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我命中注定的大女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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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抖了一下,松开枪,社畜握着枪口,拇指将保险栓扣上,手掌压着枪身按在桌上,转脸嘴唇触碰到卡佩尔的耳尖:“手机呢?我打个电话。”

社畜高热的嘴唇热度,让卡佩尔浑身发僵,眼睛瞪得溜圆:“我身上没手机啊,在保镖那里。”

社畜压低声音:“那你让保镖拿手机啊。”

卡佩尔也不知道是怒的,还是紧张的,整个头顶都在冒气,伸直了脖子看了一圈:“不知道他去哪了?”

社畜这辈子第一次装逼,哦,不对,应该是第二次,又双惨遭滑铁卢。

卡佩尔抬眼,眼睫毛如扇子扫着社畜的脸颊,弄得她有些痒:“你要电话干嘛?”

“当然是打电话,你舅舅都要杀我全家了……枪口对着我,我还不求救?”

“那你被那啥的时候,怎么不打电话,捅塞拉斯,被全城通缉也没……”话还没说完,卡佩尔才反应过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社畜:“所以……你……你是为了……”我,这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社畜别过脸,她觉得花爷爷说的没错,她就是个冤种,圣母,烂好人,她受了那么多的羞辱和委屈都可以忍下来,却为了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破功,或许,花爷爷早就料到会有这天,才将爵位给她。

除了两人之间流转的暧昧气氛,整个后庭花园的气氛如同拉满的弦,古怪又紧张。

社畜护着卡佩尔,宛如野兽守护自己的领地,以往呆若木鸡的眼睛染上了从未有过的狠厉。

不一会,前去调查的人回来,附耳在男人耳朵说了两句,男人绷紧的肌肉瞬间就松了,嘴角裂开上翘的有几分诡异。

“伯爵大人,我真是蠢货,眼瞎之人,希望您能够谅解我。”男人一改之前的刻薄,挂着友好礼貌的微笑,挥了挥手,保镖便退下了,甚至有人开始给社畜抬椅子。

泽彦蹙眉,眼神逡巡一圈后,笑着说:“花花做人可真是低调。”

泽桑还在状况外,他们说的每个字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都不明白了。

社畜却并不领情,也没有半分身份高过别人,就趾高气昂去碾压作践别人的怪癖:“家主大人,客气就免了,你我都清楚,你是个什么东西,卡佩尔既然向我求婚了,我就得对她负责,现在,我要带走她,如果你有任何问题,你可以找外交部,或者告到联邦,或者问问白皇帝陛下的意见。”

男人憋气憋得难受,半天吐不出一句话。

社畜也不废话,拉着卡佩尔往出走。

泽桑眼看形势不对,自己是撒泼打滚,诅咒发誓才说服叔叔,让自己带社畜回家的,天知道她失眠了一整夜,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人了,话还没说一句,人就这么走了,她都还没弄清楚状况,赶紧上前拽住社畜的手腕:“不是!花花!你……你……你不跟我回家吗?我保护你。”这句话有些不对,于是,泽桑又换了个说法:“我想保护你。”

社畜停下脚步,垂眼看着泽桑拽着自己的手,淡淡道:“泽小姐不出言讽刺我,我都感恩戴德了。”泽桑被她刺得手一松,社畜头也没回就离开了。

泽桑站在那里,她发愣了很久,然后问:“叔叔,我比那个卡佩尔差在那里。”

泽彦没有回答。

“是因为我不是omega吗?或者因为我没她漂亮……亦或是,不……我明明比她更可怜……”

卡佩尔被拉着走出花园才回过神:“你要带我离家出走?我行李还没收拾呢。”

社畜停下脚步。

卡佩尔:“还有我的侍从,女仆,机甲,爱车和我的小马驹……”

社畜:“打住……我养不起。”

卡佩尔:“你不是什么伯爵吗?伯爵很有钱啊。”

社畜无语:“我有钱,我去帝国打个屁的工?”

卡佩尔认真思索:“那你是……骗我舅舅的?”

社畜:“那倒不是……”

社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她本来是边缘星球一个快乐的农民,长大后嫁给一个男beta,结婚生子,代代传承是她的宿命,她看不透世界的本质,也不知道人心险恶,就在那个民风淳朴的地方,活一辈子。

当一个普通人,或者说,普通的穷人,无病无灾,也无波折的,宁静又平和的过完这一生。

但后来,花花才知道,普通人并不普通,普通的一生才是世间最难得的。

如果不是花爷爷,也许这辈子这样过也不错,她不会遇见白十三,不会被骗到黑心工厂,困在里面打螺丝,花爷爷也不会动用军队力量差点端了整个兵工厂监狱,她也永远不会知道,花爷爷就是教科书本里的那位传奇大公。

花花被吊在冰天雪地里,快要成了冰人,恍惚间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真是个笨蛋,蠢得要死又不听劝,还得累着我这把老骨头。”

哪有工资高又轻松,结账又快的工厂,花花被骗过来的第一天就醒悟了,这里是秘密制造武器零件的地方,里面的工人大多数是从其他监狱买来的死刑犯,所以斗殴致残的几率贼高,人手不够,就只能从外面骗人进来,臭名昭着到周围都有耳闻,无法招人,只能从更远的地方拐卖,而一直生活在单纯世界的花花就被骗了过来。

但比起被骗到这个地方,更令她痛苦的是,谎言没有尽头。

她每天生活在不同的谎言里,高强度的做工和凌辱让她频繁崩溃,眼泪如珍珠一串串的掉,眼睛都快哭瞎,明明已经可怜的要死,却还被人利用欺骗。

这里是巨大的熔炉,这里的人都如同行尸走肉,没有感情,更没有同理心,如果不是花花打螺丝速度快,能提高效率,工厂管事的保她,她早就被弄死在角落里。

但花花就是头铁,明明被骗的只剩一条命,还是做局放走了一个犯人,然后被吊在工厂的烟囱上,夜晚结冰,白天烟囱的外部高温又融化,如此反复,直到肉体糜烂成碎肉。

这本该是她的结局,但不该是一个好人的结局。

所以,她在在黑夜来临之前,被救下了。

“我带你回去。”

“不要。”

“因为白十三那混账?”

