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帘卷心收帝王事,一马平川扰不休(1/1)

怀光和尚携众僧侣来到寺门前,见一行八人立在寺门外焦急的等待着,为首的乃是一个中年汉子,身着蓝羽毛长袍,头戴冠帽,发披向后,以一青纱束之;其旁边是一个中年妇女,慈眉善目,身着翠se衣袄;一名少女挽着她的手,两人摇曳风姿,时而谈笑不止,时而焦急张望,那少女生得十分貌美,宛如谪仙一般,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浑身透着富家小姐的气质,美得如此无瑕,纤尘不染。

为首的那名中年汉子乃是远近闻名的江南富豪朱立群,其乃是长皇子朱常洛的远方表舅,早年在河南经商的时候,染上了官司,得恭妃的父亲王朝窭相救,当时王朝窭在女儿王氏还未被选进宫之前,他是锦衣卫百户。

朱立群脱身官案之后,感其恩德,便将王朝窭认作父亲,与王氏更是以兄妹相称,两家交好,朱立群经商聚,财家产万贯万,常以金银赠送王家。

万历初年,朝廷为神宗皇帝大婚,在民间大范围选美,时年十三岁的王氏顺利通过前几关被选入宫廷,却未进前三。选美前三名中的王喜姐被立为孝端皇后,另两位女子分别立为宣懿太妃、杨宜妃。

落选的女子一部分按规矩被遣返回乡,一部分条件较为出se者则成为宫女。王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于万历六年二月初二ri被分配到慈宁宫,侍奉万历皇帝的生母孝定太后。

三年后,十六岁的王氏偶然被万历皇帝明神宗遇见,“私幸之”,怀了身孕。不久孝定太后得知此事,问起儿子此事,神宗想赖账,假装不知道。

然而,皇帝的起居,内宫之中有专人记录在册,曰《起居注》。太后命人取来了《起居注》翻阅,对照当时ri期,神宗只好低头勉强承认了。不过太后并没有责备他,反而安慰说:“我老了,还没有孙子,如果生个男孩,也算祖宗社稷之福。是谁生的,就不必计较了”。王宫女因此进封为恭妃。

万历十年八月十一ri,十七岁的王恭妃不负重望,诞下男婴,便是万历的长子朱常洛,此后她又为神宗生下皇四女朱轩嫄,不知何故,宫廷之中,传其早夭,却一直未曾见到宫葬之举,生不见人,死未见尸,世人对此纷纷猜测不已,民间更有人说公主尚在人世,王恭妃得皇帝临幸,膝下一子一女,却并不受宠,最受宠的是“九嫔”之一的淑嫔郑氏。

四年后,郑氏也生下儿子,即皇三子朱常洵,神宗非常高兴,进封郑氏为皇贵妃。这就在立太子的问题上引出了麻烦。按照中国封建时代一贯的制度:“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在皇后没有生育嫡子的情况下,应立庶出的长子做太子。王恭妃生的朱常洛是长子,应立为太子。可是神宗不喜欢王氏母子,郑贵妃又百般阻挠,总想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因此立太子的问题,迟迟不能进行。

围绕这个问题大臣们与皇帝斗了十五年,期间发生很多事情。“国本之争”是万历一朝最激烈复杂的政治事件,共逼退首辅四人,部级官员十余人、涉及zhong yang及地方官员人数三百多位,其中一百多人被罢官、解职、发配。斗争之激烈可见一斑。

后来孝定太后得知朝廷上下舆论纷纷,便亲自出面质问神宗为什么还不立朱常洛为太子。内外交困之下,他害怕了,迫不得已于万历二十九年立已经二十岁的朱常洛为皇太子,朝政才算安稳。

在这十五年年中,王恭妃母子因受到神宗的厌恶冷落,又被最得宠的郑贵妃视为眼中钉,饱受屈辱,待遇极差,ri子很不好过。

那朱立群是曾为万历皇帝明神宗捐资修过宫殿,与皇室沾亲带故,此人爱慕风雅,却不愿入仕为官,在富庶的江南地区经商,富甲一方,而那中年妇女则是董氏,其正室妻子,而那位绝se少女正是朱家唯一的千金小姐朱书媱。

