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驱鬼(1/1)

(3)驱鬼

见状,我连忙咬破指尖,手成剑指,按在小明眉心,怒喝一声“出!”

当我喊完之后,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屋内温度的降低,我紧锁眉头,用右手大拇指,指甲在眉心处顺势竖划一下,“开!”

开字落下,我眉心闪烁微光,这是开启冥途天眼的效果。小明已经停止了挣扎,安静的躺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而小明旁边则蹲着一个乞丐装扮的游魂,嘴里不停地嘟囔着:“饿啊,好饿啊。”

饿你娘蛋!吃了几个小时的饭还饿,果真是饿鬼啊。我满头黑线情不自禁的想道。

“哼,大胆饿鬼,你可知错!险些坏了这小童性命!”我怒目圆睁,做出一副凶神相,并且从墙上取下拂尘。

饿鬼闻言,吓得瑟瑟发抖,直接跪匐在地,“大仙饶命啊,大仙饶命,我饿啊,实在没办法啊,大仙饶命那。”

“你且道来,姓甚名谁,何年何月何日之魂,与这小童有何因果!”

“我也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只记得那是一个冬天,我饿了好久好久,却没有一点粮食过冬,最后被活活饿死啊大仙,我好苦命啊,我好饿啊。”说着,饿鬼开始嚎啕大哭。

“哼!你与这小童有何因果,速速道来,否则贫道让你魂飞魄灭!”

“是是是,那天我游走在外,在一家酒店后厨等吃的,这小童却与我抢食,于是我便跟了他,大仙,这不怪我啊大仙。”饿鬼不停地向我磕头。

“也罢,今日遇见我了,你两因果便了,你可愿转世投胎?”

“愿意,愿意。”

听饿鬼说愿意,我立刻提笔画出一张“太一通阴星宿唤神咒”,捏起符咒法决变幻,口中暗喝一声“疾!”随后符咒自燃。

待符咒燃尽,我负手而立,气沉丹田,高声说道:“太一传人,林子胥,子楚道人,恭请白无常,无常老爷,谢必安!”

话音刚落,室内温度再降,都已经可以看见呼出的白气了,白无常谢必安一个华丽的转身,闪亮亮的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

谢必安,此人身材高挑,头戴高帽,上面写着“一见发财”,一身白衣,左手手持丧魂棒,右手拿着一本古朴的书册,是仿制那本生死簿而成,方便鬼差勾魂记录所用。

“哎哟,小胥啊,还埋汰你谢哥哥那,呵呵,这次叫哥哥来所为何事啊?”谢必安面目春风的看向我,笑呵呵的说道,因为长舌的缘故,所以说起话来十分别扭。

“多日不见,小胥也是十分想念谢哥哥,所以特地请谢哥哥上来一聚,为谢哥哥准备了一点买酒钱,顺便帮小胥将此鬼带走。”(旁白小刺:谢哥哥?!哥哥?!额滴天呐!额滴神呐!额滴三观呐!别理我让我恶心会儿…呕……)

“哈哈,小胥,你这么客气干什么,和哥哥还这么客气,嘿嘿……”虽然话是如此,但是他还是接过了我递给他的冥币,一挥手就不见了踪影。

这时候,谢必安才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饿鬼,对我说道:“又是一个无主之魂,小胥啊,你可是要累死哥哥我啊。”

“还望谢哥哥见谅,小胥开店做生意,又不能不管这个,所幸还有谢哥哥照顾。我会让这小童家里供奉谢哥哥的长生位,每年增添那么一点香火。”我见谢必安如此说,连忙许下好处。

“嗯~好好好,既然如此,我便带走啦,下边公务繁忙,他日再聚。”谢必安听了我的话很是受用,随后带上饿鬼消失不见。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将地下室收拾了一下,把小明抱上了楼。

楼上空无一人,想必是送八两去医院了,而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将小明安顿在八两屋内,我走出了屋子,坐在窗台上望着夜空发呆。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科学无法解释却又真实存在的事,信则有不信则无,鬼神不需要你去相信,但是不可不心存敬畏。

人的一生或长或短,在生命长河里荡不起一丝波澜,在短短几十年的时光里,或是惊天动地或是平淡无奇。

我却不希望那些陪伴过我的人,以及我们一起经历过的事,随着时间被一点一点埋没在历史的长河里,悄无声息地被遗忘。

我的故事要从几年前开始说起,那时候的我,呵呵,仿佛真的如他们所说,除了花样作死真的没有其他优点了。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我所经历的诡异又惊险搞笑的历程,故事很长,且听我慢慢道来……

1994年4月,某个星期一,空气中夹杂着一丝丝春的味道。川南省,海成市某医院,命中注定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我横空出世了。(旁白小刺:还能再自恋点吗?)

