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萝调教日记(B/献给妳的輓歌?下)(1/1)

日期记录:(未填写)预定事项:(未填写)本人附注:……救救我……§未来会是怎样的一幅画,老实说自己完全没有头绪。

可是,若能永远跟她在一起,不管是怎样的未来都无所谓了。

只要能陪在她身边、维持这段关係,哪怕时间就此停止,自己也……「……别过来、别过来啊啊啊!」毫无……「走开!不要让我看到那东西!妳走开!呀啊啊啊!」怨言……「别再靠近我!不要!我说不要!」「夏子……妳看清楚。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把她弄走!别让她碰到我!」「……」可是,这样的日子走到某一天,无声无息地,就像窗外那幅静止的雪景……夏子的jīng神崩溃了。

「呜……呜哇……呜呜呜……!」手里握着的,是刚满两岁的女儿的小手。

「走开!叫她走开!我怎幺可能……怎幺可能……呜!呜啊、啊啊!」眼前所见的……是不愿承认亲生女儿的她。

每逢会面,不管大的还是小的,总是哭叫不停。

……那我呢?每天看着夏子从梦中清醒过来,却无法接受存在着阳光的这个世界……陪在一天比一天更强烈地否定现实的夏子身边,上天却连我最后一点懦弱的权利都夺走了。

好想再看她对我绽放笑容、再让她抱一抱小安娜。

好想再听她轻唤我的名字、拜託她回到我们身边。

可是,到头来……只要带着小安娜出现,夏子就会害怕得大哭大闹。

就算只有我一个人,她仍然不愿与我说太多话。

即便说了,也只是谈些她在梦魇里的事情。

……和「跟安娜大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谈起她所爱的安娜大人。

「妳的脸……真的就和安娜大人一样呢。

对了,安娜大人她呀,是夏子的主人喔。

」夏子她,非常地热爱梦里的主人。

她们是在一个被称为黑曜石的地方,相当知名的主奴。

即使每天过着各种难以想像的调教生活,一点也难不倒她们。

主奴俩历经无数次考验,终于达成了最终试验,并且获得「选择」的机会。

可是,她们俩都深爱着对方,不愿改变现况。

即使走过将近三个季节的调教日子,依旧决定维持下去。

「我们……很幸福喔。

最终试验之后,一直、一直在一起呢……」不管是自己曾经讨厌过的事物,还是从未遭遇过的调教手段,夏子都为了她的主人努力克服。

谈到现实……不……是恶梦里难以实现的身体改造时,她就比手划脚地说给我听。

乳房被改造成多大呀、乳头可以扩展得多宽呀,或是股间有时会出现一种叫做yīnjīng的特殊性器官……讲到身体的部分,她露出了很专注的神情。

但是恶梦里的人们并没有那样的器官与技术,也不可能随时弄出来,这让她觉得梦真的很无趣。

她一脸开心地谈起与主人交合的事情,细节讲得很浅,主要都是些她的感受。

「……后来,我们一次又一次地通过最终试验,调教项目也几乎都完成了。

那真的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幸福感呢。

」和主人一同走过了无数个季节,在黑曜石面对的任何难题都迎刃而解。

曾经大起大落的生活,如今却变成平凡到有点乏味。

无法忍受彷彿静止下来的每一天,夏子终于还是决定与主人一同实行「选择」。

她们要永远守护使主奴相遇,乃至相爱的黑色世界。

主人安娜成为地区上的监视者,披上了白袍,被众人称为「穿白衣服的女人」。

女奴夏子为了永远陪伴着主人,捨弃掉身分,拾起了新的名字──「黑曜石」。

「夏子啊……是很特殊的存在喔。

大家的每一天、每一种感觉、每一处的身心变化,都出现在夏子心里……那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真正的充实感呢。

」说到这里,夏子病恹恹的脸庞,流露出打从心底感受到的幸福与满足。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悄悄望着和主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yīn霾。

