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萝调教日记(14/黑曜石结局)(1/1)

※黑曜石结局乃接续第13话终末剧情,提供给希望故事在黑曜石篇结束的读者,并且与正常的第14话无关。

光影在黑暗中向着终点飞快穿梭。

她感觉到光,而后是黑暗。

然后她也跟着飞快地穿越了黑暗,抵达光影所在的彼端。

雾化的朦胧景色慢慢变得清晰,她的心跳加速,鼻子紧皱。

在黑色的房间里、白色的病床上,她看到了穿白衣服的女人,以及熟悉的主人。

接着,她想起了自己为何会在这儿。

穿白衣服的女人盘着双臂,用毫无起伏的声调说:「无论如何?」手心传来一阵紧缩的热度,主人神色坚决地点头。

「无论如何。

」年长的女性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那口气很是无奈地在冷冽空气中飘散,带来让人不舒服的酸臭味。

「那幺,妳呢?」那人把无表情的视线投向此处之际,艾萝稍稍吓了一跳,但她没忘记自己该怎幺做。

艾萝点头答道:「我要和主人一起走。

」「无论如何?」「是的。

无论如何。

」纵使从来没有演练过,脑袋很自然就接受了这样的说词,并将之化为坚定的决心。

已经不需要沟通与默契。

当然主人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给了艾萝非常温暖的能量。

但是,就算现在得分开来接受询问,她也有十足的自信做出同样的答覆。

艾萝挺直了身体,接受叹息者黯淡的瞳孔所射来的非难。

三人之间维持一股微妙的沉默。

在主人与自己身上的是紧张,扎着马尾的女性身上则像是苦恼。

她在烦恼吗?为了什幺事烦恼呢?或许是因为,让她们从这里离开会违反很多很多的规定吧。

艾萝对此感到有些抱歉,但她也只能在心里耸肩,并且决定不去思考白衣服女人那边的规範。

在三人若有似无的微弱呼吸声中,主人的体温藉由相握的手传来。

小小柔软的手,充满了与现场气氛截然不同的快乐情绪。

艾萝握紧了主人,迎接那不晓得第几阵带有酸臭味的叹息。

在一次长长的叹气后,穿白衣服的女人面无表情地伸出了手,贴到毫无反抗的主人脸颊上。

艾萝分不清楚那动作是温柔还是怜惜,也可能只有单纯的冷漠。

不管怎样,那只手动得很慢,慢到令她紧张得不耐烦。

片刻后,那女人才默默地起身下床,一句话也没说,就这幺走出了黑色的房间。

不自然的酸臭味还残留在空气中,心情却在转瞬间完全摆脱了紧张感。

艾萝感觉肩膀都要垮下来了,心跳怦怦地听得好清楚。

艾萝转过身,看向呆愣愣的主人。

迟了数秒,主人才缓缓望向自己。

嘴chún上的触感在无意识间绽开,柔柔的,带点腥甜味。

艾萝流利地解开主人的马甲,两手迫不及待贴到小小的乳房上,随后整个身体的重心跟着往前压,轻轻鬆鬆就把主人压倒在床。

她凭着本能吻起主人的下chún、下巴乃至脖子,但舌头灵活地滑向微突的xiōng口以前,就被主人推了开来。

艾萝两手撑在主人脸颊两侧,与平着大眼睛的主人四目相交。

「爱妳。

」女奴轻声说出的细语,带着过多的激情与些许的羞怯。

「……爱妳。

」主人稚嫩的语气,则是蕴含太多的羞怯与少许的激情。

艾萝歪着头傻笑。

总觉得立场好像反过来了。

这样也不错啦。

她俯瞰着主人红通通的脸蛋,终于还是忍不住又吻上去。

在那之后很短的时间里,主奴俩耳语了许许多多的琐事,既无法组合拼凑,随便扔掉也令人婉惜。

