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盘古》写作参考资料:山地之王高仙芝(1/1)

《黑盘古》写作参考资料:山地之王高仙芝(来自网络)

唐代与东北亚的三韩高丽、新罗、百济和西域往来密切。

唐初与高丽的关系处于和平期。高祖武德七年年,唐朝册封高丽王高建武为辽东郡王。太宗贞观十六年年,高丽西部酋长泉盖苏文杀高建武,立高藏为王,自立莫离支,联合百济攻新罗。唐派人劝高丽罢兵,不听。唐太宗出兵征讨,遭到高丽国人猛烈抵抗,伤亡惨重。此后,大唐几度再兴兵端,均未成功。高宗总章元年肠年,唐终于攻克高丽,结束了朝鲜半岛上三国鼎立的局面。

唐平辽东之后,将高丽地分置为都督府,州,县,均隶属安东都护府。另“救徒高丽户三

万八千二百于江、淮之南及南山、京西诸州空旷之地”,并迁其王族于长安。仪风三年年,

又散徙其部分至河南、陇右诸州。于是不少高丽遣民杂居中国内地。仕于朝者多显官,如中宗时代的黑齿常之、玄宗时代的高仙芝、王思礼,皆为唐初名将。李正已祖孙父子则为唐代中期以后世臣。仕唐的高丽人中以高仙芝最为著名。

一、高仙芝生平及其家族

高句丽是中国东北浑江流域的一个古老的部族,约形成于公元前世纪。扶余国在公元前世纪中叶形成于辽河上游和松花江流域一带。公元初期,随着高句丽的迅速壮大,从扶余国分裂出去的势力与高句丽联合。高句丽不断进攻扶余。公元四年,“扶余王及妻攀以国来降”,被高句丽蚕食的扶余终被完全兼并。自北齐时,高句丽易称高丽。隋唐之际皆称高丽。“高丽本扶余别种。”扶余王族姓高氏,传世,年公元前年至公元毗年。总章元年,为唐所灭。从姓氏看,高仙芝家世似与高丽扶余王族有关。

《旧唐书》载,高仙芝“父舍鸡,初从河西军,累劳至四镇十将,诸卫将军。’,据此推测,高仙芝很有可能是唐迁至河西陇右的高丽人之后。

仙芝少随父至安西,以父有功授游击将军。年二十余即拜将军,与父同班。史载,开元末,为安西副都护,四镇都知兵马使。天宝六载年十二月,“授仙芝鸿肪卿,摄御史中承,代夫蒙灵誓,为四镇节度使。”仙芝破小勃律,擒勃律王苏失利之。

天宝八年年,兼右金吾卫大将军。仙芝与于闻王尉迟胜击破萨毗播仙。次年,受封为右羽林大将军。吐火罗叶护失里但伽罗遣使人唐表称“揭师王亲附吐蕃,困苦小勃律镇军,阻其粮道”,故请使安西兵讨揭师。因揭师王勃特设“于卿不孝,于国不忠”,玄宗许之。安西节度使高仙芝破揭师,虏其王勃特设。天宝十年年chun正月,高仙芝人朝,献所擒突骑施可汗、吐蕃酋长、石国王、揭师王。仙芝因功,不久升为河西节度使。岁尾,因擒斩石国顺义王,而兵败但逻斯。

天宝十四载年,进封密云郡公,右金吾大将军,“天武军”副帅。年末,仙芝被斩。

高仙芝的死因十分明了,各种史书记载大多一致。

天宝十四年,安禄山已叛。高仙芝时任右金吾大将军,奉玄宗之命为“天武军”副帅,率诸军东征,讨叛。

此时,安禄山的军队已顺利渡过黄河,抵达洛阳附近。唐玄宗急遣安西节度使封常清前往洛阳募兵抵御。而封常清所募集六万人,多为市井子弟,均未受过军事训练,连打败仗。高仙芝便集飞骑、犷骑、边兵及新募兵合五万人发长安,屯驻陕州,遇封常清溃兵,退守渔关。因监军边令诚与仙芝不和,上书玄宗。玄宗听信,下旨处死。

