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朋友（1/1）

林艺娟转头，只见对面站着个穿着白裙子的的女孩，挥舞着手，“湘琴？”嘟囔一声后似乎是更加确定了，也同样的举起手来。

快三年未见的朋友见了面，好像两只叽叽咋咋的小老鼠，有着说不完的话。

湘琴得知了朋友的境况。因为林艺娟小考是学校的第五名，也进了市里的中学，成绩也一直不错，这些，湘琴为朋友感到高兴。

“给你看这个？”湘琴拿出一叠相片，是他们以前游玩的时候照的相，有景色的、有建筑的、有游乐的，那一张张的图片似乎给林艺娟打开了一扇未知的世界，原来，游乐场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原来，高楼大厦就是这个模样的，比想象中还不真实，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那是幻境成真，反而觉得就是梦了。

惊讶、震惊、向往之色一一在林艺娟脸上浮现，最后却化为了寂静。

“怎么了？”感受到朋友的失落，刚刚还好好的心情，这是怎么了。

“我爸妈说初中读了就不让我念了。”林艺娟把脸侧到一边，眼神看着面前的田，目光茫然却带着些不甘和恨意，“她说女孩子迟早是别人家的，在我身上浪费钱。”

“这都什么时代了？”马上就要跨入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许多新的观念早就被人接受了，特别是在发达地区的人们。不过，偏僻之地却还留着传统。

长贵给大伯家装了电话，说是联系方便，又给了爷爷一些钱。至于高秀玲的娘家他们什么都没有表示。

那次高秀玲要他们还钱不成，反而遭到奚落，湘琴受伤也没有来看望，这次亲家大寿，也不来。对于父母，高秀玲都有些绝望了。

因为要上学，湘琴一家人呆几天就走了，林艺娟这次没有去送行，她捧着湘琴送给她的几本书，愣愣的不知道想些什么，知识改变命运么，但那知识哪里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呢。“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这是湘琴走之前最后的说的话。那时候是多么天真，原来，现实是那么不带有幻想。

落日的余光还残留在天空，云彩都被染成了五颜六色，热气逐渐消散，林艺娟在这黄灿灿的天幕下看着远方，犹如被定格的画卷。

回去的日子更紧张了，要上个好大学就要选个好高中。在得知湘琴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时，长贵抱着自从长大后就没有抱过的女儿，眼眶都红了，倒是妈妈镇定一些，笑道，“这还只是一个高中呢，要是琴琴考上了大学，你这爸爸是不是要哭出来啊。”

连湘琴也被逗笑了，最后还为了给湘琴庆祝，出去吃了一顿。长贵的小公司经过两三年的发展，也有些规模，现在到处都在搞建设，正是赚钱的时候。

进入2000年，一觉醒来便跨入了二十一世纪，这似乎预示着人们的新生一样。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申奥成功，都彰显着中国这个世纪勃勃的生机，可是，这个新世纪并不像人们期待的那般顺风顺水。或许风雨之后的彩虹才会更加美好，连时间也知道这个道理。

那一年对湘琴极其重要，因为她要高考了，但是这对他又是一个很大的挑战。2002年11月的时候，广东佛山发现第一起后来称为sars的病例，第二年，上半年**开始肆掠我国。各地人心惶惶，加上有了计算机和电视，消息传播的极快，还有一些流言也纷纷出现，更多的不安出现，特别是在广东省中医院护士长叶欣殉职后，广东作为源发地更显的焦躁不安。拥挤的街道变得稀稀散散，都带着厚厚的口罩。

就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延边老家的爷爷就打来的电话，心急的不得了。即使再电话里，湘琴父母也听得出焦急来。

“长贵啊，你们那到底怎么样了啊，那电视上说很严重啊？”爷爷在那边拿着电话，脸色焦急，周围的还聚着大伯家的人。

“爸，没事，你们放心吧。”长贵怕吓到年老的父亲，轻描淡写，“家里边没有什么事吧？”

“这里啥事都没有。”偏远的小镇一直被人忽视这，这一刻，仿佛也被这病毒给忽视了，倒成了件好事。

“琴琴呢，她是不是还在学校啊？”老人最关心的莫过于那个懂事的孙女。

说起还在学校读书的女儿也是心里焦急，却不好在父亲面前表现，“她也没事。”

“要不，你们会老家避一避？”

长贵苦笑，这个时候正是关键的时候，孩子马上就要高考了，哪里知道居然出现了这种事情，“爸，孩子要高考呢？”

“高考，高考，人命都没了，怎么考啊？”老人开口就骂，要是长贵在的话，老人巴不得扇自己的好儿子一巴掌。

四十多的人了，还被老父如此骂，长贵脸上讪讪的，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既然不回来就把孩子接回来，那学校人那么多，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老人不放心的嘱咐道，“你们怎么当孩子父母的。”气不过，最后大大的抱怨了一句。

挂了电话的长贵讪讪的看了眼脸色同样不好的妻子，“要不，我们把孩子接回来，他们的课基本上都上完了，现在就是复习了，在家也一样嘛。”

妈妈不说话，她现在满心都是焦急，或许正是因为太焦急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随着**形势的急剧转变，老家一天一个电话，似乎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似得。天天嚷着问什么情况，知道湘琴还在学校的时候，老人急躁的差点摔了电话。也不听儿子媳妇的解释，只说了句你们不回来那我就过去。

长贵和高秀玲都以为老父只说说笑，可在第二天接到大哥的电话说老父上车了，两人震惊之下，就是不安，苦笑着叹气，“大哥，你怎么不拦着爸，他这么大年纪，又不识字路上迷路了怎么办啊，再说，现在**那么严重，到处乱走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