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穷追敌国王(1/1)

胖妻苏珊娜有孕在身,料定马扎儿王必顾念亲情,当然也会顾忌虎贲团的报复能力,后方铁定无忧,有恃无恐的周文龙放手一搏.留下一千重甲军押送敢怒不敢言的苦力团,命王鼎带上重甲军和火炮营以最快速度赶赴伦兹城,自己则率领亲卫队保护惊恐的教廷特使径直奔向奥地利边界。

严格按密旨行事,奉王命充任保卫年少国王的奥地利骑士团在主将的暗示下,一个个浑似梦游。战斗刚开始,眼见数不胜数的马群蜂拥而来,奥地利主将低声下令,“传令下去,我们撤回边界,没有谕令,不得再踏入德意志境内半步!”

随着三千奥地利骑士团主动后撤并逃回边界,迎战的德意志军团之右翼悄然洞开,保护大军左翼和后方的三千伦兹守军一时惊慌失措。马缰被牢牢捆绑,马尾系着浸满石油精的布条噼噼啪啪剧烈燃烧,受惊的大批火马群如同地狱来使,一批接着一批争先恐后冲向瞠目结舌的德意志重甲军。

箭如雨下,标枪争相飞出锲形阵,狂躁的火马群遭遇迎头痛击。受制于外围铁索,尽管纷纷倒地,可脱缰的部分火马依然一往无前冲锋陷阵。惊呼连连,惨叫声声,抡开重剑,拼死砍杀突入阵营的惊马,被烧得焦头烂额的德意志将士忙得不可开交。

手无寸铁,五千余拒不归顺的德意志俘虏一个个面如死灰,止步原地,不约而同放下手中的木标枪,以集体抗令表达内心的愤慨。虽然同情,但畏惧于后方的重甲军和喷火神物,更害怕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虎贲团主力精锐骑兵,充当看守的五千余柏林守军和德意志骑士不得不敷衍一番。

呵斥归呵斥,当然只打雷不下雨,部分心有不忍的将领甚至低声提醒昔日部属,“嗐,兄弟们,别这样公然对抗,至少也要装装样子嘛。罗斯人让我们自相残杀,大家敷衍一下就行,一旦战斗开始,各自逃命,千万别自寻死路。”

暂时无人看守,窃窃私语渐渐演变为明目张胆的大讨论,执意反戈一击者,建议各自奔命者,坚持原地观望者争论不休。战马尽失,兵刃全无,即便逃命,存活的希望并不大。指望奥地利人施以援手更不可靠,虽愤愤不平,但人群中不乏清醒者。讨论来,讨论去,支持观望者渐渐占据主流,无奈认命,五千俘虏重拾木标枪,做好随时逃命的准备。

亲率第一批混编重甲军团和五门火炮火速赶到,蔑尔歹迅速率部布防,让手无寸铁的五千俘虏集体退后助阵,快速架设火炮阵地,命五千归附骑士佯攻敌军左翼,一旦敌军反击,则快速后撤,照例摆出空当阵固守,只等敌军上当。

到底训练有素,虽被火马阵吓得不轻,严谨的锲形阵为之大乱,但敌军并没有趁虚发动猛攻。尽诛闯入阵内的惊马,稳住阵脚,重拾信心的德意志重甲军团一面清除障碍,一面稳步推进。尽管副团长一再提醒,不得与罗斯虎贲团正面为敌,须分兵合击,才能避开喷火神物的摧毁性打击。但军令如山,为掩护国王顺利撤离,必须豁出性命挡住波西米亚重甲军团。

第一批投入战斗的兵力太少,更兼时间宝贵,下令直接开火,蔑尔歹命一千将士做好突击准备。惊雷扎起,炮火临空,闻所未闻的两千余德意志重甲军团再次为之大乱。炮声持续不断,敌阵营顿时人仰马翻,纷乱场景异常熟悉。佯攻一番,退守两翼,观战的五千柏林守军和德意志将士集体保持沉默。

领教过喷火神物的威力,五千俘虏方阵如丧考妣,逃又不敢逃,作乱等同主动找死,一个个失魂落魄,观望呈一边倒的战局,默默等待最终结果。后方烟尘滚滚,王鼎率第二批混编重甲军团火速加入战局,留下二千重甲军由蔑尔歹指挥,择地架设二十门火炮,配合前军猛烈轰击敌阵。