二、破吐蕃谋取安西四镇之役

安西都护府为太宗、高宗两朝统治西域之最高机关,其职权为统摄藩部诸府州,管理当地驻兵。玄宗时期又增设安西、北庭两节度使,委以兵马财赋大权。

太宗时期以后,吐蕃势盛,屡图袭扰安西四镇。直吐蕃西的大勃律习与小勃律接。小勃律为吐蕃人四镇之天然通途。

司马光说“勃律唐之西门,勃律亡则西域皆为吐蕃矣。”吐蕃征服大勃律后,随即进攻小勃律,yu假道攻袭四镇。西北二十余国皆为吐蕃所制。开元初,小勃律王没谨忙曾来唐朝,玄宗以子蓄养。不久,吐蕃夺小勃律九城,没谨忙向唐求救。北庭节度使张孝篙遣疏勒副使张思礼率唐军锐兵和西域部众四千前往,与没瑾忙联兵破吐蕃。年,吐蕃再度西击勃律,西域唐属国又转向吐蕃朝贡。

勃律告急于唐,唐发兵破吐蕃于青海。此后,吐蕃引诱小勃律国王继承者苏失利之娶吐蕃公主,西域二十余国皆羁属吐蕃,贡献不通。安西都护田仁碗,盖嘉运及灵誓累三次讨之均不捷。天宝六载年chun,玄宗特救高仙芝统率兵骑万人为行营节度使,往讨。“仙芝乃自安西过拨换城,人握瑟德,经疏勒,登葱岭,涉播密川,逐顿特勒满川,行凡百ri。特勒满川,即五识匿国也。”仙芝兵分三路,会合于连云堡。连云堡距婴勒城之北巧里,有吐蕃守兵千人。婆勒城依山傍水,斩断崖谷,编木为城,有吐蕃兵仈jiu千人。仙芝于黑夜引军渡要勒河,登山大破之。据其城,分老弱三千守之。仙芝领兵继续前进。

三ri至坦驹岭。岭之南面,直下峻峭,四十余里。仙芝预料兵士登至山顶,必惧险而不愿下岭,于是使三十余骑扮装山南阿驾越城之胡人为计。大军登顶后,兵士见二十余胡服骑兵自山之南面上来,表示阿弩越胡人赤心附唐,来迎。仙芝佯喜,据以布告全军下岭。三ri后,阿驾越胡人果迎。次ri,高仙芝至阿驾越城,密令千骑突入小勃律。小勃律王及公主、大臣皆逃匿于山谷。唐军出示救命,赐彩物,诱出诸大臣,缚之待大军。惟王与公主未出。仙芝继至,令砍断通吐蕃之婆夷河藤桥。藤桥阔一箭道,修之一年方成。先是小勃律允许吐蕃假道,故吐蕃才架此桥,以利进军。藤桥距小勃律印里。桥断,吐蕃无进路。勃律王及公主出降,唐军平其国。仙芝虏勃律王及公主,献于京师。玄宗诏改勃律地为归仁军,募三千人守其中。从此,小勃律复归唐统治。小勃律战役,高仙芝出奇制胜,保全了安西四镇,保障了由唐领西域南赴印度、西抵阿姆河南之路的畅通。此为中亚史上的著名战役,

也是唐在西北绝域军事上一次长途奔袭的成功战例,使唐威名远扬。

斯坦因评价,仙芝之功“可与欧洲史上翻越阿尔卑斯山之著名军事将领相提并论。”

《孙子兵法》ri“知天知地,胜乃可全。”

这应是高仙芝于小勃律之战取胜的关键。“知天”

