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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皇帝提前处理完公务,白皇后和社畜的聊天进行到一半,就被打断,

不得不赶紧离开,她被带着绕了小路,耽误了些时间,才到宫门口和卡佩尔会和。

但她到的并不是时候,或者说晚了些。

卡佩尔和alpha们的争吵已经接近尾声,他们冷眼看着卡佩尔,嘴唇一张一合,离得太远了,社畜没有听清。但从表情来看,绝不是好话。

有人眼神瞟到社畜,宛如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扫一眼就移开,随即一群人拂袖,浩浩荡荡地入宫。

卡佩尔站在那里,眼尾微红,眼神却如刀,在巨大拱门的映衬下,和一群一群高大的alpha的背影中,她那么脆弱,渺小,却有种屹立群山般的决绝。

社畜突然觉得,被利用也没关系。

她走过去,拍了拍卡佩尔的肩膀。

卡佩尔收敛了情绪,转身上车,社畜也跟着钻进去,卡佩尔头靠着玻璃窗,带上了墨镜,问:“姑姑和你说了什么?”

社畜:“可以说吗?”

卡佩尔疑惑。

“就是车上会不会有什么监听器,或者你的保镖司机其实是被安插的棋子。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如果我说了之后,就会被曲解,过度解读,然后给你和陛下惹上麻烦。”

开车的司机,强装镇定。

在后排,前排cos冷脸机器人的保镖也愣住了。

只有卡佩尔翻了白眼:“那你别说了。”

司机,保镖:不要啊!说啊!

社畜哦了一声,然后就闭嘴了。

过了一会,卡佩尔调整了一下坐姿,“所以,姑姑和你说了什么?”

社畜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姿势。

卡佩尔:“你真不说啊?”

社畜点头。

司机,保镖:……

卡佩尔更气了。

她头靠着窗外,想着刚才alpha的冷嘲热讽,还有最近网上愈演愈烈的言论,十分疲惫,网上传播的社畜捅塞拉斯的视频,已经全部删除,索昂尔家族那边也暂时没有表态,但对于玫瑰家族悔婚这件事,舆论攻击还是不少,但比起社畜捅人的视屏,最让卡佩尔生气的是,社畜之前被轮的视频以及当时在医院跳楼这件事又被推上了热搜,降都降不下来。

幕后操手不少,不只是alpha,还有多方势力介入,所有的既得利益者,规则制定者,附庸以及看热闹的,都搅进这趟浑水里,躺在弱者的皮肉上吸血。

“所有人都说,我走不到终点。”如果是之前,卡佩尔肯定会借题发挥,将这件事热度炒到最大,然后作为攻击alpha的武器,哪怕只是一个导火索,一个媒介,一块可有可无的踏脚石,一个微小的可能,但现在……她眼尾扫了一下,呆呆傻傻的社畜,却再也无法向两个月前一样,心安理得的将她架在高台上,踩着她的尸骨全了自己的未知的路。

“登山者只看到山巅,就会不知不觉,放大山中的不可预估的危险和阻碍,登山路上想到都是痛苦和烦躁,而只在乎眼下风景的,只会享受山中的赠予,往往不知不觉就到了终点。”社畜看着卡佩尔墨镜反光里自己的脸。

“所以,我要把自己想成反派吗?哈哈,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起来。”

社畜:“只要挡了别人的路,就算是圣人,在主角的故事里也是反派。”

卡佩尔:“所以,姑姑是劝你不要和我结婚?”

社畜:“我不告诉你。”

卡佩尔又翻了白眼,过了一会又问:“还是说白皇帝为难她的事情?”

社畜:“我是个傻子。”

卡佩尔咬着牙看她:“我才是个傻子!”

车行驶回玫瑰庄园,卡佩尔想了一路怎么撬开社畜的嘴,可还没想到办法,就发现勒不对劲,她降下车窗,环顾一圈,问:“家主回来了?”

保镖:“是。”

“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家主说,提前告知小姐,小姐就会跟人跑了。”

卡佩尔嗤笑,“我为什么要跑?”下车后,又拉着社畜的手腕,重复道:“我们为什么要跑?即便是索昂尔家族族长来了,我也不会跑。”

但来的人,并不是索昂尔家族,而是泽彦。

他悠闲地坐在后花园,和家主闲话品茗,旁边坐着垮着脸的泽桑,泽桑在看到社畜的一瞬间,嘴角立马上扬,眉毛也挑高了,起身又未起,手足无措,一脸纠结间,在看到两人紧握的手的时候,整个人就冷了下来,劈头盖脸地问了一句:“你们来真的?!”

