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Part12(1/1)

part12

下个月就是倞青的生日,不知道中国的字体变了多少次,我们都用成了华康少女体,可是倞青的生日却一如既往坚守了这么多年的阵地,多少年来,春花秋月,每当她过生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我、婧媛以及云妍,那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原因当然有很多种,这不仅是一次吃白食的好机会,而且还能在她的part上看到无数慕名而来的成功的且是那种有味道的男人,不时地献殷勤。

而剩下的那些个价值不菲的战利品就是我们几个的,就像婧媛说的:反正不义之财,不用也是白不用,谁让那些傻叉愿意呢。千金难买我愿意嘛。

有时候我就觉得我们会招雷劈的,可是我们却依然就像牛皮纸一样,厚度无比,用的心安理得。

有时候你也会觉得这个世界他妈的就是这么不公平,凭什么有些人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嘴里不仅含着金汤匙,身上穿的还是黄金甲,长大后,不费丝毫吹灰之力,就可以虏获那么多男人人的芳心,而且那帮傻叉还心甘情愿为之倾其所有博美人一笑。

我们生活在一个别具一格的时代,可以用很多词来形容:**、封建、混乱、黑暗、暴力、野蛮、但是最让你生气的是你还无法反抗,否者你就是自己插着铁丝去医院 的神经病,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无法言喻的适应。

而我们适应的过程就是在倞青的羽翼下苟且偷生,我们仿佛做实验般鼓捣出她的各种飞来的横财,分了细细的品尝,这个时候的她虽然也拜金、冷漠、刻薄,但是她身上依然有着仿佛新鲜植物般的辛辣气息。这让她显的真实。是我可以触摸的,让我敢靠近她,或者依赖她。

无数次我们站在地平线眺望蓝天,把自己变的单纯到找不到东西,甚至于比《山楂树之恋》里的女主角静秋都显得小娇,可是我们似乎永远都与满身铜臭的毛爷爷脱离不了关系。

老是把金钱说的面红耳赤到不好意思和每一个人说再见,就像有一次,云妍和雯徵吵架,哭得死去活来。

当倞青看着云妍垂头丧气的不说话,她直接把她那张仿佛一直保存在冰箱冷冻室里的万年不变的脸对着她就像机枪一般一顿扫射,“云妍,不是我说你,在爱情这条路上,真不能一根筋,你说说你对雯徵,还不够好吗?掏心掏肺的,恨不得把自己栓在他的裤腰带上跟着他上班打卡下班买菜,最后呢?捅了你好几刀吧?你说就算白骨精天天想着法子讨好孙悟空一样,又是捶腿捏背,又是精油开背的,可是有用吗?最后那细皮嫩肉、媚眼如丝的唐三藏一个眼色,孙猴子该三打白骨精,也不会少一打,最后吱呀乱叫披头散发的不还是你么……”

每当这个时候怎么会少了这个小妖精婧媛,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揭开她的天灵盖看看是不是装的都是人民币的碎片。

她用自己那略带轻蔑的狐狸精表情风轻云淡的说:“你说,你要是嫁个豪门,或者求个包养,受点这气也行,但是你却偏偏抱着一块没有一点经济价值的石头,还以为自己抱得是一块玛瑙玉器。”

看着她眼神里都是无比的遗憾,好像自己似乎错过了一次买刮刮乐中十块钱大奖的机会,而后又是痛苦的就像月经来时的腹痛。巴掌大的脸硬是被她狠狠的扭曲了一把。

我们的世界似乎在这一刻有些许的剑拔弩张,可是就是这样的时候也可以被有些活宝弄得风轻云淡,硬是把一场批判会变成一场金融基金的研讨,最终把高贵的一尘不染的爱情和臭味相投的金钱做了一次合理的交配。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爱情和赚钱有什么联系,我就算想破头皮也只能想起这么一句话“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可是她的解释在现在的我看来其实也不无道理,让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又狠狠地惊呆啦!就连一向说我们幼稚和她不是一个档次的倞青,居然也举起她的两根玉指狠狠地拍了几下。

婧媛常常说:从来不敢视金钱为粪土,因为没有一掷千金的资本,更没有无需自己买单的地位与手段。可是有时候她的感性会绕着她的理性打转,连自己都找不到那份唯一。

她说:“赚钱和爱情,都是一辈子的事,飞来的横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莫名的艳遇一样危险,赚钱和爱情都需要起伏,没有人他一辈子只赚钱不赔钱的,也没有人他一辈子只幸福他不吵架的,赚钱跟爱情都需要勇气,你不理财,财不理你,你不去爱,爱也不来理你呀,赚钱跟爱情,都需要用心去经营,你要阁哪不理,财就变得不值钱,情就变淡啦,所以世界上没有一劳永逸的爱情。你说云妍你受这么大的委屈,付出这么多怎么就嫁的不是李嘉诚呢?或者他儿子!”

