冰冷,好似一副行尸走肉。“太子爷,怎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啊”。李德全急忙为他撑起了伞,担忧的看着他。太子爷只是淡淡 道:“我要见皇阿玛”。

“爷”。李德全为难的看了他一眼。早在索额图被下狱之时,康熙就已下令不见太子,并把此案交给了四阿哥处理。就算太子爷在他心中的位置在重要,终是抵不过皇权。更何况他想处理的并不是太子 。只是他不想同他再起争执,才不愿见他,他总是想要相信索额图在太子爷心里在重要,也不会比自己更重要。却无论如何不会料到,太子爷会如此执著。在听到李德全的话。他是如此的怒其不争,恨其多情。却也是担心的他的身体。终是起身,淡淡的看了眼眼前的密折。愤恨的踏出了乾清宫,远远的就看见太子爷一个人落寞的站在雨中,他的心蓦然觉得好疼。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疾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手撑着伞,一手牵起了他,往殿内走去。

看着狼狈不堪,换完了衣服,不停打着喷嚏的太子爷。康熙依旧是冷冷的样子,只是递给了他一碗姜汤,“不想看太医,就把它喝了”。淡淡的语气下夹着这是他微不可察的心疼。太子爷只是摇了摇头 ,示意自己没事。却在对上康熙那带怒的眼神,终是一股脑的把眼前的姜汤给灌了下去。康熙只是背对着他,一只手死死的握成拳,一只手不停的揉着额间。淡淡道:“回去吧”。他怕自己下一秒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伤了他。

太子爷只是倚在门上,抬头看着黑夜中飘下的雨,从屋檐上一滴滴落下。好久才道:“饶他一命吧”是如此的迷茫和恳求,便消失在了乾清宫。康熙只是用转过身只看到他远去的身影,好久才回过神,手扶窗檐,仿佛像要捏碎它。“索额图,索额图,他在你的心里就那么重要,你值得为他三番五次的来忤逆朕吗?”那威严的语气下是无奈的失望和痛苦。

笔蘸上了墨,烛火下他,犹豫了如此之久,却终是不知如何下笔,无力的扶着额。一笔信笺一笔愁。再睁眼已是清明,洋洋洒洒几个字是他道不尽的无奈。“何柱儿,连夜给四阿哥送去”。

“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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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太子爷洋洋洒洒略带恳求的几个字不过是“救他”。一边是康熙连夜送来的口谕:“秉公办理”。他是如此的矛盾,不停的揉着额间。好久胤禛才道:“苏培盛,去大牢”。

“爷,天色那么晚了”。苏培盛担忧的道。却见胤禛执意如此终是没说什么,为他去备马了。

月夜下,整个紫禁城显得是如此的安静。偌大的宫墙,来来往往的人,却是每个人跟每个人都没有关联。

胤禛只是冷冷的看了他索额图,他从来不喜欢玩弄权术的人;而索额图也只是淡淡的给他请了安,便在一旁坐了下来。岁月总是容易让人淡忘,曾经权倾一时的大臣,今天也不过是囚下之徒。不便的是他依旧是一副冷静的样子,仿佛看透了一切。倒让胤禛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索相可有什么想说的”。胤禛冷冷的道

索额图只是摇了摇头,“我错只错在所信非人”。

胤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好一句错信他人,却赌上的是太子的清誉”。

见胤禛提到太子,索额图的眉间也动容了,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胤禛却淡淡道:“你可知,太子为你,可是同皇阿玛起了冲突”。

“太子可好”。索额图担忧道。

“如今安好,只是不知……”

索额图无力的坐在了一边,“是我对不起他”。

“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胤禛头也不回的走了。

康熙得到奏报的时候,只是冷冷道:“由他去”。而太子爷则是一夜未眠着急的在殿中来回镀步着。

秋风飘过,几许凄凉。第二天传来的却是索额图自尽于牢中的消息,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康熙得到消息,只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他也是够狠的”。而太子爷却是觉得眼前一黑,撑着桌边。“为什么,为什么……”不停的呢喃着。

胤禛得到消息只是叹了口气,闭上眼,想起了那天。

“老四,索额图江南一事,朕就交给你处理了”。康熙淡淡的胤禛道。

“皇阿玛,这事牵扯如此之大,事关太子,儿臣……”胤禛一副诚惶诚恐道。

康熙只是停下手中的笔,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秉公办理,勿伤太子”。

胤禛面无表情的接下了旨,转身便欲离去。

康熙却只是对着他的背影淡淡道:“胤禛,你明白朕的意思,你好自为之”。

胤禛只觉背后冷汗直冒,愣在了原地。

“下去吧”。

出了乾清宫,他只是苦涩的笑了笑,“皇阿玛,你真是够绝的,把这种事丢给我,你怕惹恼了二哥,我又何尝不是”。却只是无力的摇了摇头,今天的他始终没有能力同他争,他只能忍。而康熙只是在他离去后冷冷的笑了笑,“胤禛’。自负如康熙,他又岂会不关注他的一个个心比天高的儿子们,那天太子爷出宫,回来后一副迷茫的样子。他又岂会不去查。却无意中知道了他那平时一副寒冰样的儿子竟然会对太子起了那种心思。那刻,怒火中的他,是多么想把他一脚踹的远远的。却还是留下了他。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索额图他不能不除,无论是为了太子,还是天下。他不能容忍将来外戚的势力过大威胁到皇权,太子又是如此多情。只是这种事,他不能做,他害怕太子会怨恨他,那么便只有他了。一方面可以断了他对太子爷的想法,一方面又可以替自己除了后患。腹黑如他,两全其美,何乐不为,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如此的狠。他本想胤禛将他罪名罗列出来,然后自己在寻个理由,将他发配出去,永世不得回京便罢了,还能给太子一个交代。却不曾料到,胤禛直接给他来了个一了百了。如今他又如何去向太子交代,康熙爷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折子,“索额图自尽而死”。胤禛又将难题丢回了给他。握成拳的手,骨节泛白,咬着牙道:“胤禛”。他绝计想不到胤禛会给他来了这一手。

如今如何善后却是他最为苦恼的之事。一想到太子爷那清辙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时候带着恨意他便觉得无力。皱着眉头,不停的揉着额间。

李德全匆忙忙的赶了进来,着急的对康熙道:“皇上,不好了,出事了……”

康熙本就在为善后之事,烦恼着,见李德全一副没规矩的样子。不悦的道:“出了什么事,值得你这样急”。

“是太子,太子他……”

康熙一听是有关的太子的事,瞬间觉得心中一紧,直觉告诉他一定出了事。起身便推开了眼前的李德全,往毓庆宫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额,不知道说什么了,多谢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