可具体理解为充分利用气候条件。

《唐书》记载,高仙芝率军行至连云堡,“城下有婆勒川,水涨不可渡。仙芝以三牲祭河,

命诸将选兵马,人贵三ri干粮,早集河次。水既难渡,将士皆以为狂。即至,人不湿旗,马不湿翰,已济而成列矣。”仙芝用“

天时”之利,使其部下顺利渡过要勒河。于是唐军登上挑击,大破吐蕃。至夜奔逐,杀五千人,生擒千人,得马千余匹,军资器械不可胜数。世纪初,英国探险家斯坦因沿高仙芝破吐蕃路线考察,发现沙哈德黝山,即指连云堡峡谷地形地貌与《唐书·高仙芝传》记载完全一致。由于夜间霜冻,河上游融化的冰雪水量减少,“夏ri之晨,河水沿宽阔的谷底穿流,可涉水横渡”,因此过婆勒河只有凌晨。

“知地”即了解战场地理环境。

仙芝以马步万人越葱岭,首要问题是保证粮袜供应。高仙芝利用地理环境之便,采取兵分三路的办法来解决后勤供应。因此,他“使疏勒守捉使赵崇砒统三千骑趣吐蕃连云堡,自北谷人,使拨换守捉使贾崇砒自赤佛堂路人仙芝与中使边令诚自护密国人。”

其一,可借安西极边戍之葱岭守捉补给养

其二,途经“

寂麦半多”的揭盘陀

其三,在到达特勒满川后,极易接近物产丰富的巴达克山。另外还可利用阿赖大道到达属唐管辖的肥沃丰腆的大宛平原,以取粮袜。

由于高仙芝利用有利的自然地理条件,保证了全军的粮袜,使万人之军顺利会合连云堡。“仙芝深人万里,立奇功。”

斯坦因评价高仙芝的战略战术是只有中国人才可能创造的奇迹。因此高仙芝以“中国山岭之主”一而闻名西方。

三、但逻斯之战

“素叶城西行四百余里至千泉,千泉西行百四五十里至但逻斯城”,乃“石国大镇”

。薛能词中“悬军征拓揭”即指天宝九年高仙芝兵征石国之战。此战仙芝获其王以归,引发了唐与大食之间的首次交锋,这便是著名的但逻斯战役。

一恒逻斯战役之缘起、结局及评价

早在公元世纪中叶之前,中亚昭武诸国已受唐编置,其君受唐官爵。然而,大食ri渐强盛,至七世纪下半叶,其势力很快深人阿姆河北岸诸地。在这种形势下,昭武诸国只能跨属唐及大食两国。于是,唐与大食展开了争夺昭武诸国的斗争。双方间的战争似乎难以避免,也将是历史的必然,而高仙芝诱杀石国国王则成为两**事冲突的导火线。

天宝九年年,“仙芝勃石国王无蕃臣礼”,引兵袭石国,掠其财宝,俘其国王,送献京城斩之。石国王子逃难奔走,具告仙芝欺诱贪暴之状。昭武诸国皆怒,与大食连谋,yu攻四镇。

高仙芝得知石国王子乞大食兵进攻四镇的消息后,率领蕃汉军数万人深人迎战,在但逻斯城与大食遭遇,对峙五ri。天宝十年年七月,但逻斯之战以赛德·伊本·萨里赫乙骊获胜、仙芝大败而告终。唐军伤亡惨重,仅余数千人。高仙芝因部下解救,才幸免于难。

在早期的阿拉伯史学家诸如塔巴里等人的著作中均无关于此次战役唐军伤亡情况的记述。只有后来伊本·阿尔·阿希尔的记述与《唐书》一致。高仙芝军队的参战人数总计三万,被俘两万。

