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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嗯...你在学堂里又不学习,别扰了其他学生。”

“这是管事的意思?”齐九睁开眼,盯着郁庭芳。

“不是...我的意思。”

“我就知道是他的意思。”齐九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压在了郁庭芳的身上,轻轻巧巧地解开了郁庭芳的衣襟。

“唔,再说吧。”齐九低头,嘴里含着郁庭芳胸前的浑圆,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

先生教课的时候这是一群温顺听话的孩子,下了课就不一样了。

比如现在,时间不长的课间,这群吵闹的孩子都要把屋顶给掀翻了。

齐九正趴在最后排睡觉,耳边聒噪得很,尤其是那个干啥啥不行打小报告第一名的林珏,声音又尖又细,吵得她脑子里混混沌沌的。

饶是这样她也不肯起。一来是她实在困倦的很,昨晚缠着郁庭芳要了好久没怎么休息,二来是她不想和这群小屁孩儿计较,七八岁的小孩正是狗都嫌弃的年纪。

“啊啊!!!”一声尖锐的叫声从齐九正前方传了过来,随即是一片哄笑声。

齐九实在忍不住了,皱着眉抬头,却发现自己前面坐着的小男孩被淋了一身的墨汁。

“喂,过分了吧!”齐九掏出自己的帕子塞给了小男孩,她站起了身子,盯着为首的林珏。

小男孩叫张广,是个不错的小屁孩儿,除了有点胖经常挤到自己的桌子、打扰自己睡觉之外,几乎没毛病。齐九第一天坐在最后排的时候他还时不时地转脸一脸关切地跟她聊天儿,告诉她哪个先生比较凶,哪个先生脾气好。

最后一节课通常学生们和老师都一样无精打采——饿的,就等着下课冲回家吃饭。有时候张广转脸见齐九一脸惆怅,就会偷偷地向后伸出自己的胳膊,然后再展开肉嘟嘟的小胖手,里面通常是一把果脯,或是一把瓜子。

墨汁是林珏泼的。她和齐九都站起了身子。虽然她才勉强到齐九胸间这么高,但是气势汹汹的,丝毫不输齐九,好像自己做了一件极为正确的事一样。

“我泼他的,与你何干?”

“我看着不爽!无缘无故泼人,总该有个理由吧?”

林珏笑了,伸手指着张广。“泼他还需要理由?你瞅瞅他这一身胖肉跟猪似的,活着干嘛呀?我要是他我早去死了!”旁边的孩子们又是一阵哄笑,张广的头低了下去。

“你叫林珏?”齐九盯着她的脸,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

“怎么?”

“上次来接你的是你爹吧?”

林珏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爹起码得有三个我这么胖,走路一拽一拽的跟骑了个猪似的,连气儿都喘不清吧?你怎么不回家泼你爹去啊?跟你爹说爹你活着不如死啊?”

闻言大家都哄堂大笑,除了憋得满脸通红的林珏,因为齐九的比喻实在惟妙惟肖。林珏的爹是杀猪的,孩子们平日里都见过。林珏不止一次地拿他爹来恐吓其他同学,动辄就“你不听我的,我叫我爹晚上拿刀去你家!”到底是孩子,班里没有人不吃林珏这一套。包括林珏变成了这个班里的“小头目”,也是大家默认的共识。

“齐九!你算哪根葱!”

“你又算哪根葱?都是爹娘养的凭什么让你说了?什么胖不胖的,横竖没吃你爹的猪肉就是了!”

林珏说她不过,眼睛往四下里这么一瞟,随手抓起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砚台不论分说地就往齐九额上掷去。

齐九没来得及闪开,砚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齐九额角,周遭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不知是谁小声说了句“郁先生来了”,周围的人一哄而散,都跑到自己座位上坐得板板正正,佯装一脸认真的样子,包括林珏。

齐九被砸得有些懵了,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还站在原地扶额,没有意识到郁庭芳已经进来了。

“齐九,你干嘛呢?”郁庭芳见齐九站在原地,又瞥见了张广身上的墨汁和落在地上的砚台,他们俩旁边一片狼藉。

“先生,都是我的错!刚刚我和张广闹着玩呢,不小心把墨汁泼在了他身上。没想到吵醒了正在睡觉的齐九,她站起身来不论分说地就骂我爹胖,说我爹走路像骑猪...对不起郁先生,我不该吵醒她。”林珏委屈巴巴地站了起来,边低头边解释着,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

“小九,是真的么?”郁庭芳皱着眉,难以置信地盯着齐九看,林珏的话她是不信的。

齐九此刻脑海里一片混沌,一阵短暂的耳鸣。她只看见林珏和郁庭芳的嘴里一张一合,哪里听得清她说了什么,只是呆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