而往往这个时候她的得意也不过是白骨精的三变——一切都是假象,她怎么可能逃得过我们众生的悠悠之口。例如下文:

云妍:吆,没看出来呀,想得这么开,那我也没见宫谨姓了“李”呀!

倞青:对呀,就算你祖宗八代也和李嘉诚没关系,你倒是让宫瑾随便找个姓李的干爹呀,出了事的时候也可以大声地喊一句我爸是李刚。

如果说我们四个是两对不同的气流,那么倞青和云妍是寒流,我和婧媛就是水蒸气,一见寒流就会凝固,然后化成水,每当在婧媛最无助的时候就会贼眉鼠眼的向我投来猥琐的电流。

而我每次还就像董存瑞炸碉堡一样屁颠屁颠的为她挡住万里火海。

我:说起这个被包养啦,什么求包养啦,那简直就是惨无人道,你如果叫宫瑾去求个干爹,那么你就是**裸的羞辱了穿着波音七十七的富婆,她们绝对会把宫瑾变成唐僧——生吞活剥。

不过我觉得让他直接嫁入豪门,比较来的实际。他绝对是中国门第里的驰名商标,不时地会为大家上演一场“艳照门”到时候肯定秒杀了无数的痴情怨女,省得现在只有你婧是钱自己利用,真是超级大的浪费资源。

而往往这个时候我和宫瑾就变得特别的同病相怜,我正在接受着婧是钱无情地拳头对我幼小身体的迫害。而不知身在何处的宫瑾却是摸着自己无辜的就像刚打完腮红的耳朵止不住的打着喷嚏,嘴里还不时的念念有词,接受着我们嘴里吐出的无声无情的毒液惨无人道的洗礼。

不过我怎么可能这么傻呢?对着婧是钱无情的拳头,我急着解释道,“我还有话要说,请给我一次翻身立命的机会。”

我:现在,有很多美女一门心思想要嫁入豪门作“少奶奶”,在她们的眼睛里,男人都不是人,而是“金钱豹”她们是靠数他们身上的花纹来决定自己的取与舍,似乎“豪门”就是天堂的入口,而她们毕生奋斗的目标就是有朝一日,就是一脚踏进去,仿佛那就幸福恒久远,一入永无忧。

但是,豪门究竟是一扇什么样的“门”恐怕只有进去过的人才知道。

更何况打得起“天堂之门”的人,肯定也打造得起“地狱之门”也因此有很多美女“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为嫁错了人进错了门而把肠子悔青。

所以我们婧媛这是看得明白,不去跳火海,什么豪门、干爹呀都比不上宫瑾那一尺型男发射出来的荷尔蒙毒液来的彻头彻尾,是这丫情愿为之甘之如饴。

当然现在有不少的小白脸也死气白脸求的保养,但是我们宫瑾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偏偏就宁死不屈。

当然还有一种原因是婧媛还发现宫瑾说不定是个潜力股呢?她正等着收获宫瑾的硕果累累呢?

倞青:潜力股,真是想不通,现成的“不倒大富翁”满大街,你们不找,非要等上九九八十一年,等个潜力股,还不知道能不能成,这种亏本的买卖只有婧媛和你们俩个傻叉愿意去做,尤其婧媛,真是对不起“婧是钱”你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名字。知道鸦片战争前的中国为什么什么都不如小日本吗?

我们异口同声得问:“为什么?”

倞青:“因为那个时候的中国人和现在的你们一样,不懂得利用有效资源。市场经济在飞速发展,时代在发生着巨大核骤变,你们也要与时俱进,这样才不会成为时代的弄潮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忽然发觉我和倞青的价值观就像她嘴里的这个时代一样发生了核聚变,我这么就这么不认同她的观点了呢?

我:倞青,你错啦!不要走的太急,就忘记了自己灵魂里想要的东西。难道你就不能活的轻松一点,单纯一点吗?难道你的世界里除了钱就再也没有别的值得你去珍惜的啦嘛?你自己想要过这种满身人民币味的生活,还要拉着所有的人和你一起闻这种腐烂的的味道!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有多么让人恶心吗?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说出了那五个字的“倞青,你错啦!”这么多年在我和她的对话里只有我错啦,而从来没有“倞青,你错啦!”但今天的我彻底的疯啦。

同样我也感受了她把我一层一层的**裸拨开:“林胜男,你他妈装什么清高?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如果当时不是你没有钱,不是因为你不是市长的女儿,林夕会抛下他最爱的你和别人结婚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没有钱你会在”金叶文坛”上拿着最上乘的作品却没有入围的机会吗?如果当初我有二十万,肖波就不会从此消失在我的生命里,我们的人生就会完全的不同。没错,你现在算是小有成就,屁股后有不少小男人追你,如果你现在还是个靠拿着奖学金度日的学生妹,你看还会有人爱你吗?你之所以会说钱不重要,那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被没有钱的日子逼过,那是因为老娘永远为你挡在前面,让你不要活的那么累,让你可以不要像我一样活得那么累,现在看来我他妈真活该!我就是个傻逼。”