查看迷离战局,询问在外围伺机而动的诸游骑,得知奥地利骑士团果真退回境内,毫不犹豫带上三千混编重甲军团和五门火炮,由熟悉路径的归顺教徒指引,抄近路赶赴伦兹城北门外,王鼎不时苦笑。兵力太杂,而且不大听指挥,但也只能冒险一搏。

也不理睬面无血色的教廷特使,周文龙只管埋头赶路,沿途人烟全无,所经村落一律人去室空,仿佛被洪水洗劫过一般。料定附近并无敌军,且哨马先行,紧张的心情渐渐有所放松,“汶麟,梦霖,瞧见没,为父的判断并未出现偏差,奥地利骑士显然作壁上观。如果确认无疑,为父给你俩一个锻炼胆量的机会,带上十名亲卫送特使大人入奥地利,求见奥地利王,暂时稳住奥地利人。等我军扫平德意志边境城堡,你们再带特使返回伦兹城,为父等你们的好消息,有没有不辱使命的信心?”

“父亲,您的计划的确大胆,孩儿领教了……”暗暗琢磨,年纪最长的汶麟一口应承,“替父分忧,孩儿责无旁贷,不知父亲打算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德意志人绝不会束手就擒,附近边堡必发兵声援其主子,我军又该如何应对?”

“以教廷的名义分化瓦解对手,重点打击死心塌地为帝国效命的敌军,以战养战,让臣服于我军的德意志将士充当急先锋。尽量保存我虎贲团实力,并挑选部分经受过考验的德意志勇士入选,一路进攻,直到帝国屈服。等拿到统治西里西亚和教训阴奉阳违奥地利王的黄金诏书,然后掉头对付奥地利人……”一口气说完,周文龙低笑,“入侵理由顺理成章,替帝国出头,至于如何教训以及到底怎么教训,却由不得他人,那得看为父的理解。不管教廷如何反应,利用德意志将士的泄愤心理,直接攻入奥地利,如有可能,一举灭之。”

“父亲大人深谋远虑,把教廷和帝国玩弄于股掌之间,孩儿受用无穷。汶麟兄老成,孩儿虽莽撞,但也明白此行的重要性。多观察学习,少说话,或者干脆闭嘴,相信教廷特使比我们更着急……”频频点头,壮小子梦霖率先发话,纷纷应和,众小子心悦诚服,一个个心驰神往。

一路无惊无险,默默奔行中,前方哨马传回消息,预先赶往边境地带的赤盏合烈派人回禀最新军情。参战的三千奥地利骑士团根本不管德意志军团死活,井然有序退回境内,配合早列阵以待的大批奥地利军团观望战局,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旁观者态势。

亲自护送特使进抵边境,让侍卫长萧不察斤带五十名亲卫原地守候,周文龙再三叮嘱二子小心行事。目送众将士进入奥地利境内,登高眺望,直到看清迎出的奥地利骑兵将一行人带离边境,才长舒一口气。带上余下亲卫和儿郎以及赤盏合烈所部,彻底安心的周文龙掉头直扑被战火笼罩的伦兹城。

两国一直相安无事,小小的伦兹城根本没多少守军,倾囊而出协助国王撤离,城内几乎不设防。眼见大战打响,众百姓惊恐不安,紧闭门户,暗自祈祷上帝保佑,原本紧张的气氛随着隆隆炮声而显得越来越凝重。

东门外的郊林,局面已呈现一边倒,兵力大致相当,可实在抵挡不住声如霹雳的喷火神物,没等波西米亚重甲军发动攻击,严整无比的马其顿步骑方阵已变得千疮百孔。纷纷躲避炮火,负责保护大军两翼和后方的三千伦兹守军顾此失彼,逃跑者时渐增多,乃至最后,德意志军团几乎陷入孤军作战的境地。

审时度势,以逸待劳的三千波西米亚混编军团及时出手,对惊慌失措的敌军予以合围。押解一万苦力团赶到战场,最后抵达的一千波西米亚重甲军呐喊助威,无奈敷衍,认命的五千俘虏充当看客,一个个悲哀不已。