与此同时,所谓的命运苏醒,开始了它新一轮的游戏,同一所医院的另一个手术室,他----周兴,也出生了。从那天起,我们就走向了截然不同却又纠缠不清的两条路。

听父母说,我从小就体弱多病,特别容易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甚至有人说我活不过十八岁,生下来就注定要还前世欠下的因果,如果这话是真的,那我前世该有多么的十恶不赦。

而幸运的是,我三岁那年碰到了我的师父,当时师父到海成和道友谈经论道,途经我家,机缘巧合下被老爸给请到了家里。

师父慈悲,见我可怜答应救治,经过种种手段,一番救治以后,我的恶疾算是被驱除了,之后师父又送给我一块龙玉用来镇命驱邪。

龙玉,原本是一块完整的龙凤玉佩,后来不知为何被分成了两半,那块凤玉已经好多年没有现世了,而龙玉经过多年的摩擦,裂痕处变得圆润柔滑,早已经看不出是碎掉的半块玉了。

从那以后,还不到四岁的我,就被师父带到了山上,跟着师父学习我门派术法,父母虽然不舍,却也无话可说。

师父说,我们这一道派起源于金朝,名叫“太一道”,而我们这一分支是没有被全真道派合并的残留火种。

几百年前,太一道教还处在香火鼎盛之时。东北方向出现了一只鬼魔,祸乱一方。什么是鬼魔,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师父这么说的,根据理解,鬼魔应该已经达到了鬼仙层次。

佛道两家均是毫无办法,无奈之下众多门派摒弃派别之嫌,联手诛魔,这等同于凡人屠仙,结果会有多么惨烈,这不难想象。

几战下来,各门各派死伤惨重,而我太一道也正是因此没落。祖师神魂受损却也是拼尽全力,利用星辰变动施展了太一秘术,最终将鬼魔封印在体内,同归于尽。

或许是师祖命不该绝,本该魂魄消散灰飞烟灭的师祖,却和鬼魔合二为一,融合了鬼魔一身惊世鬼气。从此非人非鬼跳出六道,命运再也无法将其掌控。

最终,师祖留在了东北没有回门派,并且在这里建立了一座名叫“箴言妙法观”的道观,也就是现如今的这座“言法观”,于此传经授道,留下太一分支,之后消失,世间难寻踪迹。

有人说他自行兵解回归天地,有人说他隐于山林不理世事,总之师祖走后留下众说纷纭,无数传奇!

……

时光如流水,匆匆而过,2010年夏天的一个傍晚,天气异常的闷热,我像往常一样到初中校园修习术法。

晚上的校园寂静无人,除了看门老大爷,见不到半个人影。空旷的操场上,只有我一人,正在认真的修习着术法。可不巧的是,一场铺天盖地的暴雨把我堵在了学校里。

然而正是这场突如其来,却又像事先安排好的大雨,使我踏入了命运预定好的轨迹。

一直到凌晨,雨才渐渐停了下来,我沿着回去的小路,慢悠悠的走着,雨后的空气里带着泥土湿润的芬芳。学校距离我家不远,步行十分钟的距离,此刻,我并不着急回家。

小路上空无一人,两旁有栽种的小树为伴,雨后,有风,吹得小树的叶子哗啦啦作响,抖下几滴残留的雨水,落在身上十分的清凉。

我迈着八字步,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越是靠近前方的十字路口,越是感觉到一阵阵的阴森寒冷,一股阴风吹过,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我走近十字路口的时候,只见三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用一根铁链拴着一个看起来很虚弱且浑浑噩噩的中年人向前走着。

这男人我认识,是邻村花匠,人挺老实的,也很和气,虽然不熟,但是每天上学的时候只要看见我就会打招呼。

于是乎,我此刻心中一股热血涌动,正义之气自脚底向上贯穿全身直冲脑门。我一个大踏步向前,大喝一声:“前边的哥们停下,哎,停下!你们是干什么的,哪来的啊,来这里抓人,胆挺肥啊,赶紧把人给我放喽!”

三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人,显然是被我这中气十足的一嗓子给吓住了。愣愣的转头看向我,又转头互相看了看,显得有些意外。

带头的是一个留着黑色短发,脸却白的不像活人的青年,他惊愕的指了指自己,问道:“小子,你、你是在叫我们?你能看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