仙芝军败的两个原因

出征路线漫长。据随高仙芝军出征者杜环记述“从安西西北千余里有勃达岭,勃达岭北行千余里至碎叶川,其川西接石国,有城名但逻斯,石国人镇,既天宝十年,高仙芝军败之地。”这条路径恰与《新唐书·地理志》所载西州至但逻斯道相吻合。“安西大都护,初治西周。”自安西西出是拓厥关白马河苦井拨换城曰姑墨州拔达领乌孙所治赤山城真珠河热海一碎叶川碎叶城西十里米国城阿史不来城俱兰城一达但逻斯城。这条路线是跨越天山山脉东西走向的大道。仙芝此行之前的公元年,玄类法师西行亦走此道。据《大唐西域记》载,“出高昌故地,自近者始,ri阿替尼国,旧曰焉香”,“经屈支国,旧曰龟兹”,“经小沙破至跋禄迎国,旧曰姑墨”,度石破至凌山,“山行四百余里至大清池”,“西北行至百余里至素叶水”,“素叶已西,数十孤城。”“

素叶城西行四百余里至千泉”,“千泉西行百四五十里至但逻斯城。”

据沙碗考证,勃达岭即拔达岭,玄类称之凌山跋禄边国即梵文之,阿拉伯语称之拨换城

叮妹朋,今阿克苏真珠河即锡尔河,昔之药杀水田田大清池乃热海玩碎叶位于今托克马克爪附近,千泉在今地奥利一阿塔』,现名江布尔城。

由此可见,玄奖西行求法,高仙芝出兵但逻斯、迎战大食,

行走的都是《新唐书·地理志》所记述的天山南麓之南道。这条路线可能是当时相比之下较为通达的途径。但是依然相隔数千里,且山岭峻峭,河流湍急,道路崎岖,途径险阻。唐军经过长途跋涉,

已人困马乏,难以抵御大食强兵及“异姓突厥兵数万”。投人兵力不足。高仙芝部队中唐朝驻军力量有限,故多由当地部族征发而成。除了拔汗那等部“时从仙芝击大食”

外,参加征伐的还有靠近西部天山的葛逻禄人马,而非其主体。参战军队,部众不一,难免军心动荡。由于葛逻禄部众倒戈原本但逻斯城“

石常分兵镇之,’几方与大食夹击唐军,仙芝腹背受敌。又因唐军“深人胡地,后绝救兵”,导致“攻但逻斯城,败仙芝军。”

仙芝远征但逻斯虽败,而其地是继东汉西域都护官员甘延寿、陈汤打匈奴至康居今哈萨克斯坦东部,西汉李广利攻大宛今费尔干纳盆地之后,中国古代史上汉兵所达最远的地区。

国际学界对但逻斯战役的评价历来不一。一些学者认为,公元751年,高仙芝在帕米尔高原以西但逻斯被阿拉伯人打败是东西历史的转折点,这是中国对中西控制的结束。但逻斯战役后,唐失去了对中亚昭武诸国的控制能力由于但逻斯战役之败,中国国势遂绝迹西方。追索史籍,

便会发现上述立论失之偏颇。

文献记载但逻斯之战后,“是时中国盛强,自安远门西尽唐境方二千里,间阎相望,桑麻翁野,天下称富庶者无如陇右。”天宝十一年年十二月,康国遣使朝贡。天宝十二年年五月,

火寻国遣使献紫鹿皮、白生石密、黑盐。七月,安国遣使朝贡。。九月,以突骑施黑姓可汗登里伊罗密施为突骑施可汗。北庭都护程千里追阿布思至硫西,

以书谕葛逻禄使相应。阿布思穷迫,归葛逻禄。葛逻禄叶护执之并其妻子靡下数千人送之。甲寅,加葛逻禄叶护顿毗伽开府仪同三司,赐爵金山王。葛逻禄于天宝十一年、十二年先后抵长安,其中十二年四月来朝人数多达人。葛逻禄仍保持着向唐朝“每岁朝贡”的惯例。天宝十二年年十月,封石国王男那车俱鼻施为怀化王。十二月,石国遣使献方物。天宝十三年,

年四月,米国遣使来朝。九月,康国遣使朝贡。闰十一月,东曹国王设阿、安国副王野解及诸胡九国王,并遣上表,请同心击黑衣,辞甚切至。帝方务必怀柔,皆劳赐,慰喻遣之,以安西域。天宝十四年年三月,

