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鸣报不平眉色怒,绝色女子脱尘出(1/1)

就近寻了一家客栈,将行礼放在客栈之后,贺子藏想打探一些江湖之中的消息,以了解中原武林的形势,茶馆、酒肆、赌坊、青楼,便是四个最佳去处了。

绝尘双剑乃是江湖之中人人yu争之物,携剑行走,多有不便,恐会找只祸端,贺子藏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曾见过江湖中人为了一些蝇头小利,不惜以xing命相搏,那场面血腥,极其惨烈,见一次便已然终生难忘。

踏出客栈,来到街上时,浓雾已散,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贺子藏在街上走动,忽然跑来已然,拉着贺子藏便往,附近一家名叫裕泰茶馆的地方走去,贺子藏一看,此人乃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圆脸汉子,自己并不认识。

那人一进茶馆,就大声嚷着:“大家安静一下,我给大家介绍一个惊天动地的英雄,各位看着,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他乃是名扬四海的虎牢山大侠‘长空一剑’戚长空的徒弟贺子藏,各位,不是我刚才吹牛,我老田鼠田青笑虽然不行,但交的却全都是响当当的好汉。”说完他得意地大笑,丝毫不顾及贺子藏惊疑的目光。

贺子藏一听“老田鼠”自己并未曾听说过这个名号,他眉头一皱,知道此人必定是惹祸上身,拿自己来当挡箭牌了,只是他不明白那人为何会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连自己的师门也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饮茶的人群之中,有人重重地哼了一声,略带轻蔑之意,贺子藏抬目一望,只见邻街的桌上,坐了两个黑衣大汉,两人端着茶杯悠悠的饮茶,时不时用目光斜视着众人,哼声的就是此二人。

老田鼠田青笑见这两人轻轻一哼,像是有点害怕,忙又拉着贺子藏坐到位上,叫小伙计送来许多吃食,贺子藏见事已至此,也说不上什么来了,只得坐在一旁吃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贺子藏见那两个黑衣大汉,虽也是坐在那里喝茶,却是与众不同的喝法,他们两人喝茶之前,每次都会从身上取出一些粉红se的粉末,撒在茶杯里,饮茶之时,倒掉一半,喝剩下的一半,倒在地上的茶水升起一缕白烟,那茶水之中竟然投下了剧毒。贺子藏心中不禁怪道:“给自己下毒,哪有人喝茶是这等喝法的?”

而此时那两人正在恶狠狠地望着贺子藏。其中一人,忽然“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匆匆向外走去。

老田鼠见了,神se大变,虽然仍和贺子藏谈天说地,声音却微微发颤了,看得出他的内心十分惊恐慌乱。

不一会,先前走出的黑衣大汉,又领了一人回来,那人面孔发黄,像是重伤初愈似的,也是着一身黑衣,白se的须眉,神se倨傲至极。

贺子藏目光望去,见到那人容貌,心中大惊,那人竟然是湘西四鬼之一的白眉鬼张魑。

茶馆中喝茶的茶客,见到此人来了,俱都突然闷声不响,茶馆里变得鸦雀无声,似乎可以听见在场的每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老田鼠田青笑慌忙地站起来,拉着贺子藏说:“小兄弟,茶我们喝完了,坐着也没什么意思,我看还是走了吧。”他愈来愈亲热,居然与贺子藏称兄道弟来了。

他话刚讲完,那人yin恻恻地说:“别走,你过来,我问你几句话。”

听了这话,老田鼠吓得不轻,两腿发软,却依旧嘴硬道:“我不认识你,你问我什么话?”

那人将长眉一吹,一瞪眼,一拍桌子,厉声说道:“你过来不过来?”

老田鼠无助地望了贺子藏一眼,贺子藏本对他就没有多少好感,也觉他此举太过横蛮,冷冷吐出一句话:“不过去又怎样?”

那人yin森地干笑了几声,说道:“好极了,好极了,想不到衡州城里,还有敢向我白眉鬼张魑叫阵的人物。”

贺子藏俊目一瞪,怒道:“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

白眉鬼张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茶馆的桌子本不结实,哗啦一声,塌了下来,碎成几块,向四周飞去,张魑走近贺子藏,仔细一看,脸se一变,怒喝道:“原来是你,昨夜在回雁楼前坏我们好事的就是你,小子你倒真狂!今ri新仇旧恨我与你一并结算。”

贺子藏凛然道:“狂又怎样?湘西四鬼尽使一些yin招,真是卑鄙无耻,贻笑大方。”

而茶馆里的茶客,见两人剑拔弩张,势成水火,互不相容,知将有恶斗,一个个脚底揩油,溜之大吉。

张魑一垫步,窜出茶馆,说道:“来来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厉害人物。”

