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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半,闻言回头吠道:“我惹他了吗?!”

“你惹林丧,林丧现在是他的人,不就是惹他吗。”

赵柏威呜噜一声,无话反驳,闭眼忍痛,同时下定决心要他们好看。

林丧抢过郑少瑜手里的实木椅子,心脏在胸腔里突突个不停,他一直浸泡在对方的甜言蜜语中,哪里见过这宛若发狂的样子。

椅子一脱手,郑少瑜反而安静了,赵柏威翻身爬起来,狼狈的冲出门,剩下几个人也紧随脚步,一股脑的离开了。

林丧盯着空荡荡的屋子,无端生出一种恐惧,心慌,他伸出手指去碰郑少瑜的手,那手冰凉,因为暴行,挫了皮肉伤。

郑少瑜浸着脑袋半天没动,大概过了好久,才松松的圈住伸来的细瘦腕子,拿到眼前看了看——不是他饭桌上捏的那只,是另一只洁白无瑕的好手。

他把这只手递到嘴边,空洞的看着眼前一地破碎瓷器和斑驳血迹,赵柏威扯翻桌布,靠近他的餐盘瓷碗碎得七七八八。

郑少瑜先是浅浅的吻了下清透的指节,嘴唇一触即离,然后舌尖探出来蹭过亲吻的指节送入口中。

一切都是柔软的,宛若爱抚。

比旁人尖利的犬齿擦着皮肤移到指根,他收回目光,骤然咬了下去。

就这样,林丧在一向爱他的郑少瑜那里,第一次见了血。

何钟寻人设西装暴徒,职业打拳。

没有副cp。

第八章

比起愤怒,最先到来的是伤心。

他冷情,连父子关系都能处的一塌糊涂,除了林丧,世上实在没有人再值得他用心了。

伤心但不难过,郑少瑜伤心惯了。

林丧被掐着喉咙抵在桌脚前,尽管极力的控制自己不发抖,依然惴惴的泄露了恐惧,他怕这个人,怕这个人的阴晴不定,喜怒哀乐皆与旁人不同。

爱似乎早已消逝,徒留同居几年剪不断理还乱的牵绊苦苦维系着感情。

“我可以辞职。”他艰难的说,睫毛一颤,滚下一颗泪,滑至嘴角,咸涩的湿润了嘴唇。

“呵。”

“我知道我是依靠你才活下来的,”林丧松开抓着的郑少瑜的衣袖,抹了眼泪,“我很感谢你……”

郑少瑜抬手扇了林丧一个大嘴巴,截断未出口的话,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中听的内容,他扯住林丧的衣领,把蜷成一团的人拖在地上往楼上拎,“你好好冷静冷静吧,我下午去剧组补两场戏,晚上不回来,吃的给你留卧室里,你也别去公司了。”

因为郑少瑜常年摔东西,地上都铺了毯子,衣服被向上扯拽露出腰身,淤青和伤口在羊毛毯的磨蹭下又痒又痛、苦不堪言。

“你别折磨我了,少喻。”林丧拉住头上扯着他衣领的手腕,侧跪着要站起来,“你能找到更好,更适合你的,我走远一点……”

林丧想说,找个更适合你抖s的癖好的,思来想去,择轻避重的扔了后半段,目的是照顾脸面,这一思来一想去的功夫,说的话便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没关系,郑少瑜依旧耳尖的捕捉到了两个字。

至此,他彻底破功,回身一脚踢在林丧腰侧,大骂:“走远你妈个逼!巴不得滚远点找别人过好日子呢吧!林丧我告诉你,做梦!你死也得死在我手上!”

林丧吭叽一声,趴在楼梯台阶下重新蜷了起来,断断续续溢出呻吟,白软的肚皮蒙上一层灰青。

郑少瑜的头发乱了套,刘海杂乱无章的遮在眼前,透过发丝,目光阴霾,狠如恶豺。

他揪住一把对方后脑的头发,使林丧昂起头。

郑少瑜台词功底很好,是日日夜夜千百遍的练习,怎样表达情感,力度用在哪一处都已成自然,如此说话柔比人有情,狠比人诛心。

“自己滚上去,爬还是我拖着你?”

“唔……疼……”

那一脚估计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林丧连流泪的精力也拿不出来,眉头紧蹙,睁不开眼,额上冒了冷汗,全去抵御突然的疼痛了。

郑少瑜是不怕痛的,他怕没人爱。

他也曾无数次在空无一人的病房里悄声低诉过“疼”,按理应是最理解暴力的苦楚,但尘封于记忆中的过去麻痹了那份感觉,造就了如今的麻木不仁,并没有使他成长为懂得共情的好人。

他丝毫没理会身下人的叫痛,按着林丧的头磕向扶手的细栏杆上,雕花划破了脸,血蜿蜒滑过脸颊,被郑少瑜吻了去。

他声音柔和了:“自己走还是我拖着你走?”

林丧哽咽一声:“……自己走。”

“噢。”郑少瑜接着向下亲吻,气息缠绵,咬着林丧的下巴:“还离婚吗?”

林丧差点把眼泪喷出来:“不,不离了。”说完才是真的几近嚎啕的大哭。

郑少瑜咬了一口他的小喉结,站直身体。

“爬吧,爬上去,跪到卧室。”

他低头在台阶上来回踱了两圈,向楼梯尽头一指,语气轻描淡写,又一弯腰,贴着林丧耳鬓厮磨道:“我跟着你。”

林丧吃了大苦头,在卧室门口被郑少瑜极爱的拦腰抱了起来,安顿在床上。

温暖的羽绒被盖在身上,郑少瑜帮他掖了被角,见林丧脸色煞白,头发汗湿,真如病人一般,便摸出手机给家庭医生和林丧的上司各打了电话。

“好好休息。”

郑少瑜坐在床边:“不用担心工作,我给你请假了,多休息几天,你最近总加班,太累了。”

林丧睁开眼看向他,良久的沉默不语。

“你要知道,我无论何时都是爱着你的。”郑少瑜亲切的回望了林丧,随后叹息着按住他的肩膀:“就算你说了那么残忍的话,我依旧没想过要和你分开。”

医生给林丧打了阵痛药挂了点滴,郑少瑜送医生离开,彬彬有礼,及至车行远了,他跺掉鞋上的雪,转身回到院子。

别墅建在半山腰,是三层的小白楼,外观崇尚着现代建筑的极致简约,只拐角处应郑少瑜的意思雕刻了花纹,三楼楼顶开了很多小窗,室内又有层层叠叠的装饰有意遮掩,光线柔和且黯淡。

院子不大,碎石铺出一趟人走的路。

双开大门缠绕着干枯的植物,由于落雪,这座小楼像隐藏在山林间的精灵,在寂寞中等待来人的到访。

而郑少瑜本人是不喜欢有人拜访的,所以人一走远,他便里三层外三层的上锁,然后去储物间拿了把大扫帚,满庭院的扫起雪来。

第九章

银白的双开门不高,像个纤细窈窕的少女,若是有心,翻栅栏也能跳进院子。

普通的老式铜门闩,上面缠了几圈铁链,挂了两块小锁,因为开锁费劲,平时如果车不进院,人可以从双开门下单扣出来的小门走,刚好只够一人过,问题依旧是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