康国副王、火寻国王稍芬、曹国王设阿忽并遣使朝贡。康国王、石国副王并遣使朝贡,各授折冲都尉,赐紫袍、金带、鱼袋七事,放还蕃。该年岁末,仙芝死后,蕃将火拔归仁等各将部落并仙芝旧卒,蕃汉兵号称万人镇守撞关,“以讨禄山”。由拔汗那、于闻、龟兹等兵力组成的西域军队转战于今陕、晋、豫一带,为平定“安史之乱”作出了贡献。

史料证实,自但逻斯战役结束至“

安史之乱”发生,西域安然无恙,仍内附唐朝。中亚昭武诸国人唐贡献之使依然不绝于途。

< fu同藩属的关系与国内政治经济局面及外部环境密切相关。仙芝败于大食并未影响唐的内政外交。众所周知,此时大唐的封建经济繁荣,国内政治稳定统一。在外部环境方面,由于唐朝最高统治者推行“怀柔远人”的对外开放政策,西亚与中国的联系空前加强,大唐周边的一些弱小地区和海外国家也十分注意利用国际关系和经济文化交流来改变自身的不利和落后局面,纷纷遣使入唐。

更何况阿拉伯人的侵略势力伸向中亚以后,开始施行暴政,遭到中亚各民族的坚决抵抗。撒麻尔罕康国王古拉克曾向大唐乞援,以对付大食人。但逻斯战役的同年年,布哈拉安国又一次爆发了反对大食的斗争。此后一年,中亚的马维兰纳尔也不断起义反抗大食。客观条件决定了但逻斯之战未能削弱唐在西域的势力影响,中亚诸国人唐频率有增无减。

二恒逻斯战役—中阿关系史辉煌时代的开端

但逻斯战役发生时,正值阿拉伯帝国进人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阿布·阿拔斯川刘一五挑登上了哈里发的宝座,建立了阿拔斯王朝。阿拔斯乃残暴之君,他对前朝统治者楼马亚家族采取斩尽杀绝的政策,正在全力以赴讨伐旧朝。虽然楼马亚家族被镇压,但其中不少地区则不承认阿布·阿拔斯的哈里发地位。但逻斯战役后的第二年,即公元年,出现了光复楼马亚朝的运动。社会扰攘纷争,国内政局不稳,无疑削弱了大食向外侵略扩张的势力。这样一来,阿布·阿拔斯已无暇顾及唐朝西域。

阿布·阿拔斯去世,其弟阿布·哲耳法尔继位哈里发,

自称“曼苏尔”,意为“胜利者”

。他富于谋略,荃除叛乱,消灭异已,成为阿拔斯王朝真正的奠基人。他采取了“远交近攻”的对外政策。

与此同时,大唐帝国也已达到封建王朝的极盛时期,疆域辽阔,经济繁荣,文化昌明,声威远播,侠侠大国之风度与大食势均力敌。

在这种背景下,大食虽与唐在但逻斯发生干戈,击败边将高仙芝,但并未东进,更没有使两国关系恶化,而是很快便与唐朝修好。但逻斯战役后的第二年就有使节来朝。以致当“安史之乱”时,高仙芝任副帅兼御使大夫率军进伐,大食亦出兵“东向讨贼”

。此后,两国友好往来ri益增强。

但逻斯战役虽是中国与阿拉伯关系史上的一次兵刃相交,但其重大意义在于,它促进了中国与阿拉伯国家技术文化的交流,因此有了中国造纸术的西传。

纸之发明乃中国专利,《后汉书·蔡伦本传》说“自古书契多编以竹简,其用嫌帛者谓之为纸。嫌贵而简重,并不便于人。伦乃造意,用树肤、麻头及敞布、鱼网以为纸。元兴元年年奏上之,帝善其能,自是莫不从用焉,故天下咸称‘蔡侯纸”,。这种纤维纸成本低廉,质地良好,能用于书写,是世界文明史上的重要发现。这也是中国对人类文化发展的伟大贡献。