怀光和尚一见朱立群便笑脸迎上前去,行了一个佛礼,说道:“阿弥陀佛,朱员外莅临本刹,真是令古刹蓬荜生辉啊。”

朱立群也是笑呵呵的,走向前去,对怀光说道:“老夫听闻上封宝刹,得佛主庇佑,沐浴清化,香火鼎盛,有求必应,香客往来不绝,今ri特携家眷前来。”微微一顿,又道:“以表敬佛之心,老夫这次带来白银千两,为宝刹添砖加瓦,作为寺庙修葺之用,尽绵薄之力。”

身后两名仆役奉上白银千两,怀光和尚自然是喜逐颜开,笑道:“朱员外敬佛之心,佛主又岂会视而不见,几位远道而来,还请入静院禅房饮茶休憩。”

说完,便领着几人往左边的禅房走去,此时朱书媱跟在人群后边,丝毫不理会众僧侣的迎奉,径直往庙中走去,却在石柱旁见一人立在那里,朱书媱停住脚步,惊奇叫道:“哎呀!原来是你呀?没想到你竟然先到了!”

贺子藏一见朱书媱心中也自是欢欣不已,说道:“嗯,朱姑娘,我也是刚到不久。”

朱书媱还yu再说,却被朱立群催促,无可奈何,她只得悄悄的对贺子藏说道:“等一下,我找你玩,你可不要到处乱走。”

说完,朱书媱便在两名侍女的簇拥下,往禅房走去,行了许久的路,贺子藏有些倦怠了,回禅房歇息去了。

已近午时,贺子藏正在房中休息,却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自知有事发生,他抓起双剑,连忙镀出门去。

一路疾驰,来到殿堂一看,一伙携带兵刃的武林人士聚集在上封寺的大雄宝殿之中,领头一人,乃是一名中年汉子,身着青se长衫,满脸凶煞之气,腰缠一柄镶玉宝剑,吵吵嚷嚷,扬言说要寻找什么教主,其身旁立着数十名身着黑衣,腰挂短刀的汉子。

此时,怀光和尚立在人群之中,数十名武僧手持木棍立于殿中,怀光长袖轻拂,说道:“各位施主来到上封寺不知所为何事?若是为礼佛而来,老衲十分欢迎,若是来此滋事,扰乱佛门清静之地,还请各位下山去。”

领头那汉子一听此话,意在逐客,不禁勃然大怒,目光凛然,说道:“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还未曾有人敢如此对老夫如此说话,就算是教主也敬我三分,今ri你若不将教主交出来,我便血洗上封寺。”

见那人盛怒当头,怀光和尚避其锋芒,淡然一笑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知施主所寻之人有何体貌特征,敝寺皆是香客佛徒,未曾见过令教主。”

那中年汉子正yu开口说话,忽然飘来一个声音,声如金笛,在场之人无不为之一惊,那声音先是一阵讪笑,紧接着语带嘲讽话语。

“哈哈哈,你们究竟是来找人的,还是杀人的?一群莽汉,哈哈哈……”

说完,又是一阵娇笑,那笑声在人群之中回荡,兀自未绝。

众人惊奇不已,目光落处,见一少女徐徐走来,贺子藏一间心中也自是大惊,原来那人竟是朱书媱。

人群中那个为首的中年汉子一听,怒不可遏,见是说话之人一名弱女子,哈哈笑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完,“呛啷”一声,亮出腰间长剑,寒光闪闪,令人心里发麻。

而朱书媱一听对方如此轻蔑,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娇喝一声:“你又是从哪里来的无知老儿,佛门之地,不见利器,岂可容尔等冒犯。”

