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 会咬人的狗儿不会叫(1/1)

东方宏背着江小浪走了很远,听到一阵铃当声。悫鹉琻浪

东方宏眉头微皱眉。

江小浪道:“追魂铃?”

东方宏嗯了一声, 道:“想不到,她竟然急着来送死。”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主人放我下来,我们在这等她。”

东方宏嗯了一声,找了个舒服的位子,把他放下来,拿出水壶,喂他喝了些水,柔声道:“再往前走,到了市集,我们就去租个马车。那样你就能舒舒服服的躺着。”

江小浪靠在他怀中,一头绑着铃当的毛驴迎着风,缓步前行,毛驴身上,坐着一个长得普普通通的妇人。然而,东方宏却感觉到这妇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一个杀人无数的杀手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杀气。

妇人虽然想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毕竟感觉到紧张。她握皮鞭的手,已爆出青筋。

毛驴靠近东方宏的一瞬间,毛驴忽然动了。

毛驴动了,本就不奇怪。

奇怪的是,毛驴像是给什么拌倒了,滚到地上。妇人的身子忽然被摔了出去,摔出去的方位实在是很巧妙,巧妙到东方宏都忍不住发出赞美。然后,他看到妇人的手中,有一道小刺刺向东方宏。

东方宏的手中,一把短匕刺向妇人。像东方宏这样的人,身上当然不会只有一件兵刃。

就在妇人开始行刺的一瞬间,那头毛驴的前半身和后半身分开了,分成了两半,变成了两个人,两个人的身上,各自拿着一把短剑,一个人刺向东方宏,一个人刺向江小浪。

刺向江小浪的人,并非要取江小浪的性命,而是把剑架在江小浪的脖子上。

妇人和那毛驴后半身处出来的人脸上发出狞笑,东方宏的短匕刺进了妇人的咽喉。

毛驴出来的两个人,显得特别滑稽,一个下身是驴的身子。一个上身是驴的上身。看起来,就像是半人半驴的怪物。

江小浪看着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

驴头瞪着他,道:有什么好笑的?

江小浪笑道:“我听说过牛头马面,蛇尾人身这一类的怪物,可是却从来没见过。今天算是见识了。驴头驴尾。当真有趣。”

驴头哼了一声,道:“等剑刺进你的咽喉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有趣了。”

江小浪懒洋洋的看着他,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去擒一个动弹不得的人当人质。”

驴头哼了一声,道:“为什么?”

江小浪道:“因为,这个人质一点用处都没有。”

驴头哼了一声。

江小浪道:“我的主人在江湖中,被称为什么?”

驴头道:“魔。”

江小浪笑了笑,道:“一个人能被称为魔,是轻易被人威胁的么?”

驴头愣了许久,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像一个驴头。

江小浪道:“更何况,他知道,就算他放下兵器,束手就缚,你们也一样不会放过我们。与其两个人死了还不能报仇,不如索性先把你们杀光。再来为我收尸的好。”

驴头怔了许久,忽然发现自己不但是驴头,还被驴腿踢伤了脑子的驴头。

江小浪笑了。笑得很开心,道:“看起来,你有点不像驴头了。最少,你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

驴头的脸被驴头档住,否则,这时候的脸色一定很有趣。

江小浪的手中,已悄悄拿了一根金针。他的手上虽然没力气,但免强动上一动,还是行的。更何况,以金针扎穴,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只需要用点巧力就行了。

驴头身子一麻, 倒在地上,然后,看到他的伙伴也正在缓缓倒地,咽喉处,有一个正在冒着鲜血的血油。

驴头瞪着江小浪。

江小浪叹口气,道:“你应该感谢我救了你。”

驴头想哭,道:“你把我的穴道点了,为何还要我谢谢你?”

江小浪道:“因为我救了你一命。你已被我点了穴,这个穴刚好废了你的武功。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能杀人了。既然你再也不能杀人,自然不会再威胁到我们。主人也就没有必要再费事杀你。你说,我是不是救了你?”

驴头怔了许久。

江小浪道:“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呢?”

驴头恨声道:“你废了我的武功,竟然还要我报答你?”

江小浪叹口气,道:“你还真是驴头!难道死会比废了武功强么?现在你最少不必再过刀口舔血生活。是少可以回家去,娶个妻子,生下几个儿女。”

驴头似是又怔了。许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言之有理。那你 说要我怎么报答你?”

江小浪笑了笑,道:“以身相许如何?”

驴头叫道:“不要!我不娶男人!”