争相逃回城内,众伦兹守军魂飞魄散,谁也没顾上身后悄悄尾随而入的五百余铁心追随罗斯驸马爷的柏林守军。面孔一模一样,同样的装扮,同样的惊慌失措,等喘息稍定,东门已被悄无声息占领。

身后炮火前移,瞄准城门,硬起头皮紧随部分重甲军入城,反水的众德意志联军将士横下一条心,劝解拼死抵挡的伦兹守军,配合重甲军对拒不投降者予以围歼,一切水到渠成。大势已去,幸存的本土守军被迫乞降,伦兹城转瞬易主。

北门外,轻骑对轻骑,重甲对重甲,纷乱战局一时扑朔迷离。紧紧咬住保护年少国王撤离的三千德意志亲卫骑兵团,当仁不让的徒单克宁率领麾下七百余精锐骑兵分队围追堵截,尽全力拖延对手的撤离速度。

随着东门外的战事临近尾声,让波西米亚副将指挥一千重甲军带苦力团收拾残局,蔑尔歹统领损失甚微的三千重甲军团奔赴北门外的战场。炮火越来越猛,惨叫声声,严整阵势被撕开一个个大缺口。炮声匍歇,标枪林如雨而下,无心抵挡,一万余德意志混编军团纷纷逃离险境。

眼见局面占优,主动撤离城北战场,耶律迪烈率部急追。连番换马,一口气追上行动迟缓的德意志御林军,配合徒单克宁所部,对拼死突围的亲卫队发动猛烈攻击。传统当然不会丢,与敌军保持合适距离,用精准箭术一一狙杀对手,消耗敌方的有生力量。

对战局并无太大把握,唯恐敌援兵搅乱局面,心急如焚的周文龙一马当先狂奔。五十里一蹴而就,看清城门外的炮火,冲纷纷跪下的将士挥挥手,让完颜止入城传令,率部绕城而过,直扑炮火纷飞的北门战场。

到处乱成一片,狼奔豕突的德意志重甲军大面积散开,各自奔命。空当阵的奥妙顿时发挥大作用,正面迎战瞬间转为迂回包抄,重甲军毕竟不如轻骑兵快捷,也没逃出太远,惊恐的德意志将士猛然发现一道道铜墙铁壁横亘眼前。

松散的空当阵后方,飞出的毒箭和标枪仿佛无穷无尽,包围圈渐渐缩小,不投降意味着死,抵挡没几,侥幸存活的大部分德意志将士无奈投降。至于拒不乞降者,赴死的愿望自然得以满足,纷纷以身殉国,除及时逃出包围圈的五百余名轻骑兵,一万余德意志混编军团基本全军覆没。

掠阵而过,周文龙不停不歇,再次派出亲卫让王鼎做好继续迎战敌援军的准备,率部属奋起直追逃离伦兹城的年少国王。一路循迹追踪,一路命随行的翻译官大叫大嚷,内容自然为拥护教廷,围剿藐视神权的神圣帝国之类的煽动性话语。

边境地带免不了穷山恶水,距离伦兹城最近的城堡也足有百里之遥,身后敌军一路纠缠不休,吓白脸的康拉德四世只能咬紧牙关硬撑。追追逃逃间,矗立的高耸城堡终于出现,大团烟尘滚滚而来,一支三千余人的轻骑兵团蓦然出现,不用怀疑,肯定为赶来接应的德意志守军。

追上缠斗敌后军的耶律迪烈,暗自估算时间和距离,周文龙果断下令,“马素仆,你马上带五名亲卫追上前军,传令徒单克宁大人,放弃目标,以最快速度回撤,合力吃掉这支敌骑兵。仆散忠勇,你带上十名亲卫,扮作德意志溃军,打探敌援军虚实……”

看看众将士身上与德意志军团一模一样的装扮,默默点头,“注意保护自己,一旦查知敌援军底细,立马撤离。我会派人在途中接应,联络暗语为你的名字和身份,切记,不许出现任何伤亡,否则唯你是问!”

点齐人手,活动手脚,十户长得意一笑,“驸马爷尽可安心等候消息,末将不会让您失望。无论敌军出动多少人马,其下场只有一个,城堡被夺,军民均臣服于我虎贲团无敌军威之下。至于年少国王,也让他长长见识,知道什么叫做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山水和西域也。请驸马爷保重身体,末将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