那中年汉子冷笑一声,说道:“嘿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休要怪老夫手下无情了。”说完,长剑凌空刺出,直奔朱书媱胸口处的“玉堂穴”刺去,贺子藏“啊”了一声,但自己此时距离朱书媱太远,出手化解,已然晚矣。

再去看朱书媱时,只见她左肩一偏,退后一步,那汉子一剑刺空,贴着她的衣襟带过,贺子藏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一剑未成,那汉子并不罢休,“唰唰”又是两剑,下刺商曲,上挑阳白,剑招一出,虎啸龙吟,呼呼而至,朱书媱哪里见过这样的凌厉奇快的剑法,自是慌了手脚,竟然愣在原地,动也不动,任凭那长剑朝自己袭来。

危难之时,一个身影急速窜出,只听见“铮”的一声,那一柄刺向朱书媱的长剑被挑开了,一道白se的人影,轻轻一晃,倏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朱书媱见了那人,轻轻叫了一声“贺大哥”,目光又转向那汉子,说道:“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

那汉子嘿嘿一笑,说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呢!”说罢,轻抚长剑,唏嘘一声,厉喝一声:“看剑!”

话音未落,一柄长剑,已然刺来,贺子藏将朱书媱轻轻推开,一个箭步,窜上前去,反手拔剑,前去迎击,那汉子突然将长剑顺势一收,自上而下,对了贺子藏连砍数剑,贺子藏提剑抵挡,每击一下,便退一步,一时之间,只听见“嗡嗡嗡…”十余声落下,贺子藏已然退了一丈之远。

那汉子见贺子藏竟然接了自己数招,赞道:“好剑法!”说完,剑锋一偏,刺向贺子藏的左肩,贺子藏未曾料到如此突然的变招,“啊!”的一声,被对方一剑刺中左肩,霎时,鲜血如注,殷红的血迹浸透了整个右臂衣袖。

见贺子藏负伤,朱书媱连忙上前去察看,谁知那中年汉子并没有停手的意思,将手中长剑轻轻一扬,又是一记杀招,自朱书媱后心刺去,朱书媱一心只顾及贺子藏的伤势,根本不顾那背后一剑。

此时,贺子藏察觉到了凌厉的剑气,顾不得流血的手臂,推开朱书媱,轻啸一声,挥动着手中的长剑,迎着那剑刺去,两剑对刺,如此疯狂之举,实在是以xing命相搏,其意在于同归于尽,那汉子见贺子藏如此出招,完全置自己的xing命与不顾,心中一惊,连忙将长剑撤回,避开贺子藏的剑锋。

贺子藏以险招取胜,侥幸胜了一招半式,然而,那中年汉子的攻势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只见他右手抄起手中长剑,平空一剑,破风刺出,左手化掌,接替而至,长剑方落,掌风已至,贺子藏躲闪不及,只避开了刺向自己的长剑,始终没能避开那极其诡异的一掌。

那掌力威猛刚劲,将贺子藏震飞在地,贺子藏嘴角淌着一丝血迹,他手中扶着凌空剑,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试了几次,却还是没能站起身,朱书媱见状,连忙扑上前去,含泪扶起贺子藏,贺子藏伸出手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两个人就这样相互凝视着,就好像这个世界都与他们无关了。

贺子藏那拼死一搏,让那中年汉子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他一心想要除掉贺子藏,他哪里肯善罢甘休,掂着剑,一步步朝贺子藏与朱书媱两人走来,贺子藏挡在朱书媱的面前,凛然说道:“有事么事,你就冲着我来,不要为难这位姑娘。”

那中年汉子仰天大笑,忽又脸se一沉,目光凝重,盯着贺子藏,说道:“笑话,整个江湖之中,还没有人能够阻止我马平川杀人,今ri纵有千般,你两人也难逃一死。”

说完,便举着剑,朝着贺子藏的头顶劈去,贺子藏也不躲闪,毫无惧se,只是含笑望着朱书媱,朱书媱也含笑望着贺子藏,似乎淡然了生死。

原来那人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马平川,此人乃是江湖中一霸,**上的翻云覆雨的人物,在江湖之中兴风作浪,得罪了不少的江湖人士,仇家众多,后来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他归顺了祁连山天鹰教,得天鹰教教主司徒空庇佑,在江湖之中为非作歹,人人得而诛之。

马平川那一剑对着贺子藏与朱书媱两人迎面劈下,两人也不抵抗,坦然面对,一个声音喝道:“住手!”