江小浪呵呵笑道:“我不嫌你丑,你倒嫌起我来了。”

驴头叫道:“我不丑。”

江小浪道:“不丑也不见得就好看多少,这世间,根本没有第二个比我更好看的男人。江湖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能得到我呢。”

驴头哼了一声,道:“你若是女子,就算让我为你去死,我也愿意。”

东方宏哼了一声,道:“玩够了没。”

江小浪米米笑的道:“玩够了。不玩了。我们走吧。”

东方宏捏了捏他的鼻子,背起他,走了一段路,忍不住问道:“没见比你更调皮的。你真的废了他的武功了?”

江小浪眨眨眼睛,道:“你猜。”

东方宏道:“没废。”

江小浪嘻嘻一笑,道:“我们虽然是魔,可却不缺德。一个习武之人,是情愿死,也不愿意被废武功的。所以,我没废他,我只是见他驴得可爱,所以,逗逗他。不管我怎么皮,也瞒不过主人的。”

驴头怔了许久。

东方宏和江小浪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像是故意要让他听到似的。

驴头忽然发现自己真的驴得可爱。

他本是奉命来杀人的,谁知道人没杀成,反倒被人捉弄了。

而他被捉弄了,心里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生气,反倒有些开心,甚至,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素。

他虽然想得开心,可是在他看到脸戴面具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时,心却冷了。

面具人冷冷的道:“你的任务失败,为什么还活着?”

驴头苦涩一笑,道:“因为我动不得。”

面具人解了驴头的穴,驴头把自己身上的驴头取下来,露出一张英俊的脸蛋。脸蛋上,有着强烈的惊恐之意。

但在面具人面前,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求饶?求饶有用吗?一个人,一旦进了杀手这个行业,就失去了自我。

他忽然想到江小浪的玩笑,忍不住想道:其实,他真的很美。虽然他没杀我。但我终究还是因他而死。

他拿出刚才架在江小浪脖子上的短剑。可如今,这把短剑却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忽然觉得,世间事,是多么可笑。方才他要杀的是别人,可如今,他要杀的却是自己。

心中忽然感觉到一股悲伤。他从来不知道,人命是如此卑贱。

杀手的命运,又是如此不堪。

鲜血自杀手的咽喉涌出。他忽然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我愿意娶你!”

面具人奇怪的道:“你愿意娶谁?”

杀手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江小浪。方才,他要我娶他……”

说完,人便倒在地上,抽蓄几下便咽了气。

面具人狠狠一腿把杀手的尸体踢出大老远,咬牙道:“你这废物,凭什么想娶他?”

东方宏背着江小浪又走了很远,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一农家院子处,对江小浪道:“那马车闲着,我们去把马车租下来。这一路行走,你也好舒服点。”

江小浪点头。

东方宏背着他走向马车,他们还没靠近农舍,便听到屋内传出吵闹声。

东方宏道:“这家人吵得厉害,我们还是另外找车子租去。”

江小浪点头。

他们正要离开,屋内一男子已被推了出来。倒在马车旁边,屋里的妇人双手叉腰,走出来骂道:“你这杀千刀的!一年到头赚不到几个铜钱!拉着这破车,也没个出息!你看看,人家张家老爷,长年在外经商,赚的钱都快堆成了山!你也不跟人家学学,别说赚上成堆的钱,就是赚到够过日子的钱,我也感激你了!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我宁愿嫁给张老爷当他家的妾!”

男子苦哈着脸,道:“娘子,我,我就一拉车的,一年到头,能赚几个钱啊。这,这……”

妇人瞪着那男子,道:“我知道,你就不是赚钱的料!要不然,也不会快三十岁了才东借西借的弄点钱娶老婆!我爹真是瞎眼了,竟然把我许配给你!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嫁了这么一个杀千刀的,什么钱都赚不到。这日子,叫我怎么过啊!怎么过啊!你要是再不出去赚到钱回来,就给我把你的肉割下当猪肉卖了!”

男子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却被她用力一推,摔了出去。

男子苦哈着脸。他的衣服,被地上的石头擦破,身上的皮,也被擦出了血。

一少女从门外回来,手中提着蓝子,蓝子中装着野菜。她看见男子被摔在地上,忙上前扶起那男子,哭道:“嫂嫂,哥哥已经尽力了。你就不要为难哥哥了。家里没菜,我去种,种不出来,我去采野菜,家里没肉,我养些鸡鸭。养不出来,我去乞讨。可是,嫂嫂,哥哥已经很不容易了啊。”

那女人揪起少女的小辩子,将她揪起来,骂道:“野菜?我在娘家的时候,最差也有两菜一汤!来了你家,连菜,都得吃野菜!我看,不如把你卖给张老爷,换点钱算了。”

少女哭道:“不要啊。”

女人猛的揪着少女的头发,叫道:“不要?哼!不卖了你,我哪来的钱过生活?就靠你这窝囊废的哥?”

