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绿帽的竹马24(1/1)

江亦谈拚了命的工作。

他后来和李明恩、罗有为二人聚首,三人共同创业。

没有雄厚资本,又没有多少经验累积的年轻人,要想在已经饱和的市场从大公司的垄断中杀出重围来无异于痴人说梦,然而跌破所有人眼镜的是,他们做到了。

花了十年的时间,“三鼎”成为津北市值前二十大的企业,且即将在港城上市。

幕后最大功臣,无非就是江亦谈。

罗有为曾不只一次说,他应酬的方式是“不把命当命看,全凭客户开心就好”。

但凡对生命有点珍惜的,都不敢用江亦谈那一套来混酒。

可江亦谈就是做了,不顾所有人的劝阻。

他的这股狠劲很快在圈里传出了名声。

在“三鼎”只有十几名员工时,曾经遭遇一次跑单,数额不大却会严重影响当时公司的流水,因为他们十分看好这批货,甚至还拿了厂房做担保进行融资,若事情未能解决,不说创业成功,怕是还会背上一身债务。

当时没有人愿意借钱给这间已经摇摇欲坠又没什么名气的公司。

是江亦谈以酒作赌,才从一群富二代手中要到资金。

寥寥几字说来简单,可罗有为和李明恩却是一辈子也忘不了,江亦谈整个人狼狈地倒在呕吐物间,被送到医院洗胃时的画面。

医生说他命大,但再来一次便可以直接到鬼门关前报到了。

后来罗有为和李明恩把江亦谈狠狠地骂了顿,没想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却是漠不在乎地笑了。

“残废还是有用的。”江亦谈的声音轻轻,落在两人耳里却让他们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至少我不是废物。”

那是罗有为第一次意识到,江亦谈的心里可能出了问题。

可作为朋友,他束手无策。

后来公司越做越大,也没让他有太多闲暇去关注好友的心理状况,毕竟多数时候,江亦谈都表现的跟个正常人一样。

哪怕他坐在轮椅上。

那场与富二代的豪赌,同时让江亦谈成功打入阶级森严的圈子,有了充足的资金作保,加上三人的能力,搭上政策东风起势,成功有时候来得出乎意料地快速。

过去那些坎坷辛苦就彷佛一场梦一样。

江亦谈甚少在公开场合露面,然而每次露面必定是媒t目光追逐的焦点。

那些人用无数的溢美之词来赞扬他,曾被当作“缺陷”的存在如今反倒成了“卖点”,为他的成功凭添传奇色彩。

尽管在最初,落井下石的人从来不在少数。

但现在,所有人彷佛都忘了。

盛宴的开始有多么不堪,都影响不了后来的热闹非凡。

这是人性,亦是社会的通x。

善于针对也善于遗忘。

“为什么要退出?如果不是李明恩说溜嘴,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罗有为找上门时,江亦谈正在院子后方的池塘钓鱼。

“我没有退出。”他慢悠悠地收线。“我还是公司的股东,只是不再担任行政职而已。”

“江亦谈!”

“公司有你们两个坐镇,我很放心。”他朝罗有为笑了笑。“我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再继续待下去,正好趁这波人事异动退下来。”

看着这样的江亦谈,罗有为只觉得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使力。

“你早就安排好了?”

江亦谈但笑不语。

“江亦谈……”罗有为面露失望。“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朋友?”

江亦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不欢而散。

待确定他走远了后,江亦谈才伸出手,看着自己藏在长袖衬衫下,已经瘦到见骨,连表都险些要挂不住的手腕。

时间所剩不多,又何苦再拖一人因为自己心伤?

文笙后来再婚了。

她有了自己的新家庭,丈夫是个自由画家,为人洒脱不羁又善于料理家务,让文笙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回到热爱的职场打拼。

他们还生了一个女儿,每次见面时总会拉着江亦谈的手,偷偷地和他说:“哥哥下次过来要多带点儿糖啊,不然爸爸妈妈都不让我吃。”

女孩儿生得玉雪可爱,糯米团子一样。

江亦谈拍了拍她的头。

“好。”

文笙总会在这时候走过来对儿子耳提面命,让他不要只顾着拚生意,也要考虑考虑自己后半辈子该怎么过。

知道母亲又要把话题绕到相亲上,江亦谈干脆地道:“我这副身子还是别去祸害人家姑娘了。”

文笙顿时气极。

“你这身子又怎么了?你每年的检查报告都好好的呢,我同事的女儿上回见到你就很中意,如果不是……”

见母亲又要重提旧事,无奈地江亦谈和妹妹使了个眼色。

接到哥哥的“求救信号”,小孩立刻上前拉过文笙的手,软糯糯地说:“妈咪,我肚子饿了。”

文笙向来拿女儿没辙。

“我先带你妹妹去吃东西。”她顿了顿。“妈不是要比你,只是觉得你现在事业有成,是多少人眼中的青年才俊,千万不可自怨自艾,哪怕只想一个人过,也得好好规划未来才行。”

“我知道的。”江亦谈笑了笑。“你放心吧妈,我自有打算。”

知道儿子主意大,文笙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还有,你父亲那……”

“我上次去牢里看过他了。”江亦谈没有表现出一点多余的情绪。“您放心,我不会心软的。”

得到保证,文笙心头的担忧也放了下来。

江宏友后来把岳父岳母一家都给杀了。

在儿子飞h腾大后,他便起心动念,想要重获“自由”。

然而,江亦谈对父亲所有的尊重与敬爱,早已经被消磨的点滴不剩。

与江亦谈交涉失败的江宏友恼羞成怒,一念成魔,甚至丧心病狂地计划把犯下的罪孽全推到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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