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法判定的战斗（1/1）

“入侵者？”

垣根帝督回过头，手上还捏着小号宝特瓶的饮料。

“恩，对方的目标似乎是第七位，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迟迟不肯动手。警备员的最强战力部队已经被击溃了，有两个暗部同时参与了进攻但却同时被击败。”

寒夜间景一边说一边将资料递了过去。

随手接过，垣根帝督扫了几眼，然后大笑道：

“真是有趣！麦野那家伙又栽了吗？对方毫发无损？我早就说了嘛，十几亿一台的新型驱动铠不过是昂贵的大玩具罢了，偏偏那些混蛋还对这种玩意这么有信心，现在终于夹着尾巴来求我了。”

“不是‘我’，是我们。”

寒夜间景推了推眼镜纠正道。

第二位瞥了他一眼，突然一把揪住了寒夜间景的衣领：

“搞清楚，有力量的是我，而不是你。”

“没错。”

寒夜间景丝毫没有退缩，他与垣根帝督在极近的距离对视着，一字一句的说道：

“但是，没有我们，你只会作为工具被他们派遣；而有了我们，他们才会这样谦卑的发出请求......”

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掰开垣根帝督的手指：

“要搞清楚状况的，是你才对。”

“......嘁。”

整了整上衣，寒夜间景坐回到属于安全特勤科最高指挥者的座位上：

“那么，开始进行敌方力量评估。”

......

奥莱尔斯靠着墙壁蹲下，手里捧着加热好了的罐装红茶，小心翼翼的一小口一小口啜饮。

一阵寒风吹来，奥莱尔斯禁不住狠狠打了个喷嚏，然后继续缩紧了身体。

他靠着的墙壁后面，是学园都市第十一学区的集装箱集中地带——此刻，无人的区域里，正响起一阵阵的轰鸣声。

那是学园都市内超能力级别的人物正在进行的战斗，光是他们互相碰撞的余波就足以让巨大的集装箱四散飞起，一般人想要近距离观看的话无疑于在拿生命开玩笑。

但奥莱尔斯不一样。

他是一个本应成为魔神的男人。

不是指魔界的神。而是指达到魔术顶点、踏足神之领域的人。

如果阅读了许多魔导书的原典，一般人肯定会死，但对奥莱尔斯而言，比这严重的问题是身为魔神的力量太过特殊。就算有必要的知识，如果没有将其实用化的能量也没意义。于是他利用了“北欧王座”的论文，在把魔力精制成生命力的过程中变换出了“特殊之力”——如果有能以普通魔力行使魔神之力的人，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怪物了。

但是，“本应成为”的意思就是“还没有成为”。

原因听起来很可笑——明明是万年难遇的机会，没抓住的话谁也不知道下次哪时才会有。就在这种情况下，奥莱尔斯为了救受伤的小猫，满城找动物医院，就在这期间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说起来他这种算是魔法侧的人本不应冒险进入学园都市的，但，他有必须要做的事。

前几天，学园都市回收了世界上约有五十人的“原石”，但，却也抹不掉学园都市会把“原石”当作真相不明的研究素体的风险。以非常规的手法将“原石”收集到学园都市一事，就说明“原石”们对学园都市的研究者而言是极其稀有的存在。

那么，“原石”们被变态科学家盯上，推进黑暗研究的可能性并不是零。

所以需要一个牵制。

只要击溃学园都市第七位——同时也是世界上最高“原石”——告诉那些家伙们当学园都市管理的‘原石’被击溃时会怎样，奥莱尔斯认为这样的话，他的意思应该就能正确传到。

这样的话，那五十多个孩子陷入黑暗的可能性就会减小许多。

但是，事情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这里的小孩子都是每天连课也不上就跑出来打架的吗？外界传言学园都市的教育制度有问题看来并不是谣言呢......”

虽然是如此可怕的战斗，但在奥莱尔斯看来，也不过就是小孩子打架的程度。

第一天在第七学区公园内的遭遇只是序幕，未能分出胜负的两人约定明天再战，地点也换成了人烟稀少的第十一学区——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虽然奥莱尔斯可以在战斗结束后回宿舍的路上随手击败疲惫的第七位，但这并不是他的目的，他是为了威慑学园都市才来的，击败削板军霸只是手段而已。

如果不是在削板军霸完全状态的情况下击败他就没有意义，那样的话也许会让人产生“只不过是第七位状态不好而已”这样的想法——那么奥莱尔斯的所作所为就等于完全失去意义。

于是，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潜入学园都市这两天，奥莱尔斯一共打倒了装甲车二十七辆、驱动铠三十八架、六枚羽直升机四十二架。所有这些都是无人操纵的.....虽然期间也有能力者的小团体，但奥莱尔斯只是将他们打晕了事。

因自己的强大力量而遭到魔术阵营全体追杀，却把杀手全部击破的男人，在科学阵营的大本营中也没有败北。

“好想回家...西尔维娅准备了毛毯和热汤，而我却只能滞留在这极东之地，每天还要被冷冰冰的钢铁兵器袭击......”