男人起来将妹妹护在身后,道:“翠娘,求你了,不要卖了妹妹啊。你叫我怎么向死去的爹娘交待啊。”

叫翠娘的妇人拿起扫把,直接打在这兄妹二人身上。

兄妹二人相互替对方抵挡着。

江小浪叹口气,道:“娶妻如此,真是不幸。”

东方宏道:“你想帮他们兄妹?”

江小浪道:“反正我们是要租用马车,不如就顺便帮帮他们。”

东方宏点头,道:“当嫂子的,如此凶悍,为了享福,竟然连小姑子也想卖了。真是丧尽天良,我生平杀人无数,可却从不肯伤害自己亲人。”

翠娘的扫帚猛的往兄妹二人身上打去。正当她打得起劲的时候,眼睛忽然亮了,一锭明晃晃的银子,出现在她眼前,她手中的扫帚,再也打不下去了。

她的眼中,闪着亮光,陪着笑,看着这锭银子,顺着这锭银子手,看向拿着银子的东方宏,含笑道:“大爷,您这是……”

东方宏道:“那马车,是你们家的?”

翠娘笑道:“是我们家的。”

东方宏道:“这马车,我买下了。”

男人跳起来,道:“不。不能卖,这是我唯一的赚钱工具了。”

东方宏道:“这车我买下了。你们兄妹二人,也跟我走,一个帮我赶车,一个帮我伺候人吧。包吃包住,工钱一个人一个月二两银子。怎样?”

男人舌头打结,道:“一个月二两银子?这,这……”

东方宏道:“嫌少么?”

男人急忙说道:“不,不,不是嫌少,这,在我们这地方,已经不少了。”

东方宏道:“不嫌少就行了。你兄妹二人姓甚名谁?”

男子道:“我们兄妹姓许,我叫许福。我妹叫许莲。”

东方宏把江小浪放到马车上,许福赶着马车正要出门,却被翠娘拦住,许福道:“翠娘,你这是干什么?”

翠娘对东方宏道:“大老爷,你把我家男人和小姑子带出去,要啥时候给他们回来啊?”

东方宏道:“不确定。若是不死,也许十天半个月,也许一年两载,若是不幸死了,也许会再也回不来了。”

翠娘打个寒颤,道:“再也回不来了?那你叫我怎么生活啊?就算买个人命,也不能就这一锭银子打发了。你得给我多留些钱。起码要够我这辈子生活用。”

东方宏哈哈大笑,道:“这话在理。好吧。我就把你丈夫和你小姑子一起买下了,从今天起,他们就是我的长工了。生是我东方家的人,死是我东方家的鬼,从此与你再不相干。”

他拿出一张银票,交给翠娘,道:“这些钱,够了么?”

翠娘拿过银票一看,那双眼睛,就像是快掉下来似的,尖叫道:“一千两!天哪!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许福赶着马车到了镇上,东方宏拿出钱,交给坐在许福身边的许莲,道:“莲儿,去买些厚毯子或棉被来,给公子垫上。让他可以躺得舒服些。”

许莲应了声,拿了钱,到铺子买了厚毯子和一些被褥。然后再买了些干粮和水,拿了回来,东方宏笑了笑,道:“莲儿毕竟是姑娘家,做事情比我们这些男人可要仔细多了。”

东方宏把江小浪抱下马车,问人家借来一张靠椅,让江小浪坐在椅子上,许莲很仔细的将厚毯子铺在马车上。

都说人分三六九等,这大街上,各色各样的人,络驿不绝,道上,有富贵人家,也有奴才婢仆,有贩夫卒子,也有乞丐行乞。

富贵人家脸上是不可一世的表情,贩夫们放开嗓门嚷叫着喊着买卖。一个嗓门喊得比一个要大,巴不得把别人的声音压下。乞丐们可怜巴巴的,等着过往的好心人,施舍些铜钱或食物。

江小浪虽然动弹不得,但心情却不坏,打量着这市镇上的人们。他曾经落魄街头,蹲在墙角受人唾弃,遭人抠打,他深知其中滋味。对这街上的乞丐们,自然忍不住多看几眼。东方宏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一个正在行乞的乞丐身上,一个路人见乞丐可怜,给了他两个铜钱。乞丐跪地,千恩万谢,感激涕零,铜钱落地,没乞到钱的乞丐们,眼看着便动了心思,趁人不备,上前就抢。

那乞丐眼见到手的钱被抢夺,心里头不乐意,咬着牙,扑上前去,要将钱夺回,抢钱的乞丐招来帮手,街道上,立刻陷入一阵混乱中 。在撕打中,被抢的乞丐节节败退。

东方宏道:“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道,就连乞丐与乞丐之间,也是如此。”

江小浪嗯了一声,道:“做了乞丐,已经颜面尽失,为了一两个铜钱,争个你死我活,有什么劲啊。只是那被抢的乞丐,诈一看去,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东方宏哦了一声,道:“你看他会是谁?”