花花不说话,她咬着手臂,埋在枕头上哭。

“十三你看走眼就算了,这个你救的这个死刑犯,根本就没有年迈的母亲,她杀了自己全家,是个彻底的疯子,你是蠢到什么地步才会又被人骗?”

花花将自己蜷缩在一起。

“这个人吃人的联邦,你居然还能信任别人,替人受苦,哎……也是蠢得可爱。”

花花憋不住,嚎啕大哭。

“别哭了,我看你长大,既然当初你得我赐名,以后也便随了我的姓。”

花花呜呜地哭着,根本没有听清楚花爷爷在说什么,直到第二天,来了一帮律师团让她签字,她才知道她的邻居,一个怪老头居然就是隔壁帝国大公,一手稳固边疆,教导鲜花皇帝的传奇人物。

而这么个传奇人物,放着家族子弟不管,让她这么一个外人继承遗产,而这个被无数人窥伺的遗产,除了数不尽的财富,不可估量的封地,还有终身贵族的身份。

卡佩尔:“当年大公去世的时候,听说他的爵位传给了一位私生女,这个私生女被保护的很好,也没有现身过,但大公是绝顶alpha,他生出来的怎么会是个beta?”

社畜:“我和大公是邻居,没有血缘关系。”

卡佩尔:“养女?怪不得你没有姓氏,但为什么连降两级?”

花花沉默,其实她还没有在遗产合同上签字,也没有被正式授予爵位,更没有见过皇帝陛下。

因为这么多年,她都处于一个逃避的状态,她能在黑心工厂,那个冰天雪地的鬼地方呆8年,不是因为十三是个女的,而是,她不仅拒绝了十三,还抢了十三的爵位。

十三四岁就天天在屋外淋雨,还有她的母亲,她的家族,人人挤破脑袋,逼着她,挖空心思都要得到的遗产,却被送给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她不想让十三恨自己,所以,她只能选择逃避。

“不是送你的。”花爷爷无语:“是送给你们村子的,我本来想给新任的村长,希望他将边缘星球建设的更好,结果,你蠢让我惨不忍睹,就给你了。”

花花也无语:“我又不蠢,我不要。”

花爷爷:“你还不蠢?我说给你,你就必须拿着!”

花花:“这还能强迫人?”

花爷爷:“对,就强迫你,你不要,就丢那里,让你的后代继承。”

花花:“那我终身不育呢?”

花爷爷:“让你爸妈再生一个。”

花花:“怪老头。”

花爷爷:“小傻子。”

但花爷爷并不怪,他一个传奇的大公,辛劳一生,却因为子女亲人的算计,寒透心,想死在一个无人知道的荒漠,于是选择撞在陨石上一了百了,却意外坠落在村庄上,被村里人救起。

起初记忆模糊,后来慢慢想起来的时候,他千疮百孔的心,早已被村里人治愈,大公喜欢这个地方,于是他在屋前种了一片花圃,就当做自己仍然在鲜花帝国。

后来,行踪暴露,各方势力纷至沓来,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大公担心村里人对他态度转变,但大家仍如往常一样,这个令人情绪稳定的,安逸的小小村落,却是大公寻找了一辈子的落脚所。

那个时候起,他就想把爵位传给村里的人,他想要这个善良的村子里的人,都能够不受欺负,快乐的活下去。

但他的遗嘱还是受到了质疑。

起初皇帝很抗拒:“先生,朕无法将公爵的身份赐予一个平民。”

但最后因为公爵的逝世,还是妥协了:“伯爵的身份,朕还是可以赐予的。”

“这样就够了,我的陛下。”这是大公去世前的最后一句话。

死前,他念叨的不是自己低嫁的女儿,远在征兵的儿子,亦或是挥金如土的子孙,而是那个咬牙固执的在黑心工厂里打螺丝的花花。

但令人困惑的是,这个平民却没有被大奖砸中的狂喜,而是选择躲在监狱工厂继续打螺丝钉。

而现在,这个情愿打了八年螺丝钉,去给别人当跑腿文员,被轮后上了整个星际头条,又捅了索昂尔家族的继承人都不肯求救的小beta,如今却莫名其妙的公开身份,同意承爵。

实在是奇怪的不能再奇怪。

社畜本人也觉得奇怪,她想,如果花爷爷认识卡佩尔,就应该把爵位给她,而不是自己这么一个得过且过的贫民。

但她不知道的是,正因为她没有掌控权利的欲望,才适合执掌权利,不被财富诱惑,才不会成为恶龙,她或许不是一个好的领主,但也绝对不会让封地的平民卖儿卖女,活不下去。

花花的愚蠢,让舍命去救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死刑犯,但她的善良却让大公将一生的荣辱,家族的荣光都赠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