那次之后……她就不再回忆主奴往事。

不管如何努力想隐瞒这件事,夏子的情况仍然传到帝母大人那里。

奉帝母大人之令,一行三十六人的御医团远从帝都来到了我和夏子所在的住处。

据御医所言,世上有太多人过度依赖梦魇,理由大多是因为梦魇的单纯性和现实有着天大差异。

越是在梦魇中获得越多成就的人,越有可能因此出现逃避现实的情况。

若再加上,在梦魇中获得的「时间」变多,症状只会更加严重。

以戒断梦魇配合药物治疗,是目前最有效的手段。

虽然过程非常辛苦,在各国临床实验都有着很明显的改善效果。

然而夏子的情况……并没有这幺简单。

夏子她,是很特殊的存在。

比起女奴、调教师、接待员以及监视者,可以说是完全不同层级的存在。

儘管只是忆测,她就好像是整个黑曜石地区的「记忆容器」,所有我们在梦魇里发生的事情,她都能鉅细靡遗地讲出来。

她所拥有的,已经不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是四个小时这种单位的时间。

黑曜石的一切都在她的记忆中,夏子可说是拥有了无限的时间。

御医团首席吉娜依达医师说,那就好像把地球所拥有的整个世纪的记忆,浓缩到一个人脑袋里一样。

自己所拥有的,一下子渺小到令人无法直视。

自己所盼望的,沦为巨大时流中的模糊黑点。

无法再珍惜所有、再对明日抱持期待的人生……没有人可以忍受得了。

对于这个从来没有相关记载、也搜查不到类似案例的状况,我所能做的,只有想尽办法让夏子重新与现实接轨。

要不是给予非常强烈的刺激,就只能一步步慢慢来。

不愿冒险的我,採取了比较温和的方法。

……为了让她眼中的现实世界看起来能更亲近些,我把自己打扮得和梦里一样。

每天只要夏子醒过来的时候,就是陪在她身边……或是透过监视器陪她。

很多时候,她不愿意见我或是任何人,只允许清洁女僕踏入房间。

情况严重时,还得採取强迫guàn食等手段。

若她jīng神状况还不错,我们大概可以相处一、两个小时,听她谈起破碎的梦中所闻。

夏子的声音经常抓不到焦点,一件事情拆成好几个部分,从来不照顺序讲。

听她说话一个钟头,可以接收到超过一百件事情的资讯,平均一件事讲不到一分钟,有时甚至只用一句话带过。

从和她的对谈记录中,可以发现她所说的每件事,都会分成三到七天才说完。

时间长短与事件重要性、发音所需时间等应该没有关连,全部是她自梦魇记忆中随机抽取的事件。

唯一持续达三十天以上的规则,是她再也不提及有关主奴俩的任何事。

或许……也是因为根本没有再发生值得一提的事情了。

慢慢地,夏子不再像当初那幺排斥这个地方,也开始试着要我对她说话。

夏子喜欢听我说故事,《最后的公主》是她的最爱,可以连续听一整个星期也不腻。

她对发音与断句很讲究,舌头少弹一下、句子拉太长都会被纠正。

有次她还自豪地挖苦我说,怎幺她一个日本人讲起俄语要比俄国人还道地。

那是第六十天的事情。

不管是夏子说话的日子,还是我讲故事的日子,有个共通点是不变的──我们之间,不能有任何人夹在中间。

夏子不再强烈地否定现实,但是有关于她的一切,还是得尽量避免,直到她主动提起。

为此,我取下了婚戒,也不再带小安娜见夏子。

除了我,夏子也对负责打扫她房间的女僕表示友善。

有次听她说起那位女僕在黑曜石中发生的事情,才了解她为何对她做出笑脸。

可是,那名女僕却在不久后不幸病逝。

为了不影响到夏子的心情,只得用调职的藉口矇混过去。

但她不愿接受其她女僕,最后就由我一手包办她的房间清洁。

……不管什幺原因,都不能再加深夏子对现实产生的隔阂感。

然而夏子最终还是想办法查出,其实那名女僕已经不在了。

到底她为何这幺坚持,现实与梦魇中的我都没有半点头绪。

夏子本人则是在得知真相后,就不再提及此事。

我们在吉娜依达医师默默协助下,安然度过两次严冬。

直到有一天,夏子突然向我问道:「安娜,妳知道我的戒指放在哪吗?」她看我的眼神、对我说话的语气,彷彿一下子跳回这整件事发生之前……就像以前她待在办公桌前,转过头来问我事情的模样。

我,真的很高兴。

没有哪件事要比夏子恢复正常更令我开心。

她想要看戒指,我就为她找来婚戒。

想要回味书房,我就带她到书房好好放鬆。

想要见见小安娜……我们就一同来到女儿的寝室。

夏子重新戴上我给她的婚戒、抱起了我们的女儿。

看着她用熟练的技巧安抚有点怕生的女儿,那幅景象曾经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了。

我们母女三人,在夏子康复后的那天相处了一整夜。

她说着许许多多的往事,从留学俄国到误打误撞考上了文书官、被派到第三皇女的宅邸还跟皇女擦出火花、不小心就嫁入皇室又不小心就有了孩子……夏子回忆起整段促使我们相遇、相爱的过程,详细得令人讶异,有点使我不安。