那两个黑衣大汉在旁边说道:“师父,这个就是叫贺子藏的小子,长空一剑戚长空的徒弟。”

张魑笑道:“哦!怪不得你这么狂,原来你就是贺子藏,当年你师父破了我们罗刹阵,还打伤我的二弟三弟,今天可容不得你撒野了,我定要找你了却这一段深恨。”

贺子藏微一沉吟,笑道:“十几年前,你败于我师父之手。十几年后,罗刹阵也是一样的不堪一击,我本无意沾染恩仇,前尘万事,理应如烟散去,你却执念不忘,看来今ri必须要有一个了断。”

他四周一望,街上空荡荡的,行人都纷纷绕路而行,那老田鼠田青笑,也乘机溜走了,心中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自己为他平白无故地,惹了一场纠纷,纠纷之中却又牵扯出一段仇恨,而他却甩手一溜了之。

白眉鬼张魑,伸手一探腰间,撤出一件极奇古怪的奇门兵刃,似鞭非鞭,似剑非剑,迎风一抖,伸得笔直,竟是用百练jing钢打造的。

那白眉鬼张魑,在武林中本也是一等一的角se,当初在江湖中,颇享盛名。湘西四鬼行走江湖时,唯有张魑为人尚还正派,与侠义道中人,也多有交往,只因生xing孤癖,独断独行,结下许多极厉害的仇家,被迫得无处容身,这才挺而走向,沦为鬼道,之后,xing情大变,变得心狠手辣。

他将手中的奇形鞭剑一晃,道:“朋友,动手吧,这儿就很空僻,我们也不必再拣地方啦。”

贺子藏俊目含嗔,朗声说道:“在下跟你们这种下三流的角se动手,向例先让三招,况且我见你年事已高,今ri让出六招,你休要说废话,只管招呼就是了。”

张魑一听,勃然大怒,鞭剑一点,笔直地点向喉头胸腹两个要穴,贺子藏见此人居然擅能打穴,而且一招两式,显见功力,也知不可轻敌,身形滴溜溜一转,轻悄地避开此招。

张魑一挫腕时,鞭剑倏地划起一道光芒,鞭剑破风,呼呼作响,避开贺子藏的迎面一招。

贺子藏微一绕步,剑光恰恰自身旁掠过,那张魑久经大敌,武功亦自是不凡,掌中鞭避反迎,身躯不扭,直欺上来,又极巧妙地躲开此招。

白眉鬼双脚用力,往后猛退,却见贺子藏带着一丝冷笑,仍然站在那里,他见贺子藏身法太快,心怀戒心,大喝一声,展开独门的yin阳鞭剑连环式,点、削、挑、扎、截、打、敲,卷起青光如练,招招式式,分分秒秒,皆不离贺子藏周身要害。

贺子藏却伫立如山,毫不移动,双手或抓或格,都从意想不到的部位,去化解对方的剑式,那张魑的剑光虽如千重浪涛,但到了贺子藏跟前,却如遇见了中流之砥柱,向两边分了开去。

张魑自是暗里吃惊,他发觉贺子藏的武功,远在他意料之外,自己今ri,只怕必然讨到不好去,贺子藏却也心头打鼓,暗思道:“幸亏今天只是让自己遇见了白眉鬼,若四鬼联手,恐怕自己不是对手,昨夜取胜完全是侥幸,湘西四鬼真是不容小觑。能让湘西四鬼为之卖命,看来这背后的主人身份绝对非同凡响,那会是怎样一个厉害的人物呢?”

又是十几个照面,贺子藏心中有事,只管留意张魑的身手,并不进击。

突地街的尽头,一骑奔来,尘土飞扬,只听得马背上的人大声喝道:“是什么人这等张狂,光天化ri之下,在大街上就动起手来,快给我住手。”

张魑闻言,正好下台,他忙停下招式,贺子藏也放下了手,冷眼打量马上之人,只见他全身锦绣,穿着打扮,像是个贵胄公子,背上的剑,金光灿然,剑鞘竟是用黄金打造的,气势桀骜,不可一世,坐在马上用鞭梢指着张魑说:“你大概就是湘西四鬼之一的白眉鬼吧,怪不得竟敢在衡山派地面上,随街撒野、动武,衡山派不管,我却要替他管管。”

他马鞭一歪,又指着贺子藏说:“你又是什么人,看你斯斯文文的,怎么也这样不懂事,大街之上,岂是动手之处?”

