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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莘又追着郁庭芳说了两句有的没的,言语中透露着想进去坐坐的意思。郁庭芳视而不见,见庄莘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自己先下了逐客令。见庄莘走后她舒了一口气,将门从里面反锁上,把手里的铜盒打开后又随意的放在旁边,并没有要吃的意思。

她对韭菜过敏。除了她父母之外,好像只有齐九知道这件事。

外面一片爆竹声声,郁庭芳起身,望着窗外的一轮清透的明月。

自己离开齐家铺子,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时节。郁庭芳掐指一算,至今已有一年了。

这一年来,她在她大伯在任的学堂里作个教书的女先生,倒也诸事顺遂。为一群求知欲望时的少年传道授业解惑,于郁庭芳而言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她很喜欢和孩子们相处,喜欢那种被少年人包围着的感觉。只是有时候,她会忽然想起齐九,那个呆头呆脑单纯懵懂的女孩,那个从不表达,但是却比谁都爱的热烈的少年。

有一次,她被梦魇着了,梦见自己掉进一口都是骷髅的枯井却怎么都爬不上去,仰起头,发现是黄胖在狰狞的笑,当夜便起了低烧。幸亏她的伯母那天恰巧来探望她,住在了里间,夜里睡得晚了些,察觉到了郁庭芳的不对劲于是连忙送医。

等过了几天伯母再提起这件事时,便笑着向她伯父打趣道“什么庄莘,以后就不要再教他去找我们庭芳了。我们庭芳嘴可真是严,早就有了心上人却不曾对谁说过。”她云里雾里地,问伯母何出此言。伯母告诉她,她在梦魇中一直低声急促地叫着“小九救我”。

那时候她半梦半醒,大脑混沌而不知所言,加上离了齐九家已大半年,又怎么会忽然叫起齐九来。难不成...

那时是她第一次萌生出那个想法,却被自己吓了一跳,她一直以为自己本不该和齐九产生这种感情,只是因为一纸契约将她们捆绑在了一起。她又思索了许久,自己以前真的只是感动而不是喜欢,真的只是把齐九当妹妹吗?

郁庭芳有些烦闷,她出了门。街上冷冷清清的,几乎无一个行人,偶尔远处会传来一阵毕毕剥剥的鞭炮声,孩童的嬉笑声。她手背在后面,仰头看着星星。

郁庭芳从来不后悔过自己的任何一个决定。哪怕是当初嫁给黄胖,哪怕是当初逃离了齐家铺子,再疼再苦也是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如何自己也要熬下去。可是刚到这里时,她的心里便牵挂着齐九,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便愈发挂念她,心里隐隐的有些后悔,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月圆人团圆的夜里。

她还好吗?已经适应了没有自己的生活了吗?

郁庭芳的心里很乱,又往前面灯火通明处走了几步。忽地抬头见几个捂着耳朵的孩童在对着她不怀好意的笑。郁庭芳正是满腹心事,哪里多想。只是忽然,她想起了之前和齐九一同去逛新年的集市时,也是有这样几个孩童,也是这样的笑,也是...来不及多想,她连忙要伸出双手捂住耳朵。

太迟了。一个鞭炮在她脚边炸开,耳边一声巨响,炸得她有些耳鸣。那几个孩童笑着跑开了。

耳朵里像鼓了一层膜似的,她晃了晃头。忽的远处又是一阵响声,她抬起头发愣,是漫天的花火。

郁庭芳脑海里嗡嗡的。烟花很好看,广阔的黑色幕布上绽出华丽的翡翠流苏,一片万紫千红之景。如果,如果齐九也在...她惨然一笑,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

离开齐九,她有些后悔了。现在站在这里看烟花的,本来可以是两个人。

白桦树做的小屋落成之后,齐九便一直在里面住下了。白天抓抓兔子,运气好了会遇到野猪,然后下山给沈寡妇送些肉,用肉和她换换菜。谈笑间,沈寡妇已经很难看出齐九心里有没有忘记郁庭芳了,她也从不敢问,生怕又勾起她的心绪。沈寡妇叹了口气,伤疤也该好了吧。

这天,沈寡妇慌里慌张地上山来找齐九,她直接推门而入,却没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齐九的屋里,伏着一头又壮又凶猛的、毛色绮丽的吊睛白额虎。

沈寡妇登时心一凉,想拔腿就跑却被自己绊住,倒地不起。老虎见有人来便睁开琥珀色的眼眸,眼底沉静而幽深。看见了瘫软在地上的沈寡妇便站起了身子。它站起来比寻常的老虎还要雄壮几分,约莫有一成年人高。它甩了甩尾巴,昂首阔步地向沈寡妇走来,

沈寡妇简直要昏厥了过去,她活了这么些年也算是够了,只是没想到今天会交代在齐九家。也好,直接去见齐九她爹吧,沈寡妇闭上眼,一心赴死...

“姨,是我。”沈寡妇再一睁眼时,眼前只剩下讪笑着的齐九。

“你?老虎呢?”沈寡妇还惊魂未定,被齐九搀扶起来后连忙关上了门,悄悄往外看了看,确定老虎已经消失了后才拍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