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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只有今天，让我陪在她身边。

之后小五说了什么，宋璟一概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那天的小五格外妩媚，喝酒之后潮红的脸颊和落泪后殷红的眼角，哭泣时微微向下的嘴角，甚至是那些含在眼眶里欲坠不坠的泪珠。她们就好像从来没有疏远过一样，毫无保留地向对方诉说着所有的心事。

最后小五醉倒在宋璟身上，她紧闭着双眼喃喃着，宋璟凑到她唇边听，却被呼出的气息熏红了耳廓。宋璟把小五抱到床上，用从来不敢在小五面前流露的深情眼神凝望着她的脸，神情眷恋。然后，她在她的脸上落下轻吻，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小五对爱情的要求很高，她只想要心无旁骛的真爱，于是她放弃了条件优越但流连花丛的男友选择重回单身。男友的伪装水平很高，直到结婚前不久才被小五看出端倪。当断则断，言小五从来就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

重回单身对小五来说没什么坏处，失恋的伤痛仿佛不能困扰她。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过，她照常上班过生活。

只有宋璟知道，小五的心破了一个洞。

她一想到那天小五在她面前流露出的脆弱神情就感到心脏一阵阵的抽痛，那股令人无力的悲哀就像一股麻绳从她的脖颈处绕了一圈，然后绑住右心房的心脏绕到后背，最后在看不见的虚无中狠狠打了个死结。

那天宋璟第一次感觉到心痛，原来并不是小说中描写的那么鲜血淋漓，只是淡淡的，有的时候感觉不到，但那种疼痛一直围绕着你，不曾消散。

宋璟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庭院里的祠堂，她在宋家的列祖列宗前虔诚地下跪，心中默念：如果真的在天有灵，请让小五的一生都平安、幸福、快乐。

小五的状态表面看来一切都好，工作状态不错，脸色也红润起来，几年不见波动的体重也涨了两斤，好像所有事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宋璟和小五的感情却陷入了一个怪圈。每当宋璟企图再进一步，小五就会竖起围墙将她拦在外面。她拒绝更多的交流，也抗拒着宋璟的试探。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东西也在悄然变化着。

在宋璟十八岁成人礼那天，小五没有出席。言家的孩子们依次献上礼物，宋璟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想见的身影。

在晚宴结束后，宋璟匆匆赶到了言家。

宋璟还记得，那天没有月亮，天空飘着鹅毛大雪，她站在庭院里，小五坐在三楼的飘窗上看她。小五穿着白色的长裙，肩上披着羊毛披肩，看上去就像是雪夜里的仙子。宋璟没来由的心慌，她有一种预感——她就要失去小五了。

小五看到宋璟，笑眼弯了起来，轻声说：“小璟，你今天十八岁了呢。”

“我也三十三岁了。”小五看起来像是喝了酒，脸上有不自然的陀红。她歪了歪头，把上半身探出窗外，“你知道吗，我一直特别羡慕你。”

宋璟的心都随着小五的动作提到嗓子眼，她没有回话，小五也好像没有要听她回答的意思，自顾自道：“你年轻、聪明、漂亮、善良，哪儿哪儿都比我好……”

宋璟想说“不是的，你才是最好的”，那股悲哀却不合时宜地窜了上来，牢牢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干嘛非得是我呢？”

“我们像现在这样不好吗？”小五哽咽了，她偏过头不再看宋璟，泪水已经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宋璟的长发已经被雪水濡湿，她呆呆地站着，像是被谁打了一拳，脑子里嗡嗡直响，满脑子都是：小五她知道了。

小五缓和好了情绪，努力平稳地说：“你以后还会遇见很多的人……”一直没有出声的宋璟打断了她，声音嘶哑浑浊：“还会有以后吗？”

小五沉默了。她看到宋璟慢慢笑了起来，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混合着悲伤以及一些小五看不懂的东西。不得不承认，宋璟笑的很迷人，很令人心动，在小五看来却更令人心痛。

自从发现自己对小五的想法之后宋璟就一直绷着一根弦，就在此刻，小五亲手剪断了它。宋璟微笑着，两手插兜，闲闲地站在那儿，任由飘落的雪花打湿她的眼睫。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宋璟清了清嗓子，掷地有声：“小五，我爱你。”那双水润的桃花眼里漾着温柔笑意，还有一直以来小五不敢确信的浓厚深情。

小五没有说话，关上了窗户。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小五看到宋璟对着她的方向摆了摆手，缓缓离去了。

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小五脱力般地滑坐到地板上，把头埋进膝盖，宋璟刚刚的话还回荡在她的耳边。

她说：小五，我爱你。

这五个字像钉子一样扎进小五的心，她惊奇