贺子藏虽觉此人太过倨傲,但听他口中提衡山派,师父曾与衡山派掌门林云阳乃是深交旧识,再者他所讲的话亦非无理,是以并未如何生忿。

那白眉鬼张魑生xing却也最是桀傲,哪里受得了这样教训的口吻,怒喝一声:“凭你也配管大爷的闲事,你也跟我下来吧。”手中鞭剑一抖,不取人身,而取马腿。

哪知此人骑术jing绝,所骑的又是千中选一良驹,手一紧缰绳,那马竟人立起来,张魑一招走空,马蹄已朝他头顶踹了下来,猛一撤身,剑式上挑,直点马首,他是成心叫马上的人下来。

那人双腿一挟,硬生生地将马向左一偏,冷笑道:“你这算是那门子的英雄,竟和畜生一般,我若不教训你,你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说着,手中的马鞭刷地掠下,带着尖锐的风声,直取张魑。

贺子藏一见他出手,就知此人内功造诣很深,而且听他说话口气,仿佛在武林中享有盛名,心中暗忖道:“这人年纪也和我差不多,武功已是如此,看来武林中确是人材辈出,只是此人太过倨傲,不然,我倒真想交交这个朋友。”

此时那人已和张魑动起手来,但却仍不下马,凭着骑术jing绝和内力深厚,虽然骑在马上没有张魑灵便,但白眉骨也占不了半点好处。

那茶馆隔壁原是一家客栈,里面本有些人在远远观望着。此时人丛里忽地发出一声冷笑,一个少年女子极快窜了出来,伸手向那锦衣人的马一点,那马突地人立而起,竟被制得定在那里,两腿前立,形状甚是可怖。

马上的锦衣人和白眉鬼张魑俱是未想到有这等变化,各自一惊,马上之人见坐骑竟如中魔,动也不动,便飘身落到地上,两眼直瞪着那少年女子,像是在惊异着这少女的身手,又像是在惊异着这少女的美貌。

张魑也被这手震住,一拱双手,说道:“这位姑娘请了,在下和姑娘素昧生平,姑娘竟插手相助,在下确是感激……”

那少女轻啐了一口,说道:“谁在帮你呀,不过我看这个人太无理。他叫别人不要在街上动手,自己却跟人打起来了,我也来教训教训他。”

张魑沉声说道:“今ri之事,看在这位姑娘面上,暂且放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ri我白眉鬼若能再见两位,却要得罪了。”

他说的是些场面话,接着他又向那锦衣少年说道:“朋友好一身武术,敢问高姓大名?”

那锦衣少年冷冷一笑,说道:“亏你还在江湖上行走,连我金剑狂少石照溪都不认得,你也不用多说废话,明的暗的,在下随时奉陪。”

张魑一听此人竟是武林中传闻的金剑狂少石照溪,又想起昨夜与自己一场恶战的那位石照溪,心中惊奇,孰真孰假,已见分晓,他面se一变,话也没说,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掉头带着那两个黑衣大汉走了。

贺子藏心中也是惊奇,暗自想道:“怎就突然冒出了两个石照溪,这石照溪究竟是何等人物?昨夜我与石兄照过面,此人定是冒充的,算了,也不必拆穿他,只要是行侠仗义,打什么样的名号,这些都不重要。”

那个自称是石照溪的锦衣少年,斜睨贺子藏一眼,他的坐骑虽被那少女制住,但对那少女非但毫无恶感,而且心中油然生出一种爱慕之意,异xing相吸,本是血气方刚的年轻汉子的常态,但方才贺子藏和少女相对一笑,他在旁冷眼旁观,却觉甚不是滋味,他平ri自视最高,把别人都不看在眼里,此刻暗自思忖道:“看这小子愣头愣脑,却不料他竟有如此佳人相伴……”

此刻那少女之目光,又有意无意间瞟向贺子藏,锦衣少年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冷冷说:“怪不得阁下随便就敢在衡州街头上动武,原来有这么好的女帮手,而且还会对付畜生,哈,哈,这真教在下开了眼界了。”

那少女起先听得锦衣人竟将她和贺子藏认做一路,眼角扫了贺子藏一眼,眉目之中别有深意,她也不否认,但后来那锦衣少年话带讥讽,她却忍不住了,当时杏目圆睁,娇叱道:“阁下,你说话可得放清楚点,姑娘不但会对付畜生,对付对付你,可也并不含糊。”

她出语轻脆,如摇曳在风中的银铃一般响亮,虽是骂人的话,听起来,仍然是又甜又俏。但那锦衣少年十分傲慢,哪里受得了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说话,不觉大怒,厉声说道:“好,好,想不到今ri竟然有向我金剑狂少石照溪叫阵的人,而且居然是个女子,我行走江湖多年,真还没有和女子交过手,可是,今ri么……”他目光一瞪,说道:“倒说不得要落个以男欺女的话头,向姑娘领教领教了。”

那少女俏目一张,正想变脸,忽地目光一转,说道:“你愿意,我可不愿意在这大街上和你动手,看你斯斯文文的,怎么也这么不懂事,大街之上,怎么会是动手之地呢?”