江小浪仔细打量着。

莲儿铺好厚毯,从马车上下来,正要喊东方宏,就被这乞丐撞到,双双倒在地上。

打人的乞丐还不肯饶人,上前猛揍。许福见妹妹挨打,上前将恶乞丐推开,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打人的乞丐嘿嘿笑道:“小子,你给我让开!这臭乞丐不知死活,我们大哥肯捡扔在他盘子中的钱,是给他面子!”

许福怒道:“你们抢钱是你们的事,干嘛打我妹子!”

被称为大哥的乞丐看向许莲,笑道:“哟,这小娘子长得不错嘛。是外乡人吧?啧啧。不如给我当夫人了。”

许莲惊慌的躲在许福身后,颤声道:“哥哥,我怕。”

许福道:“不怕。有哥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江小浪道:“莲儿,过来。”

许莲赶紧走到江小浪身边,颤声道:“公子,这些人好凶啊。”

江小浪道:“别怕。会咬人的狗儿不会叫。他们叫得这么凶,一定是不会咬人的。”

乞丐头听见有人骂他们是狗,本想开口骂人,可是,一看到江小浪,那双眼就像给钉住了似的。

盯着江小浪,直喊道:“妈呀,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美人!”

江小浪喝道:“放肆!阿福,掌嘴!”

阿福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做错了事,跪在地上,打自己的嘴吧。

江小浪道:“我让你掌这恶乞的嘴,你掌自己的嘴干嘛?”

阿福愣了,道:“公子让我掌这恶乞的嘴啊?我还以为自己做错了啥事呢,公子要掌我的嘴呢。”

江小浪笑了笑。阿福走到恶乞丐面前,恶乞丐大眼一瞪,许福哪敢真打。

东方宏打出石子,打在恶乞丐的穴道上,让恶乞丐动弹不得。

东方宏瞪着许福,道:“还不给我用力打!打轻了扣工钱。”

许福一听,那还得了!扣工钱啊!赶紧的将自己衣袖撸起,往自己掌心吐了两口唾沫,摩拳擦掌。一副准备大打出手的模样。

只看得恶乞丐心里头发慌,道:“为何要打我们?”

莲儿道:“你们调戏我在先,又对公子无礼在后,当然该打!”

恶乞丐望着江小浪,道:“你说这人是公子?谁家公子?”

东方宏道:“我家。”

许莲气恼恶乞丐羞辱她,见东方宏开口叫打,也不等哥哥动手,便壮着胆上前,甩了恶丐丐一掌,见恶乞丐竟然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打,壮了胆气,连续打了十几掌。笑道:“公子,为何这恶乞丐方才凶恶,这会倒老实了。”

江小浪笑了笑,道:“因为他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许莲哦了一声。问:“公子,还打么?莲儿的手都打疼了呢。”

江小浪道:“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不打了。让他们走吧。”

东方宏又打出几粒石子,将这几个恶乞丐的穴解了,让他们离去。

先前被抢了钱的乞丐抬头望向江小浪,他的眼中显出惊讶之色。东方宏抱起江小浪要放回车上。

江小浪道:“主人,且慢,这乞丐,好像是青儿的父亲。”

东方宏哦了一声,道:“莲儿,弄些水,把这乞丐的脸洗干净给公子看看。”

许莲应了声,拿着盆子,到池边打了些水回来,拿出一块棉布,将乞丐的脸洗干净。江小浪看着乞丐,喜道:“果然是青儿的父亲!主人,我们终于找到他了!”

东方宏笑了笑,道:“这叫皇天不负有心人。既然我们找到他了,以后,就好生照料。不让他流落江湖,沦为乞丐就是了。”

江小浪点头,道:“嗯。总算不用亏欠青儿了。”

李铭升望着江小浪,江小浪道:“你如何落魄至此?”

李铭升红着脸,道:“丁香姑娘借了我一笔钱,让我弄个马车,拉客赚点小钱。那天遇到劫匪,马被杀了,钱被抢了,我受了伤,死里逃生,自觉没颜再见丁姑娘,只想着混点钱再回去。谁知赚钱如此之难,最后不得不落魄为丐。”

江小浪叹口气,道:“原来如此。”

江小浪暗想:“我若是将青儿已死的消息告诉他,他必然伤心痛苦,不如就让他心中有所牵挂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