话音未落,一条人影窜到两人面前,伸出两指将马平川手中的长剑弹开,用血肉之躯弹开神兵利刃,足以见那人指法之jing妙,马平川退了几步,看清了来人的相貌,出手之人,竟是一直立在一旁的怀光和尚。

怀光和尚挡在两人面前,微微一笑,对马平川说道:“马施主,佛门清静之地,还是不要引起血光之灾,亵渎佛主,那便是大不敬啊!老衲诚惶诚恐,还望施主成全。”

马平川置之不理,肃容道:“你休要多管闲事,不然,我连你一起杀!”

怀光和尚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施主既然要无故生事,那老衲只有陪马施主走上几招了。”说完,将长袖一拂,摊开双手,做了一个迎招的姿势。

马平川长剑当胸,两人对视片刻,僵住不定,似乎在寻找对方破绽,忽然马平川断喝一声,将长剑一甩,挽起斗大的剑花,直取怀光和尚。

只见怀光和尚并不惊慌,身子微倾,避开剑尖,双手化掌,肘部微曲,掌心向内,转而,双掌外翻,双肘伸直,双掌齐发,朝马平川胸口击去。

马平川毕竟也是久经江湖的人,面对怀光和尚击来的双掌,丝毫不乱,他右掌将长剑前抛,身子往前方引去,猛然抓住长剑,刺向怀光和尚的左肩上的“肩井穴”,怀光见势,撤回右掌,马平川又左掌化掌,倏地窜回,翻身击掌,怀光亦同时出掌,两人掌心相对,皆“噔噔噔”退后几步,方才站稳脚步。

怀光和尚赞道:“施主,好高深的内力!”

马平川狰狞一笑,道:“大师你也不错,嘿嘿,不过今ri要让佛主看看佛门宗派武学是一个多么大的谎话了。”

说完,手腕一转,将长剑一紧,指着怀光,大喝一声:“看剑!”

话音未落,一柄长剑已然凌空刺出,怀光撩起衣袖,与之对舞,两人频频交手,身影左右晃动,怀光身影闪到左侧,马平川手中的长剑也刺向左处,右侧亦,一时之间,剑雨缤纷,掌影堆叠,转瞬,两人已过了十余招,仍旧不分胜负。

却在这时,一道白影从佛殿之中飞掠而出,那身法敏捷,极其诡异,眨眼之间,已然冲到怀光和尚与马平川的中间,只见那身影快出一掌,朝两人拍去。

那掌力非同寻常,带起两阵寒风,吹得人衣袂飘飞,只听两人几乎是同时“啊”了一声,各自分开,退后数步,而吗人却立在两人zhong yang,拍手笑道:“哈哈,打架,我也来试试!”

掌力竟然不知从何处而发,突发而至,奇快无比,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在场之人,无不震惊不已,贺子藏在朱书媱的搀扶下缓缓的站起身子,方才看清了那人的相貌,那人竟是那位身着白袍的中年文士,不知何时,他已经苏醒过来,并且当着众人的面打出如此不凡的掌法。

马平川退了数步,站稳身子,一见那白袍人,面se一边,连忙放下手中的长剑,行跪拜之礼,恭恭敬敬的说道:“司徒教主,小人终于找到你了,请教主随小人速速回宫,教中尚有大事等待教主处理!”