这话正是锦衣人先前对贺子藏说的,现在这少女竟拿它来回敬他,贺子藏听了,又是一笑,那少女也得意地看了贺子藏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锦衣少年脸上倏地飞红,他到底是江湖上的知名人物,自己说出的话,岂有咽回腹中之理,他愕了许久,话也没说一句,掉头走到马边,想扳鞍上马,但是那马已然不再像一匹能骑的马了。

那少女看了,嘴角一撇,像是想笑的样子,但是并没笑出来,走到那马旁,伸掌极快地拍了三掌,那马仰首一声长嘶,竟能活动了。

少年的脸又一红,要知道,红脸是心中有些羞愧的意思,而素xing狂傲的锦衣少年,哪里愿意表露出羞愧之se,他强自做出尊严之se,说道:“这位姑娘,真是位高人,在下今ri总算认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石照溪ri后能碰着二位,必有补报之处,今ri就此别过了。”

他狠狠地看了贺子藏一眼,跨上马背,反手一鞭,急驰而去,贺子藏见那少女三言两语,就把那少年蹩了回去,不禁又想一笑,那少女也转过头来,对贺子藏微微一笑,说道:“喂!你这人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快走呀。”

贺子藏一抱拳,想说句什么,却不知怎地说法,那少女已婷婷走了过来,俏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贺子藏连忙说:“小生贺子藏。”说完又觉小生这两个字用得甚是不妥,脸红着低下头去。

那少女咯咯笑了起来,说:“哟,你倒真文绉绉的,喂,我说,你怎么还不走呀?”

贺子藏抬起头来,和她的目光又一相对,蹑躇着说:“不敢请教姑娘芳名。”

那少女笑得如同百合初放,说道:“瞧你这人,在大街上就问起人家的名字来了,我偏不告诉你。”

贺子藏愕了一愕,他本不善言词,此刻面对着这少女。如百啭黄莺,说起话来,又俏又脆,更是无言可答,红着脸说:“那么……在下告辞了。”

那少女说道:“别忙走,我告诉你,我呀,叫朱书媱,喂,你说这名字好不好?”

贺子藏连声说:“好,好!”

朱书媱呆呆地看了贺子藏许久,突然说道:“我说贺子藏呀,你要到哪儿去呀?”

贺子藏本想随处飘泊,也没有什么固定去处,原想上玉龙雪山现在又耽搁多ri,被她一问,竟答不出话来。

朱书媱嘴一鼓,俏嗔道:“好,我知道你不告诉我。”

贺子藏慌说道:“不是我不肯告诉姑娘你,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该到什么地方去,不过随处走走就是了。”

那朱书媱自幼被极溺爱地长大,她家里又是家财巨万,在衡州城内可称是首屈一指,长大后更是养尊处优,一呼百诺,心里想做什幺,马上就去做,从来不曾有人拂过她意,这次她出来游玩,此刻却听贺子藏这样说,大喜道:“那好极了,我也是到各地去走走,我一个女孩子家,好不方便呀,你能陪着我一块儿吗?”

贺子藏一惊,他万万想不到她会这佯说法,为难道:“这样……恐怕不大方便吧!”

贺子藏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抢着说:“什么方便不方便,你到底肯不肯?”

贺子藏心里未尝不愿意,只是他幼遭孤露,生xing拘谨得很,心里想做的事,常常自己压制自已而不去做,此刻一个女孩这样问他,这是他从未答复过的问题,他想了许久,还没有回答,脸se已经涨得通红。

朱书媱一跺脚,气恼地说:“好,你不肯就算了,我才不稀罕呢,我自己还有事呢,我走了。”眼圈一红,很快地跑开了。

朱书媱走到街角的时候,迎面急急忙忙的走来了两个丫鬟,其中一人,神se焦急的说道:“大小姐,你刚才去哪儿了啊?老爷夫人可着急了,他们还等着你去南岳上封寺敬香呢?”

朱书媱回头朝贺子藏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又转过头,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们快走吧。”说完,便在两名丫鬟的簇拥下快步往前方走去。

伫立街头,寒风吹来,贺子藏愕了许久,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滋味,那女子的容貌竟是那样的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是啊,我要到哪儿呢?”贺子藏的耳畔响起了那个女子的问题,他问自己的内心,连他自己也无法回答,去云南玉龙雪山的行程又耽搁了。此

刻,他百感交集,愁怀涌生,只是在想到那个叫朱书媱的女子时,心头不禁掠过一阵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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