听着倞青这如《小时代》里顾里般倔强清冷却又高傲的连用词都一样的这些话我就像一只被激怒了的狮子,觉得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尤其是在我听到那句林夕会抛下最爱的你的时候,我的脑袋就像我一直坚持的价值观一样瞬间瘫痪,: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倞青:没错,这个时候了我也没必要骗你啦,当时我们所有的人都知道林夕喜欢你,可是他为了自己的前途却选择了市长千金,活生生的抛弃了你,对你弃如敝屣,当时他是要准备告诉你,是我求着他,保留下这个天真的你。

说着倞青举起了她的右手,我清清楚楚看到了一块刀疤,那疤是那么小却是那么醒目,如一团烈火燃烧了我所有的理智,她说:“那是为我保留天真的代价。”

我回头看了看婧媛,她低着头,看了看云妍一样很低很低,原来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我被闷在一口巨大的黑锅里,还兴悻然的伴着无虑的真假天使。这一切的荒唐就像一颗原子弹摧毁了所有我对人世界的理解。最后我却连蘑菇云的最后一丝袅袅都不曾看见。

我:太搞笑了,不要把你自己当圣战士,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吗?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啦,你把我蒙在鼓里,还觉得自己有理啦?”

这一刻我居然还可以露出笑,只是我不知道那个笑有多么的扭曲:“是,你永远都没错!错的是我,我才是活该!”

我不顾拉着我的婧媛,推开云妍夺门而去,走进漆黑的雨夜里,忽然我觉得我们的生活就像是一本小说,居然这个时候戏剧般的下起了大雨,雨水打在我冰冷的脸颊,我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沾满我脸颊,似乎透过毛孔一滴一滴的滴在我的心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生谁的气,不知道是在建议倞青瞒了我,还是在意林夕颠覆了我那不求结果的情意。还是我在心疼倞青那手上醒目的印记。这么久以来不知道倞青怎样小心翼翼的保护着那份肆意的伤害,我居然没有丝毫的发现。

为什么我的错要别人替我买单,没想到他林夕可以这么绝,为了证明给她的女人他和我没关系居然狠心与我割袍断义,而那天替我去赴这场鸿门宴的居然是倞青。

这一刻我比任何一刻都感谢雨水,是它让我分不清我是否在哭泣,看不到流在外面的泪水,看不到我狼狈的心里是多么的不堪。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奔踏着自己的泪泉。

而公寓里,倞青一遍一遍的打着我的电话,我的显示屏不停的闪着,似乎在提醒着我那卑微的过去,我只有按下关机键,屏蔽我所有的记忆。公寓外我看到婧媛和云妍冒着大雨顶着那把被风扯的摇摇欲坠的伞焦急的奔在雨里找着我时慌乱。我看到了她们身体的孱弱,泥泞掩埋了她们的裤脚,但大雨里我却听得清楚她们歇斯底里的吼着我的名字。

而我却只能躲在角落里凄凄沥沥,我知道这一刻的自己是那么的自私,可是我不能回去,因为我没有脸去面对我的铁磁们,没有脸去面对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这一刻我好像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我觉得自己就是那不识好赖的吕洞宾,倞青为我做了那么多,是她把我保护的像一个公主,不受任何伤害,是她让我有柔弱的资本,有做小鸟依人的机会。

可是我的心好痛,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不停地攀爬,我以为只要我真心的对每一个人,就会得到同样的回报,可是当我想着那些肮脏的不堪回首的事件,我竟特别想把倞青说的那两个字送给我自己“傻逼”。

我竟天真的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我预期的在发展,我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如我想的那般简单,我以为所有的人、所有的情都可以简单,可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我想要相信万事万物的联系还有无功利性的存在,可是天真与相信将我伤的体无完肤。

现在我忽然觉得自己曾经深爱的人有一天居然会变的成为你提起来就会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他亵渎了我那纯洁完美的爱恋,他不配拥有。从此以后林夕与我不共戴天,我永远不会原谅他,因为他伤害的是我最爱的姐妹。

而在这之前,在我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我可以选择逃避吗?我想要抬头问一问苍天,“是不是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包括我在内,都有逃避的权力不是吗?”我无法面对任何人,我必须要好好的冷静,从新认识我的人生,认识我身边的人。

而在公寓里的倞青搂着婧媛无声地抽泣着,云妍在浴室里放着热水,屋里寂静的犹如沉睡着一只黑鸭子,但却似乎随时都有爆炸的危机,似乎周树人在不停地对着这几个人说着一句“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千古真理。

或许等待我们的还有更大的风暴,这只是一个开始,黎明前的黑暗是最可怕的对白,或许当它真正爆发的时候会炸的我们血肉横飞,可这不就是人生该有的一种激情与回味吗?不是说只有置之死地才能后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