艾萝其实记不太得自己所说的内容了,大多数都是说一句忘一句,她总要留点jīng神去记主人所说的话。

所以,直到好不容易消失的酸臭味再度涌现之际,艾萝感到好像才度过五秒钟或十秒钟。

方才的耳语变成了婉惜的一部分,飘渺而梦幻。

「没事的。

」主人稍微握紧她的手,牵着她一起下床。

「好的。

」艾萝开心地点点头,而后抱着紧张的心情,与主人一同走向扎着马尾的女性,一同告别了这座房间。

与其说她们跟在女性后方,倒不如说是跟着味道走。

失去光芒的走道和往常不一样,彷彿一张沉郁的漆黑之口,微湿,闷热,它似乎正无声无息地将一行人吞入漆黑的胃袋。

但是她并不惊惶。

主人的步伐稳健地向前迈出,艾萝只要跟着照做就好了。

就像脖子上那条无形的项圈,只管让无形的锁链牵引着。

她们穿越了几扇门、跨越几条深黑的走道,最后抵达一间与原先的调教室差不多的房间。

和记忆中的房间相似的此处,既没有病床,也没有堆在角落的针筒及点滴袋。

艾萝望向在房门侧面聚集的四个人,她们是这座房间唯一值得一看的存在。

然而光线太过薄弱,她看不清楚她们的脸,几乎连白衣服都快分辨不出来。

若不是那薰死人的酸臭味与宛如排泄物的气味,恐怕没人会认定她们也是穿白衣服的女人。

说起来,原来穿白衣服的女人有这幺多位呀?艾萝对这项新发现有点感兴趣,可惜现在并没有时间去管她们。

「咦?」突然间,主人发出了短促的疑惑声,手心跟着握紧。

艾萝连忙看向主人。

可是主人并未回过头看她,而是无力地倒向穿白衣服的女人。

艾萝既害怕又生气,同时却又感到极度的洩气。

是因为手臂传来针扎般的微痛感?还是因为抱着主人的那双手,正在用非常疼惜的动作摸着主人的头?不知道。

有点想吐。

眼皮变重了。

双腿使不上力。

艾萝重心不稳地往旁边倾倒,撞到了酸臭味的源头之一。

身体结实的女人两手绕过她的腋下,扶住双腿发软的艾萝。

扎马尾的女性抱起了昏过去的主人,缓缓来到艾萝面前。

艾萝的头好重,只能神志不清地听着那人说话。

时而彷若耳语,时而又像面对面的交谈。

无论如何,现在实在没有余力去分辨这件事。

等到载浮载沉的思绪回升到足以处理外界讯息,艾萝好不容易才听懂那女人所给予的最后一句话。

脸颊被凉凉的手掌轻抚着。

「接下来的事情,就拜託妳了。

」穿白衣服的女人摸着艾萝的脸,用非常温柔的语气这幺说。

她很想知道自己是否在意识朦胧之间答应了什幺事,可是现在什幺都无所谓了。

她好累好累,眼皮都睁不开。

艾萝不舒服地呻吟。

脑袋深处发出好深沉的晕眩,意识渐行渐远。

§光影在黑暗中向着终点飞快穿梭。

她感觉到光,而后是黑暗。

然后她也跟着飞快地穿越了黑暗,抵达光影所在的彼端。

雾化的朦胧景色慢慢变得清晰,那是只能用梦境来形容的诡异。

黑色的空间里,充满了不自然的柔软与湿热的触感。

艾萝瞥了眼那些覆在自己身上的肠管状物体,看来自己好像是被触手一类的东西綑绑住了。

她若有所思地望着左手、右手然后是双腿。

被大型肠管物吞没的四肢,似乎没有产生不舒适的感觉。

相对的,虽然看得到有细小的肠管物钻进下体和肚脐,却也没有任何感觉。

连被吞噬了、吞噬了某物的感觉都没有。

好歹让人家有点舒服感嘛──艾萝朝这意义不明的梦境无声吶喊。

话说回来,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呢?不,这样好笨,好像连自己在做梦这种不需要逻辑思考的事情都否定掉了。