有外国学者认为,纤维造纸乃撒麻尔罕人之发现,中国的纤维造纸是在男。年后才为世人所知。但是,斯坦因先生在中亚细亚的探查结果推翻了上述说法。他确认,早在公元二世纪,中国就有了不掺任何杂质的纤维造纸工艺。斯坦因的发现验证了中国史籍的记载。

天宝年间,随高仙芝西征,在但逻斯战役中被阿拉伯人俘虏的杜环著有《经行记》。这是关于阿拉伯**最早的华文记录。据经行记》载,与杜环同时被大食人俘虏的兵士中有汉匠作画者京派人樊淑、刘批,织络者河东人吕礼等。可见,掳去阿拉伯的唐军战俘中不乏工匠艺人。阿拉伯文史料亦载,但逻斯战役的中国战俘中有造纸工匠。

阿拉伯作家塔米姆·本·巴赫尔知‘在《巨撇行记》中引述“穆斯林卤获甚丰,掳来的一些人的孩子们就是现在在撒麻尔罕制造上好纸张、各种武器、各种工具的人。”

据英籍伊朗学家米诺尔斯基材考证,这批孩子,当是年高仙芝与大食交战的唐军俘虏们的子弟。

从事自然科学的学者比鲁尼一认为,“初次制纸是在中国”,中国的战俘把造纸术传人撒麻尔罕,从那以后,许多地方建立起纸坊,以满足当时的需要。

萨曼王朝宰相」腼在其编纂的《道里郡国志》中也说,纸是由中国俘虏传来撒麻尔罕的。吉雅德·本·萨利赫‘

曲擒获了这些战俘,其中有纸匠。这种手工业从此发展起来,产品不仅供应本地需求,而且成为撒麻尔罕人主要的外销货物。它因此也调剂了世界各地人民的需要和幸福。阿拉伯史学家萨利普援引贾汗尼即别心的著作《道里郡国志》阐述“

康国撒麻尔罕田犯特产有纸,此纸由中国俘虏传入。撒麻尔罕从中国人处学会了造纸。但逻斯战役后,纸业ri趋发展,一切国家皆用之。”

对中国科学史奉献终身的英国学者李约瑟博士考述“

但逻斯朋河战役以后,中国的造纸技师被俘并被劝说继续在撒麻尔罕施展他们的工艺,这是已知的造纸术从东向西传播最早的一步,但这起码是造纸术发明后以刃年的事情了。它的重要xing远远超过了中国和穆斯林在艺术风格上人人皆知的相互影响。”巴尔托里德先生遍阅阿拉伯文献后指出,阿拉伯史料没有任何关于纤维造纸作为一种新工艺的记录。他认为,纤维造纸工艺乃大食战胜中**队后,由中国战俘传授而得之。因此纤维造纸术不是阿拉伯人的发明。由于造纸术的西传,到世纪末,在穆斯林国家,撒麻尔罕纸取代了莎草纸和羊皮纸。

综上所述,不仅汉文史料,而且大量的西文、俄文、阿拉伯文史料足以作为造纸术系中国工匠西传定论的佐证。

高仙芝率唐军与大食在但逻斯交战,正值世纪中叶,当时,阿拔斯王朝为了增强势力,巩固政权,满足皇室生活需要,开始大力发展生产。阿拉伯帝国进人鼎盛时期,经济发达,文化繁荣,交通繁忙,商旅不绝。又因其地处当时世界中心,东接中国和印度,南抵安达鲁西亚,西邻撒哈拉,北连东罗马,中国的纸一经传来,就以其jing美、便利、实用的特点而随着阿拉伯人的征服路线驰誉亚洲,运销欧洲,风靡世界。同时,中国的锦纺技术、陶瓷术、炼丹术和硝也经西域传人阿拉伯国家。从此,中国与阿拉伯世界频繁交往的时代开始了。