卡佩尔淡漠地看着她,泽桑感觉自己被她的目光挑衅了,指着卡佩尔口不择言:“你一个被指了婚的omega,懂点寡廉鲜耻好吗!”

卡佩尔冷笑一声,不仅拉着社畜的手,还将头靠着社畜的肩膀上,阴阳怪气道:“联邦里还有跑到别人家里骂主人的alpha,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寡廉鲜耻。”

泽桑眼睛瞬间就红了,她指着卡佩尔又指了指自己,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没有立场,咬着后槽牙,用眼神示意泽彦。

泽彦:“泽桑,好好说话,你在家里答应过我什么?”

泽桑嘟囔了一句,然后又垮着肩膀坐了下去,看着玫瑰家主。

玫瑰家主是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他坐在那里,抬手招了招卡佩尔,卡佩尔便松开社畜的手走了过去。

“舅舅,您回来了。”

“你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我的假期都被你搅黄了。”

“我不是故意的。”

卡佩尔半蹲下身子,男人摸着她的发顶:“我知道你不喜欢塞拉斯,我也不强迫你,但这个beta,是绝不行的,现在泽彦带着她的侄女上门要人,泽家会保护她,我也会向索昂尔夫人求情,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卡佩尔抬起脸,看着男人,“舅舅,你以为我在发小孩子脾气?”

男人收回手,叹了一口气:“你又何必和你姑姑一样,害人又害己,闹得满城风雨,最后还不是一样的结局,她尚且如此,你以为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卡佩尔血液都冷了,她的反抗努力,姑姑的反抗努力,就这样被男人三两句话轻描淡写地揭过去。

男人似无所察觉,只继续说:“你在外面丢人现眼,拉帮结派搞些事,大家早有微词,我都替你盖了过去,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到你婚后日子也不好过,我也就顺着你,但你这次实在是过火,用这么一个贱民,来羞辱家族,羞辱塞拉斯,羞辱你自己。”男人甚至眼神都没有在社畜身上停留过:“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可以实现你可笑的想法,让世界的法则跟弱者妥协。”

“未免太过可笑。”

卡佩尔错愕地看着这个从小都护着自己的血脉至亲,正和联邦所有的alpha一样,说着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训诫的言语。

“你现在,还有回头路,趁大众舆论还没有发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时候,放弃你那可笑的英雄主义,离这个杀人犯,破鞋,被轮的垃圾货,远一点。”

泽桑皱眉,十分不满男人对社畜的定义,泽彦一个眼神就制止了她的发作。

卡佩尔静静地看着男人,她沉静的脸皮下,情绪如同旋涡搅动,因为太过复杂,导致整个人面部表情有些崩坏,最后只吐了一句:“我管大众舆论说什么。”

男人:“据我所知,你最早接触这个贱民,就是为了利用大众舆论,现在,你又不在乎她们说什么了?那你为什么又要撒谎,说你喜欢她?”

卡佩尔:“你们为什么觉得我不喜欢她?”

男人叹气:“卡佩尔,还用明说吗?”

社畜是个beta,底层出生,做着最苦最累的活,没胸没屁股没身材,也没有颜值,就是联邦上亿的芸芸蚁民,哪有什么值得人喜欢的?

连社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值得人喜欢的。

可卡佩尔却说:“你们真是狭隘又可笑。”

“我喜欢她,喜欢她身上,独有的,令我着迷的精神力量,这是千锤百炼后的强大的衍生物,是你们根本无法感知到的,一种稀少的内在的野性和生命力,是这个死气沉沉的联邦和帝国,所没有的东西!是未被规训的美。”

社畜错愕地看着卡佩尔,大脑像是机械出现故障开始卡壳。

“所以,家主大人,我不是小孩子闹脾气,不是利用她而拒婚索昂尔家族,我是想和她结婚,是因为,她是联邦里,唯一可以和我比肩之人,是我的命定,和她的外貌,地位,性别无关,她是个omega,我喜欢她,她是个alpha,我喜欢她,她是个beta,我喜欢她。她是个打螺丝的工人,是个种田的农民,是公司的跑腿小职工,我都欢喜,所以,哪怕,失去小玫瑰的称号,失去家族的庇佑,我还是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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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快来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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