擤了擤鼻涕，奥莱尔斯小口喝着冒着热气的罐装红茶，然后抬头看着集装箱、钢轨等杂物从头顶飞过。

“——气势！”

“——根性！”

间或还传来这样的声音。

奥莱尔斯动了动嘴唇嘟囔着：

“都是拜这两个逃课打架的熊孩子所赐......”

他的自言自语并没有继续下去，因为，下一个瞬间，不明的攻击将他横向击飞出去了数十米，然后狠狠撞进了集装箱堆成的丛林中。

——哐！！！

仿佛要把耳膜震裂的轰鸣声炸裂开来。

钢铁集装箱很干脆的被击溃，奥莱尔斯的身体在击溃集装箱之山后又直进数十米。集装箱群如同扑克牌叠起的金字塔崩溃般的倒下。

“虽然不知道你盯着no7有什么目的，但到此为止了。”

发起偷袭的，是学园都市的no2。

半边白色的羽翼收回，垣根帝督不屑的啐了一口：

“嘁，只有这种程度吗？麦野虽然是no4，她的战斗果然还是不能拿来作为no2的我来参考呢，真是浪费时间。”

烟尘刹那间弥漫了一片。

只有卡啦卡啦的刺耳金属声，一直都在不规则的持续。

“唔？”

正转身要走的垣根帝督停下脚步，稍稍有点意外的回头。

“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的。”

烟尘之中传出了声音。

垣根看向发声处，发现奥连尔斯正慢慢的走向自己。

“恩，看来我的目的已经暴露了......对了，你刚才说你是no2是吧？”

他没有一点变化，甚至看不出有哪根头发乱掉。

“这样一来，打倒你的话也可以实现我的目的了呢...真是的，早就应该想到这个办法的......”

奥莱尔斯的嘴角有点抽搐——大冷的天滞留在敌方阵营，没地方休息不说，就算是蜷缩在桥底下睡觉时也会被袭击，现在好不容易大老远从便利店带来的热茶也没得喝......这已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没有一丁点兴趣谈话的垣根帝督，为了打倒眼前的敌人，再次挥动了半边白色羽翼。

这一击，没有命中奥莱尔斯。

因为，在垣根的羽翼触碰到奥莱尔斯之前，他本身就遭到了某种力量的直击。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无法说明的现象。”

是直接承受了攻击的垣根也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体遭到了怎样的攻击。

等察觉时no2的身体已经被吹飞得老远。从**表面到内心，全部都受到了伤害均等的袭击。肯定是某一点被打中，然后冲击又扩散开来。就像把布浸到水中，不自然的伤害浸透了全身。

“……？”

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cleanhit，脚下一软便崩落在地面上，但垣根帝督的头脑里浮出的却不是恐怖而是疑问。

奥莱尔斯的攻击甚至没让人感到有生命的危机。

“这世上最可怕的攻击，就是‘无法说明的力量’。”

本应成为魔神的男人动了动唇：

“不管力量之源有多不可思议，若是能像剑一样挥动的话把它当成剑就好，若是能像枪一样射击就和防枪一样来防就好。说说就能明白的‘未知的攻击’总不过就是这种程度吧。”

趴在地上的no2想站起身来。

奥莱尔斯没有动。

没有作出说明，也没有无法理解的举动。

只是，引起了垣根的身体又被吹往后方的现象。

“可对于‘无法说明的能力’，却不能那样应对。”

奥莱尔斯语气平静的慢慢说着：

“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是用来自无法理解的地方、又无法说明的力量，令对手在想好对策之前就被击倒了。正因其暧昧，也就无法抓住条件来定义，要一直在不知该往哪个方向移动几万千米才能回避的不明情况下战斗。随意打断别人喝茶的小子，你就亲身感受一下吧。”

虽然说不完全，但奥莱尔斯的“北欧王座”已经发出了两次直击。原本在传说中登场的王座并不具有这种攻击性的机能，正因如此，强行利用这点的奥莱尔斯的术式又向“无法说明的东西”多进化了一层。

承受“北欧王座”那攻击范围和威力定义都暧昧不清的两击，无论是谁都应该失去了意识，奥莱尔斯有这个自信。

但是，眼前发生的事情却让他稍稍感到有点困惑。

伏在地上的垣根帝督，抖动着身体，缓缓浮起。在他背后，原本单片的羽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天使般的两枚羽翼，并且，这样的羽翼，正随着垣根身体的抖动，不断的变大变长。

仿佛刚刚孵化出的天使，垣根帝督漂浮在空中。

“有趣...真是有趣......”

no2扶着额头大笑起来：

“那么，我也告诉你我的能力吧......”

随着他的声音，巨大的白色羽翼瞬间崩散成无数的白色羽毛，飘飘荡荡的散布进了整个空间。

“现实中不存在的、无法解释的、无法定义的物质......”

奥莱尔斯清晰的感觉到，身处的世界，从某种程度上发生了“改变”。

垣根帝督嘴角裂开的笑容，只能让人联想到恶魔：

“那么，你的‘未知的力量’和我的‘未知的物质’，到底哪个更强呢——”

下一瞬间，无数的光，将世界浸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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