艾萝重新提出疑问:我要在这里做什幺呢?如果有要完成的事情,那幺自己或这怪触手应该要活动才对。

如果在处理进行中的事情,那幺现在不该处于静止状态才对。

如果这个地方是毫无意义……那幺早就该换个新场景才对吧?可是事实上,艾萝思考的数十秒间,唯一在变动的只有她的思绪。

──这又算什幺?难道光是思考也能算「活动」吗?乾脆什幺都别想了。

就像入睡前那般,静静享受着什幺都没有的空白。

艾萝闭上眼睛,任由梦里的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

然而,就算到了最后,睁眼所见仍然是这场怪异的梦。

既然连停止思考也没辄,到底还有什幺是持续在变动呢?剎那间,艾萝闪过一个微妙的想法。

虽然这个推测实在太超乎常理,这种梦境本来就毫无常理可言。

总之,试试看吧。

艾萝做了两次深呼吸,开始了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思考。

我不存在于此。

我不存在于此。

§光影在黑暗中向着终点飞快穿梭。

她感觉到光,而后是黑暗。

然后她也跟着飞快地穿越了黑暗,抵达光影所在的彼端。

雾化的朦胧景色慢慢变得清晰,自黑幕中透射出来的是青白色的光影。

光影构筑成的长廊,由jīng美的雕刻与图画交互连结,远远望去,给人一股悠久深远的肃穆感。

可是当艾萝走近墙壁,那些理应充满历史风味的壮观造景,却模糊成一片带着雾边的古铜色。

走廊两侧的远方朦胧成雾,看起来彷彿无止尽地延伸下去。

一群身穿深青色衣服的女性从朦胧之中走出,鞋跟以三种规律的音调交错敲响地板。

叩、叩叩、叩、叩叩。

艾萝远远望着她们,注意到衣服时顺手轻抚xiōng口。

凉凉滑滑的乳房传来令人安心的触感,她庆幸自己没有像那些人一样被牢牢束缚着。

三个女人沾着雾来到一段稍远的距离时,衣服皱褶清晰可见,艾萝觉得好像曾经看过这种款式。

然而距离一下子就拉得好近。

女人们宛如走在毛玻璃的后方,无视于赤身裸体的艾萝从旁经过。

她们要去哪儿呢?艾萝小心翼翼地跟在她们后方,没想到双方距离越来越远。

不论自己处于静止或奔跑状态,彼此距离仍规律地拉开。

最后她们消失在雾的另一端,成为古铜色与乳白色接合处的三个小点,再融入色彩之中,化为虚无。

艾萝朝着长廊的尽头呼了口气,一股羡慕感油然而生。

女人们从雾的一端出现,经过了我身边继续朝目标走去,终于能从雾的另一端消失。

完整。

她们是完整的存在啊。

艾萝点点头,晃着带有些许果香的鹅毛笔。

身体很自然地接受椅背与座垫,鼻根也不排斥贴覆其上的金属片,因此艾萝也就顺势推了推眼镜,然后伏在书桌上写起字。

可是墨水罐还完好如初地搁在十三步远的矮书柜上,她只好抱怨着叹息,然后踹了桌子一脚。

墨水罐开始叩咚叩咚地滚动,调皮地滚到艾萝脚踝旁。

慢条斯理地将鹅毛笔末端沾上乌黑墨水后,艾萝尽情地在一张又一张白纸上留下大大的字母。

她知道现在必须开始练习写字,才能替自己觅到完整的存在。

就像那些走路的女人一样。

现在有更多女人从她身边走过了。

艾萝花了好长好长的时间,写了好多好多的纸张。

每张纸上都只有一个大大的字母,有的时候是「a」,有的时候是「n」。

古铜色的雾逐渐扩散之时,艾萝踢开了写字桌、整个人倾倒在满地纸张中,心满意足地笑了出来。

§光影在黑暗中向着终点飞快穿梭。

她感觉到光,而后是黑暗。

然后她也跟着飞快地穿越了黑暗,抵达光影所在的彼端。

雾化的朦胧景色慢慢变得清晰,她感觉到背压在好柔软的东西上,眼前则是挑高的老旧屋顶。

她打了个懒懒的哈欠,眼角被泪珠沾湿。

那是张从睡梦中缓缓醒过来,却没有睡饱的惺忪表情。

右手有点麻,看来稍早睡姿不怎幺好看。

她一边甩着右臂一边慢吞吞地下床,脑袋就像煮沸的水壶般,咕噜咕噜冒出好多从梦里带出来的画面。

现在回想起来,最近好像都做些怪怪的梦。

有些梦实在理不出头绪,有些梦则是有点恐怖。

唉,毕竟要想忘掉发生在黑色房间的事情,并不是那幺容易的事情嘛。

为了制止不断回想的笨脑袋,她决定抛开思绪,继续做因为下雨被迫中断的事情。

她望向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的窗口,迟了一会儿才喃喃道:「雨停了啊。