历史的记载告诉我们,纸的西传对中外文化交流具有重大的意义。这也是以高仙芝率军打仗为媒介,唐与阿拉伯争夺西域的结果。著名的但逻斯之战为公元世纪后中国文化技术的西传创造了客观的条件。

四、与高仙芝相关的人物事迹

玄宗之时,因有高仙芝等英勇善战的各乙娜数民族战将辅佐,大唐政权对西域诸国或用政治手段,或用军事力量,经营得策,诸国内附,致使唐朝西门一时巩固。在论述高仙芝事迹的同时,不可不提及曾与他一起浴血奋战的大唐边将。

李嗣业,京兆高陵人。身高七尺,壮勇绝伦。天宝初,随募至安西,初为中郎将。身经数战,所向披靡。肃宗初见李嗣业云“今ri得卿,胜数万众。”

天宝七年公元年,高仙芝奉诏总军专征勃律,任用战将李嗣业与郎将田珍为左右陌刀将。当吐蕃聚十万众于婆勒城下,高仙芝命李嗣业“不午时须破此贼”。李嗣业引步军,持长刀,独引一旗于绝险处登上山顶。诸将齐上,向下抛石。吐蕃军大溃,纷纷投水溺水。唐军长驱直人勃律城,擒勃律王及吐蕃公主,乘胜而归。“款塞朝献,嗣业之功也。”仙芝为表其功,授其右威卫将军。

天宝十四年公元年,爆发“安史之乱”。唐肃宗为了平定这次叛乱,抽调安西、北庭两都护府及西域诸国所统兵力人关作战。高仙芝部下李嗣业统众万里前往。其威令肃然,部属纪律严明,所过郡县秋毫不犯。李嗣业率jing骑前击,临战忘身,所向无敌,不幸为流矢所中。肃宗得悉,磋惜震悼,称其“

怀干时之勇略,有勘难之远谋。久仕边睡,频立勋庸。壮节可嘉,将谋于百胜。”杜甫也有《观安西兵过关中待命》二首,赞李嗣业所领讨伐安禄山的安西兵“四镇富jing锐,摧锋皆绝伦。”“

临危经久战,用急始如神。”“奇兵不在众,万子救中原。”

与高仙芝业绩密切相关的另一个人物是蒲州琦氏人封常清。常清少孤贫,细瘦颇目,一足颇短。自幼随父读书,颇具才学,处事果决。封常清慕仙芝高义,“愿事鞭髻”,仙芝不纳。常清ri候仙芝出人,不离其门,凡数十ri,仙芝不得已,留之。

天宝六年年,封常清随高仙芝破小勃律,累以军功,仙芝授其为节度判官。仙芝每出征讨,

常为留后,深得仙芝信任。封常清不仅xing情勤俭,“每出征或乘骤,私马不过一两匹”,而且处理军务赏罚严明。高仙芝ru母子郑德诊为郎将,仙芝待之如兄弟。郑德诊骄横yin逸,威行军中。常清判其死罪,以肃军政。仙芝妻及ru母号哭求救,而仙芝遂不询私阻挠常清。于是“军中畏之惕息。”可见封常清能治军政,亦缘高仙芝不以私亲挠法。

封常清的业绩还在于,天宝十二年年讨大勃律一战而胜,天宝十三年年破播仙凯旋而还。

唐代诗人岑参几度出塞,伴随高仙芝、封常清,久佐戎幕。天宝八年年,他在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帐中掌书记。天宝末,封常清任安西节度使,岑参摄监察御史,充安西、北庭节度判官,写下了许多情思激越的边塞诗。其中《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一首吟道“亚当勤王甘苦辛,誓将报主静边尘。古来青史谁不见,今见功名胜古人。”以此赞美常清忠勇。

