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海中（1/1）
看着向这边缓缓行来的护卫舰，李佳眉头微皱。
身后传来低声哭泣，李佳叹了口气，迅回身跑到那女生身边，在她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扛起，冲到船舷，毫不犹豫起身跳了下去，在海面溅起一朵浪花。
船上的船员欢呼着甩起头上的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到甲板的那些偷渡者们也在欢呼，丝毫没察觉中间少了两人，船边海里溅起的小小浪花更是无人注意。
接着，一切都在护卫舰头部突然喷出的死亡火花中定格。
下一瞬，尖啸降临。众人还未明白生了什么事情，剧烈的爆炸便生在身边。剧烈的震荡仿佛让整个世界都沸腾起来，都不复存在，晕忽中失去了知觉，运气好的，等到醒来就现自己已经全身酸痛的落在冰冷的海水里。
护卫舰缓缓行到海船不远处，对着海水中幸存者一个个点射。
和那些海盗一模一样的结局——冰冷的死亡！
护卫舰下方，一只手紧紧贴在船边一个小小的铆钉突起处。瘦弱的怀抱里，还搂着一个漂亮的女孩。
“好了，别哭了，至少我们还活着！”
李佳皱着眉头看不远处飘起的血液，回头对怀里不停哭泣的女孩说道。
“他……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女孩捂着嘴小声的哭泣着。
李佳摇头，“这谁知道……”
看看女孩左肩头飘起的血花，李佳问道，“你肩膀上的伤怎么样？”
女孩渐渐停止哭泣，抬起头看着李佳，又轻轻低头，“我……我没事，谢谢你救我……”
“没什么，顺手！”
女孩在李佳怀中抱着胳膊不再说话。
护卫舰慢慢动了起来，李佳赶忙抓紧铆钉。
冰凉的海水在身边慢慢流动起来，然后渐渐加快，同时也快带走身体里的温度。
这时正是二月份，天气冰凉，迎面扑来的海水，冰冷如刀。
李佳看着怀里女孩渐渐青的脸蛋和紧抿的乌青嘴唇，眉头蹙着。抬头看顶上倾斜的船舷，眉头蹙得更深。
从上到下不到十米，如果是天子完好的时候，这样的高度一跃而过。哪怕就是身体情况还好的时候，要翻上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现在，身体不佳，还有这怀里女孩的拖累，着不到十米的距离对李佳来说犹如万丈坚壁不可翻越。
看着怀中渐渐冻僵几乎快要失去知觉的女孩，李佳目光流转。
最终却只是轻轻叹一口气。
身体微微向下一沉，左手使力将女孩向上面扛去。
或者是人的求生本能，女孩下意识的便攀住李佳的肩膀往上爬，李佳从旁边帮女孩往上顶。
海流给两人造成许多麻烦，不过在李佳坚持下，女孩终于慢慢坐到了李佳的肩头。
李佳右手紧紧抓住铆钉，顶着女孩身子，女孩两条小腿则吊在胸前。
脱离海水的女孩，慢慢回过神来。看着胯下露出的水面的脑袋，不时一个浪起便被淹没的布满伤疤的面孔，眼神渐渐变化，有感激，有难过，似乎想哭，似乎又开心，复杂无比。
护卫舰的度已经稳定下来，快的在海面穿行，目标何处无人知晓，至少水中的两人是不知道。壮阔的大海，两人眼前除了海浪，便是苍茫一片。
天色渐晚，海上更加寒冷。海水中，冰冷的海水侵袭着身体，李佳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麻木。
不过……感受着紧紧捂住右手的那只细嫩小手，心里还算好受，总算没白救着女生，她还知恩图报。
李佳笑笑，脸上也有些麻木。以前锻炼出来的强悍身体在这寒冷中都渐渐吃不消了。
如果把这女孩放水里，大概下午时候就冻死了吧？
至少左手掌下的细嫩小腿此刻僵硬无边。上岸后要是不能好好保养，废了都有可能！
嗯……还能上岸吗？
如果着舰船是去往深海，两人还有活路吗？
不过终究比那些偷渡者好吧？好歹有活的希望……
跨坐在李佳肩头的女孩，坚强的醒转了过来，并且还没有什么虚弱表现，只是不时会因为身体的晃动，带动左肩头枪伤而蹙紧眉头。
女孩手掌紧紧贴在抓在铆钉上那只白的纤细手掌，感觉掌下从先前的冰凉慢慢变得火热，女孩额头一片焦急。
一只手掌贴在胯下刀刻一条划痕的额头上，也是滚烫一片。
女孩下意思的左右望着，却是大海茫茫。
焦急的将上身被风吹干的衣服连拉带撕扯下来，盖在李佳额上，却一下子被海水打湿，海水又沁到了里面。
心头焦急又无奈的女孩不由啜泣起来。
李佳感觉身体时冷时热，心头也不由暗暗焦急。
但是已经昏沉的大脑却思考不了太多，只有坚持着，抓紧那颗救命的铆钉。不过也不知道是自己用力，还是手掌僵硬在上面。
额头有人在摆弄什么，很烦！
昏沉一下，一瞬间，似乎又像是好久，头顶上传来女孩的抽泣。
哭什么？为什么哭？！
心头有些明白，又不明白，混混沌沌！
不过终归不喜欢女孩子哭，烦躁的摇了摇头，下一刻海浪呛入鼻腔，引起一阵咳嗽。
夜，月正中天，繁星布满深蓝苍穹。平静的海面，倒影出另一片天空。
就在这平静的海上，一柄利剑拖延出一条白线，笔直向前。在那利剑的正前方，有一片七八公里方圆的暗影。
缓缓接近。
利剑在暗影几个海里外缓缓放慢度，最后静止在碧蓝的海上。船上传来号令声，有海军船员在甲板上奔跑列队，随后在带队指令下跑往不同舱室。
随后寂静。
不知何时，甲板上回荡起“嘤嘤”哭泣，引起甲板上值班海军船员的注意。细细听去，不由脸色大变。
海上从不缺乏美人鱼的传说。
其最著名的便是美人鱼的歌喉，据说她们的嗓子能出最婉转动听的声音，吸引船员们前去。不过结果并不好，她们会将那些被她们歌声迷惑的船员带进乱礁石中，从而船毁人亡！
这如歌如泣的声音，不正像传说中美人鱼的歌声吗？
“”船员惊慌失措的赶忙冲向船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