马平川此话一出,其手下那一群弟子,皆伏地跪拜,齐声道:“恭请教主回宫!恭请教主回宫!”其声如雷,响彻云霄。

贺子藏不曾想到那身着白袍文士装扮的中年汉子竟是江湖之中叱咤风云的祁连山天鹰教的教主司徒空,更想不到一位呼风唤雨的**人物,竟然会变得如此痴傻,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怎样离奇的故事?没人知道。

此时他又想起了那夜惨死在山中的一些人,蓝袍道人、跛足丐者、黑衣老人、红衫夫妇,他们又究竟是和身份,这白袍汉子是天鹰教的教主,那么当时只发现十二具尸体,但那大厅中的茶碗,却有十五个,还有三个人呢?那又三人是谁?难道就是杀死那十二人的凶手?还有那个枯瘦老人又是什么人?

他想不明白,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快了,根本就不可思维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目光再往那白袍人的身上望去,只见他根本就不理会马平川一行人,自言自语说道:“不,我是怀光和尚!我是怀光,你们是谁?你们是谁?”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你们不是在比武吗?怎么停下来了,快打啊!快打啊!”

马平川见司徒空如此状态心中诧异不已,依旧长跪不起,说道:“教主,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司徒空摇摇头说道:“你说我是教主?不,我是怀光,怀光…不是教主…是怀光…”

继而,他好像又想起了零星的记忆,说道:“我是教主…教主…怀光…教主…怀光…啊…我是谁?我是谁?我究竟是谁…”说完,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见司徒空这般模样,马平川起身,杀气毕露,对怀光和尚说道:“你们将教主困于此地,还yu隐瞒,一定是你们给教主吃了什么药,快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你们!”

怀光和尚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并不知这位施主便是你们要找的教主,且他来到上封寺时便已然是这般模样,他患的是失忆之症,我们并没有给他吃什么药丸,所以也没有解药。”

马平川并不相信,一口咬定是怀光用药害了司徒空,此时他怒不可遏,回头对身边的弟子,说道:“今ri若取不到解药,我们便血洗上封寺。”

一声令下,手底下一众人等纷纷拔刀,如狼似虎,迎面扑击,寺中武僧也手持棍棒,列阵以待,马平川与怀光和尚交手,场面混乱不堪。

此时,朱书媱走近司徒空,轻轻拍他,说道:“怀光,你怎们在这里看呀!还不帮忙?”

那司徒空愣了一下,又点点头,说道:“对,我是怀光,那我该帮谁呢?”

朱书媱指了指一旁身着僧衣的和尚,说道:“你是怀光和尚,当然是帮和尚啦!而且我们是好朋友,他们也是我的朋友,好朋友当然是帮好朋友的朋友啦,对吧?”

司徒空点了点头,喃喃说道:“对,对…”说完,便窜到人群之中,帮着上封寺众僧人与天鹰教众弟子打了起来。

马平川一边与怀光交手,一边不停地叫着“教主!教主!”,司徒空在人群之中游走,施展内力,忽然感觉心脉一滞,一股气流凝滞在百会穴处,他怒吼一声,一股力量冲他的体内窜出,将震翻在地,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发疯似地在人群之中奔走,仰天问道:“我是谁?我究竟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是谁?”

话音兀自落下,一条白影,飞驰而去,在群莽之间奔驰,片刻之间,便已经了无影踪,马平川见司徒空已经不见了踪影,哪里还有心思再为难上封寺的和尚,只是抛下一个冷眼,领着众人,匆匆下山,寻司徒空去了。

而此时,贺子藏撑着剑,站起身,走到朱书媱的身边,说道:“朱姑娘,你没事啊,事情结束了,回去休息吧!”

朱书媱点点头,柔声说道:“贺大哥,你受伤了,快,我扶你回房休息。”

说完,便扶着贺子藏往后院禅房走去,将众僧人的抛在身后,两人齐步走着,似乎整个世界都无他们无关。

怀光和尚望着马平创一行人仓促下山而去的背影,目光又在苍茫山中搜寻,近远处皆是群山莽莽,不见人迹,他仰天长叹一口气,又回首对众僧人,说道:“此事已经了结,大家都散了吧。”

众僧侣听了怀光和尚的话,齐声应了一句,皆作鸟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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