天宝十四年年,安禄山叛,封常清“

走马赴东京”。常清连ri血战,敌锋难挡,最终失败。

玄宗削其官职,令其还仙芝军效力。监军边令诚奉,“常清以贼摇众”,玄宗大怒,遣令诚斩常清。常清“饮药而死”。chao背临死之前,吐心陛下“臣死之后,望陛下不轻此贼,无忘臣言,则冀社樱复安,逆胡败覆,臣之所愿毕矣。”表达了他对国家命运的深刻忧虑以及对大唐的眷恋之情。

检阅高仙芝、封常清、李嗣业的征战业绩,我们理解到,西域统一于大唐实是汉人和各民族将士共同战斗的结果。我们领略到唐朝诸多官员为了勤王报国、为了保卫边地的和平安宁,历尽苦寒,坚韧守边,与敌奋战的英雄气概。

五、高仙芝的历史功过

长期以来,学术界很少专文论及高仙芝的历史功过。基于史料,通过对高仙芝生平事迹的考索,

应对这样一位为保卫我国西北边疆献身的唐代少数民族将领给予公允的评价。

综观高仙芝的一生,他自幼随父来西域,子承父业,成为唐朝派驻西域的武官。父子两代戍边数十年。

高仙芝生活的年代,正是西域各少数民族政权归属于中原王朝的时代。当时,彼此之间的政治、经济、文化联系都较以往更加密切。西域依赖强盛大唐而确保和平安宁而中原则求西部边疆稳定,使内地免遭外患侵扰,保障通向西域之贸易孔道畅通无阻。西域与中原相互依存,形成一种强大的凝聚力。

此时的吐蕃与唐朝争夺西域之战,从我国整体利益和多民族的立场出发看,其后果和影响关系重大。尚若唐失西域,势必导致道路梗绝、往来不通,有害于西北边疆各族人民与中原王朝的经济、文化交流,从而打击西睡少数民族对中原地区的向心力。

当吐蕃三度进攻安西四镇、yu阻断西域与中原联系之际,高仙芝熟谙边情,身历行阵,凭其胆略,勇悍善战,率领由多民族组成的西域军破吐蕃,功勋尤著,客观上顺应了统一的历史大趋势。

“安史之乱”发生后,高仙芝毅然奉命率骑五万前往抵御安禄山巧万军队。终因寡不敌众而退守渔关。“

仙芝至关,缮修守具,守善和戍。贼骑至关,已有备矣,不能攻而去,仙芝之力也。”由于高仙芝的有备无患、固守撞关,长安免落叛军之手。即使高仙芝被杀之后,唐军仍在撞关一带与叛军相持半年之久。可见,仙芝对大唐之忠勤,功不可没。

高仙芝自非完人。他贪利、采取不义之举,引起昭武诸国不满,使唐军败于大食,损失惨重。“仙芝xing贪”是他的阶级属xing和时代局限所决定的。

不以一过掩大德。高仙芝一生在西域的活动,功大于过。他对大唐边关的防守,为维护唐朝与西域唇齿相依、患难与共的关系产生过重要的影响,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通过探析高仙芝在西域的主要活动,从中给我们一些启示

高仙芝所处的时代,正是中国封建社会发展史上经济空前繁荣发达,政治极其强大稳定的唐王朝。“自唐兴以来,边帅皆用忠厚名臣。”其中不乏少数民族将领。唐朝统一西域后,为了巩固其统治地位,

全面加强了对这一地区的管理,积极推行其行政制度和军事制度同时也采取了比较开明的民族政策,选用了一些能够贯彻其政策的少数民族得力将领担任边疆的军事长官。玄宗时期也不例外,以高仙芝为代表的一些少数民族将领备受重视。玄宗之所以器重仙芝,除了他的才勇有谋外,还因为启用高仙芝等少数民族将领更有利于调整民族关系,安抚少数民族,保证边疆稳定,为统一大业服务。玄宗在传位肃宗时说“西北诸胡,吾抚之素厚,汝必得其用。”可见,在当时的历史大前提下,玄宗派高仙芝等少数民族将领人西域,是唐朝保西域的重要战略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