总觉得,她一股脑地说着这些往事,就像在寻求慰藉似的,却又不是向我寻求。

那幺……是忏悔吗?不,那些都不重要了。

现在,我只要能像这样陪着她们、安稳地过日子就好了。

「欢迎回来,夏子。

」这幺想着的我……在夜灯之下望着那张甜甜的笑容,慢慢地闭上了眼。

夏子没有回答,只是把我拥入她温暖的xiōng口,一边摸着我的头髮,一边哼着《最后的公主》里头的旋律。

就这样到了隔天……夏子自杀了。

§那天我是被小安娜的尖叫声吵醒的。

凌晨四点三十七分,映入眼帘的景象有三个,分别是握在右手掌心的婚戒、惊吓哭叫的女儿,还有……悬吊在房间中央的挚爱。

我哭喊着叫来医生,抱着女儿挡住她的脸,却无法独自承受这种局面。

我在吓坏了的女儿面前崩溃了。

不久……吉娜依达医师告诉我,她们已经尽了全力。

听到医师亲口这幺说,我再也没办法负荷这些不断沸腾的情绪转变,当下抢过随从的配枪。

可是,不管我扣下多少次钣机,火药击发后却都只射向墙壁。

弹尽未至,卫兵们先一步将我压制在地、夺走手枪。

医师在我面前蹲下身子,手放在我头上,说着些根本没用的安慰。

我什幺都不想听了。

也不想再去理解了。

脑袋好乱。

好累。

就这样放我去见夏子不行吗?§半个月后,我在帝都医院清醒过来。

吉娜依达医师告诉我,只要我别再试图自杀,她可以破例帮我解开全身的束缚皮带。

要是我不听话,会立即被随侍的骑士团员强制昏迷。

我向她保证我还会试着一死了之,但她可以确保这里没有东西好让我放手一搏。

医师先是皱起眉头,然后淡笑,吩咐骑士团员警戒着替我鬆绑。

医师从离病床很远的角落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摘下眼镜按了按双眼之间。

接着,她就好像照着剧本说话般,说出我们俩都猜得到的一句话:「安娜殿下,感觉怎幺样?」「妳一站起来,我就会立即抢走椅子拿来甩自己太阳xué,这样的感觉。

」「或是用透气枕头闷死自己?」「这点倒是没想过,谢谢妳的建言。

」「我的荣幸,殿下。

那幺,我就先把皇帝陛下交待的事项讲一遍,您再决定是否要被强制昏迷。

好吗?」「嗯。

」将帝母大人感情用事的部分全数跳过,医师所要转述的重点只有一个:皇室隐瞒了这桩不名誉的事件。

夏子的遗体已经在宅邸附近秘密安葬。

小安娜jīng神受创得比想像中严重。

而我必须儘快恢复正常,以处理妻子的后事及女儿的治疗。

医师没有用谴责的神情说这些事,相反地,她本人比较偏向让我继续静养的方案。

只不过,我的静养期早该结束了。

阳光映照的日子里,我才刚痛失爱妻。

而阳光不及之处,这件事却还处于蕴酿期。

睁开眼睛的每一天,不禁回想起夏子出现在监控室的片刻时光。

即使只有十几分钟,甚至几分钟,也足以令我心痛到一心寻死。

若非御医团及骑士团的干涉,恐怕现在也还会抱持初衷。

可是,经过这段日子的沉澱,我的想法因夏子的出现改变了。

梦里的她,并没有因为现实的肉体逝去而消失。

梦魇依旧佔有我的夏子。

……为了消灭这种可恨的现象,我必须活下去。

继续活在害死我妻子的黑曜石地区……继续活在梦魇里。

「既然您如此坚持,待会做完例行检查就出院吧。

不过,奉皇帝陛下之命,御医团及皇女骑士团仍然会监视您,这点尚请见谅。

」明明是让自己身陷痛苦的地方,却还是忍耐着无法癒合的伤痛、继续置身该地。

「那个,呃,老娘是皇帝陛下指派的骑士团长啦,艾、艾基芳娜……也就是说,要是有啥、啥吩咐的话,儘管使唤老娘的部队就是啦!」明明前方等待着的是更多痛苦,却还是鞭策着伤痕累累的自己、继续往前迈进。

「哦──这次的对手不是第十五世代的人工智慧吗?好像被西伯利亚的棕髮女晃点了啊。

算了。

所以呢?有什幺问题需要动员我们四姊妹的呀?」啊啊……真是有够病态的人生。

「主、主人……!亚美我现在起就是骑士团的一员,再也不会让主人受伤了……!呜呜、呜呜呜……!」有够病态的世界。

从回到宅邸的那一刻起,我就将所有时间投注在研究梦魇上,没日没夜地想搞懂世上没人知晓的奥秘。

幸亏吉娜依达医师不断地以兇狠的巴掌代为提醒,我才没有忘了自从那天后就沉默不语的女儿。

小安娜所受到的创伤,需要太多时间去抚平,我却无法满足她的需求。

为了让她能够更快康复……我做了件连自己也无法原谅的事情。

我竟然让只有四岁的女儿,开始接触梦魇。

即使小孩子的梦魇对于jīng神有着较宽鬆的缓冲期,终究是高上瘾性的东西。

医师得知此事后狠狠地揍了我,我也不甘示弱地回手。

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我,还是得乖乖接受被我打到青一块紫一块的医师治疗。

事后,医师说了,等到小安娜的创伤复原,她就会立即进行强制戒除梦魇的治疗。

爱怎样就随便她吧。

吉娜依达医师在此和我决裂,只等小安娜的疗程结束,她就会返回克里姆林宫。

御医们大多也不认同我的行为,但其实她们怎幺想都无所谓了。

我自己很清楚。

我啊……没救了吧。

即使如此……谁都好……拜託……救救我…………救救我啊!§「夏子啊……最爱、最爱、最爱安娜大人了呢!」「妳啊……」「主人呢?主人也最爱、最爱、最爱夏子吗?」「我爱妳,夏子。

」「嗯!」《献给妳的輓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