」她从床尾那乱成一团的衣物堆中,jīng确地抓起自己的内衣、羊毛衫、外套与围巾,更衣前不忘借化妆台的圆镜子好好欣赏自己的裸体。

漂亮白皙、丰满有致,最重要的是,只要给山坡下面那个好色的牧羊女摸一把,就能用几件编织品换到羊毛与许多生活用品。

她稍稍沉醉一下,才以下定决心的气势,一口气穿上衣服、提起手篮,悠悠走出这间仅设有休息房间的小屋。

本以为阳光普照的天气,在她重新开始爬坡的十分钟后又变得yīn沉,风也跟着凉了。

她唸唸有词地埋怨着。

不过,既不能怨山区气候,也不能怨缺乏物资的状况,更不能怨还要爬好一段路才能回到属于自己的那座隐匿小屋。

山里的天气本来就是瞬息万变。

山区的生活本来就是很不方便。

至于小屋嘛,她倒是宁愿多爬几段路,也不要随便就住在容易被发现的地点。

因此就算是抱怨,顶多是些无关紧要的碎碎念。

她顺脚踢了颗小石头,石头在上坡不远处停下。

从黑色的地方逃出至今,已经过了多少天呢?用雪崩来算是两天,用降雪来算是十四天,用被牧羊女调戏的次数来算则是三十五天。

头髮变长了好几次,每到腰下,就能剪起一束用高价卖给牧羊女。

那家伙似乎比较喜欢银色的头髮,但也会识趣地笑着收下自己的金髮。

真是的。

明明金髮也很好看啊。

居然说什幺「拿一束银髮来就给妳们一头羊喔」这种故意逗人的话。

更别说另一个更令人没劲的藉口了。

「其实这是山脚下的朋友拜託我要的啦!」明明是个整天在山里晃来晃去的牧羊女,这种藉口也太烂了吧。

还一边说一边搔着乱糟糟的粉红色头髮,真是个静不下来的女人。

呜,不过,虽然自己并没有很想要羊毛或羊肉什幺的,要是能养一头在家里应该也不错……考虑到在家里等待着的那张小小的脸蛋,她不禁掩嘴而笑。

小羊啊。

下次再看看吧。

她踏着兴高采烈的步伐,跨越坡道的尽头、扶着一棵棵熟悉的大树,穿越陡峭的树林最后终于回到了被群峰环绕的小小平台。

银白色的雪峰宛如大大的糖霜般,连绵密合地点缀在中央平台的周遭。

从南方的悬崖,或是从东南方这块坡道顶端朝平台中间直视的话,还能从片片糖霜中看见一块底部与侧部打直的五角形巧克力,那是比糖果屋要更令人兴奋的巧克力屋。

而且,最近或许就会换上甜腻的nǎi油色了。

虽然说她们曾因此发生了小小的争执,无论最后是要把小屋做成炼乳冰淇淋还是jīng液母乳,都没差啦。

要想相信银髮主人的命名品味,大概还得等个……一两年左右吧?总之呢,现在开始得要好好拓展主人那死板的字彙与用语。

毕竟,不管自己再怎幺爱吃那温热又腥甜的jīng液,有的时候还是会比较怀念炼乳冰淇淋嘛!在令人满意的幻想中尽情挥洒过nǎi油色油漆,她朝巧克力屋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然后不自主地发颤。

「呼……又变冷了。

」仰望不知不觉间变得厚重的乌云,她抱着再度兴起睡意的身躯,很快地环视已经熟悉起来的四周。

渐弱的光线把山谷内侧映得发蓝,那是她曾经以为再也无法见到的色彩。

虽说现在每天都能看到这幅景象,有时甚至觉得有点腻,每当睡意涌现的时候她总会多看它们一眼。

然后,在疲惫感肆无忌惮地累积起来以前,扯紧围巾、沿着小径回到那座可爱的巧克力屋。

「呼呜。

」她一手掐着围巾,小跑步着动起双腿。

马靴踩在带有残雪的石砌小路上,激起啪滋啪滋的磨擦声。

这儿白天若没降雪,气温就不算太低,得等到下午才会渐渐转冷。

因此要想享受动听的踏步声,通常都得选在早一点的时刻,否则就没残雪好踏了。

当然偶尔也会有像今天这样的好运,足以令女孩子高兴个十分钟左右,这大约等于从石头路的一端懒散地漫步回家的路程。

小小的平台上,有间小小的巧克力色木屋。

从小小的饼乾状门口迎接自己的,是有着银白色头髮的小小主人。

白里透红的两个肩膀,从米白色露肩连身裙的肩带探出,接着两条带点微黄的牛nǎi色手臂。

一条扶在门框上,一条搁在敞开的门扉把手上。

她站在透出橘黄色灯光的小屋前,缓缓伸出双臂。

「回来啦,笨母狗。

」「汪!」《黑曜石结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